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君臨小小的身子著金黃的龍袍高高坐在金子鑄成的龍椅上,奢華卻冰冷。


    頭上的王冠有些大,流蘇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神色,一旁坐著的是一樣明黃色宮裝的良妃。


    “稟皇上,北朝宰相血隱大張旗鼓來我朝卻不參見我朝聖上,反而與江湖門派勾結,不知有何目的?”太傅嚴平亂出列義正言辭的說。


    “嚴大人此言差矣,這血隱不僅身為北朝的宰相,更是江湖四大門派之首血龍門的,此次前來不過是江湖門派之間交流切磋,嚴大人過濾了吧。”劉尚書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眯著小眼睛說。


    嚴大人厲聲道:“無論他是什麽身份,入我朝如入無人之地,讓我朝顏麵何存?”


    “我朝如今不顧千年祖訓讓女子幹政,何來顏麵?”劉尚書當著滿朝文武大方厥詞,良妃的臉頓時煞白,明黃色鳳袍下的手不住的顫抖。


    朝堂大亂,竊竊私語聲不斷,隱約能聽到


    “劉尚書,你,你怎可如此說話,皇上在此豈可容你胡言亂語。”嚴宰相氣的手直哆嗦。


    “來人。”一直坐在龍椅上沒有說話的君臨緩緩開口,一直略微低著的頭顱高高抬起,麵無表情。


    “劉尚書當朝侮蔑當今太後,諷刺朝廷,罪不可恕,即刻押至午門斬首。”略帶稚嫩的聲音中透著堅定和狠絕,但麵色如常,甚至還有幾分笑意。


    全場寂然,連良妃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君臨。


    “朕說的你們沒聽到麽?來人,快將他拉下去。”幾個侍衛聽令去扣住劉尚書。


    “我是兩朝元老,就是先皇也不敢如此對我。”劉尚書邊掙紮邊大呼小叫。


    君臨反倒笑了:“是啊,父皇不會,可是,朕不會像他一樣。”隻是臉上的笑意透著濃濃的澀,苦澀。


    “哈哈哈哈,我到要看看南朝怎麽在你這個兒皇帝手中亡的,我在陰朝地府等著你,看你有何顏麵見先皇。”劉尚書奮力掙脫差點衝到了龍椅前,侯在君臨後麵的小貴子已經暗中握緊了袖中的匕首。


    兩個侍衛一驚,急忙拽回劉尚書,將其製住,用布塞住他不斷胡言亂語的口拖出朝堂。


    “朕登基不久,年歲尚幼,但並不意味著年少可欺,封太傅嚴平亂為當朝宰相,賞賜金銀萬兩,良田百畝,見君免跪禮。”君臨笑眼盈盈的看著嚴平亂。


    “謝主隆恩。”身為宰相的嚴平亂深深的跪下去,心悅誠服。


    君臨嘴角帶笑:“嚴愛卿許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朕剛剛說過,見君免跪禮。”


    “臣知罪。”誠惶誠恐的起身行站禮。


    “罷了,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君臨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視眾臣,低下悄無聲息。


    小貴子尖著嗓子大喊:“退朝。”


    待君臨小小的身子消失在大殿之時,滿朝文武亂作一團。


    誰人不知劉尚書為逍遙門在朝堂勢力的代表,不知兒皇帝此舉究竟是何意,個個暗自揣測人人自危。


    站在禦花園中,君臨一言不發。


    良妃漸漸靠近,輕聲呼喊:“臨兒。”


    甩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玉手,君臨離得更遠,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不要以為我原諒你了,我不是傻子,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隻是現在的日子是你想要的麽?”


    良妃麵色蒼白若紙,咬著下唇不住搖頭:“臨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母後。”君臨不耐煩的一揮手,“今後朝堂之上您還是不用去了,免得出現今日之事,有空多祭奠一下父王的靈位吧。”


    留下良妃一人在禦花園暗自神傷,小貴子尾隨君臨來到了月牙湖。


    粼粼的水光一如往昔。


    自登基以來小貴子再也沒有見過君臨開心的笑過,刻意的討好說:“皇上要不要放風箏?”


    “風箏麽?”仰望湛藍的天空,君臨搖搖頭,“把那個巨龍的風箏,燒了吧。”


    “皇上?”小貴子不理解,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最喜歡那個風箏了。


    “朕說燒了,沒聽到麽。”君臨突然發怒。


    小貴子緊忙領命,不住點頭:“是,是。”一溜煙的小跑著執行任務去。


    君臨小小的拳頭握緊,狠狠的敲打的粗壯的樹幹上,恨恨的說:“莫子邪,早晚有一天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此時此刻,被南朝天子不停咒罵的莫子邪正優哉悠哉的翹著二郎腿啃著蘋果,還不住的打量臉色鐵青的劉富。


    “想來劉公子身為南朝首富之子,區區一萬多兩銀定然不會賴賬吧。”莫子邪咬了一大口蘋果,眯著眼睛說。


    顫顫巍巍指指宣紙上那個鮮紅的指印,劉富急的滿頭大汗:“我,我根本不記得什麽時候有了這張借據。”


    “劉公子明明說用多少都雙倍返還,此話有假?”靈動的眸一閃,流光轉逝。


    悄悄擦拭額上的冷汗,劉富支吾著說:“這,這話我說過。”


    “那給小二的一百兩小費劉公子可有疑問?”莫子邪循序漸進。


    茫然的搖搖頭,劉富感覺到了危險地味道。


    “這不就行了,請我們吃頓飯劉兄何必如此計較。”友好的拍拍劉富的肩膀,莫子邪笑的一臉無害。


    一狠心,劉富甩開莫子邪的手:“我實話和你說,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否則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莫子邪友好的手懸在半空,臉色幾變,隨即笑著靠過來,“剛才不過是和劉兄開玩笑,何必急了呢?”


    一旁看戲的樂天偷笑,想不到莫子邪也有吃癟的時候,慕容鬆則嘴角含笑的搖搖頭。


    “原本這點錢一點問題都沒有,隻是我犯了事,老爺子把我趕了出來,說我不能掙五百萬兩就不讓我回劉家門。”劉富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


    眼珠幾轉,莫子邪笑著將借據撕得粉碎,“難得我們兄弟一場,怎麽也不能雪上加霜,這借據一事就此作罷。”潔白的宣紙被撕得粉碎,如雪花般飄舞在房中。


    劉富一愣,而後感激涕零的握住莫子邪的手:“好兄弟,大恩不言謝,有朝一日為兄發跡定然不忘莫兄接濟之恩。”


    樂天的嘴巴長得差點合不攏,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劉兄太客氣了,兄弟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是對劉兄掙五百兩之事,小弟也願兩肋插刀肝腦塗地。”


    “莫兄弟。”劉富熱淚盈眶,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將劉富請到席上,莫子邪笑著將筆遞他:“不過,親兄弟明算賬,不如我們從新擬定一個新的契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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