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仁劍囂張霸道,直接就把自己擺到了一個高位置上,說起話來就是不放過楊開,好像拿捏楊開就跟手到擒來似的,要對付楊開更僅僅是一個放過與不放過的問題。


    華雲都嘴角一扯,有些不屑。


    在華雲都前麵的為首青年,眼中卻閃過異彩。白來的好戲,誰不看?看熱鬧不怕事大,最好鬧得再凶一點更好。


    作為楊開來說,雖然想保持低調,但卻也不是說低調就得放任任何人騎到他頭上來。這人要是他的長輩,又或者是成名的通仙秘境大佬,隱忍一下,倒也不算丟臉。但這人什麽都不是,不過是萬歸仙島一位少爺而已。


    楊開神情頓時收了起來,有些發冷,哼聲道,“這位朋友,來者是客!我們淩虛仙宗歡迎各方友好的通道。但若真如你這樣要找事兒的,卻也由不得你!”


    楊開要發火當然也得找個理由,把宗仁劍說成是挑事。這問題可大可小,真出手也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一個為宗門威名奮鬥的人,做出在過激的事,宗門為了臉麵,再怎麽樣也得兜下來。要為私人恩怨,那可就不一定了。


    以現在淩虛仙宗的形勢,楊開要是以私人恩怨為名收拾了宗仁劍,恐怕雲、蕭、白三人馬上就會同仇敵愾,找到一個理由,往死裏整楊開!


    宗仁劍卻不明白一個偷換概念裏頭的道道。隻見楊開臉色一變,變得不客氣,怒火頓時更熾烈。


    就在宗仁劍想要動手時,卻被背後兩位老者給拽住了。其中一位附耳跟宗仁劍說了兩句話。沒聽見他說什麽,但宗仁劍火氣卻似乎迅速收斂了,並警惕地看了一眼華天門一夥人,尤其是為首的青年,似乎讓宗仁劍很忌憚。


    楊開眼皮一跳,華天門這邊這位,能壓得住華雲都,還能讓這萬華仙宗的張狂少爺忍住火氣。就憑這無聲的風範,足夠讓人高看一籌。


    “楊開,你我的事沒完!改天,我定不饒你。”宗仁劍仍有些氣不過地喝了一句。楊開撇撇嘴,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宗仁劍又回過頭,衝華天門一夥道,“你就是華雲城!?”說的正是華天門為首的青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楊開心裏一動,就在腦海中搜索這個華雲城的訊息,結果卻絲毫沒有。從來沒聽說過這人,仿佛就是突然出現在這塵世上似的。


    “正是華某!宗仁劍少爺卻是少見!”華雲城不溫不火地應了一句,風度十足,目光轉投楊開,“楊兄,最近風頭鼎盛,連我都有如雷貫耳之感,想不到今天剛到淩虛仙宗就見到真人了。”


    楊開眉頭一挑,華雲城說話帶刺。說他風頭太盛,是有不滿的意思。難道是因為天從國發生的事?


    正在這時候,空中一片星光飛閃。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華雲城,你這可就有點少見多怪了。當今玄黃大陸有誰不知道楊開,傳聞中,楊開可是大覺悟境下第一青年強者!”


    星光一閃。


    星夜帶著無塵星宮一群青年突然來道,當眾不少熟悉麵孔,看向楊開多少有些尷尬,幹脆就避開楊開的目光,什麽也不反應了。誰聽不出星夜的話,明著是損華雲城,暗裏卻是在給楊開挑事兒,針對楊開,恨之入骨啊!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傳聞楊開是大覺悟境下第一青年強者,那是子虛烏有之事。至少楊開自己沒聽見這種傳聞。星夜這麽硬給他安上這種“皇冠”,硬要將楊開推到風口浪尖去。


    一個不好,楊開還沒進淩虛仙宗,就得成為眾矢之的。起碼,少不了麻煩!


    星夜陰毒之心,其心可誅!


    換一個場合,楊開倒不介意將星夜誅殺了!這擺明了是個禍根!但現在趙天辰夫婦對星夜的態度都表現出了一些奇怪的曖昧。明著是無塵星宮太上長老*宮,暗裏,怕是連趙天辰夫婦都想從星夜身上謀取到什麽利益。


    殺是肯定不能殺!教訓,此時場合又不對!


    但就這麽便宜星夜,也不是楊開的風格。


    當下未等星夜站穩,楊開輕飄飄地丟出了一句話,“楊某不敢自稱第一,縱使有些許市井傳聞,那也是沒見識的下三濫胡編亂造,星夜兄信這種傳聞,倒叫人好笑。反倒是我覺得星夜兄謙虛了,八千年前月星國失落的皇家至寶審判玉笏被星夜兄所得,大覺悟境之下,誰敢說可以匹敵星夜兄?”


    此話一出。


    華雲城、宗仁劍目光頓時紛紛轉向星夜。


    就在這時候,又一夥華光閃爍的人砰然而來,如同一道華光萬丈的洪流穿梭虛空。


    眨眼間落下,為首的竟是北辰,背後跟著蕭濯陵、慕容天、金步搖、萬海天等都是些原本名頭就極為響亮的人。多時不見,這些人修為似乎都猛漲了,個個氣勢澎湃。


    北辰一出現,目光直接落在星夜身上,“星夜兄,審判玉笏真在你身上?”


    星夜臉色頓時冷漠無比,含恨地瞪了一眼楊開。他想不到楊開竟然將這事捅了出來,一報還一報,隻是楊開這一報比他剛才那一下來得更狠更毒!


    更妙不可言的是,北辰一夥人恰巧就到了,還聽到了審判玉笏的事!


    在場的不是天才弟子,就是一代闊少。耳濡目染,見多識廣。關於八千年前的月星國傳聞,哪個不知曉?


    傳聞中,萬華仙宗當年是為了可削弱正在崛起的無塵星宮,準備斬斷無塵星宮的羽翼,落第一代星妃的臉皮,這才出出手對付投靠無塵星宮的月星國。


    背地裏,卻更有一套傳聞。說萬華仙宗對付月星國的真正目的不是對付無塵星宮,畢竟無塵星宮崛起已經木已成舟,滅不掉第一代星妃,單落她臉皮有什麽用?萬華仙宗真正目的根本就是衝著月星國皇室秘寶――審判玉笏。


    據說審判玉笏關係著一個不小的秘密。可惜,在那一場戰爭中,月星國國主殞落,皇室秘寶審判玉笏卻失落了。既沒被萬華仙宗劫走,也沒被無塵星宮得到。


    這麽多年過去了,不少人都快忘掉了這段秘辛了。如今冷不丁被楊開一個反擊提起來,這讓在場的人都心中翻湧,奪審判玉笏之心幾乎毫不掩飾!


    “北辰,你什麽意思?我有沒有審判玉笏,還需要向你稟告不成?”星夜的臉色陰沉無比,心中越發怨恨楊開。


    “星夜,當年月星國橫行霸道,仗著無塵星宮照顧,多行不義,弄得民不聊生。本宗秉著正義之心鎮壓月星國。審判玉笏作為月星國的遺物,自然要被本宗收回。審判玉笏如果在你身上,就請交出來吧!”北辰語調不高,但卻極為霸道,字字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北辰,你給我閉嘴!”星夜怒不可遏,北辰的話處處帶著強盜邏輯,想讓他交出審判玉笏如何可能,“萬華仙宗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混淆視聽,憑什麽自以為正義。審判玉笏乃我家傳,想劫走我的家傳寶物,你是癡人說夢!”


    楊開眯著眼睛暗笑,這回可好,三言兩語,倒讓這些人自己鬧起來。他抽身而出,作壁上觀,這些人鬧個你死我活正好看大戲,搬把凳子來,不愁事小不熱鬧。


    哪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又見驚變。


    淩虛山上大放光華,三隊人馬從三個方形同時掠下來。各自為首的正是三個儀表堂堂,氣宇軒昂的青年。


    楊開眉頭凝起,他認出了最左邊方向的人,正是當初與他結下仇怨的雲子陽。照這麽推算的話,中間與右邊另外兩路人馬,就是蕭卓臨、白無憂了,隻是誰是白,誰是蕭,他一時就分辨不出來了。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雲、白、蕭三人這時候突然出現,恐怕沒好事。楊開心裏頓時起了警惕之心。


    觀三人同時下山,都是一副風度十足的樣子,倒讓他看到了一點相爭的意思,龍爭虎鬥,三足鼎立,雲羅水的話倒真不是說假的。


    “諸位通道,在下淩虛仙宗雲子陽,不知諸位先行至此,來晚一步,尚乞海涵!”


    “在下蕭卓臨,代表淩虛仙宗迎接諸位…”


    “在下白無憂,歡迎各位朋友前來,這邊請…”


    淩虛仙宗人出現了,想看熱鬧看不起來了。楊開這回總算分辨出誰是蕭,誰是白了。但他觀這三人作派,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這三人一出現,張口閉口代表淩虛仙宗,明明看到他就在旁邊,卻權當沒有看見,直接無視。


    北辰、星夜、宗仁劍、華雲城等人似乎來時做足了功課,似乎早聽說了這三人似的。頓時都做足了姿態,跟雲、蕭、白三人寒暄起來,那氣氛,融洽無比,就好像是一群同等身份的高貴少爺在彼此聯絡著屬於他們的話語。


    楊開反倒成了局外人,沒人理會他。


    而這時候,雲子陽突然轉過頭來,目視楊開,居高臨下地態度喝斥道,“楊開,你這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了,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麽,東來院這次要作為招待貴賓的地方,有多少雜事等著做,你到這裏躲什麽清閑,不知門規森嚴嗎?”


    一句話,把楊開當成了尋常弟子訓斥,完完全全地將楊開置於了下賤地位。


    雲子陽之心,毒若蛇蠍!


    白無憂嘴角一抽,卻沒說話,好像等著看戲似的。


    蕭卓臨卻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北辰等人就更不必說了,他們不是傻子,這明顯是雲子陽不失時機地對付楊開,他們樂得看笑話。最好楊開能夠鬥上雲子陽,禍起蕭牆,那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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