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清楚地記得他有個姐姐,小時候姐姐背著她到處玩,也帶著他去上學。


    母親對她很不好,他能感覺到姐姐生活得很不開心。


    終於有一天,姐姐上學去了,她臉上出現了迷人的色彩,眼眸中是希望之光。


    看到姐姐高興,他也開心地圍繞著姐姐打轉。


    他很喜歡和姐姐一起上學,路上總有白楓王虎兩位大哥哥輪流背他,他們對他很好。


    他清楚地記得和姐姐在一起吃烤地瓜的情景,還有白楓王虎兩位大哥哥,他們高興地談論彼此的理想,盡管他當時不明白什麽叫理想,看見三人興奮的麵容,他知道一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他也很想要理想,默默地在心琢磨理想,那就是祝姐姐永遠開心!


    後來,白楓大哥哥走了。


    王虎和姐姐都有了心事,兩人很少來往。


    一天,一位高大帥氣威嚴的男人找來了。


    此人據說是姐姐的舅舅,金寶看見姐姐開心,他心中也高興,後來得知舅舅要帶姐姐走。


    雖然不明白他們談話的意思,卻知道姐姐要離開他了。


    他傷心地大哭起來,想要留住姐姐,卻發現無濟於事。


    等到父母回來,他希望能把姐姐留住,卻發現父母想和舅舅要錢,他才發現父母在陌生的舅舅麵前很像馬戲團的小醜!


    他感覺很丟人,停住了哭泣,藏在炕裏角落。


    舅舅終於走了,帶走了姐姐。


    他跑出去大喊著姐姐。卻發現她已經坐在車裏融入了黑暗之中。


    他記住了這天,記住他有一位善良的姐姐!


    姐姐給他留下了啟蒙書,他沒事的時候翻看,卻看不明白。後來王虎哥哥教會他拚音,上麵的字他才認識了。


    時間在飛速地過去。他已經五歲了,心中認為,隻有好好學習才有機會去找姐姐,他對父母說。


    “爸爸媽媽,我要上學!”。


    老師看見他小,拿出卷子讓他答。上麵都是一年級的課程。他很快答上來了,老師才同意他入學。


    也許是啟蒙早,他感覺頭腦很清晰,老師提出的問題很容易就答上來了。


    突然,有一天父親病了。父母去看病,一周以後他們臉色難看地回來了。


    父親慈祥地目光看著他,帶著說不出的憂傷。


    奶奶和母親為了錢斤斤計較,卻依舊是杯水車薪。


    王虎的父親,想起一個好辦法,找姐姐的舅舅借錢。


    母親頓時眼光發亮,父親神色不安。他很想問他們,姐姐離開四年多。你們不聞不問,為什麽有事才想起她?


    他們是他的父母,他不會指著鼻子罵他們沒心沒肺。何況父親還在生病。


    很快母親拉著他登上了火車,經過漫長的行程。他們來到一座大城市。


    他感覺筋疲力盡,又冷又餓又困,更擔心找到姐姐以後怎麽說。


    他們邁著疲憊的雙腳不停往前走,終於來到了一大片豪華建築前。


    威嚴的保安攔住了他們,鄙視的目光望著他們。


    母親結結巴巴地說明來意。保安拿起了電話。


    他望著豪華建築裏透露出的燈光,感覺他和母親很可憐。天地一片白茫茫。他很怕沒找到姐姐,父親會死。留下辦事糊塗的母親和他相依為命,他該怎麽辦?


    想到此他眼眶潮濕了,很想大哭一場。


    終於,他看見一個美麗的女孩向他們跑來,身上火一樣紅色的絨衣看起來很美?


    她是誰?當年的記憶已經模糊了,難道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姐姐?


    他正在狐疑,女孩走了過來。


    “金寶,我是你姐姐……”他眼淚頓時落下來了,父親有希望了,姐姐還認識他,不會不管他們。


    進屋以後,他發現這裏好漂亮,仿佛是一座宮殿,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豪華的地方。可憐的母親連眉眼高低都看不出來,對什麽都好奇萬分。


    看見姐姐住在大房子裏,他首先不是想到借錢問題,而是為姐姐高興,姐姐終於過上好日子了。


    他已經五歲了,才明白小時候的一切都是母親的錯,可憐的姐姐受了不少苦。


    在這裏,母親鬧出了很多笑話,讓他羞愧萬分。


    姐姐沒有不管他們,給他們母子買來了新衣服,還給他們拿來很多好吃的。


    得知他們的來意,姐姐的舅舅同意了他們的要求。他沒想到姐姐也和他們一起回去,還有一位劉叔叔也一起去。


    姐姐給他買了很多吃的東西,當坐在臥鋪上,他才知道火車上也有床可以睡覺!


    他相信姐姐回去以後,父親高興以後病一定能好,何況劉叔叔拿著給父親治病的錢。


    他明白那錢是姐姐的舅舅拿出來的錢,是看在姐姐麵子上。


    回去以後有了錢,父親住進醫院,病很快就好了,


    父親病好以後性情大變,不管母親如何喋喋不休地說起姐姐的外公家如何富有,他也毫不動心。總是徒勞地勸解。


    “金寶他娘,我們已經很對不起那個孩子,你還想怎麽樣,如果你再有這想法,我們就離婚……”


    他沒想到一向軟弱的父親會如此堅持,他發現父親臉上出現了羞愧。


    母親不在身邊的時候,父親抱著他叮囑。


    “金寶,記住不管將來多難,千萬別去找你姐姐。父親已經對不起她了,不想再給她增添拖累,讓她的舅舅外公瞧不起她,記住,你長大了掙錢,一定要把這兩萬元錢還給喬家……”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去還,我要考上大學。我要堂堂正正地去喬家串門,讓他們不再為有窮親戚而看不起姐姐!”


    父子兩人抱頭痛哭,父親對金寶說。


    “好兒子有出息,將來王家就靠你了……”


    為了這個目標,金寶認真學習起來。


    三年以後。王虎哥哥成為本縣高考狀元,考上了a城水木大學,成為轟動全縣的大事。


    不久,王虎大哥哥要去a城,過來問他。


    “金寶,我要去找你姐姐。你有什麽話,我幫你帶過去……”


    “王虎哥,你就對姐姐說家中很好,我也很好!”金寶不願意姐姐再為這個家操心。


    “好的,金寶懂事了!”王虎哥哥摸著他的頭說。


    過了幾天。王虎哥哥回來了,看起來有點鬱悶,難道是姐姐出了什麽事。


    金寶探尋的目光望過去,王虎知道他的意思,悶悶地說。


    “金寶,你姐姐和白楓好了!”然後就沉默不語,他當時不明白王虎哥是什麽意思。


    直到幾年以後,王虎哥喜笑顏開地對他說。


    “金寶。我現在也有心上人了……”


    原來姐姐和白楓大哥是成雙成對,他突然明白了,衷心為他們祝福。


    後來王虎哥畢業以後就留在了a城工作。回來的次數更少了。


    他怕和姐姐失去聯係,和王虎哥一直保持通訊聯係。


    從小學到中學,他隻有一個心願,像王虎哥哥那樣考出去,像個人樣地站在姐姐麵前。


    終於有一天,他也考上a城水木大學。成為本縣學子的榜樣,他的心願實現了。他來到a城找到了王虎哥哥。才明白支撐他學習的目標已經不存在了,姐姐已經在幾年前不知所蹤。


    王虎知道他的心事。怕告訴他實情,沒有了學習拚搏的力量。


    原來王虎哥哥給他郵寄的信中,提及姐姐和白楓大哥很好,是怕他的學業受到影響。


    他對著藍天白雲狂喊:“姐姐,你在哪裏,我拚搏十一年來找你了,你卻不在這裏……”


    他不相信姐姐會一去無蹤,他利用暑假打工省吃簡用湊齊了兩萬元錢,來到了喬家。終於看見了當初那個偉岸的男人,姐姐的舅舅,十幾年過去已經滿麵滄桑。


    姐姐的外公更是老態龍鍾,他問姐姐的情況,看見他們都很難過,也不知道姐姐到底去了什麽地方,他把兩萬元錢整整齊齊地放下,離開了喬家。


    姐姐的舅舅追上來連說錢不要了,他擺擺手走遠了。


    既然姐姐已經不在了,喬家的人情還是還了好。


    他發現脊背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挺直,心卻空空蕩蕩,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如果能用未來換取姐姐的消息,他會義無反顧地去做,可惜沒有任何消息。


    他找到白楓大哥,發現也是毫無線索。本以為姐姐已經離開了五年,白楓大哥已經三十多歲,一定會結婚生子,卻發現他依舊孑然一身,看見他白楓高興地說。


    “金寶,你姐姐不在了,就由我來照顧你,現在我有能力照管你,你姐姐如果回來一定會高興的……”


    金寶感受眼前準姐夫望著他複雜的目光,那裏麵有激動興奮更多的是想要尋找姐姐的影子,他心中顫抖,原來姐姐失蹤了,對他是沉重的打擊,對白家哥哥的打擊更大。


    他理解,那是白家哥哥從小的期盼,少年的癡想,以及成熟以後男人的情思。


    他不忍破壞對方的夢幻,爽快地答應下來。


    “姐夫,那將來我就靠你生活了……”


    一聲姐夫叫到白楓大哥的心裏,他用力拍拍金寶的肩膀。


    “找時間我教你武功,這是你姐姐教給我的,我們是男人……”


    白楓望向浩瀚的天空,仿佛在對誰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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