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明,柳柳、朱世文、金剛等眾正要趕去海州風涼寺,可是還未等驅走昨夜的疏懶,便被擋架了。而且擋駕之人非同一般,因為她一直不露麵,江湖上有太多人相見她,卻沒見著。


    這人便是西方魔女,‘相思豆’的主人,就是她用一顆‘相思豆’將江湖搞得沸沸揚揚,怨聲載道,但卻從未用人有幸見到她,而今天她卻來到了這裏。


    雖然看不到她的長相,但是卻看到了她的身影。這西方魔女,從上到下被一席紫紗包裹,就連頭上也帶著紫紗帽,根本看不到長得是何模樣,也猜不出年齡幾何。


    身材嬌小,頂多能有烙月肩高;手中提劍,一把長劍,孔雀紋玉鞘,劍把拋光是白金;蔥子玉手緊握,薄襟羅裳生香;看不到芳容讓人覺得心思火燒,可是這種想見難見的感覺卻更讓人癡迷。


    而她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呢,她應該不是想喝如意納祥客棧的仙菇湯,若她也是來喝著仙菇湯的,那以後這仙菇湯就真成仙姑湯了,那更加得大賣。


    果然出行必有四人護駕,排場不小。柳柳等幾人忙上前擋住,真想立刻就除了這個江湖中的禍患,可是看著這四個護法,心中有些忌憚,黑女能將朱世文打得三十招內無還手的餘地,矮胖光頭又敗了陳曉,而且敗得似乎很容易。


    那這些人的武藝就更難料了,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世間上的事都好做,就是這沒把握的事難做。


    那矮胖光頭指了指朱世文,對西方魔女說道“就是他使的‘天元七星掌’,您看是他嗎?”說的卻是那藏語言,別人都聽不懂,可是烙月卻聽得真真的。


    西方魔女仔細端詳了一下朱世文,隻是搖頭,深深地歎了一口,又低聲囑咐了一下那矮胖的漢子“把他帶來,我要問個清楚!”西方魔女說的還是那藏語言。


    說完這話,西方魔女便帶著負長劍的長須老者,執鞭的黑女和跨彈弓的麟童在地上幾個騰落,隻見影子閃了幾下,人就又消失不見了。


    矮胖光頭顯然有點失落,目送西方魔女和另外三人去了之後,卻來到朱世文身前“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請!”卻是說漢話。


    那知未等朱世文搭話,金剛便已將大刀橫了上來,二話不說先朝矮胖光頭砍了一刀。矮胖光頭退後兩步,不急不忙地將手中的鐵棍來擋金剛的大刀。


    金剛一刀未中,頓時火起,又削又砍的一連攻了十餘招,那知這矮胖光頭不躲不閃,每一招每一砍他都用鐵棍硬生生接住。金剛越打心中越慌,此人步伐沉穩,臂力驚人,自己恐怕要吃虧。


    心中如此一想,敗得更快,再攻幾招未中,金剛隻覺虎口劇痛,手中的大刀恐怕要脫手,想到自己敗後的樣子,頭上的汗珠便不停往外冒。朱世文已看出金剛的窘況,忙上前幫忙,合夥力擒。


    那知這金剛心中作怪,羞愧難當;兩人夾攻,倒還不如一人來得快意;陳曉越看越心驚,拔劍便又衝了上去,那知她昨天已然受傷,如今驅動真力,隻覺丹田異樣,幾個回合下來,已是氣喘不勻。


    矮胖光頭也好似看到了陳曉和金剛的弱點,避開朱世文,鐵棒隻往兩人身上招呼;這矮胖光頭也是狠,一招一式灌注真力,毫不多讓,大刀、寶劍和他鐵棍相交,火花陣陣,看得人眼花繚亂。


    而陳曉和金剛卻是打得心驚,這刀劍砍下去就好像是砍在石頭上,硬邦邦的毫無動靜,可是每一削每一砍都震得手臂麻木,血脈沸騰,很顯然這矮胖光頭的內修遠遠高於兩人。


    這樣一來,朱世文沒多幫手,反而多了兩份負擔,時不時還得對兩人進行救援,直打得汗水淋漓,怎敵得過這矮胖光頭的鐵棍,卻也不好言語,隻是在心裏暗暗叫苦。


    陳曉隻是被攻得連連後退,一時間步伐亂,劍法亂,好不狼狽,矮胖光頭就在這時瞅準了陳曉後退了機會,當頭便一棍劈了過去,眼看陳曉腦袋便要開花,隻覺一個白影閃過,陳曉已離那鐵棒三尺之遠。


    眾人大驚,紛紛將目光投向這救下陳曉白衣男子,隻見他一席白色長衣,手中一把紙扇,臉蛋雖然好看,表情卻是非常的冰冷,卻好似一張死人的臉。你當這人是誰,他便是烙月,隻是臉上貼了人皮麵具。


    矮胖光頭怎甘心有人從自己手上將人救走,扔下金剛、朱世文卻來招呼烙月,烙月卻不接招,隻是利用輕功閃躲,可憐不管這矮胖光頭怎麽攻擊,卻始終連人衣角也未曾粘上,百十招後便氣喘籲籲的停下,沒想到自己竟成了笑話。


    烙月這一係列的巧妙避讓看得金剛等人目瞪口呆,這矮胖光頭鐵棍雖重,出招卻是極快的,而這白衣男子輕功卻是離奇的詭異,竟然比這矮胖男子的鐵棍還快。


    鐵棍太重,百十招後使鐵棍的光頭呼吸便粗重起來,他突然間意識到這白衣男子是想耗我體力,我需得激他一激,叫他不得閃躲。


    矮胖光頭思考極快,這樣一想立馬停下來說道“閣下輕功雖高,卻也隻能是永遠做個逃跑的小人!”


    此話一出,沒等矮胖光頭看見白衣男子的反應,隻見這白衣男子一閃,竟然朝自己正麵襲來,矮胖光頭大喜,舉棍便劈,那知這白衣男子嗖的一轉繞道矮胖光頭後麵,沒等這矮胖光頭收回劈出的鐵棍。


    烙月便已用扇子在他光頭上輕輕敲了一敲,然後遠遠地騰了開去,又與矮胖光頭拉開了一棍的距離,這要換成把寶劍,恐怕矮胖光頭已然腦漿並裂,一命嗚呼了。


    矮胖光頭想到這兒,雙目一閉;小姐,對不起,我大鐵棍再不能保護你了。說完將鐵棍扔在地上,引頸待戮。


    烙月卻是撿起鐵棍,交到矮胖光頭手中,說道“告訴你家小姐,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不管她有什麽目的,勸她收手回去吧!再不要使‘相思豆’這種折磨人的毒藥了。”


    矮胖光頭,撿回性命,看了烙月一眼,見烙月臉若死灰,冷若冰雪,卻是開口說道“煩勞閣下將姓名相告,也讓和尚知道是敗在何人手中!”


    烙月卻是搖了搖扇子“我乃江湖無名之人,告訴你你也不知道,還是算了吧!”


    矮胖光頭隻是臉上無光,難道我連他叫什麽都不配知道麽,算了,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拖著鐵棍便走了。


    金剛正要去追,柳柳忙阻止道“我們還有事要辦,別再章外生枝了,更何況你追上去也不一定能擒住他!”


    烙月看了陳曉一眼,想到她昨夜說的采花鼠,還有那句話“巾幗當正義,仗劍走四方”,便覺得佩服眼前的人,隻是盯著她多看了兩眼。


    看烙月身形身法,陳曉立馬想到了昨夜床下偷聽的人,隻怕多半是眼前的這人,臉一紅,拔出寶劍“賊,納命來!”卻是當真要來刺烙月。


    烙月心驚,我何時成了賊了,隻是遠遠避開了。齊可人一時之間也明白過來,看烙月身形,多半就是昨夜偷聽她兩說話的家夥。半夜不睡覺,扒床後麵聽女人家說話的人,你說是好鳥嗎,絕對不是好鳥。


    齊可人也不說為什麽,隻是催促朱世文快幫忙抓住烙月,朱世文隻是奇怪,此人剛剛替我解了圍,他跟你們有什麽仇麽,怎麽做起這種忘恩負義的事來啊。


    可是這些事齊可人也不好意思說出口,朱世文你也是個榆木腦袋,看著烙月和陳曉打架,卻也不出手,隻是在一旁瞧戲,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


    這白衣男子雖有大把的機會還手,可他隻是避讓,像他這種本事又高又年輕帥氣人,隻怕是看上陳曉了;這倒好,倒是替他十師兄了了一件罪孽,多好的事,幹嘛要破壞呢。


    其實大家都看得明白,白衣男子根本就不會傷了陳曉。這讓陳曉更是哭笑不得,可是想要打敗眼前的這個人的確不容易。


    她使一個‘諸葛大名垂宇宙!’用劍光先將白衣男子困住,然後再使一招‘三分割據紆籌策’虛兩處,刺一點。可是白衣男子完全不上當,跳開攻擊,卻是遠遠避開,騰落閃躲,陳曉是虛是實都沒用,因為完全點不到他的身上。


    陳曉苦悶,朱世文等人卻是看得無趣。柳柳帶上幾人卻是向海州風涼寺去了,齊可人似乎也看出了白衣男子不會傷了陳曉,隻說了聲“素梅姐,我們在風涼寺等你!”說完也跟著去了。


    這下她氣餒了,這些人都是怎麽回事,見我有難不救,卻都是舍我去了。烙月隻是在心中發笑,我看你這回怎麽辦。


    烙月邊打邊說道“我也是仰慕姑娘東南女俠的威名,慕名求見的,你就饒了我吧!”


    她卻是越刺越狠,恨不得立馬殺了白衣男子。這些話若是烙月對她說,她會認為這是在調笑,很有意思。可是眼前的這個男子說出來,她隻是覺得惡心。


    烙月也看的出來,他多半真惹惱陳曉了。而且再打下去,隻怕會被陳曉認出來。再說他還有要事去清涼寺呢,若是去得晚了,豈不是要吃虧。


    想到這裏,烙月躲過陳曉的劍,躍到屋中,擒了寶劍。陳曉大驚,他要換寶劍和我鬥嗎?那知烙月隻說了一聲“後悔有期!”便飛奔著去了。


    陳曉隻是覺得自己很討厭這個人,怪怪的,可是又佩服他的本事,見白衣男子走了,她反倒有些空落落的感覺。但還是騎了馬,追齊可人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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