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月追到帳包外,早沒了黑衣人的蹤影,慌忙退了回來,隻見塔娜倒在地上,眉心赫然插著一根金針,紅玫瑰卻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根金針結束了塔娜的性命,一點聲響都沒有,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沒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烙月回到帳包中,紅玫瑰這才反應過來,抱著塔娜大哭。


    而烙月卻覺得這哭有點假,他有點懷疑這個深沉的女子,他分明看到黑衣人竄出了帳包,這才追出去的,很顯然塔娜已經躲過了第一針,怎麽就躲不過這第二針。


    但若這一針是她熟悉的紅玫瑰發出的,塔娜必然不會設防,這才會一針斃命,來的這麽容易。


    可是為什麽紅玫瑰要殺塔娜呢?塔娜和皓途身上一定有共同點,他兩有什麽共同點呢。很顯然皓途和塔娜都知道凶手是誰,知道是誰要殺烙月。


    可是這個人為什麽要殺烙月呢,烙月為什麽必死不可呢?烙月肯定是在哪裏妨礙到別人了,要不然不會遭來別人的怨恨。


    烙月將事情簡單地想了一遍。


    凶手先是讓塔娜和皓途刺殺烙月,可是沒想到這兩人不是烙月的對手;於是想要通過納歲貢的鍥機殺了烙月,烙月本是必死的。可是因為皓途的善念,殺烙月不成,反倒差點說出了秘密。


    凶手剛開始並沒有打算殺皓途的,但是由於殺烙月不成,他害怕皓途透露秘密,所以退而求其次,殺了皓途滅口。


    烙月為了查出凶手,便找到了塔娜,很顯然塔娜知道金針的秘密,或者她本就知道這凶手是誰,這樣的話塔娜很顯然都成被滅口的對象。


    這凶手殺人手法和地下皇宮案子中陰明德所用的手法如出一轍,兩件事可能有很大的相關性,說不定烙月真冤枉了陰明德。


    難道烙月知道什麽東西,而非死不可嗎?可是烙月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知道什麽東西,知道別人的什麽東西。


    可若不是烙月知道什麽秘密,必死不可。那隻能說凶手和烙月有仇,而且這仇烙月非死不可,而且這仇大到能夠讓凶手下定決心殺掉塔娜和皓途。


    誰能調動皓途和塔娜殺人呢,大德法王?紅玫瑰?或者這兩者根本就是一個鼻孔出氣,而且烙月和這兩人都有仇,隻是烙月覺得他與這兩人之間的仇恨還沒有達到這個程度。


    若是因為烙月和這兩人之間的仇恨,導致塔娜和皓途死的話,那塔娜和皓途死得實在是太過冤枉。


    烙月看著抱著塔娜痛苦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假,越看越覺得眼前的紅玫瑰就是殺人的凶手。


    憑紅玫瑰平日裏的冷淡模樣,她不會這麽在乎這麽一個人,這個人與她公主身份相差太遠。就算口中說是姐妹,但是烙月確定,紅玫瑰不是那種能夠與人真心相交的人。他反倒覺得紅玫瑰這個人心機太深,塔娜極有可能被她利用了,現在又殺了她滅口。


    可是這一切都是推測,極不靠譜的推測。


    接下來怎麽辦呢?


    凶手要殺的是烙月,可是烙月還沒有死,那麽這個肯定還會來找烙月;因為他注定要死的話,凶手就不會放過他。


    烙月坐到一旁,心中內疚,的確誰隻要和他沾上關係,就注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塔娜和皓途的死便是鐵證。


    烙月正在思考,隻見阿娜日跌跌撞撞跑進了公主大帳,看到烙月,隻是胡亂比劃,阿娜日很著急,可是烙月根本就不知道她說什麽,這樣一來比她還著急。


    “出事了,營盤出事了!”阿娜日話還沒有說話,眼淚已經塞滿了眼睛。烙月忙牽著阿娜日,出了公主大帳。


    烙月和阿娜日趕回營盤,隻見營盤上血跡斑斑,比那狼襲的情景還要嚇人。營盤中除了十幾具屍體,剩下的就是血,鮮紅的血。阿娜日抱著昭魯的屍體,隻是痛哭,這凶手竟然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盡都屠殺殆盡。太凶殘了。


    烙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惹了多大的禍,到底是得罪了誰,為什麽要這麽懲罰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烙月看著滿目的慘景,眼中的怒火又起,禮部侍郎張欽被滿門抄斬的情景又出現在他的眼前,噩夢,他一直以來不斷重複的噩夢,隻是這噩夢天亮後不會消散,這次是血淋淋的現實,屠戮。


    若阿娜日不是住在漢式村子中,而是住在這營盤中,隻怕現在也死了;也多虧她來營盤,烙月才能知道這裏發生的慘劇。


    烙月當真是個災星,有他在的地方絕對得不到安寧。


    烙月握緊了拳頭,指陷肉中,從掌心流出血來。


    烙月尋遍營盤,隻是不見托婭、阿日斯楞、棘達還有受傷的孛日貼,心中蘇了一口氣,看來他們躲過一劫。


    小白馬在雪地中抖了抖身體,爬了起來。這小家夥竟然藏在雪中,沒被劫走,看著烙月,小白馬靜靜地站在一旁,它似乎也明白這是場沒有人性的屠戮。令烙月驚訝的是帳包中的值錢器物,還有欄中的牛羊一概沒了。


    這更像是一次搶劫,一次窮凶極惡的搶劫。難道這是一次搶劫嗎,可是附近有這樣的悍匪嗎,誰敢在這個地方搶劫呢,這兒離王帳大營不到一天的路程,他就不怕遇上王庭護衛隊,栽個跟頭。


    烙月心想跟著這牛羊蹄印肯定就能找到凶手,匪窩。那知走了幾步,風雪吹起,羊蹄、牛蹄、馬蹄盡都沒掩蓋了,所有的痕跡都被風雪吹沒了。


    阿日斯楞、托婭他們去哪裏了呢,是被抓了,還是被殺了,被殺了屍體又在哪裏呢。


    如若這一切都是烙月引起的,為什麽凶手不直接來找烙月呢,為什麽他偏偏要拿這些無辜的人受苦呢。


    烙月在公主大帳中見到的黑衣持刀人難道隻是個幌子嗎?還是血洗營盤的根本就不是黑衣持刀人,若是黑衣持刀人,那這會是個多麽可怕的人,這會是一個多麽恐怖的集體。


    烙月正在思量,隻覺後背生風,回頭來看時隻見一支利箭朝他射來,烙月慌忙抓住利箭,不遠出高坡一騎,烙月抓住箭回頭猛追。


    那騎馬之人見烙月追來,調轉馬頭便狂奔而去,烙月卻不肯放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抓住這個人。那射箭之人坐下有馬,量烙月追不上他,剛開始隻是不急不忙的跑著,回頭來看時隻見烙月,跟在身後,這下他驚了,抽馬一鞭,狂奔起來。


    風雪相阻,馬根本跑不出平常的速度,一不小心,馬陷深雪,馬翻人死。而烙月不一樣,本有踏雪無痕的輕功,再加上一身怒氣,心中無物,就隻想抓住這個人。


    剛開始不過一箭之地,如今縮短了距離,烙月隻是在騰落間撿起雪塊,邊跑邊將雪塊朝奔馬後膝關章擲去,馬被打中,總要停頓幾秒,烙月卻是乘勢,不斷向前越近。


    不過片刻功夫烙月已經躍到奔馬身邊,飛身一腳將馬上的人踢下馬來,烙月正要抓住這人問凶手是誰,那知隻見這人口中流出鮮血,隨即死去。


    原來他已經在牙中藏了毒藥,現在將毒藥咬破自盡了。


    烙月更加鬱悶了,這是個什麽樣的組織呢,手下竟然有這樣的死士。絕非陰明德那群人可比,這黑衣持刀人比陰明德要可怕得多,難對付的多。


    更令烙月驚奇的是,這人腰間竟然掛著一支虎紋銅牌,烙月突然想到了西厥國師大德法王,這人不也有同樣的一塊虎紋銅牌。


    血洗營盤的人若不是大德法王,還會是誰?隻是烙月和他的仇沒這麽深吧,他為何要將營盤血洗、搶劫一空呢?隻怕單憑烙月和他的仇恨,還不足以這個老辣持重的人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麽這件事必然還有其他的目的,隻是這目的烙月不知道。


    烙月才發現手中還捏有剛才的利箭,隻見利箭上綁有一個紙條。打開紙條來瞧,紙條上用漢字寫著“要救四人性命,速來地下皇宮。”字跡森然,霸氣外顯。


    烙月忙騎上馬,轉身朝營盤奔去,給阿娜日交代一陣,隨即向天葬場奔去。


    烙月用水晶玉女骨劈開石門,進到地下皇宮,毒煙已經散去,隻見走廊兩側利箭森然,烙月隻要一踏入,立即便被射死,這擺明了是要烙月死在這走廊之上。若不是烙月來過一次,現在貿然闖入,一旦機關發動,烙月則必死無疑了。


    可是烙月怎麽過去呢?這裏他既然設下了機關,那北麵山穀的出路必然也是機關重重,而且那個地方隧道狹小,一旦設下機關,想要闖入根本就不可能。


    烙月細細觀察這走廊上的機關,希望可以找到死角。仔細研究一番烙月頓時看出了破綻。


    這走廊兩側機關重重,可是卻無法射到頂棚,烙月但能從頂棚之上附著,必然無礙。


    烙月牽來馬,驅馬入廊,馬在走廊中還未走出三丈,石廊兩側機關觸動,箭矢頓起,一匹駿馬頓時被死死卡在中間,箭矢洞穿馬兒身子,鮮血肆流。


    果然箭矢無法射到石廊頂部,馬兒剛停,烙月已然瞧得清楚,灌入石廊,馬上借力,烙月已然躍出十丈,等到箭矢再起,烙月飛身上了石廊頂棚,水晶玉女骨刺入石中,箭矢隻在烙月腳下射過。


    如此箭矢還未射過幾排,烙月已走過石廊,竄到龍頭石門麵前,長劍舞起,石門洞開,烙月竄進了大殿。


    毒煙散盡,走動無礙。


    黃金龍椅上,大德法王端坐。笑看著烙月。龍椅旁邊豎立一把長刀,刀鋒銳利,閃著陣陣寒光。


    阿日斯楞、孛日貼、托婭、棘達被捆在池橋之上。見到烙月趕來,幾人慌忙叫烙月快離開,這大德法王絕對不會放過烙月的,烙月必死無疑。


    烙月看看四周,竟然一個兵士都沒有,隻有大德法王,隻有坐在黃金龍椅上的大德法王。烙月看著大德法王的三角眉和菱形眼擠在一起,心中一陣厭惡,但是卻不得不處處設防。


    若黑衣持刀人便是大德法王,那這家夥最厲害的本事恐怕不是‘九曲玄真’,而是手中的刀和射發迅捷,一針奪命的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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