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的傷怎麽樣?”恵靜師太忙迎了上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惠靈慢慢搖頭,臉上全是憂色:“師太,您派人通知伯府的人了嗎?這老太太的傷貧尼治不了!”


    恵靜師太聞言,頓時歎了口氣,就在這時,三夫人慢慢的朝著那打開的房門走了過去。


    “師太,她這是……”惠靈詫異的開口。


    恵靜師太搖搖頭道:“是我讓她進去的,這事兒你不用管。”


    惠靈聞言,頓時不吭聲了。


    入夜,京城。


    慧靜師太派下山的人在半夜時分敲響了承安伯府的大門。當守門小廝睡眼惺忪的瞧見門外站著的尼姑之時,臉上的表情頓時清醒了幾分,他詫異的開口問道:“這位師太,你半夜來此有何貴幹?”


    “我是來求見蘇大老爺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那尼姑說著,當下便要往門內走去。卻被小廝一把攔住了:“師太,您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說吧!我們大老爺身子不舒服,早早就睡了,不便見客。”


    “蠢貨,都跟你說了是有急事,你聽不清楚是不是?”那尼姑頓時氣急,聲音也大了起來:“沒有急事,誰願意屁顛屁顛的從山上大老遠跑了來?”


    那小廝也動怒了,他指著尼姑道:“你這尼姑,怎麽開口罵人呢?你不說清楚到底是什麽事情,我不會放你進去的!”


    那尼姑瞧了他兩眼,氣的直喘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不說,我關門了?”小廝說著,伸手便要將大門關起來。就在這時,那尼姑急了,忙撲上前一把抓住門扇,怒道:“你們家老太太今日不是上山了嗎?馬車半路上翻掉了!她如今危在旦夕,告不告訴你家老爺隨你便!”說著,轉身便走。


    小廝一聽‘危在旦夕’這四個字,臉色頓時一變!眼看著那尼姑就要走遠,他忙撲上去一把拉住了她衣服袖子,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道:“師太!剛剛是小的不懂事,您不要介意啊!”


    那尼姑袖子被抓,頓時惱羞成怒,轉過身來一把便狠狠將那小廝揮開,怒道:“你說話便說話,拉我做甚!”


    那小廝差點摔倒在地,但臉上卻再也不見絲毫怒氣,他也知道自己剛剛的態度不好,當即便低聲下氣的道:“師太,剛剛是小的失禮,得罪了您,如今在這裏向您賠罪,還請您將剛剛的消息再講一遍。”


    “賠罪倒是用不著了,你快些帶我進去,這件事情至關重要,必須要當麵說給你們家老爺聽。”那尼姑冷哼一聲道。


    那小廝點頭答應,忙將那尼姑請進門,然後將大門關了,使個人趕緊傳話給蘇大老爺,他自己則帶著那尼姑往大老爺平日裏會客用的一間書房走去。


    “敢問師太如何稱呼?”那小廝一邊帶路,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尼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淡淡開口道:“貧尼法號惠林,隻是普通人,可當不得你師太這一稱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那小廝聽了這話,卻不敢再說什麽,生怕得罪了眼前這個法號惠林的尼姑,對方要是掉頭就走,回頭蘇老太太真的出了事情,大老爺不還把他皮給剝了?


    到了會客廳,那小廝引著惠林進去,自己將丫鬟的職責給代勞了,親自給惠林倒了茶,然後陪著她一同等候蘇大老爺的到來。


    此刻,大老爺臥房內。


    燈火一片通明,亮如白晝,期間來來去去的下人不停走動,隻有主臥房內一片安靜。蘇大老爺靜靜的躺在床上,隻拿眼睛睜開一條縫,望著對麵站著的小廝詫異開口:“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小廝無法,隻好重複了一遍剛剛所說的話:“老爺,剛剛門前來了一個白雲庵的尼姑,她說咱們老太太今日在上山去的時候,馬車翻掉了,老太太傷的不輕,她是特意來遞消息的。”


    “馬車翻了?”一聽到這句話,蘇大老爺一雙睡意朦朧的眼睛瞬間瞪的溜圓,“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了。


    “是的,那尼姑就是這樣講的。”小廝忙道。


    蘇大老爺麵上頓時出現一種驚恐萬狀的表情來,他迅速找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便匆匆忙忙下了地,大步往外走去:“那尼姑現在在哪裏?”


    “爺,小桂子將人帶到你平日會客的書房去了。”小廝忙道。


    蘇大老爺聞言,頓時腳步一頓,他轉過身來,對著小廝道:“既是去會客,那便不能失了身份,阿昌,你瞧瞧老爺我這身打扮可有失禮的地方?”


    阿昌心中頓時哀歎一聲,老太太都危在旦夕了,大老爺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關心自己會不會失禮於人?


    “老爺,挺好的。”阿昌連忙道。


    蘇大老爺聽後,這才點點頭,一把推開臥室門,然後走了出去。


    阿昌連忙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二人便到了會客廳,大老爺一進去,那惠林當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而後才道:“貧尼法號惠林,見過蘇大老爺。”


    “快請不要多禮,你剛剛所說的那個消息可否屬實?”蘇大老爺開口問道。


    惠林點點頭,當下便將林嬤嬤等人在白雲庵內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什麽?我娘她們碰上了麗塔公主?”蘇大老爺聞言,一張嘴張的能塞好幾個鵝蛋。


    惠林點點頭,又道:“大老爺,如今老太太性命危在旦夕,您要盡快請幾位大夫去山上,要是晚了的話,老太太的性命可能會有危險。”


    “那還等什麽?直接就走啊!”蘇大老爺頓時轉身便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阿昌道:“你拿著我的名帖,親自去將城西的李大夫與城南的張大夫喊來,咱們連夜便上山!”


    這一刻,他是真的急了,他的官位,他的前途,這一切都要靠蘇老太太啊!她要是死了,那他可就少了一大助力啊!


    惠林見狀,頓時點點頭,而後跟了出去,盡管她坐了很久的馬車才到了伯府,此刻早已經筋疲力盡,但仍然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一炷香之後,承安伯府大門前便穩穩的停了兩輛馬車,而蘇大老爺也已經在馬車內坐好,可阿昌去請的兩位大夫卻還遲遲沒有歸來,眾人便隻能在那裏等,蘇大老爺一張臉黑如鍋底,已經處於爆發邊緣。


    不過好在並沒有等多久,阿昌便氣喘籲籲的趕著一輛馬車歸來,馬車內就坐著那兩位大夫。


    大老爺也沒有懲罰阿昌,隻吩咐他們趕緊上車。等大夫背著藥箱子在車上坐好,眾人便出發了。


    蘇大老爺心急如焚,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叫車夫加快速度,眾人在馬車內顛簸不已,卻沒有一人有怨言,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事關重大。


    很快,馬車便急速的奔到了城門口,此刻已經是子夜時分,城門早已經緊緊關閉,馬車通不過去,隻得在城門前停了下來。


    馬蹄子的響聲將守城的官員驚動了,那人亮著嗓子便吼道:“不知道這是大半夜的嗎?想出城不能等明天早上?”


    蘇大老爺聽見這聲嘶吼,臉色頓時一沉,他翻身便從馬車上下來,直直的迎了上去:“在下太常寺少卿蘇敬慈,因家母今日外出遇難,危在旦夕,因此這才急著出城,還望海涵!”


    那守門官員一聽‘蘇敬慈’三個字,臉色頓時一變,蘇敬慈,下個月初八就要嫁入榮王府的那個蘇三小姐的親伯父?他隻注意到了這一點,至於蘇大老頭口中的官職,他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你說的,可是真事?”那守城官員疑惑的開口問道,礙於對方身份,他並沒有發飆,也沒有說不許通過的話來。


    蘇大老爺頓時眉頭一皺,道:“人命關天的大事,本官又怎麽會說謊?”


    “皇上有令,戌時城門便要關閉,除非有禦賜金牌在身,否則絕不能開城門!”那守城官員當即麵無表情道,他也是奉命行事。


    這話蘇大老爺其實是知道的,但他想著,自己與未來的榮王妃是親戚,這守門官員看在榮王的麵子上大概會將他放行,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在得知這層關係之後,仍然毫不猶豫的便拒絕了他,一瞬間,蘇大老爺頓時便覺得惱羞成怒起來。


    他所惱怒的,不是自己被拒絕,而是他引以為傲的姻親關係,對方竟然絲毫也不曾放在眼裏。


    “你可知道事急從權這句話?家中老母如今危在旦夕,正等著本官前去搭救,這馬車內坐著的便是兩名大夫,難道本官還能騙了你不成?”


    聽了蘇大老爺的話,那守門官員依舊麵無表情道:“大人,這是皇上親自下的旨,在下若是放你們出城,明日上頭查下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還請大人不要逼迫小的!”


    蘇大老爺頓時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四周萬籟俱靜,兩輛馬車靜靜的停靠在蘇大老爺身後不遠處,在他與守門官員爭辯之時,馬車上並沒有一人上前幫忙。


    那守門官員見蘇大老爺還是不肯返回,頓時便覺得有些不耐煩起來,同時也瞌睡無比,但他瞧了瞧蘇大老爺那張陰沉沉的臉,終於還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耗著吧,看誰能耗得過誰!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眾人側耳細聽,結果卻發現這聲音是從城門外頭發出來的,人數還不少。蘇大老爺一張臉上總算是露出一絲喜色來。外頭有人進城,那麽這城門勢必打開!他今日總算是能出去的了。


    那守城的官員臉色頓時一變!


    不一會兒,那馬蹄聲便到了近前,緊跟著,那扇緊閉的城門外頭便響起一道嘹亮的聲音:“請守門官員將門打開,我們王爺奉皇上之命出城辦事,如今回來晚了,還請見諒!”


    王爺?哪個王爺?一刹那間,成門內所有人都被門外那人話中的這兩個字牽動了心神。蘇大老爺尤為激動,他站在那裏,激動的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了。


    那守門官員聞言愣了愣,然後揚聲喊道:“不知你們王爺是哪位?”


    “還能有哪位?當然是榮王殿下了!”那答話之人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守門官員嚇了一大跳,忙不迭開口道:“下官這就讓人打開城門!”說著,忙招呼守城士兵前去開城門了。


    蘇大老爺站在原地,一張臉上滿滿的都是笑容,掩也掩不住。


    片刻之後,隻聽“吱呀——”一聲,那沉重的京都大門便緩緩的打開了。


    城門外頭,一字排開站了五六騎,當中一人,頭戴玉冠,身穿玄袍,一張精雕細琢的麵孔上淡漠的讓人看不出絲毫表情來。那矯健的身姿在四周亮起的火把中顯的十分高大,不是榮王齊燁又是誰?


    “王爺!”最先激動開口的不是守門官員,居然是蘇大老爺,他撥開人群,激動萬分的來到齊燁麵前,“撲通!”跪下去請了個安:“下官蘇敬慈,參見王爺!”


    齊燁原本正預備囑咐守門官員幾句,聽到動靜頓時便將目光轉了過去。


    守城官員站在一旁,一張臉頓時變黑,這蘇敬慈,竟敢搶他的風頭!


    “是蘇大老爺啊,常聽熙芸提起您,這麽晚了,您這是要上哪裏去?”齊燁懶洋洋的開口道。


    蘇大老爺聽見齊燁發問,忙換上一張愁容預備訴說今日之事,就在這時,一旁的守門官員便搶著道:“蘇大人,您還是先讓開,等王爺進城了,您再說也不遲啊?”


    蘇大老爺聞言,麵上頓時出現一絲囧色,他忙不迭讓到一旁,連連對齊燁道:“王爺請!王爺請!”


    齊燁淡淡的在他們二人身上掃視一番,又瞧了瞧不遠處並排停著的兩輛馬車,緩緩催動身下白馬走進城門來。站在他身邊的那幾名小將也隨後很有秩序的打馬進了城。


    齊燁並未下馬,隻是淡淡轉過頭來,對著蘇大老爺開口問道:“好了,有什麽事情你現在可以說了。”


    “是!王爺!”蘇大老爺聞言,大喜過望,忙一把推開守門官員,屁顛屁顛的走到齊燁馬前


    可就在這時,齊燁坐下白馬忽然閃電般出蹄,狠狠的踹向蘇大老爺,頓時便將他踹的飛了出去!


    “通!”的一身,蘇大老爺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五官緊緊的皺成一團,痛苦的捂著下腹,躺在地上呻吟了起來。


    “快將大老爺扶起來!”齊燁連忙吩咐道。


    說時遲,那時快,齊燁身後的兩名小將迅速翻身下馬,很快便將蘇大老爺從地上拉了起來,隻可惜,他痛的根本就直不起腰來。


    齊燁眼睛裏帶了一絲笑意,臉上卻帶了一絲歉疚的道:“不好意思啊蘇大人,剛剛忘記告訴你了,本王這馬,生人近不得。”


    “這事兒怪,怪我!”蘇大老爺明明痛苦不堪,卻還是強撐著道出這幾個字來。一旁的守門官員瞧著他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齊燁嘴角噙了一絲笑容,淡淡道:“大老爺,你還沒說你你到底所為何事要出城門。”


    可蘇大老爺這時候哪裏還能說的出話來?他忙伸手指著馬車,喘息著道:“王爺,馬車裏有,有惠林師太,讓,讓她告訴您好了!”


    隨著蘇大老爺的話音落地,隻見不遠處的馬車簾子一下便被人掀開了,一個身穿禪衣,脖帶佛珠的中年女尼緩緩的從馬車上下來,她迅速走到齊燁身前三丈遠的地方停住,雙手合十道了句:“貧尼惠林,參見王爺!”


    “免禮,請起身吧!”齊燁淡淡道。


    “謝王爺。”惠林這才將雙手放下,她就站在那裏,緩緩的開口,將今日白雲庵山道上發生的那一幕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講到驚險處,四周不斷的響起一陣陣抽氣聲,在場之人,他們誰也不曾想到麗塔公主居然會如此凶殘毒辣!


    齊燁聽完,麵上頓時出現一絲陰霾之氣來,他轉身關切的對著蘇大老爺道:“蘇大人,令堂如今受了重傷,命在旦夕,您身邊帶的大夫醫術可行?要不要本王回去找幾個太醫上山去?”


    蘇大老爺經過這會子休息,精神已然好了許多,聽了齊燁這話,他臉上頓時出現感激涕零的表情來:“如果能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多謝王爺!”


    “不過請禦醫的話,那至少要明日早晨了。”齊燁皺眉道。


    蘇大老爺忙道:“沒關係,下官母親能得太醫診脈,這就已經是福中之福了!哪裏還敢要求那麽多?”


    齊燁聞言,點點頭道:“如此甚好。”說著,他轉過了頭,對著守門官員道:“蘇大人的確是有急事在身,不知可否看在本王的麵子上,讓其出城?”


    “王爺發話,下官莫敢不從!”守門官員連忙開口道。


    齊燁這才將目光轉向蘇大老爺:“蘇大人,城門此刻並未關閉,你快些上山去吧!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惡劣,本王明日一早定要稟明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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