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濃,房門剛關,莫子邪就感覺身子發軟,新蓮急忙扶住:“娘娘,你怎麽了?”


    “沒事,回去吧。”莫子邪輕輕搖頭,感覺疲勞之極,同樣在門外靜候的嚴肅也上前攙扶。


    再次回首,看著那緊緊關閉的房門,莫子邪輕歎一聲,轉身踏步離去。


    那個女鬼竟然亦步亦趨的跟隨,隻是此時莫子邪已經感覺不到恐懼,直到回了莫宮,那女鬼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房中燈火璀璨,莫子邪對新蓮兩人道:“你們下去吧。”


    “是。”多日的相處新蓮已經了解了這位主子的脾性,乖巧的答應,嚴肅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想卻被新蓮扯了一下袖子。


    那已經張口欲出的話語瞬間變成了:“皇後娘娘,嚴肅告退。”


    輕輕的點頭,莫子邪推門而入。


    嚴肅默不作聲的前行,新蓮在前麵引路,兩人皆沉默不語。


    似話梗於喉不吐不快,嚴肅在莫宮門口停下了腳步:“不知剛才這位妹妹為何不讓嚴肅說話?”


    “她不會答應的。”新蓮抬頭,明亮的雙目直視嚴肅。


    嚴肅一愣,“你什麽意思,我怎麽不明白。”


    “嚴姐姐剛才要說的話應該是和嚴大人有關係,不隻是我,相信姐姐你也知道我家主子不會答應的。”


    嚴肅麵色變得鐵青,苦笑:“我也知道,隻是不做一些嚐試總是感覺有愧於心。”秀麗的雙目中湧出淚光,向新蓮靠近似想要得到一些安慰。


    不想新蓮急忙後退,臉色蒼白的說:“姐姐,我隻是不忍心秋研之事再發生罷了,今日之事我絕不會說出去,你不必如此。”


    嚴肅的臉色又暗上幾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妹妹怕是想多了,今日之事姐姐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麽會加害於你呢。”


    “夜深了,姐姐一路走好,新蓮先告辭了。”新蓮一福身,轉身回莫宮。


    且說莫子邪回房,發現房中坐著一人。


    “參見皇上。”莫子邪有些艱難的福身,而玉蕭寒卻一絲讓她免禮的意思都沒有。


    本就不舒服的莫子邪渾身冒汗,眼看要支持不住自己沉重的身子,耳旁才響起輕飄飄的一句:“免禮。”


    臉已經漲紅的莫子邪眼中的怨恨之色一閃而過,很快換上了笑顏:“這麽晚了,皇上怎麽還在莫宮?”


    “朕睡不著,隻要一閉眼就能看到一個小小的渾身是血的孩子對著朕張開雙臂,嘴裏不住的呼喚朕,父皇,抱抱。”玉蕭寒雙目瞪圓,眼中都是血絲。


    莫子邪緩緩坐在玉蕭寒對麵:“皇上思兒心切,日有所思,難免夜有所夢,不如宣太醫開些安神的方子。”


    “朕根本不需要那些。”玉蕭寒有些激動的抓住莫子邪的手:“你不會做惡夢麽?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無論他母親做了什麽,他是無辜的,而他更是朕的孩子,你下毒手的時候可曾有一絲猶豫?”


    莫子邪一皺眉,手被抓的生疼,奮力掙紮卻終不得掙脫,有些憤怒的開口:“皇上,鬆手。”


    那一聲怒吼似乎有些嚇到激動的玉蕭寒,終於從那隻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莫子邪輕輕的揉弄,冷笑著說:“皇上已經認定我是害賢妃的凶手,我說什麽又有什麽用。”


    玉蕭寒已經恢複了冷靜,雙目直視莫子邪:“莫非不是你?”


    “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說的,不過看來不說明白皇上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莫子邪端起桌前的茶盞,細細的抿上一口。“賢妃在莫宮小產,臣妾特意尋太醫問個究竟,那位首席太醫似乎告訴臣妾,賢妃娘娘小產時已經懷有身孕兩個多月了。”


    “你什麽意思?”玉蕭寒鎖起雙眉。


    莫子邪聳聳肩膀:“沒有什麽,就是想說,賢妃娘娘懷孕的日子正是我封後不久,皇上為顯示寵愛,日日伴在莫宮,直到賢妃小產前一個月,皇上才獨寵賢妃。”


    “你的意思是賢妃所懷根本不是龍子。”玉蕭寒雙目瞪得渾圓,想要在莫子邪臉上找出一絲異樣。


    莫子邪也給皇上倒上一杯熱茶,“最離奇的是,當日我傳召完太醫,第二日這位太醫就上吊於家中,聽聞賢妃出事之事,賢宮也不太安靜,似乎有一個小宮女被人活活掐死,這力氣不是尋常之人能辦到的吧。當然這些皇上也不可聽臣妾一家之言,盡可詳查。”


    玉蕭寒臉色漸漸鐵青,拳頭緊握,額上也暴起了青筋,轉身欲走,不想卻被莫子邪拉住。


    “臣妾再多言一句,不知皇上想要如何處置此事?”


    “殺。”


    莫子邪起身,將玉蕭寒按在椅子上:“皇上,您還是三思而後行,皇室出了如此醜事,怎可再大肆張揚。”


    端起茶盞,玉蕭寒漸漸冷靜下來,雙目露出的冷光令人心寒,臉上卻露出了平常的溫柔笑意:“說吧,你想要什麽?”


    “皇上,你我現在是一根繩索上的螞蚱,臣妾為了不落的和賢妃一樣的下場,當個名副其實的皇後不為過吧?”莫子邪仰起巴掌大的小臉,展露絕美笑顏。


    似被莫子邪蠱惑一般,玉蕭寒伸出了大手,輕輕的摩挲她的臉龐,壓低聲音說:“要知道當一個名副其實的皇後還包括侍寢這一項。”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莫子邪臉龐,不想莫子邪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玉蕭寒再次皺眉:“怎麽?”


    “要我心甘情願侍寢也不難,隻要皇上能讓我心甘情願的愛上你。”莫子邪不著痕跡的拉開與玉蕭寒的距離。


    “如何才讓你愛上我?”玉蕭寒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莫子邪眼珠一轉:“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女人不都喜歡這些麽,怎麽,皇上沒有把握讓我愛上你麽?”


    “好,朕早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替朕生一堆孩子。”玉蕭寒大笑著離去。


    “嘭。”房門緊緊的關上,莫子邪脫力的躺在床上,後背的衣衫已經被汗濕。


    若說與嚴平亂之談耗費的是力氣,則與玉蕭寒之談則耗費心力,她看不透他,不知道他此次前來是出自真意還隻是演戲試探,究竟是真是假,是何用意?莫子邪平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紗簾,毫無睡意。


    玉蕭寒走出莫宮,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意,輕輕的拍手,一道黑影出現在眼前。


    “主上有何吩咐?”


    “速速詳查賢妃之事,若她所言屬實,你知道該怎麽處理。”


    “是。”那人抬頭,露出一張銀白色的麵具,起身一躍,消失於夜幕之中。


    南朝,逍遙門。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司徒寒從冥想中清醒,前去開門。


    無非上人捋著胡子走入房門:“寒兒,怎麽又在練功,正所謂欲速則不達,循序漸進方為上策,切不可貪功冒進。”


    “是,義父。”司徒寒點點頭,恭敬的立在一旁。


    “哎。”無非上人一聲長歎,知曉這個義子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看著那曾經風流倜儻的少年變成如今這幅頹廢摸樣不由得深感惋惜。


    “寒兒,你可知曉,曾幾何時,義父也曾經這麽頹廢過。”


    司徒寒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那個在南朝幾乎當神靈供奉的義父。


    無非上人苦笑:“人生來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總是要經曆很多挫折,當然,挫折有大有小,無論你經曆了多少,隻要一個小小的坎沒有邁過,你就是失敗者,反之,你邁過眼前的所有障礙,你就是勝者。”


    拍拍司徒寒的肩膀,無非上人嚴肅的說:“我希望寒兒你是最後的勝者。”


    “多謝義父,寒兒定然將義父的話銘記於心。”司徒寒誠心的說。


    無非上人從椅子上起身,“你明白就好,義父先回去了。”


    房門剛關,司徒寒又重新盤膝坐在床上,雙手平放在身側,額上不斷的冒出黑煙,凝成的鬼頭愈加的清晰。


    鬼呼狼嚎之聲環繞在司徒寒耳邊,但他卻似察覺不到,一心修煉。


    南朝,江南。


    小丁子騎著快馬在官道上馳騁,這幾日的所見令他驚心動魄。


    曾經路過村莊,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靜的令人心慌,愈加臨近江南,那種不安慌亂的感覺愈加嚴重,直到來到了江邊,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他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那是怎樣的慘景啊,黑壓壓的一片都是死去的人,腐臭的聞到令人作嘔,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連狗的都是死的。


    一個個臉色烏黑,保留著生前的痛苦模樣,雙目瞪圓,而他們所呆之處,寸草不生,而遠處幾顆大樹,小丁子發現樹皮都不見了,甚至還有幾道深深的指甲痕。


    江水滔滔,翻起滾滾波浪。


    站在江邊,他是唯一的活人,一刻也不想停留,上馬疾馳,隻為將這裏的慘狀快點告訴皇上。


    策馬狂馳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直到南朝的皇宮近在眼前。


    門口的兩個侍衛架起雙刀攔住衣衫不整的小丁子,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閃閃發亮的金牌,兩人才放行。


    君臨正在禦書房處理政務,一旁的小太監在他耳旁低語幾句,他神情一變:“快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子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竟照藍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竟照藍天並收藏子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