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心裏亂急了,莫名其妙的亂。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烙月,可是又想時時刻刻見著他,陪伴著他,可是這個人就像是天上飛的鷹和草地上跑的馬,不翱翔天際,不在天地之間狂奔,他會難受。


    她再也管不住烙月,其實他也管不住烙月,可是她想能留住這個人,拴著他。


    烙月在桂陽府棄下她和彭蓓蓓雙雙去蘭林,她心裏就開始在作怪,心灰意冷,還不如一死幹淨,所以她在看到眭麟誓死守衛桂陽城這麵旗子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就衝上去了。與這樣的英雄同死也算是對得起烙月了,至少沒有辱沒烙月和她相交一場。


    至少能給烙月留下這樣一句話:陳曉也是響當當的巾幗英雄,我不愧與他相交一場。


    可是一切並沒有如她的願,現在她就站在烙月的麵前。可是相距咫尺,她卻有感覺到和這個男人相距卻不止千萬裏,因為這個男人的心沒有在她的這裏。


    她哭泣,哭自己的命。


    烙月不知道陳曉為什麽哭泣,隻是輕輕地走上浮橋,走到陳曉的身後,也看著滿池塘的殘荷。不就之前這裏還盛開著荷花,一片的江南景色。而如今荷葉殘梗漂浮在水麵上,水麵一片苦黃,看不到半點生氣。


    “你這是怎麽了?怪我來晚了麽?”烙月輕輕地,溫婉著說道“我本該早些過來的,隻是一堆雜事纏住了,你不會怪我吧?”烙月以前覺得自己多少還算了解這個女子,可是現在他卻猜不透這個女子的想法。


    烙月太笨了,笨得不可理喻。又或者是他太聰明了,故意裝糊塗,這樣是會傷害別人的。可惡!


    陳曉還是止不住的流淚,她不知道如何傾訴自己內心的聲音,也不知道如何去發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她隻能是一個人扛著,在內心裏扛著。誰都不告訴,誰也不知道。


    “不關你的事!”陳曉盡力想要控製住自己的眼淚,可是越想控製眼淚卻越是不爭氣地嘩嘩地往下流。隻要看著烙月,眼淚就怎麽也控製不住,就算笑,那也是苦澀的。


    烙月看在眼裏,心中也是難受。這個人幫了他太多,為他做了太多,他不願溫馨受到傷害那是肯定的,可是他也不希望陳曉不開心。因為她若不開心,烙月心裏也不會安樂。


    將手放在她的肩上,烙月感覺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繃直了,她在緊張,還是哭得太傷心。輕輕地拍了一下陳曉的肩頭,烙月說道“我聽甄一方說陳湯老伯來看過你,是你父親又給你說了些什麽嗎?老人家的話可能會說得過了一些,可是我相信那都是為你好!”


    一提陳湯,陳曉眼睛立馬就直了,哭聲也止住了。她轉過身來看著烙月,眼淚卻還是臉頰上滾動著。烙月將手伸到她的臉上想要給她擦掉臉上的淚珠,卻被陳曉一下子給彈開了。


    正了顏色,陳曉這才問道“在你心目中百姓是什麽?”


    烙月一愣,沒想到這女子變得如此之快,不過這個問題的確是將烙月給問住了,在烙月心目中沒有這個概念,也沒奢望能夠為百姓做什麽,他隻是默默地做自己能做的,覺得對的。其他的他什麽都沒考慮,所以也沒有認真去想過這個問題。


    笑了,烙月憨憨地笑了。“你太嚴肅了,讓我覺得我似乎是在接受一場大考驗。百姓就是百姓,平民唄!”看了陳曉一眼,他又問道“為什麽問我這樣的問題?”


    搖了搖頭,陳曉對這個答案明顯的不滿意“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近來鋒芒太露,千萬要小心些才好!”陳湯的確來看過陳曉,話語間陳曉能夠明顯地感覺出來父親對烙月刻骨銘心的恨,她知道父親不是那種將苦水往肚子裏咽的人。


    不管吃了什麽虧,他都會默默地記在心中;早晚新帳舊賬一切還給別人。別看烙月在陳宅的時候受到極高的待遇,可是陳湯也將仇記在了心中。他會報複烙月,隻是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


    陳曉能夠感覺到烙月將有一場大危機,說不定會要了烙月的命;而烙月卻不知道。


    “海州是大夏的糧食大州,控製著大夏的肚子。所以這海州是塊肥肉,人人爭搶的肥肉。它可不是一座簡單的城池,想要保護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有什麽打算麽?”陳曉問道。


    “我能有什麽打算,這些事自會有人給我拿主意。我隻想逮個機會,永遠脫了這頂帽子,重新過會我的江湖小子的生活。那才是我自己,你現在看到的不是我,不是烙月!”烙月慢慢地說道,這些話他隻敢對陳曉說。


    “啊!”陳曉也沒有想到烙月竟然抱著這樣的心思,難道烙月沒有爭奪天下的意願麽,那他所擁有的這些東西就太奢侈了,早晚會被人奪取。眼前一亮,陳曉想起了這次和烙月會海州城的一男一女。


    持刀的陰明德陳曉已經見過了,這個神秘人一直跟著烙月,送兵送將的沒少幫助烙月,可是誰也搞不清他的意圖是什麽。可是現在她總算明白了,因為陰明德就是烙月的舅舅。


    可是這個女人年輕,美麗,出落大方。光聽媚兒那小丫頭描述陳曉便猜出了這個女人的模樣‘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且說她是烙月的母親,有可能麽?’驚訝過後陳曉說道“難道是他們給你壓力了,和你一起回來的兩人,他們真是你的親人麽?”


    烙月望著天,其實他也搞不清楚這兩人的真假,因為烙月覺得自己和他們實在是有太多不同之處了。烙月不像是陰雪諾的兒子,更不像是陰耶家族的後人。


    烙月像一個江湖小子,一個江湖浪子,一個不折不扣的江湖浪子。烙月是這個樣子,喜歡這個樣子,樂意做這個樣子。


    “算是吧?也許不!”


    陳曉又笑了,她沒想到烙月原來是這麽糊塗的一個人,竟然什麽都沒有搞清楚。她頓時緩過神來,好多事要是不和烙月說的話,隻怕烙月要吃大虧“我知道你馬上要曉與海州全境,前來海州述職,你覺別人能讓你順順利利的麽!?”


    烙月驚訝‘她怎麽知道這事’這可是剛剛議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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