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聽見齊燁淡淡道:“刑六,你退下。”


    “王爺!”刑六尖叫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王爺,你讓俺上去,打這不要臉之人一個落花流水!”此話粗鄙不堪,原本正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齊俊寒聽到這句話,立刻對著刑六怒目而視起來,恨不得衝過來先揍這廝一頓。


    齊燁再一次淡淡開口:“下去!”語氣裏的冰冷讓刑六這個彪形大漢哆嗦了一下,再不敢多言,灰溜溜退了下去。


    “我說的是你們,都沒有聽到嗎?”齊燁再一次提高了嗓音,冷冰冰的掃視了一圈。


    周圍那些侍衛這才知道說的是自己,待要退下去,忽然人人都麵露難色,他們都退下去了,隻留下王爺一個人,萬一他要是受傷了,回頭皇上一定會扒了他們的皮啊!可是要是不聽命令,下一刻死的就是他們……


    這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齊燁沒想到自己說一句話居然這些侍衛半天都沒反應,眼神更加冰冷了,再次掃視一圈,這次沒有一個人敢留下,全退了個幹幹淨淨。


    齊俊寒冷冷看著這一幕,等到人都退下去了之後,他朝著齊燁冷冷一笑。不等對方有所動作,他便已經以一個餓虎撲羊之勢撲了過去!


    齊燁不緊不慢的抽出佩劍來,與齊俊寒廝殺在一處。


    齊俊寒的眼睛裏時不時的有火星噴出,無論是砍,劈,還是擋,他都格外用力,似乎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那隻受傷的胳膊似乎也已經痊愈了一般。但是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他,每分每秒都在承受著鑽心之痛。


    他已經忍了太久了,從上次發現蘇熙芸與齊燁在一起之後,他便怒火中燒,立刻便想要找齊燁算賬,可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憑借一己之力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跟王府的侍衛相比的,弄不好便會將自己的小命送在那裏。他也不敢調集王府侍衛攔截齊燁,一來,郡王不會答應,二來,他也不想讓這件事情與郡王府扯上什麽關係。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他一人承擔。


    後來,他找了幾個江湖之人假扮盜匪,埋伏在了齊燁回京的路上,那一戰,傷亡慘重,他差一點就不能回來了。原本事情到這裏,齊俊寒都已經有些放下了,可是今日,他尾隨著蘇熙芸的馬車來到此處,居然親眼看著她與齊燁相見,這怎麽能不讓他怒火中燒呢?


    怒火燒傷了他的理智,也蒙蔽了他的雙眼,此時此刻,齊俊寒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打敗齊燁!不惜一切代價!


    至於打敗了他之後怎樣,他卻是沒有想過。


    戰鬥越來越激烈,齊俊寒招招狠厲,式式毒辣,但是卻漸漸處於下風。對於齊燁來說,他還不是對手。更何況他還受了傷呢?


    “你真是自尋死路。”齊燁冷冷一笑,出招的速度也越發的迅速,沒有哪一個男人會樂見喜聞別的男子覬覦自己的心愛女人。這關乎一個男人的尊嚴,更何況這個覬覦之人還幾次三番的置自己於死地,齊燁要是能忍下去這口氣,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場中兵刃之聲不住碰撞,火星四濺,齊燁依舊神定氣閑,但是齊俊寒卻漸漸招架不住了,隻不過他憑借著胸腔之中的熊熊怒火,依舊努力支撐著。


    刑六等人雖然退出去了,但大都隱藏在不遠處,場中的打鬥場景他們雖然不能看到,但是卻能憑著聲音猜測出幾分來。齊燁出招之時呼吸平穩,招式有力,處於上風,根本就不會有危險。他們也就隱藏在暗處不出聲了。


    反觀齊俊寒,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臉上的那股狠厲之氣也漸漸消散了,作為世子,他能堅持到這麽長時間都已經不錯了,可是他低估了齊燁的實力。


    他以為,齊燁不過就是一個繡花枕頭,是一個空有其表的人,他身上的讚譽雖然多,但那都是人們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加給他的。這人絕對不會有實力。但是他卻沒有想過,皇子何其多,為何單單隻有齊燁的聲譽會這樣高呢?連太子也壓過了。這其中必有原因。


    如果說齊俊寒事先知道齊燁武功這樣高,說不定他不會這樣衝動。


    但是想一想他當時發現蘇熙芸與齊燁在一起時的怒火,便覺得這一切都說不準,他一向都是一個情緒化的人,衝動起來什麽都不管不顧,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與蘇熙芸的關係弄的這樣僵。


    這一次,齊俊寒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衝出來,用言語激的齊燁與之對打,他卻從來也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那有可能,是他根本就承擔不了的。


    戰鬥還在繼續,場中的兩個人一個已經是強弩之末,一個卻還精神奕奕,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分出勝負來。


    刑六等人都有些不耐煩,他們恨不得自家王爺一個過肩摔就將齊俊寒這王八羔子撂倒,幹淨利索的結束這場比試。但是他們不是齊燁,做不了那個主,隻能在那邊眼巴巴的盼望著齊燁早點想通,結束打鬥。


    但是齊俊寒卻忽然一改先前的強弩之末,變的淩厲起來,那精神十足的模樣就好像忽然間打了雞血一樣。


    齊燁冷冷一笑,根本就不將齊俊寒看在眼裏。


    或許是齊燁眼中的輕蔑之光太盛,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齊俊寒忽然一咬牙,出其不意的欺身向前,狠狠的拿著劍一劍往齊燁胸口上刺去,當齊燁用劍格擋的時候,他卻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另一把匕首,迅速往齊燁身上刺去!


    這才是他的用意,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傷了齊燁,他要警告他,以後離蘇熙芸遠一些!那是他的媳婦!


    但是下一秒,刑六等人忽然聽到一聲悶哼。慌忙探頭去看,隻見齊燁靜靜站立一旁,齊俊寒麵色痛苦的捂著自己右臂跟胸口,站在那裏搖搖欲墜,嘴角卻還有鮮紅的血淌下來。


    侍衛們忙奔出來,將齊俊寒團團圍住。


    “你胳膊都受了傷,還跑來跟我拚命,真是不自量力。”齊燁嘲諷道:“昨日裏那一撥人是你的吧?隻可惜讓你逃了,不然今日根本就不會有這樣一場惡戰。”


    齊俊寒雖然傷勢很重,但他還是抹一把嘴上血跡,問道:“你如何得知那是我的人?”這一句話便已經暴露了他就是昨日偷襲齊燁的人。


    齊俊寒說完這一句話便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可是事情發展到了今天,他也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王爺,這人如何處置?”刑六大大咧咧的道。說著,他狠狠在齊俊寒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將之拍的一口鮮血吐出來。


    齊俊寒眼光如同殺人一般狠狠瞪了刑六一眼。但是刑六非但不在乎,還朝著齊俊寒微微一笑,直將他氣的半死。


    “將他送回郡王府吧,不要驚動人。”齊燁淡淡道。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是!王爺!”刑六應了一聲,然後招呼幾個人上前惡狠狠的將不能動彈的齊俊寒給綁了。


    蘇熙芸回到伯府,先去春暉院裏去見了蘇老太太。


    由於有李嬤嬤的高密,蘇老太太自然要盤問一番,對於她的問話,蘇熙芸相當不耐煩,不過還是耐著性子應付了幾句。隨後,她便拿出了周燦給她準備的兩個盒子,打開來,將其中一個遞給了蘇老太太。


    “這個給我做什麽?”蘇老太太明知故問的道。


    蘇熙芸不以為忤,隻淡淡道:“孫女既然出去了,那怎麽能不給祖母您買一件呢?這樣豈不是太不將您老人家放在眼裏了?孫女斷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蘇老太太這才笑嗬嗬的伸手接了,待看到裏麵的玉如意,她臉上的笑容更深:“怎麽如此破費?現如今你跟倩雲兩個人都大了,這眼看著就要定親了,怎麽還能如此破費?有那錢還不如留著以後應急用。”


    蘇熙芸眉毛一跳,裝作不知道:“祖母,姐姐不是已經訂過親了嗎?府裏還有誰要定親?”


    蘇老太太嗬嗬一笑,道:“小丫頭片子,你就不用在我麵前裝了,那齊世子既然移情別戀看上了你,那你就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的啊!要知道,機會可是稍縱即逝的啊……”


    蘇熙芸不禁頭疼起來,蘇老太太這些碎碎念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絲毫不亞於毒藥的威力。但盡管受不了,她還是要跟蘇老太太解釋清楚。


    “祖母,您誤會了,齊世子隻不過剛好路過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於這個解釋,蘇老太太可不信。她笑著道:“你就不要再哄我這個老婆子了,齊世子都要給你買東西了,這還能有假?你跟祖母說實話,這些個東西是不是他出錢買的?”說著,她伸手拿起另一個盒子,見裏麵放了一隻瑩白的玉鐲,當即驚訝道:“呦,好上等的玉鐲!”


    蘇熙芸無奈翻個白眼,你丫活這麽大歲數了,沒見過玉鐲了還是怎麽的!


    “祖母,這些東西都是孫女自個兒買的,並沒有讓齊世子付錢,如果這樣做的話,那傳出去別人可要笑話咱們承安伯府了。”蘇熙芸恭恭敬敬道,絲毫不敢讓心中的真實想法暴露在蘇老太太麵前。


    “不信,您可以派人向齊世子求證。孫女無愧於心。”見蘇老太太麵有不愉,蘇熙芸又加了一句。


    蘇老太太皺眉道:“那你從哪裏弄這麽多銀子來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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