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見蒙麵刀客舉步輕盈,來去如風,避烙月的一砍也是輕輕鬆鬆,武功絕對不弱。不過他的話到也有幾分道理,這些年來大夏是官紳越富,貧民越窮,矛盾正在逐步激化,早晚會釀成一場災禍,早晚會有一場****。


    這也是百越家族自己種下的禍根,是該嚐嚐惡果的時候了。


    商人出生,頭腦比一般人靈活變通,又加上陳曉早年和父親陳湯四處奔跑,對大夏甚至蜀國都有了解,對這道理最明白不過了。不過誰做天下,就和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了。不同的環境做不同的生意,也許這場****也成了一次商機,賺錢的商機。


    不過烙月為何對這蒙麵刀客如此痛恨,見麵便打,這讓她好奇。“這蒙麵刀客是誰?”陳曉走上前問道。


    烙月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他是誰倒好辦了,可惜直到如今我還是沒搞清楚他是誰!”


    “你既然不知道他是誰,那為什麽見麵就打呢?”


    烙月歎了一口氣“這事太複雜,不是一句話能夠說清楚的,改天我再給你詳說吧?”


    說話間眭麟、廖世忠已經離去,齊可人和朱世文給烙月告了個別也都回去了。烙月現在可是反賊的頭目,能遠離就盡量遠離吧。唯一不怕牽連的就是這群女子了,包括媚兒在內,竟然一個都沒走;這倒是讓烙月驚訝。


    還有就是他這群患難兄弟,看著甄一方,烙月說道“你回去讓兄弟們散了吧!”甄一方支吾半天,不願離去,烙月終於火了“再不聽話,我就再給你一顆相思豆。”甄一方一聽‘相思豆’,拔腿就跑了。


    烙月和眾女子終於清靜了下來,拾掇一下‘月字宅’,今夜就住在‘月字宅’吧,烙月也想知道這些時日月奴丫頭都是怎麽過來的。而且他相信月奴丫頭還沒走,早晚還會回來。


    屠魔會眾沒解散前,他就在這裏等著,可千萬別讓她在弄出什麽麻煩來。月奴這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它能將海州城攻下來,說不定真能助蜀藏瓜分了大夏的江山。


    眾人忙活了一夜,如今實在困得不行,剛等陳曉和溫馨恢複點力氣,其他人也都找地休息去了。唯獨烙月一個人坐在湖中殘亭上端詳著‘觀音佛墜’。


    這個佛墜到底是有什麽奇妙之處呢,憑他如何找到‘陰雪諾’呢?烙月有點責怪蕭楚玉,竟然又給他弄了一個謎語;若是讓烙月再遇見他,非得好好和他鬥上一架不可。


    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端詳半天,還是沒有瞧出門道。烙月有點懷疑,是不是被西域狂劍蕭楚玉這老家夥給誑了。他要是胡亂給我一個東西敷衍我,怎麽可能看出門道呢。


    想到這裏,烙月突然有點憤怒,揚起手正要把這‘觀音佛墜’摔出去,可是臨了還是沒舍得扔,不管機會多麽渺茫,這到底還是一線希望,隻要有希望他又怎麽能夠放棄呢!


    舍不得扔,隻好歎了一口氣,將觀音佛墜放回了腰間;一邊癡癡地看著被折斷的荷葉荷梗,竟然有種悲傷掠上心頭。


    這時隻聽背後一個聲音說道“這荷葉殘了明年自然會長出來,你又何必為它悲傷呢?”


    烙月已經聽出了這說話的人來,不會是溫馨,因為溫馨不會這麽安靜地他說話,她總得質問烙月些什麽,或者吃點蘭兒、朵兒的醋,好拿烙月置氣。


    隻有一個人,隻有她才會細心地去琢磨烙月的心思。她是陳曉,烙月最最最知心的朋友,紅顏知己。


    烙月笑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細心!”


    陳曉聽到‘以前’兩個字,便有一股暖流傳來,至少烙月沒有忘記以前,沒有忘記她們一起度過的那段日子。“以前?以前我是什麽樣子呢?”


    烙月想到了六年前四處躲藏,逃亡的心酸,突然問道:“按理說我是毀了你清譽的仇人、魔頭,可是那時你怎麽還那樣舍生忘死的幫我呢?你不是應該殺了我的嗎!”


    陳曉一陣臉紅,心中想到‘我為什麽幫你,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可是口中卻不能說,隻是強裝到“一個被家人遺棄,又被師門拋棄的少年,你讓我怎麽恨你呢?”


    的確!六年前的烙月不過是個被仇恨、憤怒衝昏頭腦的少年而已。說到可憐,他才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呢。這樣的一個孩子,不管他做出什麽,都不為過!


    烙月聽了這話,竟然好奇地看起陳曉來。陳曉被烙月眼光一掃,臉就更加紅了“你看著我臉幹什麽,我臉上難道有花嗎?”


    烙月搖了搖頭“你的臉可比花好看多了。”烙月從陳曉臉上看到了信任和依賴,這個女子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她都一如既往真心地對烙月。


    很顯然烙月欠她的又多了一倍。


    可惜烙月還不起“回過家了麽?”烙月知道陳曉一直和家裏鬧矛盾,雖然這段時間來到了海州城,可是陳曉也沒有回家一次。不是她不願,而是她不敢。


    家就好像一個牢籠,封建牢籠,每次回去她都會被封建理念綁架,那比關押在月字宅下的地牢苦多了,所以陳曉沒敢回去。“沒,沒呢”


    說到回家,陳曉也沉默了下來,她心裏裝了太多東西,束縛了她的手腳。


    陳曉是有家難回;而烙月呢,是無家可歸;其實烙月羨慕陳曉,因為不管她在外麵怎麽樣了,累了總有一個思戀的方向,有著這樣一個牽掛。


    可是烙月呢,孑然一身,孤單單來去。所以烙月才會費盡心思地去尋找自己身世的秘密,其實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如果他們都還生在,那就更好了。


    所以烙月才憋著這麽一口氣,撐到了現在。否者他早就被‘血蠱’給折磨死掉了。而現在蕭楚玉卻給了烙月一個模淩兩可的答案,這個觀音佛墜。


    這讓烙月重新陷入了迷惘之中,這可不是烙月要的結果。


    “你”陳曉突然說了這個字,卻不知道下麵的話是否應該說出來,突然就卡在這裏了。


    “我怎麽了?”


    “你可以陪我回趟家嗎?”陳曉戰戰兢兢地看著烙月,因為她不太自信烙月能跟他一起去陳府,因為烙月一直對陳湯存有偏見。而且有溫馨在身邊,烙月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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