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玉回去之後隻是說被烙月逃脫了,多餘的話一字不提。烙月以輕功聞名,其他三人隻是歎氣,也沒有懷疑。


    蕭楚玉這裏沒麻煩,烙月哪裏麻煩就大了。烙月帶著朵兒來到了金海鎮,一見到蘭兒,她就不依了“我說你怎麽不帶我一起離開呢,原來是和蘭兒姐姐混到一起去了!可你也不該丟下我不理啊!”


    蘭兒心中發笑,她原本以為是清風了朵兒。如此看來,倒像是朵兒纏住了清風,隻可惜人家的都是郎情妾意,而烙月卻好像是在故意回避朵兒。


    這就讓蘭兒意外了,朵兒這樣的女孩,別說是男人,就算她一個女人看了,也會動愛憐之心,難道烙月竟是個木頭做的;其實烙月又怎會不動心呢,隻是各有各的苦衷罷了。


    可是朵兒竟然誤會她和清風好上了,這難免讓朵兒羞澀。這清風雖然是個女子見了多半會愛上的主,可是蘭兒明白自己和清風的差距,一刻也沒向這樣想過,隻怕是蘭兒的擔心是多餘了。


    清風卻是微微一笑,這可不是他兒女情長的時候。身世不清,家仇未報,誰沾上他誰倒黴。


    三人正聊得熱鬧。隻聽有人來敲門。烙月忙說“門沒關,請進!”蘭兒、朵兒知道有人來,便都靜了下來。


    是眭麟過來了,他本是來告訴烙月:今夜廖世忠在如意納祥客棧客棧擺酒宴請清風、眭麟、陳曉幾位,準備請烙月去赴宴的,可是他一看見烙月屋中的朵兒,隨即忘了自己來幹什麽了。


    原來朵兒丫頭見了烙月,竟然遮下了麵紗;如今眭麟走進來,她卻是忘了重新戴上;眭麟走進來,隻見烙月旁邊坐著一個絕色女子,煙雲霧繞,就像是天上的仙子,看得他也癡了,兩手隻是開著門,直勾勾地看著朵兒,忘記了自己。


    烙月一看,便笑了。一連叫了幾聲“眭麟兄,眭麟兄!”眭麟這才回過神來,趕快在自己臉上輕拍了一巴掌,悔恨剛才的想入非非。不過這個女子是誰,太美了。清風和她是什麽關係呢?


    清風一看便知眭麟是被朵兒給迷住了,他也覺得奇怪。這朵兒身上似乎天生有種迷惑男人的氣質,凡是男人,隻要見了她,也難免要多看幾眼,若是定力不好的,隻怕連自己也忘了是誰了?


    “眭麟兄找我什麽事?”


    眭麟這才說道“廖世忠請我們去赴宴,你去嗎?”


    烙月一聽,正和我意。他也想去好好會會廖世忠了,最好是能見到溫馨,見到溫馨他也好了了一件心事。當即說道“去,為何不去!有人請吃飯當然得去了!”


    眭麟點了點頭,卻一把拉過清風,兩人出了屋子,眭麟這才輕輕地問道“你旁邊的女子是誰啊?”


    烙月故作不知說道:“蘭兒啊,你們認識啊!”烙月沒想到眭麟平常看上倒也超凡脫俗,可是一見到朵兒,也變得俗氣起來,竟然連當麵問朵兒叫什麽的勇氣都沒有。可見他一身的豪氣,也在一瞬間丟盡了。


    眭麟放開烙月,故作生氣“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別小器。”


    清風這才說道“你幹嘛不自己去問她呢?”


    “我這不是先在你這裏摸摸底嘛。你是不是怕告訴我,我和你爭啊!兄弟不會這麽沒自信吧!”


    烙月說道“我可不敢和你爭,她呀!有個厲害的師傅,但凡有男人要敢接近她一步,她的師傅便會想方設法要從這男人身上刮出一層皮來,從此你就別想有一時半刻的安寧日子過了!”


    眭麟卻是不假思索地說道“掉一層皮算什麽,掉十層也不虧!你告訴她是你什麽人,叫什麽名字?”


    “他是蛇穀神醫曉夢夫人的愛徒,名喚朵兒!”烙月看眭麟癡迷成這個模樣,便告訴了他。(.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眭麟武功不低,再遇到曉夢夫人的時候,恐怕他要多一個幫手了。


    “哦!聽說這曉夢夫人是武林第一美女,可沒想到她的徒弟也這麽美!奇了!”


    眭麟正在自語,隻見陳曉走了過來說道“狀元公奇了奇了,奇了什麽?”


    “沒沒沒什麽!一起赴宴去吧?”眭麟慌忙掩飾。


    這時隻見朵兒、蘭兒走了出來,朵兒已經戴上了麵紗“清風哥哥去那兒,我也要去!”


    陳曉一看,心中便笑了,看了清風一眼,顯出鄙夷之色。這人昨夜一夜未歸,原來是去把這小美人給擄了來,看來這人真是個脂粉中惡鬼、釵群中的浪子。


    看清風如此模樣,陳曉已然斷定,即使這個人是帶了麵具,不是真正的清風,但她也絕不是烙月。她倒是放心不小。


    眭麟一聽這清風哥哥四個字便覺得刺耳,原來清風和她如此相熟,難怪他不肯痛快地告訴我這人是誰。可是有朵兒這樣的女子一同赴宴,那豈不是頓生光彩嗎。


    當下走到朵兒麵前,說了一個請字;於是一行五人,蘭兒、朵兒、陳曉、眭麟、烙月便出了興隆客棧,去如意納祥客棧了。


    如意納祥客棧為廖世忠專門安排了一間小閣樓,專為廖世忠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平常做酒定有人陪,以顯示出正義門的氣派、大方、豪爽。而今天則不同。


    清風、陳曉、眭麟等幾人剛到如意納祥客棧,朱世文便迎了出來。直接把幾人帶到一個涼亭之中。


    亭中已備下了酒席,座上坐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廖世忠;女的烙月卻不認識,這女子姿色倒有幾分,隻是濃妝豔抹,顯得有些粗鄙,但是卻不能不說她是個美人。


    沒等烙月幾人走到,廖世忠便迎了出來。客氣話自然說了一大堆,烙月一句也沒聽在心裏,他隻是四處張望,在收尋溫馨的影子;很顯然,他沒找到溫馨。


    烙月好奇,當先便開口道“江湖人都說正義門掌門夫人是天下第一美女,不知道今天小弟有沒有緣見到嫂夫人呢?”


    陳曉一聽清風的這聲問,當即在心中嘀咕“果然是個色中餓鬼,身旁有了這麽兩個小美人還不甘心,竟然還在想著正義門掌門夫人,清風啊,清風!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廖世忠今日沒有請眾多英雄作陪,便是因為他想私底下拉弄烙月和眭麟,為他所用。今日宴請,自然少不了掌門夫人,這濃妝豔抹的人便就是正義門掌門夫人了。不過天下第一美女的稱呼,顯然是過了。


    廖世忠聽烙月這麽一問,將烙月帶到亭中,當即介紹到“這便是內子洪霓裳了!”


    “什麽?嫂夫人不是令師之女溫馨麽!”烙月失口說道。


    烙月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朵兒和蘭兒外,其他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這清風到底是何人,他也知道溫馨這個人?


    朱世文本就懷疑清風便是烙月,如今見烙月發出疑問,他才說道“難道清風兄弟認識我家師姐?”


    烙月這才知道自己失口,忙說道“有過一麵之緣!”


    “何處見得?”


    烙月忙說道“這已是多年前的事了!來去匆匆便,我倒給忘了?”烙月極力壓製住心中的激動,將這話說的平平淡淡,並無半點的不自然。


    朱世文看清風神色沉靜,似乎既不知道溫馨已死,也不能說他就是烙月。“清風兄弟不知道,我家師姐,在幾年前就跳崖自盡了!”


    “啊!”坐下的烙月突然站了起來,跳崖自盡,馨妹死了?這怎麽可能?烙月雙手抓住朱世文的衣領,幾乎要把朱世文從地上提了起來。“為何?馨妹為何要跳崖?”


    作為一個陌生人,清風對溫馨的死是不是太過激烈了?朱世文愣愣地看著清風,一時間竟然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沒明白過清風的意圖來。


    朱世文看了一眼眭麟、蘭兒,奇怪地說道“清風公子這是怎麽了?”一時之間,他竟然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麽清風會突然如此,難道溫馨生前識得清風。


    溫馨的死和眼前的廖世忠有說不清道不白的關係,多少算是正義山莊的一件醜事,廖世忠自然不願提起。如今見清風封住了朱世文衣領,強加問。心中雖然想要拉攏清風,可是也想遮住醜事。使了力,從中將兩人分開。


    “清風公子不要激動!人已經去了,就讓他過去吧!今天不談晦氣的事,我們隻喝酒,隻喝酒!”


    可是烙月哪還有心情喝酒,瞪了廖世忠一眼,便出了如意納祥客棧;朵兒和蘭兒當然也跟著烙月退了出來。她們也想知道,為什麽清風對這個溫馨的死反應這麽大?他們是什麽關係?


    烙月出了如意納祥客棧,也不回興隆客棧,隻是沒頭沒腦地走。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他暫時還接受不了溫馨已死的事實,溫馨怎麽會死呢?


    烙月無數次去了鬼門關,最終都能夠化險為夷,撿了一條性命。溫馨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跳崖自盡了呢?這事不可能這麽簡單。烙月要找溫雲霸問個清楚,他要知道溫馨是怎麽死的?為什麽溫馨會跳崖自盡。


    腦海中剛剛有這麽一點想法,烙月便向正義門的方向奔去。舍了金海屠魔會不管,他要去找溫雲霸?他將自己和蕭楚玉之間的約定忘得一幹而盡,不再對自己的身世迷雲有半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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