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了一番:“好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念清歌等人走遠後,那掌事姑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而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有點疼,自言自語道:我這也不是做夢啊。


    ……


    暖陽沉下去水天交界的地方慢慢淡下去,邊緣處殘留著金黃色的光暈。


    玄鳴殿籠罩著一層細密的金光。


    單飛的鳥兒盤旋在空中,泛出淒淒的叫聲,好似在為找不到同伴而著急。


    肅穆的侍衛把守在玄鳴殿門外,離漾向來如此謹慎小心。


    德公公伸長手臂:“念秀女,您請,奴才就不進去了。”


    念秀女回之一禮:“多謝德公公。”


    玄朝殿的格調很單一,並非如玄鳴殿華麗,而是整體充斥著磅礴的意味,念清歌的衣裳很髒,鞋子很髒,望著光潔幹淨的地麵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前行。


    忽地,離漾那道沉凝的聲音緩緩響起:“進來。”


    “是。”念清歌小聲應道。


    執著碎步,念清歌終是來到了玄朝殿內,紅漆的奏台前離漾正伏案批閱著奏折,離漾低垂著頭,聽到她的動靜依舊如此,仿佛她在他心中壓根兒提不起一絲絲的波瀾,念清歌抬眸,看到的便是離漾墨黑般的發絲,還有他發髻上綰著的金黃色雙龍戲珠龍冠,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


    他的手指很好看,骨節分明且修長,雖白皙卻一點也不娘氣,他握筆的姿勢很標準,每一寸的下筆都蘊著他的帝王之氣。


    俗話說:字且如人。


    奏案的旁邊立著一個很考究的香爐,香爐內散發著嫋嫋的香薰之氣,聞起來心神清爽,那霧氣飄在他麵容前,增加一抹神秘的氤氳感。


    念清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離漾的一眉一眼,每每都會在心底細細的評價一番。


    “咳……”離漾輕輕咳嗽一聲。


    這才讓恍神的念清歌回過神來,急忙跪下:“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半晌,離漾沒有作聲,沒有理她。


    念清歌一直保持著跪地的姿勢,她有些疑惑,悄悄抬起頭來,一眼,靈光一現,忽然明白了些什麽,自行起身,玉步款款來到離漾麵前,纖細且有點髒髒的小手執起了旁邊的茶壺,為離漾斟了一杯清茶。


    頗有大家閨秀的姿勢遞到了離漾麵前,聲音細細纖柔:“請皇上用茶。”


    聞言,離漾執筆的手頓了頓,抬眸,在看到她一副落魄模樣微微蹙了蹙眉,瞅了一眼她捧著的茶水,淡淡問道:“你怎知朕想喝茶?”


    後宮之中,人人都想揣摩離漾的心思。


    但若拍馬屁拍的不對,拍到了馬蹄子上的話那不如不去揣摩。


    念清歌落落大方,娓娓道來:“皇上方才咳嗽了一下,而且總是用餘光去瞟旁邊的茶,罪妾想著皇上一定是既不想延誤手裏的折子還想喝茶,所以罪妾鬥膽為皇上斟了一杯茶。”


    “你很聰明。”離漾正眼看了看她,視線又落在她髒髒的小手上,嫌棄道:“可你更髒。”


    念清歌有些尷尬,抿了抿唇瓣兒:“那這茶罪妾倒掉便是。”


    說著,她就想著要挪走。


    離漾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湊合湊合還能喝。”


    將空茶杯放在一邊,離漾重新執起筆:“你可知朕喚你來做什麽?”


    “罪妾不知。”念清歌道。


    離漾無名的惱火:“那你退下吧。”


    “罪妾知錯。”念清歌正兒八經起來,跪在奏台前。


    半晌,離漾清寡的問:“錯在哪兒了?”


    “罪妾犯了欺君之罪,不應該私自逃出冷宮,不應該偷吃皇上的核桃酥,不應該碰皇上的箏,更不應該……”念清歌說到這兒時不免有些心虛和羞澀,但,還是細弱如蚊的吐了出來:“更不應該……勾引皇上。”


    話落,念清歌慌忙的垂下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勾引’二字好似滾燙的烙鐵,燙的她小臉兒紅了又紅。


    離漾再無批閱奏折之心,靠在後麵,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清歌乖巧的抬起頭,她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凍的有些紅,還有些泥點子在鼻尖兒上,細細看著令人忍俊不禁,但卻難掩她的姿色。


    曾經,離漾微服私巡時便聽過玄璟的百姓們互相議論:這玄璟第一美人兒不是宮中的妃嬪,而是念大將軍的長女。


    那時,離漾還徘徊著自己是否聽那群老臣的話納念清歌為妃,不知為何,這些百姓們一個不經意的議論卻讓離漾聽到了心裏去,許是男子心中的征服感,他倒是很想看看這位玄璟第一美人的芳容。


    “在浣衣句這幾日有何感想?”離漾忽然問出了這句話。


    其實,念清歌特想咬牙切齒的回一句:你自己去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但,她隻是心裏想想過了過癮。


    “挺……好的。”念清歌思忖了半晌,道。


    可話一說出來她就後悔了,因為她清楚的看著高興的離漾點點頭,表情頗為認真:“恩,看來你很適應那裏的環境。”


    “不不不。”念清歌急忙擺著手:“我一點也不適合。”


    見她害怕的小模樣不禁讓離漾心情大好,繞過奏台走向她,蹲下,視線與她平齊,語氣莫測:“你犯了欺君之罪,你覺得朕會怎樣治你的罪?”


    這可把念清歌問糊塗了。


    他是皇上,他是君。


    現在反倒問她,她怎會知道他怎樣治自己的罪,她又不是皇上。


    “罪妾不知。”念清歌誠實道,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但罪妾希望皇上能夠繞過罪妾的父親,罪妾不想因為罪妾的錯誤來連累到他。”


    “可你已經連累了,後宮之中,你的一個錯誤能夠牽連到你的整個家族。”離漾落地有聲:“這一點,想必不用朕提醒你。”


    念清歌急了,真的很怕父親有什麽不測,她不了解離漾的性子:“皇上,罪妾求你,不要懲罰罪妾的父親,隻要皇上能繞過罪妾的父親,罪妾願意做任何事,哪怕明日午時被皇上斬首也行。”


    “你起來吧。”離漾望著她焦灼的小臉兒道。


    念清歌雙手撐地起身,‘嘶’的一聲悶痛自她的唇瓣兒裏溢出來。


    “你怎麽了?”離漾鬼使神差的問出了口。


    “沒事。”念清歌搖搖頭,忍著痛起身。


    強勢的離漾一把拽過她,執起她的手腕:“說。”


    見他如此,念清歌隻好裝似無所謂的說:“隻是手指上紮進了一根小刺兒。”


    “小刺兒?”離漾挑眉,不解的問:“什麽小刺兒?”


    “隻是一個小木刺兒而已,在浣衣局時不小心弄的。”念清歌勉強一笑。


    聞言,離漾拉著她的手來到陽光充足的閣窗下,細細的看了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到一小塊兒紅腫的地方,指著那裏,問:“是這裏嗎?”


    “好像是。”念清歌有些不確定。


    “笨蛋。”離漾忽地罵她,捏起她的手指湊近了些:“自己哪裏痛都不知道?”


    念清歌覺得離漾和離辰逸不愧是親兄弟,一些方麵還是非常相同的,她癟著小嘴:“那個木刺兒那麽小,紮進去後我都沒感覺,隻有碰到的時候才會痛,我自己也看不見,我每次去摸它想把它弄出來的時候它總是自己跑來跑去的,我怎麽會知道啊。”


    離漾橫了她一眼:“廢話真多。”


    於是,念清歌徹底不吱聲了。


    纏人的龍涎香縈繞在念清歌的鼻息間,離漾高大的身體擋在她麵前,讓念清歌那麽一瞬極有安全感:“朕看看。”


    有雌性的話讓人感覺那麽的踏實,離漾溫和如水,抬起指腹輕輕的摸向她紅腫的部分,來感覺那根小木刺兒長在哪裏,倏地,念清歌縮了下手指:“好……好像就是那裏,有點痛。”


    “別亂動,好不容易摸到的。”離漾語氣有些嚴肅,念清歌蔫蔫的把手指頭伸給他:“那你輕點,那木刺兒很痛的。”


    那句‘輕點兒’讓離漾微微一愣,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很明顯的他想歪了。


    離漾的指腹感覺到一個小絨刺紮在自己的肌膚上,想來就是這一根兒了,他從奏台上尋了根兒針,用針尖兒貼近那木刺兒的地方,念清歌看到那尖銳的東西,下意識的朝後麵躲去:“皇上,你要做什麽?”


    “幫你挑出來。”離漾道:“若再不弄出來,你那塊兒肌膚就會腐爛,化膿,你現在就有些發炎了。”


    念清歌勾著手指搖著頭:“不要,會疼死我的。”


    “不要不行。”離漾不怒自威:“這是聖旨,你若不從便是抗旨!”


    瞧瞧,瞧瞧,動不動就拿抗旨啊之類的話來壓迫她。


    “那……那好吧。”念清歌狠狠心服了軟:“那你輕一點。”


    聞言,離漾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映在念清歌的眼底總覺得毛毛的,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念清歌緊緊閉著眼睛,全身都僵硬在一起,緊張的不得了,離漾稍溫和的聲音如小溪流入她的心田:“朕小時候也被木刺兒紮過,但朕比較淘,經常自己把外麵那層皮咬破,然後再把木刺兒挑出來,什麽事都沒有,哪像你似的,碰一下就跟要你命似的。”


    話落,離漾將針扔掉,一根小小的染了些血的木刺兒粘在他的指腹上:“弄出來了。”


    “這麽快?”念清歌有些驚訝:“方才我沒感覺到痛。”


    離漾沒理她,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弧度,方才他故意講他小時候的事情來引開她的注意力。


    好像真的沒有那麽痛了,念清歌摸了摸那裏,離漾牽著她的手腕來到內殿裏,翻出來了一個白玉瓶:“這是治療外傷口的良藥,朕幫你灑一些,明天就會好一些。”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念清歌有些小感動。


    離漾看看她,淡淡道:“這樣一來,可以更好的治你的罪。”


    “……”念清歌好想收回方才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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