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毒。”


    黃天化沒想到,這陳梧竟然也是修道之人。


    而隱藏在遠處的黃天化,卻是記起師尊清虛道德真君的教誨,修仙之人,勿要殺戮凡人,因為這樣會召殺業,但是眼下,那陳梧張開嘴噴出一股毒霧之時,黃天化笑了“我還以為是什麽來曆,竟然是這種左道術法。”


    他悄然祭出莫邪寶劍,隻見長劍之上,一點星光,下一刻,寶劍衝天而去,直接飛舞落下,對著那陳梧脖頸便是斬去。


    “好膽,倒要叫你知曉我的金身厲害。”


    那陳梧渾身一顫,發現虛空之上一道寶劍,威風凜凜,而去寒光直刺自己脖頸之間,也是麵露猙獰,嘴角露出一絲獠牙,雙臂一展,渾身竟然呈現出了一絲灰白之色。


    黃飛虎詫異至極,但是此刻他胸口中了一槍,雖然不至死,但若不是一眾家將護著,怕是在這混亂之時,便要被圍毆致死。


    “區區一道飛天旱魃之身,也敢逞凶。”


    黃天化不屑一笑,直接一捏法印,莫邪寶劍,哢嚓一聲,將那陳梧的頭顱斬飛,噴濺出來的血液,竟然是腥臭的灰色血液。


    “爾等主將已死,還不速速退下。”


    黃飛豹大吼一聲,那飛舞在虛空之上的寶劍,給了他莫大的勇氣,這黃飛豹也是絲毫不知,這些闡截二教的仙人,是不願意殺凡人,而惹上殺業,但是這些凡人不知道啊。


    那穿雲關的一眾士卒,眼看著自己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守將總兵竟然被一劍斬飛了頭顱,死的不能再死,頓時嚇的轟然散退,要知道那陳梧可是刀槍不入,而且一口獨霧,不知道噴死多少人,如今在他們眼中猶如神仙一般的總兵,竟然說被殺就被殺了,他們哪裏還有膽子阻攔。


    “逃,快些逃走。”


    “速速起兵,先行出關再說,下一關是太公鎮守,當是無礙。”


    黃飛虎虛弱的說道,一眾家將將他送入馬車之中,那守關士卒早就嚇破了膽,虛空之上,一道寶劍閃耀寒光,那是仿佛懸在頭頂上的屠刀一般。


    出了穿雲關,黃天化這才施展神通,將那懸浮於穿雲關之上的莫邪寶劍收回,隨手施展法術,治療黃飛虎的傷勢。


    “兒啊,那陳梧難道是妖物所化?”黃飛虎看到那陳梧噴濺出來的血液竟然是灰白色,頓時有些頭皮發麻的問道。


    “他?是一具屍喿所化,如今已然修成了旱魃,定有千年修為,不過這等旱魃,還不被我放在眼裏。”


    “何為旱魃?”


    “旱魃便是千年僵屍,乃是屍身得道,修的是肉身與屍毒,那陳桐卻是人身,修的那火龍鏢之上也有毒,應該就是沾染的這陳梧的屍毒了。”


    “我大商各路邊關守將,皆是當朝所選,怎麽會這麽多妖異之人?”黃飛虎略帶一絲疑惑的說道。


    黃天化點點頭“爹爹,切勿要小心為上,截教門人遍布整個人間,那聞仲便是截教門人,天下各路關隘之中的守將,許多都是修道之人,但是定然有截教門人隱藏在其中。不過你放心,一旦確認守將若是修道者,吾等便會出手,我等修成金仙,也不得隨意沾染殺業,但是殺那修道者,卻是無礙。“


    黃飛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中也是有了幾分明了,看來這仙人也不會肆意出手的,怪不得闡截二教都是暗中布局,唯有碰到修道之人,才會出手,原來是有些掣肘之事。


    車輪滾滾,八十裏路很快便是過去,再往前,便是界碑關了,此地鎮守總兵,可不是旁人,正是黃飛虎之父,當朝老將軍黃滾。


    這黃滾乃是當朝老將軍,眼裏自然揉不進沙子,早就從斥候那裏知曉了自家長子,商朝武成王黃飛虎反叛了朝歌,如今一路殺過了臨潼、潼關,穿雲關,已然到了自己這界碑關來,自己一生為大商死守邊關,精忠報國,哪裏會想到自己兒子竟然反叛了大商,這讓他一把老臉都丟盡了。


    此刻斥候來傳“將軍,那,那大老爺的兵馬以及車隊已然到了城外了。”


    “哼,你速速傳令,點齊三千人馬,將他們活捉,押送回朝歌,老夫不願見這逆子。”


    這斥候也是深知,這乃是黃老將軍家事,不好多說什麽,直接點齊了兵馬,一幫兵卒懶洋洋的下了城門,看到對麵的黃飛虎等人,來者乃是黃滾偏將,自然與黃飛虎熟識,也不下馬,遠處大喝一聲“飛虎大哥,老爺子說,讓我束了你,押送到朝歌去”


    黃飛虎苦笑,果然啊,老爹是眼裏揉不進沙子的人,黃家七代皆是為朝中武將,老爺子自己快八十的人了,還在駐守邊關。


    “胡老弟,你是不知其中內情,還請胡兄行了方便,請老爺子出城來,我當著老爺子麵,親自告訴他,我為何要反叛了朝歌。”


    那姓胡的偏將點點頭,本來就是下來傳信的,此刻看到黃飛虎如此模樣,自然是點頭,打馬回城,不多時,黃滾身披戰甲,一臉嚴肅的騎馬出來。


    黃飛虎一看到老父親出來,立刻騎著神牛上前“父親,不孝兒飛虎不能全禮。”


    黃滾怒視黃飛虎“我沒有你這樣的逆賊兒子,你不配稱呼我父親,我黃家兒郎,滿門忠烈,你不是我兒子。”


    一旁的黃飛豹卻是紅了眼睛,他是知曉大哥受了多少委屈的,驅馬上前“爹,你是不知道大哥受了多殺委屈,那昏君殷壽,陷害嫣兒,賜嫣兒白綾,讓她自縊,他為了殺那伯邑考,汙蔑嫣兒不守清白,而我等離開朝歌,派仙人截殺,二哥已然被那神仙殺了,大嫂身受重創。這樣的昏君,寵幸奸臣,朝中多殺元老重臣都死了,你駐守邊關可能不知,商容太師觸柱而死,比幹亞相被剜心而死,杜元銑,梅伯上大夫,皆是被炮烙致死,兩位小殿下的生母薑皇後也是被炮烙致死,他是一個昏君啊,父親,為這樣的昏君死守,那是愚忠”


    黃滾不知道這些事情,此刻聽聞了自己三兒子所言,也是微微蹙眉。


    一旁的黃明也是上前搭腔“老爺子,紂王無道,天下諸侯皆叛,若是紂王乃是明君,何至於如此八百諸侯反商,我等出五關已然是百死一生,大哥受了那陳桐火龍鏢已然身死,若不是得天化所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黃滾聽道兒子被那陳桐火龍鏢打死,但是又被人救活,頓時打量著大兒子。


    “父親,內中詳情,此地不是敘舊之處,還望父親開了城門,放吾等進去,兒子會一五一十,將事情來容去脈皆講給父親聽,若是父親依舊認為兒子是不孝不忠之人,兒子甘願受縛。”


    黃滾冷哼一聲,卻是不答話,直接騎著馬返回城中,那胡副將嘴角帶著一絲笑容,跟隨而上,卻是沒有人再關閉城門,黃飛虎等人一見,頓時心中大喜,這是有得談啊。


    界碑關隘之內,守將府邸也是清貧不堪。


    黃飛虎與黃飛豹以及一眾黃家親信,皆是進了大殿,黃天化卻是站在角落,陪在自己那幼年的弟子黃天祥身邊。


    “說吧,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黃飛虎便是將朝中發生了一係列大事,原原本本的講給老爺子聽,當老爺子聽道那妲己入宮,紂王製造炮烙,梅伯杜元銑死狀淒慘,又是殺薑皇後,殺比幹,殺商容,逼死黃貴妃,殺楊任,等等種種事情,每說一句,黃滾臉上便是難看了一分。


    而黃飛虎講到自己等人逃離朝歌,過五關之時,被那截教仙人所攔,黃飛彪慘死,自己夫人也是奄奄一息,頓時眉頭緊蹙“兒媳如今怎樣了?”


    “他被仙人救走,如今定然無礙。”


    “你中了那陳桐的火龍鏢,卻是死而複生,這是為何?”黃滾不信黃飛虎說的話,他曾經見識過陳桐的火龍鏢


    中者無生,黃飛虎死而複活,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黃飛虎眼神示意,“爹,你還記得我大兒天化嗎?”


    說道這長孫,黃滾便是一肚子火,作為黃家長孫,這年約三歲,便是被道人帶走,到深山老林之中修行,這當初可是差點沒把黃滾給氣死,當初可沒少給黃飛虎臉色看,如今聽到兒子提及長孫,頓時眉頭一挑“你還有臉提天化,若不是你夫妻二人看護孩子不利,天化怎麽會被道人看中,帶走修行?數十年來無音訊”


    黃飛虎苦笑,招呼了一聲站在角落的黃天化“天化,快來見過你爺爺。”


    黃天化快步上前,恭敬的跪倒在地“孫兒天化,拜見爺爺。”


    黃滾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少年郎,那長相與黃飛虎有著七八分相似,再看黃飛虎不斷點頭,哪裏還能忍得住,直接從首座之上下來“你,孩子,你真的是天化?你終於回來了。”


    老淚縱橫,黃滾對於三個兒子要求極嚴,但是對於隔代的孫兒卻是寵溺的很,黃天祥便是深得黃滾喜歡。


    “爺爺,我真的是天化,我當初被師傅帶走,到了紫陽洞修行,如今學有所成,受師傅法令,下山前往西岐,輔助我子牙師叔伐紂,那陳桐、陳梧皆是被我道法所殺。”


    黃滾看著眼前的少年,也不敢相信,如今的孫兒竟然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


    黃滾點點頭,坐於首座之上,沉默不語。


    一眾黃家家將卻是悄聲說道“老爺子,不如跟我們前往西岐吧,飛虎大哥去了朝歌,朝廷豈會不責怪到你頭上,還不如隨我們一起離開。”


    黃滾怒視說話的黃明“你這夯貨,竟然慫恿我做叛賊。”


    “老爺子,這種朝廷,還要保他作甚?“黃明也是怒吼道。


    一眾家將,皆是期待的看著黃滾,但是黃滾豈會輕易表態,“都給我住嘴,今日本帥乏了,你們便在城內紮營,明日滾出城去。”


    說到底還是自己黃家的崽兒,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朝歌追兵追上,然後再被斬首示眾,黃家斷送在他手上,他死後也沒有顏麵再見列祖列宗了。


    “老爺子,您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龍環等一眾家將也是隨後問道。


    “哼,我為界碑關統帥,豈能隨你們走,放你們離開,那是因為你們有仙人相助,與我無關。”


    說完,老爺子便是甩手離開。


    入夜。


    黃飛虎等人在這大殿之中密謀“大哥,可不能再拖了,明日一早離開,也不知道朝歌追兵如今到了何處,以我之見,還是連夜離開的安全。”


    黃飛豹將手中酒杯放下,略帶一絲期翼的看著黃飛虎。


    “不錯,連夜離開最為安全,這樣明日午時,便可趕到汜水關,隻要過了汜水關,便是踏入了西岐境內,就算是朝歌派人前來追殺吾等,也不足為懼了。隻是我們這樣悄然離開,爹怕是要承擔罪責的。“


    “大哥,我有一法子,你看如何?”黃明臉上帶著一絲詭笑,隨後悄然附耳在黃飛虎這邊說道。


    黃飛虎一聽,猶豫了片刻,卻是點點頭“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了。”


    主營之中,黃滾端坐在那,兵甲未解,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下肚,花白的頭發已然昭示著他那老邁的年歲,但是魁梧的身姿,虎豹一般的環飛銅鈴眼睛,精光四溢,顯然是老當益壯,血氣旺盛。


    “大帥,飛虎他們來了。“胡副將在帳外通傳,隨後便是掀開了營帳,黃飛虎等一眾將領走了進來。


    “不是已經讓你們明早離開,現在還來煩我作甚?”黃滾揮揮手讓他們滾。


    “爹,兒子此去,便是與朝歌為敵,將來你我父子怕是要戰場相見,今日做兒子的得罪了。”


    黃飛虎一聲令下,黃飛豹,龍環,周紀,黃明等人立刻拔刀,將黃滾圍住,隨後抽出麻繩等物,將黃滾捆的結實。


    “胡鍾,你竟然串通他們?”黃滾看著自己的偏將在一旁笑嘻嘻的看戲,頓時罵道。


    “大帥,飛虎此去西岐,那是投了明主,你若是留在這界碑關,怕是要與他父子戰場相見,這等慘絕人寰之事,還是不要發生的好,你便與他們同去罷了,這界碑關我替你守著,到時候飛虎打來了,我直接棄城投降,引你們入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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