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這個時候可不敢看著趙辰。


    畢竟他覺著趙辰這種壞人,肯定是沒有什麽好心思。


    而且趙辰這個家夥,仗著自己父皇寵信於他,恣意妄為。


    “父親,兒子覺著,這趙縣令實在沒有什麽本事,不如……”


    “趙縣令,方才第一個笑出聲的,便是此人。”李恪這話隻說到一半。


    便被身後的老李頭從人群中推了出來。


    李恪當時就懵了,望著老李頭差點就沒哭出來。


    自己是他的親兒子,有這樣坑兒子的嗎?


    老李頭麵無表情,似乎沒有看到一臉委屈的李恪。


    “趙縣令,方才某親眼所見,便是此人,第一個笑出了聲。”老李頭再與趙辰說道。


    身旁的萬年長者也是懵了。


    方才他明明聽到李恪叫此人父親的。


    難道,這孩子是外麵撿來的?


    魏征也是懵,皇帝怎麽突然就來了?還把蜀王李恪給推出來。


    這不是在為難他們嗎?


    魏征覺著,今天將會是他這一輩子最難熬的一天。


    目光望向趙辰,隻見趙辰大手一揮,與楊六喊道:“楊縣尉,此人於公堂喧嘩,速將他拿下。”


    縣令的命令,楊六可不敢直接拒絕,不然還沒等到趙辰被趕走,他就要先被廢了。


    可憐李恪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被楊六領著人給摁在地上。


    李恪感覺自己真不是親生的。


    肯定是老李頭從東市撿回來的,不然哪有這麽坑自己兒子的。


    還有趙辰那個混蛋,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就這麽把自己摁在地上了?


    趴在地上的李恪不敢抬頭,又不敢在這裏自爆身份,心裏那個憋屈。


    不過一上午,就被趙辰摁倒了兩次。


    李恪發誓,一定會報複回來。


    ……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李恪被摁在地上,趙辰坐在上麵,望著堂下站著的幾人。


    “縣令大人,小老兒乃北城百姓,這毒婦害我兒,又放火將房屋燒毀,企圖掩蓋她的罪行,請縣令大人為我死去的兒子報仇。”站在一旁垂淚的老叟與趙辰說道。


    一聽這話,老嫗更是趴在屍體上嚎啕大哭。


    被人捆住跪在一旁的婦人拚命搖頭,喊道:“縣令大人,妾身與夫君恩愛有加,如何會害他性命?”


    “昨夜妾身起夜外出,回來的時候,突然看見家中著火,火勢太大,若非有人攔住,妾身恨不得與夫君同往黃泉。”


    “如何會戕害夫君?”婦人大聲喊道。


    “你這賤人,害了我的兒子,還敢在這裏狡辯!”老嫗回頭,一巴掌打在婦人臉上。


    婦人被打的嘴角出血,老嫗依然不放過她。


    用腳踹著婦人後背。


    “攔住她!”趙辰與楊六喊道。


    楊六揮手,便有人上去將老嫗拉開。


    “縣令大人,此事頗為蹊蹺,昨夜並無大風,突然冒起一陣大火,實乃怪異。”


    “卻不知縣令大人有何高見。”楊六再與趙辰拱手道。


    卻是已經開始與趙辰發難!


    在楊六看來,趙辰一個十幾歲的小子,怕是連死人都沒有見過,能有個什麽高見?


    他這樣說,不過是先吹捧趙辰一波,之後若是趙辰斷不出來案,那趙辰還如何下的來台。


    魏征聽到楊六這樣與趙辰說話,這心裏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當下便憂心起來。


    “楊縣尉也知道我這年歲尚淺,這很多事啊,都是沒有見過的,所以說這高見,確實沒有……”


    “堂堂縣令,麵對命案,竟然恬不知恥的說沒有辦法。”趙辰還沒說完話,便聽到公堂之外的傳來嗬斥聲。


    正是昨日與楊六一起出城相迎的萬年長者。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身為縣令,竟然如此無能!”


    “這趙縣令的縣令位置可不是花錢買過來的吧?”


    “哈哈,那可說不定,聽說我們趙縣令,之前是在長安開酒館的,估計賺了不少錢,給自己謀了個一官半職。”


    有人帶頭,後麵自然是有人出言嘲諷。


    李恪雖然依然被摁在地上,但是現在心裏那個喜悅啊。


    恨不得趙辰現在就被這些萬年縣的百姓給轟出去。


    想著皇帝在後麵看著趙辰被懟的樣子,李恪心裏更是一陣開心。


    暗道父皇你總算是認清趙辰了吧!


    老李頭心情不太好,趙辰剛才說的,不就差沒把自己斷不了案的這句話直接說出來嗎?


    聽著一眾百姓與趙辰指責,老李頭都感覺自己無比羞愧。


    “縣令大人何處此言,您便盡管斷案,我們都聽您的。”楊六與趙辰拱手笑道。


    “荒唐,一樁命案,如何能盡管斷?”魏征可是惱極了,站起來與楊六嗬斥道。


    這楊六也是用心險惡。


    如此命案,誰敢隨意判案?


    被魏征嗬斥,楊六也不敢做聲。


    他始終覺著,魏征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他在朝中有很多幫手。


    但是趙辰嘛……


    老李頭當時麵色便陰沉下來。


    目光看著趙辰,神色頗有幾分不悅。


    雖然說這楊六明顯是在為難趙辰。


    可若是連這個楊六都沒辦法收拾了,以後趙辰便是去到朝堂,又能有什麽大的作為。


    以前趙辰一直搞些新奇的東西,說些新奇的想法,但若僅僅隻是如此,還遠遠不夠。


    老李頭望著趙辰,目光緊凝。


    “楊縣尉,你方才可是說,什麽事都聽我的?”趙辰輕笑一聲,與楊六問道。


    楊六愣了一下,雖不明白趙辰這話是何意。


    但還是點點頭,道:“趙縣令是屬下的上官,上官說什麽,自然便是什麽!下官哪裏敢不遵號令?”


    楊六這樣說,分明是在說趙辰以權壓人。


    一個小小的縣尉,心思便是如此之多,果然地頭蛇也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魏征不知趙辰到底是何意,正要與趙辰開口道,便聽趙辰說:“既然楊縣尉這樣說,那本縣令想讓楊縣尉讓出縣尉一職,如何?”


    趙辰的話說出口,頓時讓喧鬧的公堂安靜下來。


    誰也沒想到,這位新來的縣令,在處理第一樁案子的時候,不是去想著如何斷案,而是要先拿下自己的縣尉。


    這是什麽操作?


    眾人驚疑之間,便見縣尉楊六漲紅了臉,麵色陰冷的望著趙辰。


    “敢問趙縣令,下官是有何處得罪了縣令大人,讓縣令大人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拿下下官?”楊六壓抑著內心的怒火,與趙辰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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