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穀神醫曉夢夫人不顧烙月有傷在身,便要將他趕出蛇穀中峰,烙月隻是心中有氣,偏不離開。


    竟然開始欣賞蛇穀中峰美麗的風景來,這地方當真是塊福地;中峰與群山相比,麵積雖小,卻比群山高出很多,高聳入雲,險峻異常,想要憑攀援之力登上峰頂,果真是不可能的。


    隻有這對麵山崖離此較近,卻也相隔了幾十丈遠,不借助外力也是無人能夠跨越的,當真有“一根鐵鏈懸天際,不是飛鳥難近身”的險要。


    中峰之上,花香彌漫,雲遮霧繞,又兼群山環抱,一峰突起。人身在這個地方,不僅有種眾星捧月的快感,還有種身處世外仙境的清靜恬雅。


    總之這個地方讓烙月覺得,可以不用去理會世人的愛恨情仇,將一切煩惱都拋得幹幹淨淨。


    於是他不禁笑道:“這真是個好地方啊?”


    曉夢夫人本是要烙月離開中峰的,那知烙月竟然誇起這個地方來,這分明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嘛,曉夢夫人哪能忍受,拔出寶劍,又想要和烙月打上一架。


    朵兒慌忙勸道“師傅!你就讓清風哥哥留下吧!他現在餘毒未清,出去會死的!”


    其實這曉夢夫人並不是個無情之人,隻是現實讓她學會了冷酷,她既然沒有將烙月這個人看透,就不會冒險將他留在中峰。這人武藝高強,誰知道他留下來有什麽樣的企圖。


    這中鋒之上,盡是女子,鬧出點什麽事來就不好收拾了!


    不過看見剛剛被救,如今還自虛弱的朵兒,她心中還是感激這個人的。再看烙月,雖然他強裝鎮靜,但其實剛才的毒藥讓他受害不小,若是常人,隻怕現在已一命嗚呼了,可是這個清風卻沒有死。


    這時隻見送人出穀的蘭兒和鵑兒回到了廣場,曉夢夫人給兩人交代一陣,無非是多防著清風的話而;烙月聽得慣了,也不去在意;曉夢夫人說完,將朵兒交給蘭兒、鵑兒,拖著身子上樓去了,她也受傷不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朵兒看著清風,隻覺得心兒亂跳說不出話來。他剛才可是中了毒,忙給他把脈。這脈一把,朵兒就覺得奇怪;脈象紊亂不堪,清風應該是沒救了,可是這人卻在她麵前,除了雙手發黑之外,並無其他的異常。


    再仔細看清風手上的黑塊,卻是在漸漸消退,或者說是濃縮,最後隻是在手心殘有一個黑塊,就像握著一朵雲。


    朵兒忙問清風怎麽回事,清風隻說解釋他也不知道,隻是這毒素好似擴散不開,不僅不擴散,竟還在減少。其實這血蠱本身就是人間奇毒,麟童的毒隻怕還差些。


    不過還好當今世上中了‘血蠱’的人不多,若是讓朵兒知道他中了血蠱之毒,隻怕烙月的身份也就了。好在這朵兒年齡尚輕,也未見過血蠱,沒有辨認出來。


    蘭兒、鵑兒兩位姑娘也覺得清風神奇,這人藏在高樓,她們也在高樓,可是竟然沒有發現他;還能頃刻間俯衝而下,抓住麟童;而且以身試毒,將朵兒的毒全吸到自家身上。


    最最最讓人著迷的是這人長得俊美倜儻,瀟灑風流;這世上的男子有情有義的吧,武藝未必高強;武藝高強的吧,也未必長得俊美;可是眼前這人卻三樣都全了。


    蘭兒、鵑兒忙把烙月和朵兒扶進了房間。烙月隻覺扶她的女子,身體溫暖,香氣撲鼻,卻是蘭花的味道,脫口說道“姑娘可是叫蘭兒麽?”


    女子臉一紅“我是叫蘭兒,公子是怎麽知道的?莫非公子認識我!”


    “我不識得姑娘,卻識得姑娘身上的蘭花香味!”


    說完已將烙月扶進了閣樓之中,烙月慌忙道謝。蘭兒卻是說道“公子坐著,我去取些解毒的藥來?”說完帶上門去了。


    這房間之中珠簾懸掛,香爐中正往外散出一陣清香,卻與女子身上的蘭花香味相似,若有若無,淡而有味,清而不俗。再看床上,繡花的枕頭,蘭紋的被麵。卻是幹淨整潔,看不到一個褶子。


    一下明白過來,這難道是蘭兒的閨房嗎?正自奇怪,隻見蘭兒端著一個盤子回來了,盤子上麵是幾個藥品,寫著清肺丸、洗腸丸、醒神丸、花露丸不一而足,卻都是治病的良藥,解毒的良方。


    烙月卻是問道“你可有一種銀針,被銀針刺中便會全身麻醉,大腦清醒,卻無知覺!”


    蘭兒笑了“這是我們蛇穀的獨門麻醉針,你又不需要開膛破肚,用這麻醉針有什麽用!藥房就有,你若要,等一下我拿幾支送給你!”


    烙月雖然百毒不侵,可是卻兩次被這類藥藥倒,一次是阿日斯楞酒中下的,害烙月被鐵鏈所縛;一次是曉夢夫人針上塗的,害烙月被刺了一劍。


    看來這血蠱解不了這種藥物的毒,隻怕這才是血蠱的克星,能通過這類藥物治了血蠱那就好了,這樣就不用擔心血蠱發作死去了。


    烙月忙笑道“多謝,多謝!”卻是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這是蘭兒的閨房麽?”


    蘭兒忙答道“我們這兒是從不宿客的,所以沒有客房,隻能委屈公子了!”


    這怎麽會委屈了烙月呢,這麽好的待遇,他正求知不得呢!隻是有點鳩占鵲巢的感覺。


    烙月心中雖然想留,可也不便久留,身體恢複了一點,他就出了閣樓,去山石間走走。來到這樣的地方,若是被困在房中,那就太不值得了,還不如四處走走,領悟一下這美好的景色。


    山高落日低,不遠處,落日又圓又大,滾在山坡山,逐漸末了身影;烙月看著心靜,便倒在了近旁的花林之中,透過花瓣去看落日金黃的餘光。


    漸漸地烙月竟然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隻覺有個人正在輕輕啪打烙月的臉龐,耳中傳來“清風哥哥,清風哥哥”這樣的字眼。


    烙月這才睜開眼睛,隻見:山雖高星辰不近,衣再薄清風不涼。隻是花已睡去,夜也沉了下來。身旁卻是朵兒。


    “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清風哥哥不在蘭兒師姐的房中,朵兒還以為清風哥哥走了呢?”


    “這裏這麽美,我哪裏會走呢?真想一輩子不走,就待這裏了!”烙月看著滿目的飄渺星辰和身旁的夜裏睡花,隻是有感而發。


    朵兒卻聽著高興“那好啊,也讓師傅收你做徒弟。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練功,一起學醫了!”


    烙月隻是奇怪“為什麽要做你師傅的徒弟呢!”


    “那是當然了,蘭兒師姐、鵑兒師姐是師傅的提地,牡丹師姐、荷花師姐是師傅徒弟,還有梅兒師姐、菊兒師姐她們都是師傅的徒弟,朵兒也是師傅的徒弟,凡在山上的人都是師傅的徒弟,你自然也要是師傅的徒弟了。”


    烙月隻是在心裏發笑,這家夥的確可愛得緊,笑了一陣隻是餓了,肚子也開始叫喚起來。


    朵兒嘿嘿笑了,摸了摸;烙月的肚子道“它餓了!”


    說完轉身去了,過了一會兒拿來了一些糕點,也是菊花糕、桂花糕總之都有花有關“這地方不應該叫蛇穀,應該叫百花穀!”


    朵兒驚喜“這裏原本就叫百花穀,隻是外麵的人說是蛇穀罷了,其實這山上一條蛇都沒有,偶爾要蛇入藥了,還得下深穀去抓呢?”


    烙月隻是奇怪“這風峰上還有下深穀去的路嗎?”


    “有啊,隻是常人走不了,朵兒也走不了,隻有師傅和蘭兒師姐、鵑兒師姐幾個輕功好的人才走得,清風哥哥輕功這麽好,自然也是走得的!”


    烙月吃了幾塊糕點,向朵兒打聽藥房在哪裏,烙月還是想去尋上幾枚銀針,好好研究一下。


    朵兒以為烙月是要醫治身上的毒,心中好不愧疚,這才帶烙月去。原來這藥房是在閣樓底下的一個石室,難怪烙月找不到。


    烙月取了銀針,跟著朵兒準備出石室;那知朵兒剛剛上到頂屋,曉夢夫人突然闖出,一掌朝烙月啪去,烙月向後一揚,避開了掌力,被回了藥房,隻聽哐當一聲,頂門關閉,石室中一片漆黑。


    烙月竟然被關在了藥室,再想去推開那倒扣的石門,那裏還撼得動;烙月忙吹亮火折,尋找出路,才知道這藥室六麵皆是石壁,掌力啪在上麵,石室隻是巋然不動,灰塵也不曾抖落一點。


    烙月好不氣餒,這曉夢夫人真的是我的克星,竟然每次都被她算計,真是失敗啊。


    再看這藥室,盡皆是些自己叫不出名的藥草。隻認得那鹿茸、虎骨等小部分,烙月看了半天隻覺沒趣。選個位子坐下,練習吐納之術,將那琴譜魔音在腦中放了一遍又一遍。


    隻覺得身體中氣力均衡,他正在極力減少運動,減少身體的消耗;久而久之竟然練起了龜息之法,慢慢地進入了假死狀態。


    但要出了這要命的藥室、石牢,我烙月從此遠遠避開這個曉夢夫人,免得遭到算計。也不知道這曉夢夫人和烙月上一世結了什麽仇,做了什麽孽。


    烙月相信他上輩子肯定欠曉夢夫人什麽,或是人情,或是金錢,總之這輩子是下世來還她的,隻是不知道要還到什麽時候。


    隻可惜加上這輩子欠的,烙月是永遠也還不清了,因為這是筆糊塗賬,誰也算不清楚。


    可是烙月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這石室雖厚,但肯定有通風的點,於是烙月撤了龜息之法,又來細細查看石室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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