佛爾思和休小姐隻知道露易絲很強大,超出她們認知的強大,但卻對露易絲的真實序列一無所知。


    擁有同樣想法的自然還有“正義”小姐,不過時間久了,她險些都忘記這件事情了……正在為露易絲精神問題而擔憂的奧黛麗微微側頭,把目光集中在了露易絲的側臉上,期待著她的答案。


    露易絲表麵不動聲色,實則正在心裏埋怨著格萊林特子爵: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你這樣提問題,會被人活活打死的……”


    隨後,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眼神中仿佛飽含著憧憬,開口說道:


    “我對‘觀眾’很有好感,或許會和奧黛麗有同樣的選擇……嗯,其實‘學徒’也很不錯,可以很容易的周遊世界……這真是一件令人難以選擇的事情!”


    奧黛麗和佛爾思聞言,默默的把目光移開,隻有格萊林特子爵熱情絲毫不減的說:


    “如果選‘學徒’的話,佛爾思手裏有現成的魔藥配方,可以不用像我一樣為了尋找‘藥師’的配方而花費這麽久的時間。”


    露易絲矜持的點頭,看向坐在對麵的佛爾思,淺笑說道:


    “如果我做出決定的話,就要多謝佛爾思小姐的幫助了哦!”


    別別別,我哪有資格幫您啊?“學徒”的配方,白送都行啊……佛爾思心裏叫苦,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回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之後的聚會時間顯得有些波瀾不驚,往常比較活躍的是佛爾思,可她現如今也不願在露易絲麵前賣弄自己那點可憐的知識,不由得變得沉默許多。


    隻不過,她總會時不時的把目光瞥向露易絲,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這讓後者有些奇怪。


    …………


    “剛才吞吞吐吐的,想要和我說什麽?”


    短暫的聚會結束後,露易絲把佛爾思帶到了一旁,好奇問道。


    佛爾思幹笑了一聲,她就知道自己的小動作瞞不過露易絲,於是開口說道:


    “我在貝克蘭德見到了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


    露易絲不以為意的看了她一眼,輕鬆說道:


    “見到就見到了唄,那又如何?”


    佛爾思微微一怔,顯然沒有猜到露易絲會是這個反應,她頓了一下,直截了當的問:


    “您沒有什麽建議嗎?”


    “你想要什麽建議?”露易絲反問道:“既然你不是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那麽或許可以成為一名學生,反正這是他們的習慣,即便差點因此而滅族。”


    “而且你要知道,雖然亞伯拉罕家族已經落魄了,但還是保留著幾件‘0’級和‘1’級封印物的。”


    額,怎麽一下子就扯到“0”級封印物了,那對我來說太遙遠了……佛爾思不太自然的吞了下口水,說:


    “我倒沒想那麽遠,我隻是希望獲得更多晉升的可能罷了。”


    之前的佛爾思很佛係,一部分是性格原因,另一部分是源於“滿月囈語”的困擾,但現在死亡危機被“愚者”先生抹除了,又想到自己在“塔羅會”上的無助表現,“魔術師”小姐終於有了些奮發圖強的心思……額,一點點。


    露易絲眼神中多出一些驚奇,什麽時候佛爾思能說出這種話了,她很意外,嘴角勾勒出一絲淺笑,說道:


    “那就按我剛才說的做啊!成為亞伯拉罕家族成員的學生,隻要你不背叛,中低序列的晉升不算特別困難的事情。”


    “背叛?”佛爾思聳然一驚道:“我怎麽可能會背叛?”


    我猜你是根本就懶得背叛吧……露易絲悄悄撇了撇嘴,沒有開口去打擊“魔術師”小姐的積極性。


    “可我要怎樣才能稱為亞伯拉罕家族成員的學生呢?”佛爾思自言自語的問。


    露易絲留給她一段思考的時間,然後才開口說道:


    “送你一個忠告:真誠。”


    “亞伯拉罕早已經不起動蕩了,如果你能表現出足夠的真誠……和足夠的價值,大概能夠獲得亞伯拉罕家族的全力支持。”


    “因為,他們沒多少時間了。”最後,露易絲感慨了一句。


    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亞伯拉罕家族是英雄,雖然他們自身並不知道這件事。


    “門先生”被外神汙染,自願被“黑夜女神”和“風暴之主”放逐,而祂的後代們則無休止的承受著“滿月囈語”的折磨和摧殘。


    這裏麵的故事說不上誰高尚誰低劣,但亞伯拉罕的後裔們確實比較無辜,他們是被犧牲的一群人,甚至是沒有希望的一群人。


    佛爾思的加入,會為他們帶來“愚者”克萊恩的注視,這是亞伯拉罕家族的希望,盡管這份曙光來得稍晚了一些。


    他們沒多少時間了……這句話入耳,佛爾思忽然生出一種滄桑的感覺,那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在曆史中即將化作塵埃的悲涼,還有臨死前托付自己的亞伯拉罕家族成員遺孀的笑容,厚重到仿佛一塊塊大石壓在心頭。


    “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她輕聲說道。


    露易絲笑了笑:“祝你成功。”


    …………


    過了一天,奧黛麗滿懷期待的迎來了心理學課程,她等到了一個恰當的時機,開口問道:


    “我在讀書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案例,一個人平日裏好好的,忽然有一天發覺自己的精神正在分裂,仿佛要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種情況,在心理學上有什麽解釋嗎?或者相應的解決辦法?”


    奧黛麗的老師,自然也是“心理煉金會”的成員,他思考了一會,開口回答說:


    “這是典型的自我認知出現了偏差。”


    “人類生活在自己給自己營造出的集群社會中,身體和行為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限製,不過思想卻沒有。所以,我們很多人都會在腦海中幻想過一些故事,那些故事或許天馬行空,或者輝煌燦爛,這是難以避免的人性問題。”


    “可一旦這種幻想超過一個界限,或者受到某些神奇的影響,它便會超越現實和虛幻的界限,讓一個人分不清真實的自己……這個時候,第二人格便順理成章的出現了。”


    奧黛麗認真琢磨了一會,與露易絲的狀態相互對照,之後又問道:


    “那應該怎樣治療這種情況呢?”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盡相同,這個時候,便需要真正的‘心理醫生’對症治療了。”心理學老師微笑的詢問說:


    “奧黛麗小姐,你希望成為這樣的心理醫生嗎?”


    麵對著這番等同於邀請自己加入“心理煉金會”的問題,奧黛麗微微一笑,欣然道:


    “樂意之至。”


    …………


    被認為需要“心理醫生”治療的露易絲度過了平靜的兩天時間,她正坐在自家的書房裏,視線中忽然出現了莎倫小姐的身影。


    她明白,行動要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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