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武士聽陳湯招呼,舉劍便向烙月刺來。烙月冷笑一聲,正要上前應付,隻見陳曉拔出手中的寶劍擋在烙月麵前,說道“想要傷他,先問問我手中的寶劍?”


    陳湯沒想到會生出這麽個沒出息的女兒,當即說道“阿梅,你給我讓開!”陳曉小名叫素梅,陳湯一般都呼她為阿梅,而不叫陳曉。


    陳曉哪裏肯讓開,說道“你若連我手中的劍都贏不了的話,怎麽殺烙月。”那四名武士聽陳曉這般說,忙看了一眼陳湯,意思是說,看來是要先打敗小姐了。


    陳湯點了點頭。


    四名武士得陳湯首肯,手中的劍便朝陳曉一股腦的招呼過來。陳曉雖然習武時間不長,可是她悟性高、雜念少,又不求速成,所以倒是個練武的好料子,這段時間和烙月在一起,已經將飛羽劍法學得有模有樣。


    對付一般的草包,綽綽有餘了,更何況陳湯身邊的這幾人都是些閑著沒事混飯吃的,凶狠的模樣倒是裝得十足,可哪裏是陳曉的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便被陳曉挑飛了手中的劍,四人對視一眼,跑了個無影無蹤;陳湯隻是跺腳,沒想到自己招了些沒用的草包。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一向柔弱的陳曉,怎麽突然間變得這麽厲害。


    四個武士再不濟,卻也是四條漢子;就她小小的身板,竟然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將他們全部打敗,看來這烙月還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讓陳曉變得這般厲害。


    心中這才有發虛,幸好沒殺這人魔,要是惹怒了他,這幾個草包那保護得了我,卻對陳曉說道“沒想到幾天不見,你就學會了這些亂七八招的東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說完一把抓住陳曉“跟我回去!”


    陳曉甩脫父親陳湯的手,說道“我不回去,我死也不會回那個牢籠去,他關了我近十八年了,以後我要自己為自己做主。”


    這話讓陳湯一愣,他這個女兒當真變了,變得連他也不認識了;她在外麵到底受了多少苦,是什麽讓她改變成了這個模樣,這已完全不是他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陳湯看了一眼烙月,難道是這小子給她吃了什麽藥?


    “不回去!你要去哪,你能去哪?”陳湯又抓起陳曉的手,拉著便走。


    陳曉隻是站著不動“我要去哪不用你心,你隻管做好你的生意,多賺你的錢便是了;我的事不用你心!”


    這話什麽意思,我不管你誰管,我可是你父親啊,我養了你十八年,管了你十八年,現在卻不要我管了,反了你。陳湯迅速在心中劃算,難不成她是真看上烙月這小子了,不願意離開他。在他心中,就算時間隻剩下一個男人了,他也不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烙月。


    “你別妄想做我的女婿,你不配。別等著我那萬貫家財,靠女人吃飯不算是男人的本事。”陳湯惡狠狠地看著烙月。


    世間之人既然成了這世間之人,或金錢、或美色、或權利總有個追求,或愛奇一、或愛其二、又或者三者皆愛,所以但凡人成了世間之人,就免不了俗了。


    溫馨一聽陳湯這般說自家師哥,上前罵道“誰要做你女婿了,有幾個臭錢你顯擺什麽!誰也不要你的,你死的時候帶進棺材那才好呢!”


    這話躁得陳湯一陣臉紅,但其實誰不愛錢,我也愛,隻是我沒有罷了,有錢雖然沒什麽好顯擺的,沒錢卻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


    隻是人世間除了金錢、美色、權利,卻是還有其他可追求的,就如烙月,他是不愛錢財,不愛權利,可是你要讓他能殺得了宣德,這金錢權利在他看來就一文不值了,當然不會為了錢財娶陳曉了。陳湯這點猜錯了,大概像他這樣的人都或多或少有這樣的顧慮吧。


    陳曉沒想到父親陳湯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是躁得一臉通紅;陳湯被這麽一躁,更加非要陳曉走不可了。想起女兒在客棧說的話,又見陳曉這般模樣,真正擔心她要跟烙月了,心下狠道“你也不要妄想跟著烙月,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陳曉更沒想到父親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以前在自己心中高大偉岸的形象,一下子打了個對折,即懊悔又羞澀;陳曉掙脫父親走到烙月身旁說道“你不讓我跟,我偏跟;我就跟,我跟一輩子。”


    陳曉說完抱住烙月的臂膀,卻不敢抬頭看烙月的表情,隻怕烙月說出一個不字。烙月沒想到一向溫柔的陳曉,卻能有這麽忤逆的脾氣。


    壓抑太久必然會爆發,看來這句話是對的,盡管是陳曉這樣的女子也是免不過的。


    烙月隻當是陳曉和父親嘔氣,看著陳湯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快活;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種幸災樂禍的心理,心中隻是笑,笑陳湯,笑這個可恨的命運。


    陳湯見女兒如此,再沒臉待下去,發狠到“你要跟著烙月,就別認我這個父親!”說完拂袖而去。


    陳曉這才放開烙月;看著陳湯遠去的背影,她突然跪倒在地,痛哭起來。烙月忙上前扶起陳曉“你既然這般痛苦,又何必特意氣他呢?”


    陳曉這才擦了眼淚看了烙月一眼“剛才的話你別當真?”


    溫馨見陳曉傷心的樣子,突然想到溫雲霸,心中又浮起起一層憂傷;父親對自己不也是這般的嗎,我要跟著師哥他不準,我要學醫他不準。什麽都必須要按他的意願來做,否則就是忤逆,就是不對。


    為什麽我們就不能自己替自己做主呢?愛我所愛之人,做我想做之事。


    溫馨笑了一下“我支持你陳曉姐!”說完這句話卻又看著陳曉,繼續說道“可是不準你打師哥的注意!”


    陳曉又一陣臉紅,看著烙月,心中百味陳雜,卻是苦笑一下,開完笑似的問道“為什麽?”


    溫馨傍著烙月,說道“他是個壞人,你要跟著他要吃虧的!還有她是我的。”


    烙月隻是苦笑,心中也是百味陳雜,酸甜苦辣樣樣俱全。


    陳曉忙轉移話題,正色道“我聽我父親說這件事和鎮西王爺有關係,隻怕要殺你的人正是陶騫。”


    烙月想了一想說道“此事和陶騫脫不了幹係。而且他花了這麽多功夫,目的恐怕不隻是殺我那樣簡單。我要猜的不錯的話,他是要借這次機會挑起西南武林與蜀國之間的仇恨,從而牽製遂立進攻渝北,甚至乘機擊敗遂立。”


    陳曉細想,極有可能還有可能有這樣的目的,陶騫果真是個凶狠的角色,說道“為今之計是要快些找到實施殺人計劃的人,說不定能從他們身上得到證據!”


    溫馨卻問道“為什麽我們不直接去鎮西王府呢?”


    烙月笑了一下,說道“鎮西王怎麽可能讓你在他府中找到蛛絲馬跡呢,他沒那麽傻。”


    陳曉說道“隻要找到殺人的人,到時候鎮西王陶騫想要抵賴,恐怕也是抵賴不過去的了。”


    溫馨這才點了點頭“那我們快去蒼狼寨吧?”她不得不佩服陳曉這個人的聰明才智,心中難免多了些擔憂。


    即已說好,三人便又向蒼狼寨去了。


    一路上烙月幾次看向陳曉,隻見她落了魂似的,看得烙月心中疼痛;每個忤逆的孩子都有一顆脆弱的心,這些父親卻也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們也同樣不了解自己的兒女。


    或許是愛得太深、太濃,忘記了了解,忘記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每個人都有一顆叛逆的心。


    有時候愛得太深便延伸出了恨,恨得太深卻又滋生出了愛。這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奇妙的人,奇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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