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毛刺兒又開始紮起來了,離漾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側著頭望著她被氤氳之氣籠罩的精致的臉蛋兒,伸出手指戳了戳,聲音沉啞:“怎樣才能變得乖一些。(.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他的話語蘊著幾分無奈和幾分妥協。


    念清歌別過頭去,避開他灼熱的呼吸,別扭的望著那緩緩寧靜下來的水麵,淡淡道:“隻要皇上不惹臣妾,臣妾自然會乖乖的。”


    “那現在呢?”離漾追著她問,有些害羞窘迫的湊到她耳邊,輕輕的說:“還生氣麽?”


    “我不知道。”念清歌學著方才離漾回答她的口吻說。


    離漾怔愣一下,這小東西可真是一句也不饒人。


    “那怎樣才能不生氣?”美人如妖,英雄寧倒。


    念清歌心裏的怒火還未消下去,聲音異常冰冷:“山梅的事,皇上不打算還臣妾一個公道麽?”


    舊事重提讓離漾有些心煩,他不想讓這件事繼續下去,他想結束這件事情,雙手微微一頓,聲音有些心虛道,話語也變得溫柔起來,誘哄著她:“婉兒,山梅的事情先放一放,等離妃有了身孕以後再說。”


    念清歌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掙脫著他的禁錮:“那皇上以後還是少召見臣妾,子嗣重要。”


    “吃醋了?”


    “沒……”


    傲嬌的小模樣讓離漾愛不釋手,“你在撒謊,朕不喜歡你撒謊。”


    “朕來證實你的謊言。”


    事後,念清歌小腦袋耷拉在肩膀上,離漾拍拍她的纖腰:“婉兒,水都涼了,我們出去。”


    “恩。”念清歌懶懶的應著,小腦袋一耷拉。


    離漾看她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好將她扛在肩上朝禦池邊走去,貼心的用麵巾將她身上的水擦幹,為她披上自己幹淨的中衣,而後將她抱在龍榻上,輕擁著她在懷裏,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似的:“若是累了就睡一會兒。”


    念清歌困的迷迷糊糊的順勢窩在他的手肘裏,聞著好聞的龍涎香氣息昏昏欲睡。<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恰時,德公公的腳步聲緩緩而來,規矩的站在紗幔外:“皇上,琉璃殿的小軒子來了。”


    “何事?”離漾的聲音故意壓低,生怕吵到念清歌,念清歌的雙眸微微睜開,側耳聽著二人的動靜。


    “回皇上,小軒子說念將軍在琉璃殿候著呢。”


    德公公的話一落,念清歌反彈似的從他的懷裏跳了起來:“爹爹。”


    離漾看她如此激動也跟著起身,攬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撫:“婉兒,別激動,是朕讓念將軍來看望你的,這是朕答應過你的。”


    念清歌水潤的眸子一亮,好像離漾是和她提起過這件事兒,她感激的望了離漾一眼,而後迅速的尋著自己的衣裳,離漾早已為她準備好了一套新衣裳,她匆匆的套上穿上了木蹄鞋便往殿外奔去,離漾捉住了她的小手:“你若就這樣走回去豈不是要很久,朕給你備鳳攆。”


    “多謝皇上。”念清歌一拂身子,離漾拉著她的手走出了殿外,吩咐了德公公。


    ……


    風和日麗,陽光甚好。


    鳳攆,隻有離妃以上級別的嬪妃才可乘坐的,但是離漾這回的恩賜讓她在宮中風風光光的走了一圈,路過的宮殿不在少數,好多宮女們竊竊私語的,念清歌舒服的坐在鳳攆上,懶得看她們的臉色,隻好閉上眼睛,隻有清風沙沙吹拂在發絲上的聲音。


    不一會兒的功夫,鳳攆便落到了琉璃殿的門口,德公公佇立在一旁,恭敬道:“婉昭儀,到了。”


    聞聲,念清歌睜開美眸,在宮人們的攙扶下小心的下了鳳攆,德公公朝念將軍微微頜首而後轉身離開。


    念洪武一襲家常的深灰色長袍,發髻上挽著一個虎頭的發髻,那粗獷的麵容上蘊著抹倦色,下巴上長了一些青色的胡茬。


    許久,許久沒有見到爹爹了,爹爹仿佛一下子老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


    這是念清歌的第一感覺,心,悶悶的,腳下輕快又沉重的朝念洪武飛奔而去:“爹爹……”


    “誒……”念洪武展開雙臂,將念清歌抱在懷裏,摸著她柔順的發絲:“歌兒。”


    崔嬤嬤望著這一幕不禁有些感動,將琉璃殿的殿門闔上,讓他們進內殿說話。


    一進內殿,念洪武便朝念清歌雙手抱拳:“微臣參見婉昭儀。”


    念清歌微微一愣,竟忘了宮中這氣人的禮儀,她的心一下子痛了起來,雙手顫抖的急忙上前扶住念洪武:“爹爹不要這樣。”


    說著,扶著他坐下,念洪武坐在椅塌上,念清歌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雙膝而跪,雙手將茶奉上:“爹爹,女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


    念洪武接過那盞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再抬頭,早已是老淚縱橫:“爹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初進宮時便被打入了冷宮,爹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啊,不過現在好了,你被皇上放出來了,隻要你平安,爹就放心了。”


    “後宮之中人心險惡,女兒也是被奸人所害。”念清歌有些委屈的說著,隻有在念洪武麵前,念清歌才敢如此的直言不諱。


    念洪武點點頭,而後歎了一口氣:“爹都明白,爹一路走來聽了不少閑話。”


    說到這兒,念洪武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歌兒,你實話告訴爹爹,你和離王爺究竟有沒有關係?”


    直白的話讓念清歌微微一愣,果然,流言蜚語的速度和危害是嚇人,她依舊跪在原地,雙手舉過頭頂,暗暗發誓:“爹爹,女兒不是那種人,也不敢做那種事。”


    念洪武見她如此真誠也就罷了,讓她起身坐到自己旁邊來,念清歌乖巧的坐下。


    聽著念洪武語重心長的說:“歌兒,你母親去的早,爹平時忙也沒有時間教你,管你,你現在是皇上的妃子,你千萬要記住絕對不能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情,若是真的頭腦發熱,歌兒,你的一輩子可就完了,皇上表麵看著平靜如水,實則心狠手辣,你不了解他,真正了解他的人也不多,他登上了這個皇位,手上沾滿了不少人的血,他怎能容忍別人背叛他。”


    被念洪武提點的念清歌心驚膽戰,睫毛微抖:“多謝爹爹的教導,女兒明白了。”


    “明白就好。”念洪武放心的點點頭,而後若有所思的說:“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爹都知道了,歌兒,你記住,有些事是要學會忍氣吞聲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啊,還是活的糊塗一些好。”


    “爹爹指的是山梅前些日子恐嚇女兒的事情?”念清歌問。


    念洪武沒有否認,隻是話裏有話的說:“歌兒,一些事情讓著點離妃娘娘吧。”


    “為什麽?”念清歌不解的問。


    念洪武的眼眸一頓,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以後你會知道的,爹先回去了,照顧好自己。”


    說罷,念洪武轉身離開。


    留下疑惑的念清歌在那裏靜靜的發呆……


    ……


    念洪武從琉璃殿出來以後便朝著宮外走去,他的步子忽然緩慢下來,呆呆的望著眼前緩緩朝他這個方向走過來的人,腳步不由自主的頓在原地。


    緩緩而來的是一襲青色長裙的離妃,她的身後跟著山梅等宮人,見到念洪武時微微一愣,佯裝不認識的想從他身邊走過。


    忽地,念洪武沉厚的聲音響起:“微臣參見離妃娘娘。”


    “念將軍這是去看婉昭儀了?”離妃的視線落在遠方,幽幽地說。


    念洪武微微一愣:“恩。”


    離妃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和他續話繼續朝前方走去,念洪武望著她的背影握起拳頭捶著自己的手心:“真是作孽啊。”


    那條小路,離妃忍著腳心的疼痛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坐在了一塊兒岩石上,雙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裙擺:“今兒,念清歌是不是去了皇上的玄朝殿?”


    山梅一愣,點點頭:“是。”


    離妃的麵容陰沉,眼底湧起一片溫怒:“念――清――歌!”


    恰時,灌木叢後一些修剪花兒枝葉的宮女們緩緩走來,沒有看到離妃,躲在花叢後輕聲議論著。


    “你看到沒啊,今兒婉昭儀竟然是坐著鳳攆回來的呢,而且啊是皇上親自讓德公公送婉昭儀回來的呢。”一個宮女竊竊私語的對另一個宮女說。


    “是呢,是呢,按理說這婉昭儀的位份也不高,可是這皇上的恩寵可是享受的不少呢。”那個宮女撇撇嘴道。


    “婉昭儀美若天仙,長得那麽漂亮,就連我看到都覺得心動呢,別提咱們皇上了。”一個宮女羨慕的說著:“以前啊,總覺得離妃娘娘是最漂亮的,現在看來,婉昭儀比離妃娘娘漂亮太多了。”


    “也對。”那個宮女附和著:“皇上待婉昭儀可好了呢,今兒還允許念將軍進宮來看婉昭儀了呢。”


    “真的啊?”宮女驚訝道:“不是說隻有身孕八月時才允許家人進宮麽。”


    “所以說是皇上的盛寵啊。”那宮女歎了一口氣:“想來婉昭儀今後的日子可風光著呢。”


    二人麵麵相覷,繼續修建著枝葉。


    一股清風吹拂過她們的臉頰,山梅幽幽地聲音緩緩響起:“婉昭儀比高貴的離妃娘娘漂亮,是麽?”


    聞聲,二人齊齊回頭,山梅正冷冷的凝著她們,由於臉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還塗著刺鼻的藥膏,下巴的部分還用白色的麵巾裹住,眼睛的青腫也沒有消失,所以冷不丁一看也是蠻嚇人的。


    那兩個宮女嚇的一個哆嗦,哪想到在背後議論的話全被聽了過去,而且還被離妃的心腹聽了過去,她倆的瞳孔劇烈的擴大,麵上一副驚恐的表情,急忙擺手拒絕:“沒,沒,山……山梅姐姐,我們……我們沒這麽說,離妃娘娘美若天仙才是最漂亮的。”


    山梅冷冷的看著她倆口是心非的樣子,幽幽的說:“嗬――剛把誇完婉昭儀的話緊忙著就用到了離妃娘娘身上,你們變的也真是夠快的了,把我們娘娘當成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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