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凶徒挾持著人質消失,破月麵色陰沉朝暗中那些黑衣人做了幾個手勢,那些黑衣人便是鬼魅般消失離開。


    破月轉身朝外走去,旁邊閣樓裏,那些男寵又是叫喊著。


    “破月,失手了哦,讓人跑了哦,嘖嘖……”


    “哎別說了,破月還是個小孩子呢,等下他哭了!”


    “哈哈哈,胡說什麽,破月不會哭的……”


    那群花紅柳綠笑著擠成一團,破月再也忍不住,扭頭冷冷咬牙:“閉嘴!”


    那群男寵立刻捂住嘴巴,隻有那根綠蔥還不死心梗著脖子:“你再凶,咱們就告訴公主殿下說你欺負咱們……”


    破月嘴角微抽,冷冷扭頭離開。


    男寵最前邊,往日裏最受寵的逐風神情哀怨靠在哪裏不發一語,綠蔥擠過去有些擔憂:“逐風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唉……”逐風搖頭歎息:“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


    旁邊的男寵們就是麵麵相覷。


    “這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啊……”


    寒鴉被用劍架著脖子在黑暗中往前推著走去,一邊踉蹌著在走著,心裏迅速思索著。


    不對勁!


    他可不認為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能讓公主府那些暗衛還有那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破月看在他的份兒上放他們離開。


    這幾個凶徒不知道,可他自己清楚的很……從他進府這一天一夜,他見都沒見過那昭陽公主,又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麵子。


    除非……這是個圈套!


    就在這時,眼前一亮,暗道到盡頭了,他們眼前是距離公主府三條街的一個破民居的後院。


    三名凶徒頓時眼前一亮,其中一個下意識就抬劍準備殺了寒鴉和白衣侍女,可剛抬手,就看到穿著桃紅長袍的男寵頓時睜大眼滿眼驚恐。


    那名惡徒猛地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手中的劍立刻放了下去,然後就是朝寒鴉冷冷道:“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話,別刷什麽花招。”


    說完又是朝白衣侍女惡狠狠:“你也一樣!”


    白衣侍女巴巴點頭,嚇得不斷哆嗦。


    很快,他們從背巷離開,然後上了輛黑色馬車……馬車轉了個彎後和另外三輛馬車分別駛向不同的方向,然後又下車換了輛車。


    這些人明顯是早有準備,且布置的滴水不露。


    寒鴉和白衣侍女連同那桃紅長袍的男寵被一名凶徒盯著縮在馬車裏,馬車嘚嘚不知正在往什麽方向駛去。


    寒鴉麵無表情端坐著,然後就感覺到那白衣侍女不住往他懷裏靠。


    “鴨鴨,我害怕……”


    寒鴉麵無表情往旁邊躲了躲,眼底滿是嫌棄的神色:“你別靠我,我沒力氣!”


    白衣侍女撇嘴無語。


    真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家夥!


    她眼神哀怨看著寒鴉:“鴨鴨,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你忍心這麽對我嗎?”


    寒鴉白了她一眼,幹脆閉上眼睛不理會了。


    桃紅長袍的男寵看了眼他們兩個後便是朝寒鴉強笑著:“這位兄台,也是被那昭陽公主強搶進府的嗎?”


    寒鴉神情有些僵硬。


    相比較被強搶進府的,他這種被買的好像有些說不出口……所以他幹脆不說話。


    桃紅男寵悻悻然看向白衣侍女:“這位姑娘是……”


    “我、我也是被強搶進府的啊……”白衣侍女捂著臉泫然欲泣:“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逃出來!”


    桃紅男寵便是咬牙:“這般欺男霸女,太過可恨,太過可恨!”


    那凶徒遠離了危險後似乎放鬆了許多,聽到這裏,便是極為溫和朝桃紅男寵說道:“徐公子你放心,我家主子把你救出來便不會再讓你再有危險,等我們拿到東西,必定替你家洗刷冤屈,徐公子也就不用再隱姓埋名東躲西藏了……”


    桃紅男寵便是紅了眼眶:“徐懷胤謹代冤死的家人多謝貴主……”


    終於,馬車停了下來,寒鴉手裏握著從白衣侍女頭發上拔下的發釵,緩緩抬頭。


    車簾被掀開……


    已經到了郊外,這是個偏僻的獨院,周圍是一片叢林,人跡罕至。


    他們下了車走進小院,小院裏一片荒蕪,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


    徐懷胤心裏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隻是不住道謝,感謝那位萍水相逢卻願拚力助他為家人洗刷冤屈的貴人。


    那三人已經收起長劍,瞬間變得溫和,為首之人朝徐懷胤說道:“還要委屈徐公子在這裏先躲躲,等到我們主子拿到你說的證據,將徐府那般曠世奇冤上書給陛下為你伸冤後自然會有人來接你。”


    徐懷胤隻是不住感謝。


    另外兩名持劍者站的稍微遠一些,卻將寒鴉與蘇暖的去路牢牢擋住……寒鴉手指輕輕觸碰發簪,微眯眼,等待著那唯一的機會。


    下一瞬,徐懷胤對麵的人便是神情自然問道:“對了徐公子,你說的證物在什麽地方,這可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千萬不能有所閃失。”


    徐懷胤剛要開口,寒鴉刷的抬眼,就要動手挾持徐懷胤……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旁邊的白衣侍女忽然尖叫一聲一把抱住寒鴉。


    “有蛇!”


    寒鴉沒了內息,原本就身手不夠快,隻能是打個出其不意,可唯一的機會就這麽被這女人給叫沒了,還被這女人一把抱住差點撞到!


    寒鴉的神情頓時一片冰寒。


    他知道,剛剛失去的,可能是他最後的生機……


    一名持劍者上前用劍指著他們冷冷道:“不想死就安靜點!”


    白衣侍女立刻閉嘴,寒鴉則是神情一片冰冷,抬手就把那女人冷冷推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這下好了,大家一起死吧!


    隻希望這徐懷胤還沒蠢到家……


    然而,往往都是事與願違,下一瞬他就聽到徐懷胤毫不猶豫迅速道:“我擔心有危險,沒敢將那證物帶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城外!”


    他對麵的男人手指摩挲著劍柄,微笑著:“郊外什麽地方!”


    徐懷胤:“郊外那座城隍廟的神像下邊!”


    “哦……”那男人緩緩握住劍柄,淡淡問道:“會不會已經被別人發現了,或者有什麽別的變故!”


    “不會!”徐懷胤立刻道:“那神像下有個洞,還是我無意發現的,我就把東西放在那破洞裏麵,係了個繩子,拽著繩子才能把東西拉出來……一般人不會留意到那細繩子的!”


    那男人就是嗬嗬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徐公子真是太聰明了!”


    那人倏地冷了麵色,刷的拔劍就要朝徐懷胤劈下來,滿臉冷笑。


    寒鴉靜靜看著,分明早就想到了……神情一片麻木!


    徐懷胤則是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聲驚呼,想要躲避,可弱質書生又哪裏躲避得了,尖叫一聲跌到到地上,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長劍朝他當頭劈下來……


    他下意識閉眼,心裏隻剩下一個想法:我命休矣!


    隻怪他太愚蠢,這樣輕信於人,他死了不要緊,可他死了的話,誰來替他父親,替他全家伸冤啊……


    下一瞬,叮的一聲響。


    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徐懷胤愣愣睜開眼,就看到另外一批蒙麵人忽然出現。


    “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諸位的事做的不體麵啊!”


    持劍的凶徒冷笑一聲:“主子說的果然沒錯,到處都有臭蟲伺機而動……連臉都不敢露,難不成和昭陽公主一樣是個沒臉見人的蕩婦?”


    白衣侍女嘴角抽了抽!


    很好,你們都死定了!


    新出現的黑衣人冷冷道:“別廢話,動手吧……”


    持劍凶徒再度冷笑,抬手打了個呼哨,下一瞬,四周便是沙沙的聲音響起,又是一波人出現,將這群黑衣人也圍到中間。


    持劍凶徒一指那些黑衣人:“全部,格殺勿論!”


    頃刻間,兩邊人就是廝殺作一團……


    寒鴉看著眼前的混亂,心裏一動,忽然想到什麽,下意識扭頭朝身邊看去。


    隻見,那剛剛在馬車上還瑟瑟發抖的女人,此刻卻是扯著脖子看熱鬧一樣看著那邊廝殺的場景……滿眼幸災樂禍,哪裏還有半點畏懼!


    寒鴉猛地意識到什麽,就在這時,那邊廝殺場中一把刀脫手朝這邊飛來,直直朝那白衣侍女身上劈過去。


    眼見那女人就要被紮個透心涼,旁邊一道寒光鬼魅般出現,探手一指彈出,就將那把刀彈了回去,直接將一個人穿透。


    正是剛剛公主府中暗紅勁裝的暗衛破月!


    “殿下,破月來遲,請殿下降罪!”


    寒鴉順著破月的視線看向那“白衣侍女”,就見對方勾唇挑眉:“不遲不遲,剛剛好……去吧!”


    “是!”破月起身,打了個呼哨,下一瞬,四周的林中數道鬼魅般的身影迅速朝這邊圍過來。


    正在混戰的兩方都愣住了!


    “鷹衛……”


    那兩方人馬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可想要撤離卻為時已晚,然後他們就看到,剛剛還小可憐模樣縮在一旁的侍女,氣定神閑抬手朝他們一指。


    “不光假扮我的男寵,還偷走我的男寵,更加想殺我最寵愛的男寵……並且對本宮出言不遜,破月,你說他們該當何罪啊?”


    破月頷首淡淡道:“罪無可恕,唯有一死!”


    寒鴉看到,那女人輕描淡寫動了動手指。


    周圍的鷹衛得令,下一瞬,四周林中呼嘯聲響起,萬箭齊發……場中原本混戰的兩方人立刻就成了活靶子。


    緊接著,那些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鷹衛就撲了上去,手起刀落間幹淨利落無比……


    片刻後,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這邊林間。


    寒鴉麵無表情站在那裏,就看到那女人笑嘻嘻過來朝他眨眼:“小鴨鴨,好不好玩兒啊?”


    ------題外話------


    明天有事,晚上十點半更新,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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