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月不管怎麽看這個麻姑,都覺得她靠不住,都無法信任她,都覺得這肯定又是誰設的一個陷進;有人要利用他,可是利用他的是誰,利用他幹什麽,烙月一點也搞不清楚。(.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我本名叫什麽,姐姐可知道?”


    麻姑再不敢聽姐姐兩個字,慌忙說道“少主快別叫我姐姐了,奴婢擔當不起,少主還是直接叫我麻姑吧!少主本名叫陰月鳴!陰家幾代單傳的唯一血脈!”


    “陰月鳴,這個名字倒還不錯!陰家遭此劫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呢?”


    麻姑又仔細看了一下烙月,她沒想到這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不過他若是蒙麵刀客帶來的,那大抵是陰家後代不錯,不過看烙月的長相,她殘存的幾分顧慮也就完全沒有了。


    “當年的皇儲之爭,陰家的確沒有幾個人生還。我就是因為送少主去張府才躲過了一劫;後來我聽說少主在海州遇難,就奔到了海州,可是隻發現了三小姐和三姑爺全家的屍體,卻沒見到少主,這些年來我便一直在海州尋找少主,可惜一找二十幾年,都沒有少主的消息?”


    烙月此時隻有懷疑,沒有信任。禮部侍郎張欽被貶到蜀州,不走夏寧州,為什麽要繞道海州呢,問道“張欽不是被貶到蜀州嗎,他來海州做什麽?”


    麻姑歎了一口,極其誠懇地說道“就是怕走夏寧州半路被人截殺,這才繞道海州的;誰想到,還是沒有逃過宣德的耳目,三小姐一家始終沒有逃過這一劫!”說完隻見她眼中淚花打轉,幾欲奪眶而出。


    這些說法倒是合情合理。多半溫雲霸也知道烙月就是陰明德的兒子,所以才對烙月狠下殺手的;不過說仇人是宣德,卻也一點不錯了,這一點恐怕溫雲霸沒有騙他。


    這一推理,烙月就愣了。我要是陰明德的兒子,那我豈不是親手害死了我的父親,烙月“啊”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然後摔倒在地上,我竟然親手害了我的父親。mianhuatang.info


    麻姑慌忙扶起烙月,問道“少主怎麽了?”


    烙月從地上撐了起來,又細細地瞧了麻姑一遍,這才一句一字地說道“我害死了陰明德,害死了我的親生父親?”


    麻姑一聽,怔怔地看著烙月,忙問烙月是怎麽回事。烙月隻得將明德將軍陰明德在西厥建地下皇宮,掠良家婦女,最後被烙月查出,和大德法王一起鬥敗了陰明德的事給說了。


    “這不太可能,大公子武功蓋世,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死掉的!區區一個大德法王,是鬥不過大公子的!”麻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擔心,也沒有一絲疑慮,在她看來沒有人殺得了陰明德。


    烙月心中稍緩,難道陰明德當初為了躲避罪責,詐死;可是那屍體是烙月親手埋葬的,怎麽可能沒死呢?這太不可思議了。烙月說道“可是是我親手埋了他的,他分明已經沒有氣息了啊?不可能還活著!”


    難道蒙麵刀客就是陰明德,除此之外,烙月實在想不出,誰才陰明德。


    烙月這才又問道“你知道二小姐陰雪諾嗎?”


    “當然知道,二小姐陰雪諾當時是太子妃,陰家還不就是因為和隱太子沾上了這門親事才遭來的禍害嗎,我怎麽會不認識呢!我還聽說二小姐沒有死,而是被一個叫‘陰士則’家將救出了東宮,隻是最後兩人都憑空消失了!”


    “陰士則?你說的是絕塵和尚吧!”烙月突然想起了風涼寺的這個瘋癲和尚,難道他說的話竟然是真的,可是他可沒說烙月是什麽陰家的獨苗,陰明德的兒子。


    看來事情是這樣的。二十幾年前的一場宮廷政變,陰士則保護二小姐陰雪諾逃出了東宮,最後將二小姐交給了西域狂劍蕭楚玉。陰士則則出家在鳳涼寺當起了和尚,而二小姐卻被蕭楚玉秘密地藏了起來。


    而烙月呢,可能就是陰家被屠殺的時候,為了給陰家留下香火,陰明德夫人便烙月交給了貼身婢女麻姑,想要將烙月托付給隻是被貶謫的禮部侍郎張欽!可是張欽卻在到蜀州的路上中遭到了王慕的截殺,全家不留一個活口。


    王慕見烙月隻是個嬰孩,沒忍心將烙月給殺了。可是救了烙月之後他又不敢自己養著,隻好把烙月送去給了他的江湖朋友溫雲霸。並將烙月的身世透露給了溫雲霸。


    溫雲霸怕烙月長大後報仇,所以故意不教烙月武功,想要烙月做過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安享一生的太平。


    不過前麵還好,關於溫雲霸的這一章,烙月覺得恐怕還有太多謬誤。溫雲霸對他的恨、或者說是害怕不僅僅是這麽一點點,就憑烙月的身份溫雲霸還不至於對烙月痛下殺手。


    溫雲霸這隻老狐狸!


    麻姑也沒想到鳳涼寺的瘋癲和尚就是當年的陰家家將‘陰士則’,這會兒隻在一旁捶胸頓足,她這二十幾年的心血算是毫無結果了,就連陰士則這家夥她也沒找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陰家突然湧現出了這麽些人,難道陰家要反擊了嗎。麻姑突然有點興奮起來,看著烙月問道“我們是不是要有大動作啊?”


    烙月奇怪“什麽大動作?難不成要找宣德皇帝算賬嗎。可惜人家現在已經君臨天下,陰家的人卻是死的死,逃的逃,憑什麽向別人討債?”這不是說笑話嗎?


    “不!少主有可能不知道,陰家軍可是代代相傳啊?二十幾年前的這場變故,首先遭到屠殺的便是陰家軍,這些年他們的後人們都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等待著複仇的機會。隻要少主振臂一揮,陰家軍四方雲集,定能有幾萬人的兵力?”


    烙月被這一說嚇著了“幾萬人,你是不是說笑啊!”


    “少主小瞧陰家的實力了,你別忘了陰家曾今也是皇族,也是中原的統治者,若無這些誓死追隨的兵士,陰家怎麽可能從百越家族的手裏奪得中原的統治權呢!”


    要真如麻姑所說,那烙月的存在的確將是大夏的一場災難,是一場大災難;可惜他們都想錯了,烙月不是一個為權利和殺戮而生的人,他是恨宣德,甚至可以殺了宣德,可是他從來沒有奢望過這個皇帝的寶座,或者是中原的統治權。


    “真如你所說,那我這些年來所受的苦,隻怕也不冤枉了!”


    麻姑正要和烙月搭話,隻聽門外一個聲音叫道“娘,我回來了!”麻姑一聽這聲叫喚,舍了烙月出門去了,一會兒拉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少年。


    少年臂長肩寬,身形魁梧。但是卻是一臉的老實,看著就是個忠誠憨厚、沒有多少心機的家夥。


    麻姑忙介紹到“這是我前些年收養的義子,名叫袁廣田。”說完又對袁廣田說道“廣田,快,拜見少主!”


    這廣田二話不說,單膝跪下,抱起雙拳,說道“廣田拜見少主!”


    烙月慌忙阻止到“別別別,這可使不得。我看你年齡小我幾歲,以後就叫我哥哥吧,別叫少主,我是不是你們的少主還說不準呢?”


    袁廣田一聽烙月這樣說,便拿不定主意了,抬頭看著麻姑,麻姑忙說道“你就聽少主的!起來吧?”


    一個江湖小子突然變成了別人的少主,這滋味多少有幾分好受。但烙月卻有一點警覺,看了一眼袁廣田,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姐姐?”


    廣田聽烙月這麽說話,睜大了眼睛,點了點頭!


    烙月又說道“你有個姐姐叫袁秀蘭,老家是在渝北府和川府的交界處的鐵槍鎮?”


    “對啊,我是有個姐姐,而且我老家正是在鐵槍鎮。少主怎麽知道的?”


    烙月看著少年模樣與蘭兒有幾分神似,這才胡亂一問。沒想到這袁廣田竟然是蘭兒失散的弟弟。烙月大喜過望,站了起來,一把抓住袁廣田,說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看來我這次受傷值得了!”


    烙月這才將蘭兒的事給袁廣田說了。


    其實袁廣田這些年來也在苦苦尋找自己的姐姐,可惜蘭兒一直被困在百花穀,袁廣田怎麽可能找得到她呢。如今聽烙月這麽一說,他便可以找到姐姐了。


    眼淚嗖的一下便流了出來“少主,我姐姐現在在哪裏?”


    烙月這才咯噔了一下,蘭兒不願留在烙月身邊,因為烙月是他的仇人。現在他也不知道蘭兒去了什麽地方,也許是回到了百花穀,也許是去到了世上的任意一個角落,總之烙月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


    烙月有點氣餒,說道“我和她剛剛分手,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相信我們還能再見麵的。”


    這也是造化弄人啊,要是蘭兒和烙月在多待上一天,現在隻怕他們姐弟兩人就能重逢了。隻可惜上天偏偏就要給人開這樣的玩笑,似乎不好好折磨一下世間苦命的人,顯示不出它的偉大。


    袁廣田慌忙問明烙月是在什麽地方和蘭兒分手的,烙月隻好將興隆客棧說了。


    袁廣田一聽興隆客棧,雙眼立馬放光,“金海屠魔會,姐姐也來了金海屠魔會!”他看了一眼烙月,見烙月生的年輕俊俏,多半是個****公子,問道“姐姐和少主是什麽關係?”


    可是沒等烙月想到形容他們這層關係的詞,袁廣田已經奔出院去了,身後帶起一陣風。烙月忙問道“廣田也懂武功嗎?”


    麻姑這才戰戰兢兢說道“我教了他幾招九品斷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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