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飛行的搖晃,周圍的一切在男人的眼中往後飛逝,或許更準確的說法,是在戰術機的眼睛,映射到男人的視網膜上。


    “這裏是argos1(阿爾戈斯1),whitefang(白牙),argos2……嘖,克麗斯嘉,伊妮亞,桑達克中尉!”


    采用noe移動,argos1——勇哉.布裏吉斯所駕駛的白色不知火貳式在森林之間的道路上飛行,通訊中回響著他那焦躁的呼喊。


    “混賬!來人回答啊!!”


    勇哉將意識集中在收音器中那股接近的轟鳴聲。


    “這是……不知火的格鬥戰(dogfight)機動?!”


    ——是塔莉莎嗎?


    一路衝出了森林,隨著引擎的聲音降落到空地上,這裏曾經是育空基地的戰術機訓練區,但現在,beta的血腥味卻隨著風而擴散著。


    beta的屍骸散布在訓練區的各個角落,而就在這裏麵,灰藍色的不知火貳式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倒在了裏麵。而站在一旁的,就是黑色的su-47——他們的敵人。


    “塔莉莎……?”


    而剛連接的通訊窗口內,塔莉莎的信號連接上的瞬間又變成了雪花點,勇哉看得一清二楚。


    “混賬——!”


    接收端傳來了whitefang——篁唯依的聲音,視網膜裏是她的圖像.


    ——唯依?


    技術主任的叫喊可算是讓勇哉回過神來。


    站立在su-47的對立麵,武禦雷屹立於此,更不必說身披一身大黃裝甲,上麵粘著的水珠反射出黃金色的光景。


    但這並不能撫平勇哉的憤怒。


    “到底出了什麽事,那個戰術機和我們剛才打的是同一架?”


    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咬牙切齒的問道。


    (敵……人……?)


    “那就兩個人……!”


    (布裏……吉斯……)


    “你要拯救美國,讓自己的故鄉擺脫厄運……”


    帝都的淪陷,隨著自己所說的話語,過去的一幕幕在唯依的腦內閃過。


    “趁著機會還在你手中的時候!!”


    “我沒問題!”


    拋開突擊炮,背部武器支架根部啟動,同時右腕的機械手伸向機體裝備的一把74型近戰長刀刀柄上。刀身部分固定的8個卡鎖塊被微小的爆炸強製打開,同時,火囗藥式的擊錘使長刀飛跳。武禦雷借勢接住和機體幾乎等高的74式近戰長刀,用力一揮,做好姿勢。


    “機動格鬥戰我可是打過無數次了,這次輪到你相信我了,勇哉。”


    (勇……哉……?)


    su-47的雙眼閃亮,再度行動起來的時候攻擊目標卻不是唯依的武禦雷,而是勇哉的不知火!


    勇哉頭腦中開始出現了攻擊的選項,但還沒等他行動,閃亮的黃色就已經切入了他的視線。


    高速振動的鏈鋸與長刃的碰撞產生了強烈的火花與極其刺耳的滑過聲,武禦雷的背部武器支架將突擊炮拉出,100mm彈快速的形成彈幕使得su-47不得不將長刃彈開後退,後退的同時也不忘以突擊炮還擊。


    ——絕對不可以人勇哉和她們戰鬥!!


    唯依顯然知道su-47的衛士是誰,更是明白她們與勇哉的關係。


    一黃一黑的兩台戰術機在100mm的彈幕間交錯著,長刃與鏈鋸再度擦起了火花。


    呯——


    su-47開動jumpunit(跳躍單元)彈開武禦雷的長刃後後退到兩步的距離,su-47還沒有站穩,其跳躍單元便再度噴射,右腿上折疊的短刀彈出,朝武禦雷的駕駛艙揮去。


    武禦雷的長刃擋住了su-47的腿部短刀,但其衝擊力依舊讓武禦雷後退兩步。而su-47的攻擊卻沒有停止,右邊的jumpunit熄火的同時,左邊的jumpunit有再度啟動,其動作和反應,至少是速度,都遠遠超出篁唯依的想象,武禦雷就這麽吃了一記回旋踢。


    “唔——!”


    “唯依——!!”


    武禦雷被打倒在地,如果su-47的衛士願意且有殺意的話完全可以讓篁唯依“全劇終”,不過她們卻沒有這麽做。


    (勇……哉……)


    su-47轉變了方向並以burstjump(噴射條約)一氣縮短了su-47與不知火貳式之間的距離,接下來一個機體最後加速,鏈鋸刃朝著對麵機體下腹部刺殺過去。


    “唔!!”


    不知火貳式像是出於生物本能一樣舉起了長刃擋格,刺眼的火花與碰撞聲讓勇哉清醒了下來。


    “這次來打我了麽……很好!我陪你打!!”


    武禦雷還想再戰,但沒走幾步機體的jumpunit便啟動自我保護係統而進入了待機散熱狀態。


    “嘖!!”


    唯依握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向操作板。


    而在不知火貳式的駕駛艙內,公共頻道又切入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桑達克中尉?”


    (勇……哉……)


    是su-47的兩名駕駛員重合的聲音,勇哉也在這瞬間冒出了冷汗。


    “喂……該不會……”


    su-47踢開了不知火貳式。


    不知火貳式後退了兩步,而su-47則隻有頭部衝著不知火貳型這邊。短短一瞬間,不知火貳型和su-47帝國和蘇聯的三世代機體在月夜下的阿拉斯加來了次異鄉的對視。


    勇哉放淺,放慢,有意識地反複呼吸。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眼前的事實卻無法讓他冷靜。


    “……這是這麽回事!?為什麽這架機體……為什麽克麗斯嘉她們要打我們!?”


    “mk-ultra……”


    mk-ultra計劃,通過藥物或催眠法,徹底控製另一個人的大腦,可以使其淪為隨心所欲的間諜工具和“完美殺手”的“大腦控製”實驗,而從事這個計劃的,便是……


    “中央情報局的?那就是說這場恐怖運動有美國……”


    “!?”


    su-47再度襲向不知火貳式,而不知火貳式側身閃開了攻擊後站穩,勇哉讓自己冷靜下來,意識清醒,消化著桑達克的講解,同時防備su-47的一舉一動。


    “……”


    長刃再次與鏈鋸擋格,勇哉瞄了一眼眼前的機體狀態窗口顯示後下定決心。


    “克麗斯嘉,伊妮亞,是我,勇哉!”


    采用8字回旋噴射,不知火貳式狼狽的閃躲著su-47的攻擊。


    “求求你們醒醒!!”


    公共頻道有傳來了唯依的聲音,但勇哉不打算因此停止他的行動。


    “不試試這麽知道!!”


    su-47揮動雙手的鏈鋸,以壓倒性的魄力向不知火貳式——勇哉的頭上揮去。


    “別開玩笑——!!”


    激烈的碰撞音和衝擊讓機體搖擺起來,不知火貳式接下su-47的必殺一擊,兩刀刀刃相接。兩手的感應器發出了超負荷警告。主機功率上升,機體開始猛烈的震動,各個關節開始悲鳴。


    “現實向來殘酷,選擇什麽,舍棄什麽!!”


    su-47揮出右腿的短劍,不知火貳式也舉刀相接。


    “生活就是取舍的輪回!!這點我懂啊!!”


    勇哉在這瞬間,看見了菲卡吉雅.拉托洛瓦中校,和加爾大隊的孩子們的身影。


    “但是啊!反複選擇,而不得不舍棄其中一部分……我就要拚命拉起全部!!我決不放棄!絕不!!”


    就在這個戰場的邊緣,一台殘破的f-15e攻擊鷹降落於此。


    ——沒錯,就是這樣。


    它的衛士,桑達克冷笑著。


    ——事實上除了這麽做別無選擇,恐怕親手殺死布裏吉斯的打擊,才是讓人偶們回歸控製的唯一方法。


    唯依擔心的望著戰鬥中的兩人,桑達克打著如意算盤,根本沒人發現一黑一白的戰術機的身邊,空間出現了裂縫。


    “克麗斯嘉,伊妮亞,聽我說。”


    視網膜上的警報越來越嚴重——刀刃部分的金屬覆膜和碳纖維納米構造體被壓壞了,開始濺出火花同時放電。


    “我來到這裏後才終於走上自己的道路……在這裏相遇的人們,多虧了他們麵對真實的我……”


    argos小隊的各位,整備員們,cp軍官們,還有篁唯依……與他們生活的一幕幕在勇哉的腦海裏重現。


    “所以這次輪到我了!!”


    黑雲散開,在月光的照耀下,不知火貳式拋棄了74式近戰長刀。


    “我從你們手中收到的一切!這次輪到我來報答你們了!!”


    “什麽!?”


    桑達克吃驚的望著眼前的不知火貳式。


    “難道……勇哉!!”


    無視了唯依的呐喊,不知火貳式依舊站立在哪裏。


    雙目無神的克麗斯嘉隻盯著不知火貳式,su-47開始突進,機體發出了沉重聲響,如同月夜的化身一般變大並迫近而來。


    勇哉冷靜的觀察su-47的行動。


    ——沒完呢……沒完呢……沒完!


    長刀到底是直接砍過來,但su-47的副駕駛,伊妮亞.謝斯切娜的雙眼卻在這個時候再度清澈起來。


    “不要……不可以——!!”


    呯——


    仿佛是要回應伊妮亞的呼喊而出現的爆炸聲,但爆炸的卻不是不知火貳式,而是……


    “什……?!”


    黑色,極黑的黑色將su-47吞沒,接下來覆蓋了勇哉的視線。


    不知火貳式像是本能一般的後退兩步,但黑暗依舊無法原理自己的視線,反而……


    “勇哉——!!”


    兩個光點從視網膜上消失,而眼前的黑洞唯依也看的一清二楚。


    “什麽……重力反應?那個是g彈嗎?”


    桑達克也愣住了,不過雖然受了驚嚇,但在自己心裏還記得冷靜。


    ——什麽?


    注意到的三點。


    不知名的黑洞開始擴大;beta的屍骸正被那黑洞拉扯著;自己駕駛著的攻擊鷹也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扯著,開始朝黑洞的方向偏移。


    “不好!!”


    攻擊鷹即刻開動jumpunit後退。相反的,麵對這種情況武禦雷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勇……哉……”


    很快,黃色的閃光也被黑色所吞沒,武禦雷的光標也在攻擊鷹的探測中消失。


    “——咕嗚嗚嗚嗚!?”


    撼動機體的強烈衝擊讓塔莉莎回過神來。


    突然喘不上氣,才認識到自己還活著,並且從警報的大合唱認識到機體遭到損傷。


    “畜生!那家夥……那家夥呢!?”


    塔莉莎同時進行損傷檢查和偵察。機體的損傷是右背的強化推進器和右邊的jumpunit。不過似乎在昏迷期間以及修複了部分係統,不愧是讓優秀的空中機動控製成為可能的3台高性能計算機。


    ——誒?


    除了損害評估外,還有一個獨特的警報響著。


    ——重力反應?


    灰藍色的不知火貳式轉頭望去……然後不知火貳式的光標就消失在了地圖上。


    “還沒完呢!!”


    左邊的jumpunit已經熄火,還在黑洞邊緣掙紮著的攻擊鷹取出短刀並刺在地麵。


    “噢噢噢噢!!!”


    攻擊鷹的手臂發出了悲鳴,電路彈出火花,最終的結果就是手臂與身體分離。


    ——完了。


    但破碎的空間卻在這時候修複。這片空地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除了被手臂緊握著插在地麵的短刀,與一台摔在空地上的攻擊鷹。


    幾台轟炸機從空中掠過,這代表育空基地的製空權已從beta手中奪回——人類又得救了一次。


    探測上出現了argos小隊的兩台機動鷹與無限小隊的猛禽……看來他們似乎是被重力反應吸引過來的,而且目睹了全過程。


    不過現在桑達克沒有心情回答他們的問題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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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想看muv穿越後的故事請跳往“智慧女神號的西海岸路線”的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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