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


    江缺服用丹藥恢複完畢,這一次利用法身去幫殺阡陌解決天山派一事,他消耗不少精力。


    還好通過三五日的修養已經恢複過來了。


    不算太差。


    “是時候該去見一見白子畫了。”江缺呢喃著。


    老是放人家鴿子也不好。


    萬一白子畫生氣就不好了。


    雖然他江某人並不怕,但卻嫌麻煩。


    蜀山山門處。


    白子畫坐在此處已有好幾日功夫了。


    他閉目不苟言笑,也不動彈,隻知修仙問道尋長生。


    好似隻懂得修煉一樣。


    縷縷天地靈氣湧動翻騰著,最後被他吸納進丹田中煉化成法力。


    孤傲冷漠如他。


    長留上仙白子畫是也。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一樣,白子畫才緩緩睜開眼睛,“他終於肯見我了麽,終究是件好事。”


    他會努力去爭取。


    不負長留,也不負天地眾生。


    “白掌門,我家掌門有請,你請跟我這邊請吧。”


    突然有一蜀山弟子對白子畫恭敬地說道。


    白子畫隻是點點頭應下。


    一偏殿內。


    江缺整理好心情已等候多時了。


    他喝著茶水,心情倒是格外愉悅輕鬆。


    待白子畫進來後才開口道:“哎呀,讓子畫兄你久等了,這是在下的罪過,還請子畫兄你不要介意啊。”


    白子畫:“……”


    你在門口等幾天看看?


    他好歹是一門之主,卻遭這罪。


    心裏覺得好氣。


    不過為了長留和天下蒼生,白子畫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朝江缺微微見過禮,便道:“江掌門,好久不見,你卻依然風采依舊啊。”


    場麵話。


    白子畫發誓。


    “嗬嗬。”江缺則微微一笑,“子畫兄你說笑了,你不同樣還是孤高冷漠嗎?”


    你不說事他便不問。


    江缺的話讓白子畫有點自閉了。


    他麵皮一陣抽搐起來。


    不太好看。


    心中的鬱悶更是一陣陣的,宛如那發麻的頭皮。


    “江掌門,我此番前來是有一件事要與你商議。”白子畫麵色淡漠地衝江缺說道。


    可江缺卻一擺手,“子畫兄你難得來我蜀山一趟,盡說那些不開心的做什麽,咱們兩人都是一派之掌門,相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不如子畫兄陪我喝兩杯?”


    說著給旁邊的幾個蜀山弟子使了使眼色,讓他將白子畫的茶換成酒。


    他的依舊還是茶。


    白子畫:“……”


    幾個意思?


    他沒明白江缺這樣做的目的。


    還未回過神便又聽江缺幽幽地說道:“子畫兄啊,身為一派之主你怕是也沒瀟灑過吧,正好今日到我蜀山來做客,便好好暢飲一番吧,也好體驗一下生活。”


    修仙畢竟很累人。


    該享受的時候還得享受不是。


    不能總是修煉。


    也不能總為天下蒼生萬民著想,總得活出自我不是。


    或許可以開導白子畫?


    江缺默默的地想到。


    可白子畫卻把酒杯推開,“江掌門,我來是真的有要事,如今太白門和蓬萊島都遭劫,天下間妖魔又欲生禍端,正道諸派人心惶惶,正需要你這樣的強者坐鎮,所以……”


    “所以子畫兄你就更應該喝這杯酒了。”江缺麵色一寒,突然間變得冷漠,“此酒名為醉仙釀,子畫兄不妨喝了再與本座談事情。”


    不喝便不談。


    任你孤高冷傲也不行。


    他就是要強迫你白子畫做不願意做的事。


    你待怎樣!


    “……”白子畫眼神極為冷漠地看向江缺,“非喝不可嗎?”


    “隨你便。”江缺鬆鬆肩無所謂地說道:“本座從不強人所難,也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不喜歡做的事,你也可以放棄,也可以立即離開蜀山,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他說得輕鬆愜意。


    自在無比。


    但這話卻很現實,很傷人心。


    甚至讓人聽了後很生氣。


    他憤怒無比。


    也很想一走了之,不再回頭。


    但江缺那似笑非笑,帶著戲謔的表情又讓他白子畫惱怒幾分。


    憑什麽?


    他都等這麽久了。


    還是不甘心。


    “江掌門,你……”


    白子畫還想繼續說點什麽,卻被江缺立即打斷了,“白掌門請離開吧,蜀山不再歡迎你了,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從此以後你白子畫走你的拯救天下蒼生之路,我江缺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好走不送。”江缺幹練幹脆地說完後便扔下幾句話。


    然後端茶送客。


    白子畫心中還有諸多話語想說出,卻都沒有機會。


    酒不喝自然是道不同。


    現在喝都晚了。


    “江掌門,我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沒說清楚?”白子畫站起身道:“你故意刁難我沒有任何意義,你是蜀山掌門,而蜀山也屬於正道諸派之一。


    如今天才動蕩,黑暗勢力欲掀起風波大浪來。


    你我二人不如聯手應對,一方麵查清楚是誰在幕後搞鬼,另一方麵坐鎮正道諸派中,也好讓天下間所有正派都有主心骨。


    你覺得呢?”


    江缺:“……”


    他真不知該說白子畫單純,還是該說他修仙修傻了。


    一則這一連串事情背後都是他在操縱。


    二則修仙者為那天下蒼生做甚?


    被紅塵連累嗎?


    再則他剛剛可是送客了。


    任你白子畫說破喉嚨,說幹口舌也沒用。


    他自巋然不動,仿若聞所未聞一般。uu看書 wwuuanshu


    冷冷地盯著白子畫,江缺道:“怎麽,白掌門打算欺我蜀山無人乎?還是覺得本座的神通手段不足以對付你?”


    此刻任由對方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是說說而已。


    “你當真如此絕情絕義,從正道淪落魔道?”白子畫憤怒道:“江掌門,江缺,你棄了正道而轉投魔道,將是你修仙道途上最大的失誤!”


    他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訓著。


    聽得江缺眉頭緊鎖,心頭很不是滋味。


    “好個白子畫,你也不過是第九仙人之境的上仙之尊而已,你憑什麽教訓我?”江缺頓時心頭一團無名業火便升起,怒火難休難止。


    “白子畫,我蜀山已經容不下你了,你請便吧。”江缺冷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別讓本座親自動手送你出去,如何選擇是我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白子畫來教訓!


    懂嗎?”


    白子畫:“……”


    他被江缺突如其來的一頓劈頭蓋臉說得有點懵了。


    怔怔地站在那裏看了許久。


    江缺同樣是一襲白衣錦袍,孤高冷傲的麵龐仿若刀削般堅毅。


    這同樣是一尊大能之輩。


    元嬰境大圓滿。


    相當於這個世界的上仙大圓滿,半隻腳踏入十重天的存在,比起他白子畫來還要強一線的強大存在。


    一個無上至尊之輩。


    白子畫突然有點懂江缺的意思了。


    尊嚴!


    他並沒有給。


    所以才有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笑啊!


    他明白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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