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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有不少讀者問我阿來哪裏去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讓阿來與沈清弦相見。親們不要急哈,快了快了,隻是情節上還需要一點點的鋪墊,麽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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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鳳嬌看著程雪風那麽一小會兒,轉而又笑道:“雪風,你我都是明白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自從老爺走了以後,你為了程家操了多少心?可是有沒有一丁點兒用?若大個程家,還不是她說了算?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可是錢照樣還是大把大把的攏在她的錢匣子裏,可曾大方的給我們花過半分?”


    她頓了頓,又道:“世雄還是個小孩子,可畢竟是程家的長男,這個家,到底是他的。世英雖比他小了半歲,可是家裏家外的事,哪樣也不叫世英插手,這還不都是她的主意?到時候世雄大了,翅膀硬了,你以為,這個家裏,還容得下你我?”


    林鳳嬌說得若口婆心,使得程雪風也不由得沉默下來,麵色凝重。


    “話我是都說了,”林鳳嬌的嘴角掛上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整了整自己的衣物,又攏了攏頭發準備告辭,“雪風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她婷婷嫋嫋的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嫵媚的一笑:“事,畢竟還在人為。”說罷,便開了門,一搖一擺的走了出去。


    程雪風,則靜靜的坐在那兒,不發一言,許久,才掏出一支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出來,看那煙霧輕輕飄飄的浮上去,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沈清弦變了。


    她不再是那個畏畏縮縮,怯怯懦懦、整日穿著又肥又大的粗而衣裳,梳著兩條麻花辮子心急火燎的跑來跑去的沈清弦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梳著齊耳短發,幹淨、利落、頗有些少女韻味的美麗的十八歲少女了。她穿著楚星朔送給她的旗袍,慢慢的從楚府的這兒,走到那兒。


    下人們的眼睛盯著她,跟著她走來轉去,眼睛裏有羨慕,也有妒忌,但每當她走近,那些下人們卻都無一例外的低下頭,恭恭敬敬的喚聲:“清弦姐。”


    初進楚府的時候,她才十五歲,這一晃,三年的時光已經就這麽著,過去了。


    最初的時候,有些下人們還是翻著眼睛看她的,尤其是一些管事,對她的態度更是不冷不熱,無論沈清弦說什麽,他們就是不理睬。但那王媽是個慣孩子的家長麽?那些個難為沈清弦的管事們個個被王媽訓得點頭哈腰,再不敢對沈清弦輕視、


    話說回來,漢口這一帶,有哪家會比楚府的工錢給得更多的?


    “你隻消問問他,是跟你過不去,還是跟你自己的飯碗子過不去?”王媽妖嬈的掐著煙,雙手抱胸,眯著眼睛看沈清弦,“這世道,人還不如鬼心善,所以對哪一個都不要心軟,你說一就是一,就看誰的嘴硬,誰的腰杆子硬!心軟、嘴軟,隻會吃啞巴虧。”


    沈清弦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笑了。楚府這麽多年,這一點道理,她是悟得透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古人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自沈清弦升了職便沒怎麽見過小翠,她請了一個月假,說是家裏老人有了些變故,再回來,整個人瘦了好幾圈,很憔悴的樣子。又患了肺病,整日咳個不住。沈清弦心疼她,便又向王媽求了一個月的假,給小翠雇了輛馬車,送她回家再歇一陣去了。


    這一日月底,沈清弦到廚房查賬,又與那曾經因柿子而起了爭執的劉管事鬧了個不愉快。這劉管事自那一次因沈清弦而被王媽嗆白了一通,便一直心存芥蒂,見沈清弦拿著賬本問這問那,還當是與自己過不去一般。想來這劉管事,也是個出了名的憨貨,不撞南牆不死心的主兒。


    “劉管事,這個月的燕窩較上個月多出來三兩,是哪個小姐太太用了,怎麽也不記一筆?”沈清弦耐著性子,這劉管事從剛才就開心咋咋呼呼的說東扯西,大著嗓門唱高調,氣得沈清弦幾次都說不出話來,卻還是強迫自己耐著性子跟他磨。


    “我怎麽知道!”劉管事一瞪眼,脖子一歪道,“趕情,都是楚家的東西,她們自己吃,難道我這個廚子還敢管不成!”


    沈清弦看了劉管事兩眼,她的胸口越來越悶,好像堵著一塊大石頭。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來,不給這劉管事一點顏色,他是真真兒的無法無天了。


    “劉管事,”沈清弦粉嫩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微笑,她合上賬本,輕輕的放在桌麵上,心平靜氣的對劉管事說,“楚府的規矩,若是各房賬本與實際不符又沒個合理的解釋的,統統都屬本房管事的失職。輕則罰盡本月的月錢,重則趕出楚家。”


    沈清弦這幾句話說得又輕又淡,語氣和緩,像是迎麵吹來的輕柔的風,卻讓劉管家一下子梗在那裏,木木的,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今兒就到這兒吧,”沈清弦可不想等他反應過來再惹自己一肚子火,她起身徑直走向門口,道:“三天以後我再來。”


    劉管事瞪著一雙牛眼,眼睜睜的看著沈清弦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出去,兀自愣了半晌,才“呸”的一聲吐在地上。


    “趕情,在這兒等著我呢。這死丫頭,原來是個笑麵虎!”


    於是“笑麵虎”這名字,倒成了沈清弦的代名詞了。壞事不出門,好事傳千裏,個個兒下人們都知道了這個外麵看起來好說話的沈清弦其實並不好惹,是個綿裏藏針的主兒。不過,也隻有這樣,那些個曾經欺負過她、排擠過她、看不起她的人,才不敢起刺兒再欺負她了。


    笑麵虎,就笑麵虎吧。


    沈清弦無奈的笑笑。


    自三太太走了以後,三小姐楚錦然便整日躲在房裏,誰也不知道她成天都做些什麽。大少爺處理了家事之後,便匆匆的趕赴鄭州去了。家裏除了楚嫣然和楚星朔,就再沒有旁人,楚星朔又報了名參加了武漢國立女子學校,每天都興衝衝的跑去上學,根本不去理睬楚錦然。那楚嫣然就更不用提,整天介除了上街閑逛,就是躲在屋子裏擺弄她那些個衣服裙子,每天都穿著不同的衣服出去招搖過市,自然也是沒有時間去理會楚錦然的。


    倒是程府的兩個少爺,偶爾會來到楚府,看看楚錦然,帶她出去走一走,每當這時,楚錦然的臉上才略略的散發出些許光彩來,笑容,也會淺淺的浮上她圓潤的臉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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