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拉著木蹄鞋走一路踢著一路的小石子兒,小手時不時的抽打一下垂下來的柳葉條,淘氣的揪下來一片葉子含在唇瓣兒裏,想著離漾說的話,心裏十分不暢快。[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坐到了一顆大樹下,大樹的蔭涼讓她的燥熱稍稍褪去了幾分,她的小手扇忽著自己惹得發紅的臉蛋兒,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呆呆的望著地上奔跑的小螞蟻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忽地,禦花園的花叢中泛出了一抹熟悉的聲音,念清歌隻覺得詫異,從樹下爬起,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朝花叢中望去。


    那抹深紫色點降袍的男子不是離辰逸還會是誰。


    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算算日子,已然好久沒有看到他了。


    自從她被禁足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不想卻在今日看到了他。


    她盈盈剪水的眸子定定的凝著他,花叢另一邊的離辰逸似乎也發覺到那抹灼熱的目光,於是回眸,順著目光看過去,在看到念清歌的那一刹那微微詫異了一番,不過很快的將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來,嘴角勾起了那抹邪魅的笑容。


    和從前一樣放蕩不羈。


    念清歌的視線被猛然抓包,心裏一緊,急忙垂下頭去,可是卻來不及了,因為她看到離辰逸那抹頎長的身影在緩緩朝自己走來,念清歌不知所措想著離開,畢竟這是在禦花園,人來人往的若是讓有心的人看去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念清歌的步子加快。


    “見到本王就走不太禮貌吧。”忽地,空氣中傳來那股子熟悉的沉香氣息夾雜著離辰逸戲謔的話。


    念清歌的腳步鬼使神差的頓在了原地,緩緩轉身,朝離辰逸一拂身子:“王爺……”


    素淨的小臉兒上蘊著一抹尷尬的紅暈,細碎的陽光照耀在她的麵容上,將她的眉眼映照的如墨畫般。<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離辰逸的心裏竟然情不自禁的騰出這麽一番話,他劃過一抹驚愕,自己真是瘋了,隔著微風,二人的香氣交融在一起。


    “你……”


    “你……”


    二人同時將話兒吐出來,略有些尷尬的兩個人猛然抬頭,四目相對,一股子火花滕然而起。


    “你先說……”


    “你先說……”


    相同的話再次蹦出唇瓣兒,念清歌苦澀的一笑:“不曾想清歌和王爺也會這般默契。”


    陽光斑駁,清風拂麵,靜水流深,滄笙踏歌。


    湖水孤寂,墨綠的兩岸,他們相對而站,閃躲的眼神讓念清歌略有些尷尬,微風吹起的長長的發絲被她抿在唇瓣兒裏,離辰逸的深眸眯起,情不自禁的擎起手指觸到念清歌的唇邊,念清歌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朝後麵退去,離辰逸的手指尷尬的擎在空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本王差點忘了,你是皇兄的妃子。”


    “王爺最近還好嗎?”念清歌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淡淡的關心著他的近況。


    離辰逸的視線眺望在遠方,藍的天,白的雲,刺目的光,重新踏入皇宮卻不想依舊俗不可耐,任何人,任何事都未變,變了的隻有念清歌對他的淡若如霜。


    “本王很好,吃肉,喝酒,逛青樓。”離辰逸故作瀟灑更流的模樣,那襲紫色的點降袍將他的麵容襯托的如水墨畫,隻是他的眉宇間卻悄悄的緊皺著,他和離漾不同,離辰逸在念清歌麵前即使在掩飾,也無法將他的情緒收斂的幹幹淨淨。


    “是嗎?”念清歌淡之若素的望著她,眉眼清清,眸光如水,唇瓣輕啟。


    離辰逸的瞳孔稍稍收緊了些,定定的凝著她:“是!”


    “公主……”念清歌眸光輕輕閃動著細碎的光耀:“在王府可還好?”


    提及靜竹公主,離辰逸的眸子稍稍黯淡了幾分:“婉昭儀管的事情未免太多了,有那閑心不如多管管你自己。[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我……”念清歌張了張唇瓣兒,欲言又止。


    話落,離辰逸的視線落在某處,那湖綠的中央是一條小橋,而在小橋上定定的佇立著一個人,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故意湊近她,低低的提醒著她:“恐怕……你會有麻煩了。”


    說罷,他爽朗大笑,一甩袖袍,瀟灑離去,留下來有些怔愣的念清歌。


    似乎也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在死死的盯著她,她全身抖了下,回眸望去,佇立在小橋上的麵容緊繃,風華絕代的男子不是離漾又會是誰。


    心中一緊,邁著玉步朝離漾的方向追趕而去。


    離漾的龍眸凝了她半晌,最終憤怒的拂袖而去,絲毫不顧及念清歌的焦灼追趕。


    “皇上……”望著愈走愈遠的身影,念清歌沉沉的呼了口氣,提著裙擺朝離漾的方向奔跑而去。


    她累的氣喘籲籲的,離漾龍步款款早已回到了玄鳴殿,當念清歌來到玄鳴殿門口時早已不見了離漾的蹤影,隻有德公公在門口候著,念清歌思忖了一番,本想著問問德公公要不要通報一聲,但最近德公公似乎看她很是不順眼,想著,雙腿不聽使喚的踏了進去,讓她驚喜的是德公公並沒有阻攔她。


    “皇上……”念清歌實在是跑不動了,木蹄鞋夾的她的腳趾痛死了,額間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陽光暴曬的小臉兒通紅,就像煮熟的大蝦,她彎下身子,雙腿扶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脈搏‘突突’的跳動著。


    離漾似乎將她視作一團空氣,靜心寧神的悠閑的品著茶,餘光偷偷的掃了一眼念清歌,而後又立刻收回視線。


    歇息了片刻的念清歌終是將呼吸調整的平穩了許多,小手撫了撫額間的汗珠,徑直來到離漾麵前,佇立在他眼前,望著他平靜的模樣。


    腦海裏突然湧出來一個想法:不懂得憐香惜玉。


    輕輕品茶的聲音自離漾涼薄的唇瓣兒傳來,空氣中立刻飄散著一股子清茶的馨香氣息,弄得念清歌口幹舌燥的,她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靈動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瞅著離漾手中的茶盞,可是離漾全當看不見一樣。


    檀木桌上置著兩個茶盞,一個茶壺,一個茶寵。


    離漾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茶壺,將茶壺擎在半空中,清澈淡綠色的茶水順著茶嘴兒緩緩流出,香氣四溢,引人心醉,他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而後又將另一個空茶杯斟滿了茶。


    念清歌凝著他所有的動作,心裏驚喜,另一杯茶是為自己而斟的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但,念清歌想錯了。


    因為離漾喝光了他自己的茶後,又將另一杯茶喝光了。


    念清歌瞠目結舌的望著離漾這小家子氣的行為,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口渴。”念清歌舔了舔唇瓣兒沒好氣的說。


    離漾目不轉睛的望著殘餘的茶葉沫兒,聽到她的話微微皺眉,和其他男子在禦花園有說有笑的竟然還敢朝他討茶喝,聲音薄冷:“出去!”


    兩個字幹脆果斷。


    閣窗外的樹影落在窗紗上,念清歌倔強的搖著頭:“不,皇上說的是違心的話。”


    聞言,離漾清韻的龍眸稍稍一挑,凝了她幾許,沉聲道:“自作多情。”


    她不以為然,沒有因窘迫尷尬而退下,反而將自己馨香柔軟的身子愈發的朝那檀木桌前湊近,二人近到隻需要抬頭便能撞到彼此的鼻尖兒,念清歌映出臉頰邊可愛的小梨渦,篤定的說:“若是皇上不想讓臣妾進來,便會讓德公公攔住臣妾了,可是皇上非但沒讓德公公攔住臣妾,而且還將殿門四敞大開的。”


    說到這兒,念清歌偷偷的瞟了一眼離漾的神色,他蹙著眉心,似有些無奈,她笑嘻嘻的說:“看來皇上一定很歡迎臣妾,而且十分期盼著臣妾進來。”


    她得意洋洋的卷著自己的發絲,大眼睛上如蝶翼的睫毛眨巴眨巴的凝著他,小嘴兒喋喋不休:“對不對?”


    “不對!”離漾忽地開口,慵懶的輕掀了下眼皮,淡淡道:“是朕忘了。”


    傲嬌的離漾讓念清歌好生苦惱,明明是她在生氣,怎的變成了他在生氣。


    “離漾――”念清歌猛然開口,直呼他的名諱,話一出,離漾微微一愣,清冷的神色蘊著一抹驚訝:“放肆!”


    “我最討厭你這幅不說話的樣子。”念清歌不懼怕他,挺著小腰板兒和他劍拔弩張。


    離漾的龍眸閃爍著黑曜的光,清淺的聲音蘊著絲溫怒:“回去閉門思過!”


    “那凶手的事情皇上準備如何處置?”念清歌的心裏還掛念著這事,這事若一日沒個結果,她便一日安心不下來。


    舊事重提讓離漾十分厭惡,他隱忍的情緒在醞釀著,隨時隨地都會爆發,他‘啪’的一掌拍在檀木桌上,聲音寒澈:“朕說過,這件事情朕會處理!不要總拿這件事來煩朕!”


    “那你把我禁足。”念清歌的心十分焦躁,情緒愈發的難控製。


    離漾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他的力氣很大,手背上青筋凸起,他聲音清冷:“你想被禁足?”


    她毫不示弱的倔強的與離漾對視著:“若是皇上討厭臣妾,不想讓臣妾參與凶手的事情就隻能有這麽一個法子了,隻要臣妾自由一天,臣妾就一定要參與這件事情。”


    “你是第一個膽敢挑釁朕的人。”離漾的龍眸蘊著絲絲溫怒,黑曜的瞳仁驟然緊縮,恍若一望無際的冰窟窿,他的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念清歌的身子微抖,忍著手腕的疼痛憤憤的瞪著他,卻絲毫不露出疼痛,求饒的表情。


    半晌,似乎將胸口的怒氣提升到了一個沸點,離漾的黑眸愈加深了些許:“你也是第一個膽敢直呼朕名諱的人。”


    “皇上要殺了臣妾嗎?”念清歌不甘的繼續挑釁著他,始終別扭,傲嬌的兩個人誰也不肯低頭,就這麽互相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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