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確不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崔嬤嬤依舊唇齒緊閉,不吐露半點兒風聲。


    離漾忍著胸腔的怒火才壓下想把崔嬤嬤扔到慎刑司的想法,因為顧及到念清歌現在還處於昏迷中,念清歌需要崔嬤嬤的照顧所以才暫時留下了她。


    但是離漾懲罰她在琉璃殿門口跪上六個時辰,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起來。


    朝廷政事繁忙的離漾沒有多呆,才想起身離開,琉璃內殿便傳來了鸚鵡嘰嘰喳喳的叫喚聲:“王爺,王爺,王爺……”


    這讓離漾的腳步頓在了原地:“拿過來。”


    德公公點點頭,過了一會子便提著鳥籠子來到離漾跟前兒,離漾凝著籠子裏五彩繽紛的鸚鵡,一挑眉梢:“這鸚鵡口中叫的名字便是昨夜所來之人吧。”


    崔嬤嬤一驚,急忙抬頭,解釋著:“皇上誤會了,這鸚鵡隻是因為是離王爺送來給小主賞玩的所以它才會叫王爺的名字的,跟昨夜之人沒有關係啊。”


    “哦?”離漾薄唇一抿:“那麽也就是說昨夜確實有人來過了。”


    崔嬤嬤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離漾套去了話,但是再想解釋離漾早已拂袖而去。


    隻是在背後遞給德公公一個手勢。


    他心神領會,將鳥籠打開,大掌捉住那鸚鵡,麵上露出一抹陰狠的表情,而後虎口一緊,毫不猶豫的將那鸚鵡的頭擰斷。


    ‘啪’的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崔嬤嬤驚愕的望著這一切,看著地上被擰斷頭的鸚鵡胃中一陣作嘔趴在地上幹咳著……


    殘忍,冷血一直是離漾的手段,爬到皇位上離漾的手裏不知染過多少鮮血,區區一隻鸚鵡的又算的了什麽呢。


    “全麵看守琉璃殿!”離漾步子如風。


    “是。”


    “不準琉璃殿的人出去。”離漾聲音壓抑。


    “是。”


    話落,後麵跟來了陣陣碎步,一道氣喘籲籲嬌柔的聲音傳來:“皇上。皇上。”


    循著聲音望去,離漾止住了腳步,那人也來到了離漾麵前,朝離漾一拂身子:“皇上吉祥,奴婢有話要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麵前的人有些陌生,離漾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番,長得算是小家碧玉,但是也不算是很出眾:“你是……”


    “回皇上,奴婢是琉璃殿的宮女沛柔。”沛柔恭謹的一拂身子。


    離漾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個人兒:“你找朕有事?”


    “是,皇上。”沛柔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靠近離漾,沒想到,他竟然是這般英俊,隻需一眼早已讓她小鹿亂撞。


    “講。”


    沛柔眉目一轉,剪水的眸子特意閃著耀眼的溫柔,柔聲道:“皇上,奴婢看到了昨夜來找小主的人。”


    “是誰?”離漾一聽,心都懸在了喉嚨口。


    沛柔咬著唇,一副難為的樣子:“皇上,奴婢是怕那個男子對小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小主現在處在昏迷中,若是被人占去了清白……”說到這句時,沛柔故意觀察了離漾黑下來的臉,而後繼續說著:“或是被人傷了性命可就不好了,畢竟那人在小主的寢殿裏呆了好久呢。”


    “那人是誰?”離漾的耐心被磨的差不多了,聲音冷硬。


    “離王爺!”沛柔道。


    離漾的眼底劃過一抹憤怒之色,雙手攥成了拳頭。


    “他在婉貴嬪的寢殿呆了多久?”


    “回皇上,兩個時辰。”


    聽及,他憤怒而去,沛柔望著離漾的背影將手撫上胸口,那裏‘砰砰’的狂跳。


    若是能讓皇上寵幸一次該多麽的幸福啊。


    自打念清歌昏睡以後,自打離漾從琉璃殿憤怒離開以後,沛柔每日都會偷偷的坐在念清歌的妝奩前梳妝打扮,塗一塗她的口脂,描一描她的遠山黛,有時,還會將她的簪子帶在頭上,甚至於還會將她一些長裙拿出來偷偷的穿著。


    這一日,恰巧被崔嬤嬤抓了個現行,她上前抓過那些衣裳:“沛柔,你在做什麽?你怎麽能亂動小主的東西。(.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沛柔一窘,將衣裳戀戀不舍的塞給崔嬤嬤:“我……我隻是給小主整理衣裳的時候順便看看嘛。”


    “看看也不行,這些衣裳小主醒來還要穿的。”崔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些衣裳疊好放了起來。


    沛柔撇撇嘴,看了一眼如死人似的念清歌,不屑道:“小主睡了這麽久都醒不過來,誰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閉嘴!”崔嬤嬤氣急了,回身兒反手甩了沛柔一個耳光:“閉上你的烏鴉嘴,小主會醒過來的。”


    沛柔捂著滾燙的臉委屈的瞪著崔嬤嬤,朝她吼著:“你有什麽資格打我?”


    說著就哭著跑了出去。


    她一邊跑一邊憤憤的發誓:早晚有一****也要成為真正的主子。


    而德公公趁離漾睡午覺的時候悄悄的溜了出去恰巧碰到了在禦花園裏偷偷哭泣的沛柔,他上前拍拍沛柔的肩膀:“這不是琉璃殿的沛柔姑娘麽,怎麽哭了呢?”


    “奴婢見過德公公。”沛柔迅速擦了擦眼淚,卻依然掩蓋不住委屈的模樣。


    “快跟咱家說說,這麽漂亮的姑娘竟然哭成了這幅樣子。”德公公感歎著。


    沛柔一聽,心裏一喜:“德公公覺得奴婢漂亮麽?有小主漂亮麽?”


    起初,沛柔的話讓德公公怔愣了半晌,不過德公公在宮中也屬於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了,看著她委屈連連的模樣心中自然稍稍明白了些許。


    德公公勾起一抹溫良無害的笑容,滿臉真誠,笑吟吟的說:“沛柔姑娘天生麗質,自然是極漂亮的,而且沛柔姑娘和婉貴嬪也是不一樣的,宮中的娘娘們還不是靠打扮得來的那副美貌,咱家想啊,若是沛柔姑娘好好打扮一番,必定是驚為天人呢,而且啊,前些日子咱家還在一些宮人的嘴裏麵聽到了一些關於沛柔姑娘的話呢。”


    聞言,沛柔有些期待巴巴的瞅著德公公,有些切切地問:“那些……那些宮人們說奴婢什麽?”


    德公公看她有些上鉤兒了,繼續煽風點火的說:“一些宮人們都嫉妒沛柔姑娘的美貌呢,有的人說沛柔姑娘隻當一個小小的婢女真是可惜了呢,有的人說沛柔姑娘和死去的百裏貴妃的容貌不相上下呢。”


    說著,他偷偷的觀察著沛柔那喜滋滋的神色。


    沛柔眼睛鋥亮,抹了把眼淚:“真的?”


    “那是自然的。”德公公道:“咱家也覺著沛柔姑娘不是該當婢女的命。”


    這些話煽動的沛柔的心愈發的焦亂,她歎了一口氣,有些自卑地說:“可是那有什麽法子呢?我天生就是當婢女的命,就是這麽濺,就是要侍候別人。”


    “沛柔姑娘可不能這麽想,這命運啊……”德公公道:“可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這先帝的賢妃啊不也是因為有著過人的美貌所以才當上了妃子麽。”


    “可是我不敢癡人妄想。”沛柔的話語裏夾雜著一絲絲失望。


    德公公眼睛一轉,一下子瞟到了沛柔有些紅腫的臉上,關切的問:“哎呀,沛柔姑娘的臉是怎麽了?這麽漂亮的一張臉蛋兒怎麽腫的這麽高呢?”


    沛柔羞愧的急忙用手遮住臉,眼神躲躲閃閃:“沒,沒什麽,汙了德公公的眼。”


    “瞎說什麽呢。”德公公聲音尖尖細細,而後從寬大的袖袍裏取出一個小瓷瓶兒:“給你,這可是上好的凝脂,塗一塗會馬上好的,後宮的女人啊最要注重容貌了呢。”


    沛柔也是極為愛惜自己的臉蛋兒的,瑟瑟的伸出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打開瓶蓋兒輕輕一聞,清涼撲鼻,果然是上好的,她心中一喜,鼻子一酸:“奴婢還是第一次用這麽好的東西呢。”


    德公公能看出來沛柔眼中的野心,不緊不慢的說:“若是當了主子啊,好的東西還在後麵呢,還有那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沛柔的身子一顫,眼巴巴的看著德公公,想說什麽又欲言又止。


    德公公冷哼一聲兒:“當然了,沒有膽量光有美貌的人就注定在宮中老死吧,唉,真是可惜了這一副美人胚子了,算了,就當咱家沒來過,沛柔姑娘,咱家要回去侍候皇上了。”


    說著,他欲轉身就走。


    “德公公,您等等。”沛柔急急的喚住了他,繞到他前麵。


    德公公高傲的一挑眉梢:“沛柔姑娘還有什麽事呢?”


    沛柔怎能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她嬌柔的一拂身子:“還望德公公提攜。”


    他心裏劃過一絲勝利的冷笑,宮中像她這種每天做白日夢,扒著高枝兒的婢女多了去了,他善良一笑:“想開了就對了麽,隻要你聽咱家的話,咱家定讓你當上娘娘,侍候皇上。”


    一提起皇上,沛柔的腦海裏閃過離漾英俊的外表,小臉兒不禁一紅:“奴婢必定聽從德公公的。”


    一些話提點的差不多了,德公公話裏有話的說:“你家小主睡了有些日子了吧。”


    “是呢。”沛柔道。


    “這麽睡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怪耽擱人的,現在婉貴嬪是徹底失寵了,就算是醒過來有離王爺那檔子事兒,皇上也不能夠寵愛她了,這每天跟個活死人似的占個地方,讓你們侍候個不得寵的主子也是夠難為你們的了。”德公公歎了口氣說。


    德公公煽風點火的功夫可是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了,沛柔的心早已躁動不已,抱怨著:“可是有什麽法子,她可是主子啊,我們侍候她是應該的,誰知道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呢。”


    “咱家倒是覺得那個琉璃殿應當讓沛柔姑娘住。”德公公此話一出,讓沛柔震動不已。


    “奴……奴婢沒有那個福分。”沛柔滿眼的野心早已掩蓋不住。


    “咱家覺得你有。”德公公開始了強逼的法子,將這個想法紮根在沛柔的腦子裏。


    沛柔瞪大了眼睛:“還望德公公指教。”


    他笑了,笑的燦爛,從袖袍裏掏出了一袋藥粉偷偷的塞給她,湊近沛柔,聲音如魔鬼:“讓你的主子永遠醒不過來,那麽,咱家就把你變成琉璃殿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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