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讓淵蓋蘇文數日沒有任何動靜。


    李靖與徐世績不敢浪費時間,一直讓將士們加固滄州城防。


    雙方都很清楚,過不了多久,又會是一場生死之戰。


    而遠在長安的太極殿,今日氣氛顯得有些低沉。


    李泰雖然沒有坐在皇帝寶座上,但此刻已經在站在寶座前方,審視著一眾朝堂官員。


    百官在李泰的注視下,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房相,本宮讓你傳令給戶部劉政會,大唐國庫空虛,將原本支援前線的錢糧,削減至之前的三成。”


    “你可曾傳到了?”


    “還有,戶部尚書劉政會那老家夥人呢?”


    “今日不來上朝,又不曾與禦史台請假,他什麽意思?”李泰緩緩開口。


    質問房玄齡之後,又說起今日沒來的戶部尚書劉政會。


    百官皆是知道李泰這是在找房玄齡的麻煩罷了,至於劉政會,那是皇帝的死忠。


    李泰若是不把這樣的人清理出去,遲早是要出事。


    所謂的國庫空虛,將支援前線的錢糧縮減到之前的三成。


    前線打仗,後方削減將士們錢糧。


    李泰再囂張也不敢這樣做。


    無非是想借口這個將劉政會踢出朝堂罷了。


    “啟稟太子殿下,此事已經與劉尚書說了,但劉尚書說,前線將士辛苦,無論如何不可將錢糧削減。”


    “若是殿下執意削減,他劉政會便辭官歸鄉。”房玄齡心裏歎了口氣,嘴上與李泰說道。


    房玄齡也很明白李泰的用意。


    更是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麽,或者是其他人說什麽,李泰都不會聽進去半句。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若是前線皇帝真出了事,這大唐必定要敗亡在李泰手中。


    “辭官歸鄉?”李泰冷笑。


    “老家夥這是在威脅本宮?”李泰走下台階來。


    房玄齡沒接茬。


    劉政會當然不是在威脅李泰。


    削減前年將士的錢糧,那不就是明擺著要他們輸給高句麗嘛。


    真要這樣,高句麗大軍直接殺進大唐腹地。


    大唐就亡國了!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作出這樣的蠢事來?


    房玄齡要如何說李泰?


    “本宮看劉政會年紀確實大了,應該也活不過幾年。”


    “這樣,本宮讓他體麵一點的走。”


    “來人啊,傳本宮敕令,賜劉政會一丈白綾。”李泰揮手,與隨侍的太監說道。


    “太子殿下不可啊!”房玄齡急的臉都白了。


    他知道李泰是想著立威。


    可動手就讓劉政會這等老人自盡。


    這實實在在是瘋了。


    “不可?”


    “父皇情況危急,他們還在前線打生打死,不讓父皇回長安治療,其心可誅!”


    “本宮若不削減他們的錢糧,如何逼他們將父皇送回長安來?”


    “今日有一個算一個,誰要是敢為劉政會求情,同罪!”李泰猛然喝道。


    原本還想求情的百官瞬間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雞仔。


    求情便是同罪!


    李泰可比當初的趙辰要狠的太多。


    沒有任何人此刻再敢開口。


    百官心中此刻突然覺著,趙辰與李泰這個瘋子比起來,簡直就是活菩薩。


    太極殿死寂一片,房玄齡臉皮狠狠的抽搐兩下。


    終究是退回自己的位置,再也沒有開口。


    李泰見房玄齡退回去,其餘百官也是縮成一團,嘴角不免露出一絲冷笑。


    心道大權在握的感覺實在是好。


    想著當初皇帝在麵對朝臣的時候,被罵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但是他李泰今日,幾句話便讓百官噤若寒蟬。


    李泰心裏莫名感到一陣得意。


    比之皇帝,他李泰明顯更強。


    “另外一個,本宮準備成立稅鹽司,將之前的鹽局全部並入稅鹽司統一管理。”


    “稅鹽司由本宮親自支持,設副鹽司,由左仆射孔穎達擔任。”


    “天下所有鹽的流通,皆由稅鹽司負責。”


    “退下吧!”李泰再次宣布一個決定。


    甩著袖子,直接走出太極殿。


    太極殿內,百官皆是目瞪口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


    劉政會死了!


    吊死在自家的房梁上。


    一丈白綾,便要了一位老臣的性命。


    整個劉府連哭聲都不敢有。


    因為這是太子下的令。


    誰要是敢哭,便是質疑太子李泰的決定。


    幾隻白幡掛著小竹枝上,府上下人皆是跪在靈堂裏燒著紙錢。


    房玄齡來的時候,隻看見零星幾人過來吊祭。


    “房相。”劉政會的長子劉玄意頭戴絲麻,身纏縞素,見房玄齡過來,便走來見禮。


    “節哀。”房玄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劉玄意,隻能說出節哀二字。


    劉玄意沒說是什麽,隻是伸手邀請房玄齡進去。


    跪在地上的婦人看了眼房玄齡,便是低下頭。


    點了香,在靈前拜了拜,房玄齡心中長歎一聲。


    昨日他才與劉政會見過,劉政會還說李泰如此倒行逆施,必定難以善終。


    今日劉政會卻是已經去了。


    世事無常,房玄齡心中有些發涼,再望一眼身後的靈堂,與劉玄意拱手,緩緩離開。


    房玄齡走出劉府,並未回去自己家中,路過魏征府上的時候,轉身便折返進去。


    魏征府上已經沒有人監視,前些日子魏征住在趙辰府上,後來長孫皇後搬進去,魏征又回了自己府上住。


    “玄成!”房玄齡走進魏征府上,便見魏征坐在院中喝茶。


    “房相來了。”魏征精神看起來不錯,甚至比之前在朝堂的時候,更加精神煥發。


    “剛從劉府過來,轉了一圈,不知道去哪,正好走到你府外,便想著進來坐坐。”房玄齡解釋一句,坐在石凳上。


    魏征聽房玄齡是從劉政會府上過來的,也是微微點頭。


    他之前也已經去過,也知道朝堂上的事情。


    不過此刻的魏征竟也不似之前那般的暴躁,按照他之前的脾氣,此刻早就衝到東宮當年斥責李泰了。


    “看房相神色頹然,是對朝堂失望了?”魏征笑問道,給房玄齡斟了一杯茶。


    房玄齡接過茶,望著散開的茶葉,麵上露出自嘲之色。


    “老夫原本以為李泰當了太子,可以按捺住內心的欲望,沒想到,為了權力,他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好啊,好啊,為了權力,可以逼老臣自盡,可以完全無視親情血脈,可以無視我大唐萬裏江山。”房玄齡恨聲說道,手中茶杯被他拍在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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