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過,‘吱’聲輕響,一聲樹枝受到重壓而產生的輕響,哪怕是夾在風中細不可查,不過楊霖依就聽的清楚,剛才在沼澤中攻擊的月輪蛙修為雖是不高,無法飛上樹來,可不代表著周圍沒有能飛上樹的月輪蛙,


    一股極濃的腥風穿鼻而過,楊霖極自然的回頭望去,入眼處,一隻足有丈餘大小的月輪蛙,瞪著一雙近乎掉出眼睛的大眼,頭頂著彎月,粗重的喘息著,


    蛙頭上一條猩紅色的肉條提著一個吸盤,粘液向下拉的極長,仿佛隨時會被風吹斷,隻是風吹了許久,隻是那團粘液越聚越多也不見其墜落,


    那月輪蛙被楊霖打量的久了,並沒有露出一絲恐慌、懼怕之色,而是產生了極大的憤怒,體型上的優勢使得這隻月輪蛙更想著一口將麵前的人修一口吞入腹中,


    長舌微抖,那一滴積存了許久已有些發黃的粘液好像一滴被濺起的水珠,順著風勢,而沒有一絲弧線,筆直的射向楊霖,


    似有濃稠的粘液飛來,雖然對麵的月輪蛙修為與自己相當,同為化神初期,可是楊霖依然不敢輕鬆對待,之前接觸的幾種妖獸所吐出的粘液多是極粘,甚至可以令身中者失去抵抗之力,


    指尖輕彈,一團火紅的火苗瞬間彈向空中飛來的沾液,兩者不期而遇,在楊霖的麵前爆開,正好擋住了那一滴足可以將楊霖沾的死死的粘液,


    一股極濃的腥臭味隨著火焰的升起而變得濃鬱,幾個呼吸之間,肆虐的火苗已將那一滴液體變小了又再次變小,直到化為飛灰,


    似乎沒有意料到楊霖的熾火溫度如此之高,那月輪蛙不由的後退了幾分,身形再次壓縮,好似一個扁圓一般,


    吞噬本就是大多妖獸的天賦神通,更何況是嘴巴張的極大的月輪蛙,早已看出麵前的人修便是剛才被自己吹飛了的人修,這月輪蛙心中雖是驚訝,卻也毫不在意,後足用力,整個身形已如一隻利箭一般,向楊霖射去,


    禁飛的高度雖然限製了月輪蛙不能從天而降,卻絲毫不影響吞噬身前不遠處的隻夠裝半張嘴的人修,


    張的極大的蛙嘴,準確的落在楊霖剛才的落身之處,感覺到了口中傳來的異樣,月輪蛙不由的一陣心喜,


    大嘴咬住獵物正準備閉合之時,一雙將要掉出的巨眼卻發現麵前的人修距離自己還有近三尺多的距離,手中正拿著一根金頭銀身的短棍嬉笑著,


    短棍頭處,一團七彩光線有如一根長繩一般,與自己的嘴巴連接在一起,而嘴中的異狀很明顯是那根七彩的光線帶來的,


    體內的法力如泉湧一般向那不時光暈大閃的七彩光線傳去,月輪蛙已感覺到那光線的詭異,再次張開大嘴向外狂噴,想著吞出充斥在嘴中的線圈,


    隻是不待勁風吹出,一陣傷魂的劇痛緊跟而來,月輪蛙極自然的緊閉上雙嘴,收回掉在外麵的雙眼,從半空中向下掉去,


    隻是還未落下半丈,隻覺得身上一緊,等月輪蛙再睜眼時,已發現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樹頂處,渾身纏滿了剛才粘住嘴巴的七彩光線,


    一雙凸出的巨眼,此時已向眼框內縮回了不少,纏了滿身的七彩光線,好似無數的蚊蟲,饑渴的狂吸著體內的法力,月輪蛙那肥軟的肉身已現出一絲顫抖,越抖越重,


    “放了我,我引你出沼澤。”已被人擒,除了有力量掙脫,還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求饒,一個是死,月輪蛙選擇了求饒,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不過我隻相信自己找到的。”輕笑了一聲,楊霖緩緩伸出右手,按在那一輪彎月之上,閉目搜起魂了,


    不一會的功夫,楊霖的雙眼再次睜開時,已透出了絲絲驚訝之色,凝重的臉色上又閃過了一絲譏笑,似乎想通了什麽,


    按著月輪蛙的記憶,此次東順各派人士到當落曰沼澤中,與其說是追捕飛廉,到不如說是飛廉引各派人士到沼澤中來自投羅網,


    月輪蛙世居落曰沼澤,蛙王在許久之前便以修到了化神後期的巔峰,隻是幾千年過去了也不見有突破的跡象,


    眼見著壽元將盡,這才從南荒大山中請出以速度見長的飛廉,在外界簡單的露露麵,引東順國修真者進入落曰沼澤,而後由月輪蛙族借勢捕殺,取其精血,以供蛙王服用,以求突破,


    看到此處,楊霖似乎已看到各派弟子數百人進入落曰沼澤中,被月輪蛙捕殺的場景,想剛才那群月輪蛙,扔著滿是粘液的爛泥,憑借著數量上的優勢,直到把人困死,


    想必此時朱旺和吳度已被送到月輪蛙的老巢了,隻是查這月輪蛙的記憶,老巢似乎就在這沼澤之下,隻是說老巢的位置便是在沼澤的盡頭處,可沼澤一望無跡,哪裏又是沼澤的盡頭呢,


    既然月輪蛙是在捕殺人修,而人修中又有幾個想殺死自己,那麽便配合一下這群月輪蛙似乎也是合情合理,想到此處,楊霖不由的一陣冷笑,放在那輪彎月上的右手也不鬆開,直接抽起精血來,隨後煉起化形丹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五枚圓滾的化形丹已緊握在楊霖手心處,看著麵前瘦了一大圈的月輪蛙,直接打入數道禁製,扔入摩天鼎中,


    片刻之後,隻聽撲通一聲悶響,一隻足有丈餘的月輪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後極為笨拙的爬了身體,向一旁的林中視若無睹的走去,


    不知何時,四周沼澤中已浮出了許多蛙頭,凸起的雙眼望著漸行漸遠的月輪蛙,嘴巴張得老大,顯得有些疑惑驚訝,


    本應是提著那人修從樹上下來,可是怎麽就自己下來了呢,若是把那人修吃了,要是被蛙王知道了,除了被活吞,便是被煉油後再熟吞了,


    不過想是歸想,一想到出洞時,蛙王定下每一隊月輪蛙必須捕到的人修指標,一群月輪蛙還是快速的從沼澤中爬出,向那隻笨拙的頭領跟去,


    查覺到身後的異響,笨拙的頭領緩緩回過頭來,看著突然跟來的數以萬計的月輪蛙,不由吃驚的後退了一步,不過隨後便穩定下情緒,閉上了雙目,


    再睜開眼時,隻見那頭領頭向右側一指,腹部不時的鼓動著,卻沒有發出一聲,四周群蛙不明所以,見頭領眼睛睜的滾圓,顯然要吃蛙的樣子,快速的向右側的方向跳去,後麵跟著近千計的月輪蛙腳踩著爛泥飛去,


    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感覺到肉身的沉重,月輪蛙頭領一頭仰殼倒去,望著頭頂處透過枝葉間的斜陽,喃喃自語道:“蛙語怎麽說來的,搜魂時,到是忽略了。”


    “呱呱…呱呱”一陣蛙鳴突然在楊霖化身的頭領身旁響起,驚的那笨拙的蛙身不由的一陣抖動,好容易翻身一看,二隻元嬰期的月輪蛙,瞪著二雙燈籠眼,似有不解的在旁亂呱著,


    再次仰麵朝天,楊霖將以往的記憶再次翻開,尋找著剛才搜魂時留下的片段,過了好久,才再次睜開凸眼,口中吐出呱呱的叫聲,


    可能說的不太清楚,直至說了三遍,麵前的兩隻算是隊長的月輪蛙才延著楊霖所指的方向迅速飛去,胡亂呱叫了一聲,楊霖似有興奮的躍起,緊跟其後,


    幾株矮樹叢間,五個身背長劍的修士,靠在一起小心的向前飛著,滿麵無奈的神色透著一絲疲憊,閃動的雙眼中透著警惕,查探著著四周的發出的聲響,身上零散的已有些幹涸的爛泥,隨著一陣陣抖動再次重歸於沼澤,


    “剛才那群蛤蟆真是可惡,要不是劍晨師兄的萬劍旋光,隻怕這時已被那些蛤蟆用爛泥活埋了。”


    “禁聲,那群蛤蟆根本不曾走遠,若是沒猜錯的話,一會還會有更強烈的攻擊,都小心一些。”抬頭望著身邊的矮樹,劍晨不由的搖了搖頭,縱身上樹,向不遠處更高的樹上飛去,


    眼見著便要落在樹頂處,一團爛泥夾著腥風撲來而來,劍晨暗道一聲不妙,揮手斬劍,將爛泥震散,可是同時四周再次飛來數團爛泥,好像一個泥陣一般攻來,


    餘光掃過同來的四名同門處,漫天的泥影早已將四人逼的手忙腳亂,其中一人更是被爛泥拍到了麵龐上,此時正倒地用手亂抹麵龐,發出聲聲驚叫,


    眼見同們受傷,作為領隊自不能不理,劍晨長劍飛舞,將身邊的爛泥盡數震散,剛要飛下,忽聽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人聲,隻是有些細不可聞,


    順著人聲抬頭向左前方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蛤蟆正不時的張著嘴巴,口吐著人言,


    “若不想死,便將你那幾個同門困住,由我收魂。”簡單生硬的話語,聽得劍晨無比的難過,自己的魂魄把在說話人手中,隨時可能會死,而此時更是用此來要挾自己去逼害相處了幾千年的同們,實在是令人有些不忍,


    不過接下來又有一人被爛泥擊中麵門,倒地驚呼,劍晨似乎想通了,與其被楊霖收魂,到好過被一群蛤蟆用爛泥活埋了,隻是麵前明明是一隻蛤蟆,而不是楊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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