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好像是個規模不小的鎮子,燈火通明的,而且隱約間還能看見街道上車來車往的,很是熱鬧。


    “走,咱們下去看看,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有小鎮子上晚上還這麽熱鬧的。”可桜咕噥著,心中不禁提高了警覺。


    “放心,有本道長在。”張胖子笑了笑道。


    “靠你還不如靠我自己。”可桜嘟了嘟嘴道。


    “可桜祖宗,你能別這麽老是對我賣萌嗎?還這麽性感的賣萌,哪來的臭毛病。”張胖子嫌棄的說,“我真怕我會迎男而上,強人鎖男,男上加男。”


    “張胖子,你什麽意思?”聽到張胖子嘴中蹦出的這些一連串的詞,可桜一下子就明白了張胖子的意思,精致的臉上瞬間殺氣騰騰。


    “額,楚辭和我說的,他說你可男可女,是個變態。”張胖子毫不猶豫的選擇賣了楚辭。


    “楚辭,虧得老娘還好心來找你。”可桜氣的牙癢癢的,一拳轟在了路邊有著手臂粗細的樹幹上,樹幹應聲折斷,歪歪扭扭的倒在了一邊。


    “嘿嘿,這你等到找到了楚辭再跟他算賬。”張胖子嘿嘿一笑,腹黑的說。


    可桜和張胖子鎖好了車之後,就一前一後地沿著路邊的台階往下走,台階很平整,非常好走。


    一路上,可桜和張胖子這兩個話多的人有的沒的互相傷害著,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鍾的時間,已經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鎮子裏的情況了。


    原來可桜和張胖子剛剛在山上看到的所謂燈光並不是路燈,而是家家戶戶門前掛著的金色燈籠發出來的,而鎮子裏行走的人都穿著很傳統的服裝。


    不對,那哪是什麽傳統的服裝,那款式和顏色,分明就是壽衣。


    “張胖子,這下子好玩了。”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可桜興奮地說道,就跟貓見了耗子一樣。


    但是可桜的話卻沒有得到回應。


    可桜回頭一看,身後哪有張胖子的身影,來時的道路已經被一片濃霧所包圍了。


    “切,小把戲。”可桜輕蔑地一笑。


    當可桜再次看向鎮子,眼前赫然就是這個鎮子的牌樓了。


    黑壓壓的一群人擠在牌樓下看著可桜,他們有的穿著壽衣,有的甚至根本就是紙紮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僵硬的笑容。


    就在可桜要出手的時候,突然那幫穿著壽衣的人以及紙紮人通通向著兩邊讓開,在中間分開了一條通道。


    一個老叟從人群之後走出,來到可桜的身邊,“新客上門,有失遠迎。”


    可桜看著這個老叟,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眼前的這個老叟肯定不是人,可是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察覺到靈異的氣息。


    “姑娘,國公府有一場盛會,不知可有興趣?”老叟屏退了周圍的那些玩意,笑容滿麵的說。


    “當然有。”可桜點了點頭,正好想要看看這裏究竟在玩什麽鬼把戲。


    “姑娘請隨我來。”老叟抬手示意道。


    可桜跟在老叟的身後,走過了一段相當長的距離,一座威嚴輝煌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老叟引著可桜在府中穿行,不一會兒,老叟帶著可桜來到了一間偏廳。


    “姑娘進去便可。”老叟欠了欠身說。


    可桜瞥了老叟一眼,狐疑的走進了廳中。


    大廳的兩邊依次坐著一些人,這些人都身著錦服,器宇不凡,看到有新人進來,這些人向著可桜點了點頭,隨後又繼續他們之前的話題了。


    可桜找了一個最靠近門的位置坐著,環顧左右,隻見大廳最上的主位還是空著的,看來主事人還沒有來。


    他們說話的聲音刻意壓的很低,可桜努力的辨聽著,隻依稀聽得他們的話題中重複出現著一個人的名字--嬴易。


    “生主到。”一聲老邁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一個童子身高的人走進了大廳之中,來人的臉上還帶著一個陰陽圖樣式的麵具遮擋真容。


    “恭迎生主。”


    見生主入廳,起先放蕩不羈坐在兩旁的眾人紛紛起身,微微欠身說道。


    生主走到了廳中的主坐坐下,微微抬了抬手道:“諸位不必多禮。”


    眾人又各自坐回到了位子之上。


    “你們有什麽事情要上報的嗎?”生主問道。


    廳中的眾人互相看了看,並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贏易的事情有誰清楚的?”生主又問道。


    可桜納悶的看著坐在主位之上的被稱作是生主的人,這人好像選擇無視了自己。


    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從席位之中起身,站了出來。


    “對了,你和贏易是老朋友了,你應該了解他的事情,說一說吧!他究竟是怎麽回事?”生主饒有興趣地問。


    “為情而死。”那站出來的白衣女子簡潔地說。


    可桜看著這站出來的白衣女子,隻見這女子身著一襲白衣,在她的袖口分別用金線繡著一條飛龍和一隻麒麟,右肩前則是一隻鳥首,栩栩如生,整個人頗有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


    “可惜了,可惜了。”聽了白衣女子的話,生主連連歎息道。


    “愛情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是一種奢望。”白衣女有些悲傷地說。


    “我聽說你與贏易有過婚約。”生主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是自己意願,再說他現在已經煙消雲散了,更是無須再提了。”白衣女道。


    “也是。”生主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贏易之前負責的事情以後就由你負責了吧!你也是從老牌的送信人家族出來的人,我相信你可以擔任這樣的重任。”


    “定不負生主所望。”白衣女拱了拱手道。


    “贏易啊!可惜了,他是個人物,連我都要對他禮讓三分,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也被情所困,情,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東西。”生主自顧自的說著,隨即沒有理會眾人獨自走出了大廳。


    “生主與贏易有什麽交情嗎?看生主的樣子像是頗為尷尬啊!”有人問道。


    “贏易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聽說生主以前都是贏易帶她入門的,算起來贏易還算是生主的師父,後來贏易逐漸隱退,不怎麽管國公府的事情,國公府的事情都交由生主負責,但是在國公的麵前贏易還是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國公的很多事情贏易都有著參與,我在國公府這些年來,也沒有與贏易有過幾麵之緣,贏易的事情還是徐家娘子知道。”有人說,將話題又引向了之前的白衣女的身上。


    白衣女瞥了說話人一眼,不是很好氣地說:“贏易的事情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好奇,否則隻會惹禍上身。”


    可桜在一邊靜靜的聽著,除了之前剛進大廳的時候,眾人打了個招呼,之後自己仿佛就跟不存在似的了。


    看著眼前這一奇怪的景象,可桜的心中很是好奇,這究竟是昔日場景的重現,還是發生在現在的事情。


    如果說這是昔日場景的重現,那麽之前引路的老叟是怎麽回事?廳中眾人和自己打招呼的事情又是怎麽回事?


    就在可桜納悶的時候,那之前說話的被稱為徐家娘子的白衣女走到了可桜的麵前。


    “你這副裝扮倒是滿新奇的,你看那些臭男人都在盯著你這雙腿看呢。”徐姓女帶著一絲笑意的說。


    被這麽一說,可桜看了看自己光潔的大白腿,又看了看那些列坐其次的人,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放係你,他們也就看看,uu看書 .uukansu 不敢亂來的。”徐姓女笑了笑道,“你是靈,念靈?”


    可桜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這女子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來曆。


    可桜想起了剛剛生主所說的老牌送信人家族,這些年來,可桜倒是聽說過送信人這一類人,不過據可桜了解,這一類人主要是存在明朝和明朝以前,到了辮子朝時,這些人就不聞於世了,他們的蹤跡隻能見諸於一些古籍和傳說之中。


    他們似乎是隨著明王朝的覆滅而一起消失在曆史之中一般。


    “這位小妹妹,敬你一杯。”這時候旁邊的一位男子端起了酒杯向可桜示意道。


    “喝你自己的酒去,別亂招惹人。”徐姓女白了這個男子一眼道。


    “哈哈。”男子訕訕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徐家娘子,不敬這位小妹妹,我敬你一杯總可以了吧!我們這些人天南地北四處跑著,難得聚上一聚,你可不能駁了我的麵子啊!”又一人起身說道。


    “行啊!你要喝我就陪你喝一喝,到時候看看誰先認慫。”徐姓女很是豪爽的道。


    “老胡,這你可攤上事了,誰不知道徐家娘子的酒量,我們這些在坐的恐怕沒人能比得過她。”有人說道。


    “哈哈,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今夜忘卻一切煩惱,但求盡興,希望我們下次再見時,依舊是這些人。”被稱作是老胡的人頗為感慨的說。


    “說得好,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喝。”徐姓女很是豪爽,端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可桜心中暗自感歎著,這就是所謂的江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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