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入侵的滋味怎麽樣?”烙月隻覺真力衰竭,寶劍卻反噬其身,隻怕頃刻間自己要被這把邪惡的寶劍掌控,反而失掉本心。被寶劍反噬,被寶劍所控製。可惡!


    是啊,這寶劍雖和烙月義氣相投,算是有緣之人。但是世間萬物皆有靈性,也有自己的判斷,烙月要是失去了判斷的能力,那他就不是寶劍的主人了,寶劍也可以反客為主,做烙月的主人。


    要是順著這寶劍邪惡的性子來,隻怕就要天地變色、乾坤逆轉,非有一場大屠殺不可。


    烙月隻希望可以嚇退廖世忠,要不然的話就別怪他了。隻可惜殺了廖世忠,屠魔大會便就此作罷,可惜了。


    廖世忠自然不是嚇大的,就這樣的程度,是嚇不了他的。廖世忠退後一步,提起真力,向烙月又推出一掌‘虎嘯驚天’,一頭猛虎咆哮著衝向烙月。


    水晶玉女骨舉起,一劍下來,劍光到處,猛虎劈為兩瓣,真力一散,猛虎立即碎在空中,隻是迎麵揚過一陣微風,給人帶來一陣清涼,這樣的日子中能有這樣的一陣清涼,也算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了。


    王世堅不信烙月這劍有這樣的功力,驟然躍上空中,使出‘仙鶴淩空’的掌力,一時間勁風向烙月襲來,這可不是一劍兩劍能夠擋開的,烙月如今真力不繼,加上血蠱猖獗,能夠掌控這把劍就已經很不錯,那還能刺出這許多劍去擋。


    稍不注意,勁力打在身上,烙月又摔了出去。麻姑慌忙上前扶起烙月“少主,我跟他拚了!”


    “別,你不是他對手!”烙月拉住麻姑,笑了一笑“沒事,就他這樣的攻擊,還要不了我的命!”說完,烙月看了廖世忠一眼“廖掌門果然好手段!”卻還是兀立當地,毫無衰敗之象,也無恐懼之心。


    就連廖世忠也在心中暗暗佩服烙月,我身邊若是有這樣的人輔佐,那才是我的福分呢。想到這裏,他看了看身旁的劉世康和閔浩然,竟然在心中掠過一縷憂傷,可悲啊。


    可惜現在烙月是他的絆腳石,烙月若不是烙月,是清風,廖世忠肯定是要籠絡這個人才的。可惜,可惜烙月就是烙月,是他廖世忠的勁敵,他們之間的債實在是太多了;也太糾葛。


    寶劍又在狂震,幾次帶起烙月的手,可都被烙月按了下來。心間拂過一絲惡念,烙月突然覺得這廖世忠實在是該殺;水晶玉女骨已經開始反噬了,正在一步步吞噬、腐化烙月的心,這絕不是什麽好兆頭。


    看來烙月受了廖世忠這一擊,傷勢又加重了。


    烙月搖了搖頭,強裝鎮靜,一劍朝廖世忠削去,劍光飛快,廖世忠慌忙閃躲,可是烙月卻好像突然多了力氣,而且這劍法也不像是飛羽劍法,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劍法。


    不好,寶劍要發威了。


    烙月慌忙扔掉寶劍,那知這寶劍好似沾在他手上一般,竟然扔不掉。這家夥在寒冰之下、袋子之中待得太久,餓血啊,恐怕早就想要吃一頓血肉大餐了。


    果然,沒等廖世忠躲過剛剛的一削,烙月緊守心神,又刺出了三劍“三分割據紆籌策”,廖世忠知道這三劍並非都是實劍,慌忙後越,多虧烙月此時精力衰竭,速度大減,他才避得開。


    那知烙月使劍隻是佯攻,真正的攻擊卻是左手打出的一掌‘驚雷動’的掌力,廖世忠根本就沒做防備,硬生生接了烙月這一掌,剛好打在胸上,廖世忠退後幾步,沒有摔倒,嘴角卻流出了一絲鮮血。


    烙月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一掌功力不到平常的一成,看來真是衰竭過度了。廖世忠雖然心中還有所顧忌,但是烙月的確是虛弱難當了,今天就算是耗也要先把烙月耗死在這裏。


    可惜不能如廖世忠的願了。


    驟然間,隻見小院竹籬笆上,一人迎風而立,一席白衣,卻戴著一個鬥笠,遮住了麵容,手中握有一把玲瓏短劍,緩緩說道“廖世忠啊,廖世忠,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的無恥程度是有增無減!”


    “你是誰?”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竹籬笆上的人還沒有說完這句話,便已飛身拔劍而來,刺的正是廖世忠,使的卻是飛羽劍法中的‘諸葛大名垂宇宙’,姑且就是這一招吧,但不像飛羽劍法那樣漫天劍光,奢華有餘,實用不足。


    這戴鬥笠的人使的劍幹淨利落,雖也是虛實相生,但是卻減掉了很多繁瑣的招式,顯得輕靈飄渺,不可破解。


    但的確這人的這一招和飛羽劍法的‘諸葛大明垂宇宙’很相似。


    廖世忠被烙月擊了一掌,已然受了傷,對付烙月還行,如今多了這麽一個高手,旁邊還有一個會使‘九品斷魂刀’麻姑,形勢對他不利啊。他慌忙後退閃躲,不敢和來人硬拚。


    “閣下好身手,來日再來討教!”廖世忠見討不到便宜,狠踢了閔浩常一腳,扶起劉世康出竹林小院去了。


    烙月看了這戴鬥笠的人,立馬認出了她是誰,她正是蛇穀(百花穀)神醫曉夢夫人,蘭兒和朵兒的師傅。“你為何救我?”烙月奇怪地看著曉夢夫人,不知道她又動哪門子心思。


    “你拐走了我蘭兒、朵兒兩個弟子,讓你這樣輕易死去,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原來曉夢夫人閉關結束後,發現朵兒和蘭兒先後出了百花穀,她心中哪能放得下心,當即便出來尋找朵兒和蘭兒,那知卻在半路上遇到了蘭兒,一聽這清風就是當年的自在人魔烙月,曉夢夫人也是驚訝不小。


    似乎她也是認得這烙月的,也不責怪蘭兒私自出穀;而是舍了蘭兒,匆匆忙忙便來到了金海鎮。


    卻發現廖世忠一夥人在竹林中大肆排查,她原本也是認識廖世忠的,知道不會有什麽好事,沒想到遇上了急匆匆的廖世忠,便尾隨來到了竹林小院。卻是在一旁看烙月和廖世忠打鬥。


    她本可以早點跳出來幫烙月的,可是這時候卻出現了一個蒙麵刀客,兩人也在竹林小院外鬥了起來,幸得曉夢夫人機靈,這才設法引開了蒙麵刀客。還好回來及時,要不然烙月就一命嗚呼了。


    如今救得烙月,她卻不做好人,偏偏做起壞人來。誰也猜不透她是什麽心思,烙月自然也就一頭霧水了。


    “這可不能這麽說,我可沒有拐帶你的兩個好徒兒!”烙月收劍入鞘,水晶玉女骨立馬安靜了下來。“好了,現在廖世忠走了,你想怎麽處置我呢?”


    曉夢夫人卻是笑了,問道“你難道就不想看一看我這鬥笠下的真實麵容嗎!也許會給你一個驚喜哦!”說完曉夢夫人作勢想要解開頭上的鬥笠。


    烙月忙阻止道“別,千萬別!上次我就是想看你的容貌,害得我差點喪了性命!如今還沒有緩過神來呢!”幾句話說下來,烙月又吐出血來。


    麻姑忙上前扶住烙月“別說話,先到屋裏,我替少主順順氣!”


    曉夢夫人這才沒有摘下頭上的帽子,卻是奇怪,這老婆子為什麽叫他少主呢。幾年不見烙月,他怎麽變成別人的少主了。這又是什麽情況呢。不過看見烙月吐血,她也知道烙月受了重傷。


    慌忙走到屋中,對麻姑說道“讓我來,我懂些醫術。”


    於是曉夢夫人扶烙月到床上盤腿坐下,她也盤腿而坐,卻是用自家真力來替烙月走經通脈,理順烙月體內流竄的真力。


    忙活了大半日,直到紅日西垂這才放開了手。


    此時烙月已然能夠導氣歸元,自己引導體內的真力,隨即運轉魔攻,一時間真力有繼,氣血增生,體內的血蠱也漸漸安靜下來,烙月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又撿回來一條命。


    正想感謝曉夢夫人,那知曉夢夫人卻是當先問道“我不是聽說你在寧武天閣上被人給殺了嗎?你又是怎麽活過來的呢?”


    烙月輕輕一笑,卻不答話。


    曉夢夫人又繼續問道“還有,你這血蠱之毒並未解除,你怎麽可能還是個活人呢,這怎麽說也說不通啊。”


    說道血蠱,烙月想起了百花穀中人說,曉夢夫人的丈夫也是因中了血蠱之毒而死的,所以她才在天心閣石室中養起了血蠱,隻是為了研究解毒之法。


    烙月不禁悲從中來,這曉夢夫人也是個可憐之人啊。


    “聽說你家那位也是因為中了血蠱之毒死去的,他叫什麽名字?等我去到那邊後和他做個伴,咱倆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曉夢夫人卻是問道“我家哪一位?”奇怪的是她卻好像不知道這件事。烙月以為曉夢夫人正在和他裝不知呢。立馬又說道“我不是聽梅兒和菊兒說你夫君也是中了血蠱之毒才去的嗎?”


    “什麽啊!這兩個死丫頭。你可別聽她兩胡說,我哪來的夫君。”說道這裏曉夢夫人突然意識到有一點不對,當即拔劍對著烙月質問道“你還了梅兒、菊兒!”


    烙月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幹脆就認了,也懶得和曉夢夫人去解釋,反正在她心裏我就是一個****浪蝶,多兩個也無所謂。烙月笑了“我也奇怪,你們百花穀女子都長得漂亮。我看你一直帶著麵具不肯摘下來,多半是你已是花將謝、葉正枯的黃臉婆了吧?”


    說完,烙月隻是覺得得意。


    曉夢夫人一聽這話,怔了一下。心中想道“是啊,我已是人老色衰,怎麽比得上蘭兒、朵兒漂亮呢,難怪他不再喜歡我了。”想到這裏,曉夢夫人哐當一下坐到在椅子上,半天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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