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聖旨包庇念清歌包庇的太過分了,離妃覺得不平衡,聲音淒淒:“皇上晝夜批奏折已經很疲憊了,若是在花時辰來審婉昭儀一定會讓龍體抱恙的。[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


    “那離妃的意思是……”離漾故意陰陽頓挫的問。


    離妃不急不慢的說:“若是皇上相信臣妾,不如將婉昭儀交給臣妾來審。”


    “水兒的身子不好,而且膽子很小,婉昭儀現在被懷疑是殺害百裏芷的凶手,若是傷了愛妃就不好了。”離漾的話雖然說得好聽,裏裏外外都好像是為了保護離妃的安全似的,但是深層的意思還是不想把婉昭儀交給她:“婉昭儀在朕身邊,她不敢做什麽,朕看著她。”


    “皇上……”離妃不甘心的喚著。


    “好了,夜深了,大家回去歇息。”離漾聲音嚴肅,轉而看向德公公:“德公公,處理一下。”


    離漾久久佇立在那裏,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似的,回頭,隻見念清歌仍然傻乎乎的跪在那裏,他歎了一口氣。


    她怎麽這麽傻?


    輕咳一聲,聲音沉冷嚴肅:“婉昭儀,跟朕回去!”


    “是。”念清歌弱弱的應著,小手提起裙擺忍著酸痛的難耐感起身跟在離漾的身後。


    念清歌馨香的氣息縈繞在離漾的鼻息間,離漾的嘴角不著痕跡的稍稍勾起徑直朝前麵走去,念清歌乖巧的跟在後麵。


    青石板路上。


    離漾舒服的坐在龍攆上,念清歌可憐巴巴的站在龍攆的旁邊,百裏殿距離玄鳴殿的路還有很長很長,念清歌隻覺得自己的腳快要斷掉了,走路開始漸漸慢了起來。


    愜意萬分的離漾手指輕輕的叩在龍攆的邊緣上,一回頭,竟然發現念清歌的身影竟然消失了,他心裏一緊,無數種想法穿梭在腦海裏,是不是這個倔強的小東西又跑掉了,才想著找人去追念清歌,視線不經意落在龍攆後的一個嬌小身影上,他那顆懸在喉嚨口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


    他抬手示意前麵的人停下來,離漾倚靠在龍攆上,片刻的功夫,念清歌終於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看了離漾一眼。


    離漾陰沉臉,聲音冷冷:“蝸牛都比你快。”


    念清歌怔愣了半晌,離漾不耐煩的聲音幽幽的飄過頭頂:“快點,朕乏了,想歇息。”


    “哦。”念清歌疲倦的應了一聲,隻好咬著牙一跑一顛的跟著離漾,走了好久的路,木蹄鞋夾的腳趾都疼了,念清歌隻好中途停下脫掉木蹄鞋拿在手裏繼續走,離漾望著她蔫蔫的小模樣忍住下去把她抱上來的衝動。


    畢竟人多眼雜。


    好不容易到了玄鳴殿,早已過了亥時,還有一刻鍾就到了子時,子時的月愈發的圓潤,一團團烏雲飄在月兒的周圍,勾芡出了一副天狗食月的假象。


    離漾屏退了所有眾人,一個小太監弱弱的說:“皇上,德公公說了讓奴才們來侍候您。”


    “不必。”離漾擺擺手,而後瞄了一眼光著腳丫的念清歌,道:“有婉昭儀呢。”


    說著,離漾將門大咧咧的一關。


    念清歌呼了一口氣:敢情把她當婢女使喚了。


    “掌燭。”離漾一邊使喚著念清歌,一邊徑直朝內殿走去。


    望著他瀟灑的背影,念清歌歎了口氣,隻好蔫蔫的將蠟燭燃起,整個玄鳴殿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顯得格外溫馨溫暖。


    她呆愣在原地,不知現在自己是以嬪妃的身份呆在這裏還是以犯人的身份呆在這裏。


    疑惑之際。


    離漾那沉凝的聲音從內殿傳來,聲音平平讓念清歌無法揣測他的想法:“過來。”


    她怔愣一下,玉步急促的朝內殿走去,潔白的小腳丫上沾滿了一些泥濘,全都蹭在了玄鳴殿光潔幹淨的大理石地麵上。


    “審吧。”念清歌的腳丫交疊在腳背上,聲音清澈若空穀幽蘭,朦朧紗幔下的念清歌夢幻且不真實,紗幔的流蘇搖曳在念清歌的腳背上弄得她癢癢的,勾著十根如蔥段的腳趾在地上,眉眼低垂,望著腳趾上髒兮兮的泥土:“皇上想定臣妾什麽罪?”


    “審什麽?”離漾懵懂的看著念清歌,有些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困意襲來的離漾,眼皮都變成了內雙,看上去格外有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念清歌盯著他的困意的睡眼都覺得自己要睡著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審百裏貴妃被害一案。”


    “哦?”離漾的聲線拉長,挑眉看著念清歌,散漫地說將龍靴一踹褪在了一邊兒:“朕困了,明兒再說。”


    “明兒再說?”念清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方才在百裏殿他明明一副快要吃了人的模樣,怎的一回到玄鳴殿整個人就像變了個樣似的呢。


    “恩。”離漾懶懶的應著,瞄了她一眼,輕‘嘶’一口氣:“怎麽?難道婉昭儀格外喜歡連夜被人審?”


    念清歌一愣,這麽一說好像她不正常似的,誰喜歡被人連夜審,她搖搖頭:“不是,臣妾隻是想不明白罷了。”


    “想不明白就自己站在那兒想。”離漾不耐煩道:“朕乏了,你小點兒聲。”


    “哦。”念清歌乖巧的應了一聲。


    離漾不再管她,自己上了龍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時不時的偷偷瞄著念清歌,發現她竟然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裏,心裏有些焦躁:“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跟朕說的?”


    “皇上不是說太乏了,不想連夜審的麽。”念清歌用他方才對自己說的話搪塞他。


    “你――”離漾抬起身子指著呆愣的她,而後重重的呼了口氣,擺擺手:“罷了,你呆著吧。”


    離漾怎麽樣也無法入眠,翻過身子看念清歌搖搖晃晃的杵在那龍柱上快要睡著了。


    用力的輕咳了一聲:“朕渴了。”


    念清歌打了個激靈,揉了揉眼睛,懶懶的‘哦’了一聲為離漾斟了杯茶,撩起紗幔遞給他:“給。”


    “你會不會侍候人?”離漾略有不滿的說。


    “不會。”念清歌如實道來。


    “那朕來教你。”離漾從龍榻上爬起,自己拿著玉枕靠在身後,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念清歌拖著裙擺來到離漾麵前,離漾拍拍龍榻示意她坐下來,她順勢坐下,離漾用手指指她手裏的茶:“喂朕。”


    又來?


    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捏著茶杯小心翼翼的將茶水渡到他的口中。


    離漾心滿意足的喟歎了口氣:“拿走吧。”


    來來回回這麽一折騰念清歌也清醒了些,她繼續回到原位上杵著,離漾抓著玉枕躺回去,隻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低頭一看,原來自己還未寬衣,於是,他又有引子了:“婉昭儀,過來給朕寬衣。”


    “哦。”念清歌呼了口氣又乖乖的來到他身邊。


    離漾特別自覺的展開了雙臂,露出結實的胸膛,念清歌凝了他一眼,小手在他的龍袍上靈巧的飛舞,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他的龍袍解開了,露出了月白色的中衣,將龍袍拿走起身掛到了一邊,念清歌道:“皇上,好了。”


    “你困不困?”


    念清歌搖搖頭:“不困。”


    “哦。”離漾應著,似乎想說另一番話。


    “你冷不冷?”離漾又沒話找話的問她。


    念清歌一愣,搖搖頭:“不冷。”


    “朕冷。”離漾忽然道。


    還未等她說完接下來的話,離漾咳了一聲,佯裝自然的說:“所以你要過來給朕暖塌。”


    “……”默默不語半晌:“皇上冷了?那臣妾替皇上穿上中衣。”


    “不行。”離漾趕忙拒絕,而後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了,他調整了下聲音:“脫下來的中衣怎能在穿上,髒死了。”


    念清歌表示有些無奈:他每次半夜出恭的時候不都是默默的穿上那脫下過的中衣。


    “那臣妾再幫皇上拿一套新的中衣。”念清歌試探的說。


    “不必麻煩。”離漾有些急不可耐的說:“你若拿回來朕豈不是凍病了。”


    “那皇上就凍著吧。”念清歌散漫的說,她的困意襲來,實在沒有心思和他在這兒猜謎語,她還想靠在柱子上歇息一下呢,說著轉身就要走。


    “念清歌!”離漾怒了。


    她的腳步頓了頓,尋思了一番,重新回去準備替他蓋上錦被,這樣他應該就說不出來什麽了吧。


    小手抓住錦被才想往上拉,離漾的大掌迅速的捉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一個騰空將她壓在了身下,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侍候朕不耐煩?給朕暖塌不樂意?”


    離漾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的眼底散發著耀眼的光,如一隻抓住了獵物的野獸:“小東西……”


    “皇上這是做什麽?”念清歌的手腕被他錮的死死的,離漾一呼一吸噴灑的熱氣盡繞在她的鼻尖兒上。


    “侍寢!”離漾大義凜然的吐著這兩個字。


    念清歌咧嘴笑了:“皇上,臣妾現在可是個殺害百裏貴妃的嫌犯,皇上確定要讓臣妾侍寢嗎?皇上難道不怕臣妾會偷偷殺了皇上嗎?”


    她眼底劃過一抹壞壞的光芒,離漾將她的小手拉起拍在自己的胸膛上,聲帶的震動感透過胸膛傳遞到念清歌的手心上:“朕不怕。”


    纏繞在龍榻懸頂的金色雕花龍紋熠熠生輝,恍若有一雙眼睛在曖昧的瞧著他們,這個姿勢保持的時間太久了弄得念清歌四肢酸麻,念清歌皺皺眉:“皇上可不可以先下來?”


    “不可以。”離漾果斷的拒絕。


    “皇上不要鬧了,教人知道了不好,會說皇上包庇臣妾。”


    “朕並沒有包庇你。”離漾說的義正言辭:“你現在在受罰,被朕禁足在玄鳴殿。”


    “皇上將臣妾禁足在玄鳴殿定會在後宮引人非議。”念清歌淡淡道,後宮的女子個個嫉妒之心如烈火熊熊一般,怎能忍受自己每日的在離漾身邊侍候呢:“不如將臣妾放回琉璃殿,也免的臣妾被人說三道四。”


    “傻瓜。”離漾哀歎道:“你當真覺得回到琉璃殿是可行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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