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某條途徑誕生了序列0的真神,那便不可能再出現序列一的非凡者,而如果沒有序列0,那麽同一途徑內,序列一最多有三位,這屬於非凡特性守恒和不滅定律的細節性內容!


    灰霧之上,克來恩單獨坐在主位上, 看了眼“黑皇帝”牌上羅塞爾的形象,心中有些明悟:


    “怪不得‘力量’小姐說過,既然出現了‘愚者’,那麽安提戈努斯家族先祖便一定已經隕落,原來是這麽回事!”


    序列0,“黑皇帝”。


    晉升儀式需要建立自己的國度, 讓自身的名字和皇帝這個稱號聯係在一起,成為民眾的常識, 並且, 還需要建立一套嚴密複雜但卻有違正常情況的規則……


    “這和羅塞爾後期的某些行為很像啊!”克來恩忽然想起之前看過的某篇羅塞爾日記,大帝先生準備跨途徑嚐試晉升序列0……他選擇的不會就是“黑皇帝”途徑吧?


    羅塞爾在生涯後期自稱“凱撒”,強行改共和國為帝國,成為皇帝,並頒布了諸多法典,改變了民眾的習慣,似乎正是在完成晉升“黑皇帝”的儀式……


    隻可惜,他最後失敗了,傳出來的消息是“隕落於白楓宮”。


    等等,“力量”小姐曾經詢問過,羅塞爾是否還活著?


    而“黑皇帝”的介紹中,存在著隻要她建立的秩序還有一定數量的殘存,那她便有可能詭異複生的特性……羅塞爾會不會已經成功晉升為“黑皇帝”, 所以即便隕落, 但卻保留著重新複活過來的可能性?


    “力量”小姐所追逐的, 就是這種可能性嗎?


    如果事情真的如上述猜測的這樣, 那麽“力量”小姐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神秘莫測,她竟然知曉神靈的相關知識……


    不斷的頭腦風暴過程中,克來恩忽然發現灰霧之上一顆紅色星辰正在不斷收縮,這種情況說明有人在向自己祈禱,而那顆紅色星辰,則恰好代表著“力量”小姐。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也不知她有什麽事情?


    每當“力量”小姐主動向“愚者”報告的時候,克來恩總會有些擔心,生怕她提出一些自己無法做到的需求。


    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他伸出右手,觸碰那顆正不算收縮的紅色星辰。


    灰霧之上頓時浮現出一一幅模湖的畫麵。


    “力量”小姐穿著整齊,半跪於地麵呈祈禱姿態,輕聲禱告著:


    “尊敬的‘愚者’先生,有一件事要向您匯報。”


    “羅塞爾的長女,貝爾納黛,自稱丟了一張‘褻瀆之牌’,要求我找到偷走那張牌的神秘人。”


    貝爾納黛!那個在博物館差點抓住自己的,穿黑色皮靴的強大非凡者是貝爾納黛!她還活著……嗯,也對, 查拉圖說她會成為神秘世界的大人物, 前後倒是對應上了。


    克來恩微微發怔,因為“力量”小姐的這句話裏槽點頗多,讓他不知該從何講起。


    首先,什麽叫做貝爾納黛丟了一張“褻瀆之牌”?明明我是從“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手裏偷來的好不好……而且,論起繼承關係,一個是親生女兒,一個是穿越者後輩,說不定是誰更有繼承權呢!


    還有,貝爾納黛為什麽會找上“力量”小姐?她們兩個之間不會早就有聯係吧……難道“力量”小姐真的是羅塞爾的後裔?


    克來恩在圖書館裏翻閱了一整個下午,卻沒有找到任何羅塞爾是否有私生子流傳下來的線索,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力量”小姐和貝爾納黛一點都不陌生,似乎很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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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因為“力量”小姐十分年輕,克來恩甚至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和貝爾納黛一樣,是羅塞爾的親生女兒,一直存活至今!


    最後的最後,無論“力量”小姐是何身份,她為什麽會把這件事報告給我?除非她知道,拿走“褻瀆之牌”的人和“愚者”有關……


    那麽,除了自己,誰還知道這件事情呢?


    克來恩立刻便反應過來:“‘正義’小姐。”


    “會不會是貝爾納黛先找上‘力量’小姐,要求她找到拿走‘褻瀆之牌’的神秘人,而當‘力量’小姐一籌莫展的時候,‘正義’小姐主動找上門,講述了她和我之間的合作……所以,‘力量’小姐這才報告,目的是試探‘愚者’的態度?”


    雖然這個故事聽上去有點巧合,還有些荒誕,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克來恩瘋狂的眨了好幾下眼睛,整個人如同石凋一般,不知該說些什麽。


    “正義”小姐明明之前是一個單純,善良,且對“愚者”十分尊敬的貴族小姐,竟然會沒經過“愚者”先生的同意,就擅自把這件事情講給了“力量”小姐……額,克來恩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囑咐“正義”小姐保密。


    不,一定是“力量”小姐的言傳身教,才把“正義”小姐給帶壞了……可惡。


    克來恩深呼吸兩次,考慮該如何回複“力量”小姐?


    既然她主動報告,那便表示還沒有將事情告知給貝爾納黛,而是事先征求我的意見,證明“力量”小姐對“愚者”先生,還是有著那麽幾分尊敬的。


    那麽,我該如何做呢?


    經過短暫的思考,克來恩調動灰霧籠罩自身,沉聲回應道:


    “不必理會她。”


    他不能讓貝爾納黛找上自己,因為“魔術師”和“神秘世界大人物”的差距還很大,可供克來恩回旋的餘地非常之小。


    但“愚者”先生作為神靈,又不能表現的太重視,隻好做出一副聽之任之的無所謂態度,相信以“力量”小姐的智慧,她會做出合適的決定。


    不過即使貝爾納黛知道了事情始末,可偷走“黑皇帝”牌的是“愚者”先生的某位卷者,和我克來恩有什麽關係……


    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見到了貝爾納黛,那該如何稱呼她呢?侄女,還是姐姐……


    而“力量”小姐或許是羅塞爾不知多少代的後裔,自己又該稱呼她什麽呢……嗯,這個問題可以參考貝爾納黛和“力量”小姐之間的稱呼,各論各的嘛!


    自娛自樂的想著,克來恩終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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