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回來了。”


    還沒有進家們的郭騰,發出一聲呼喊。


    在院子裏刺繡的郭珺,聽到這聲呼喚,抬起頭。


    看到風塵仆仆的郭騰,人不禁一喜。


    把手上的針線放下,郭珺小跑走到郭騰麵前。


    朝郭騰左右上下看看,這才放下心。


    郭騰在外沒事,看起來還壯實了不少。


    “回來就好,餓了沒,姐給你弄點吃的。”


    “不餓。”


    郭騰牽著郭珺,回到院子坐下。


    “姐夫和令恒呢?”


    “你姐夫按照廖成建議,收了些黑糖,運去義昌府去了。”


    “算著時間,過幾日應該就能回來。”


    “令恒還在隔壁院子和少斌學習。”


    “小騰你一月時間去了哪,怎麽去那麽久?”


    郭珺簡單言語,說清楚孔緣還有孔令恒動向。


    接著又關切郭騰。


    這句關切問出來,郭珺臉上眼淚就止不住流下。


    郭騰出門一月,走的時候特別急,又是晚上。


    這一月時間,郭珺沒少著急郭騰安危。


    石少斌嬴瓷李惠等人經常勸她,郭騰去辦了一件大事。


    大事若成,則一家人地位非同凡響。


    眾人沒有說大事不成,郭騰會怎樣。


    郭珺也忍著心性不去往壞處想。


    今天看到郭騰回來,郭珺再也忍不住內心激動,眼淚洶湧而出。


    孔緣,郭騰,孔令恒。


    這三人,就是郭珺心裏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三人裏,無論是誰有一點事端,郭珺心裏定是萬分難受。


    而她又是一弱女子,除了待在家裏幹著急,其他事情,她什麽也做不了。


    “姐,你別哭了,我又沒事。”


    看著郭珺在自己麵前啜泣,郭騰除了安慰幾句,也沒有其他辦法。


    他已經踏入常人非常人行列。


    一切行動,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未來,他還需要爭奪其他福地提升自己。


    他如何能在郭珺麵前,保證自己不再遠行數月不歸?


    郭騰隻能坐在郭珺身旁,靜靜等待郭珺內心情緒平穩。


    “公子回來了。”


    郭珺的啜泣聲引起石少斌的注意。


    他大步從一旁院子走過來,就看到郭騰坐在郭珺身邊默然不語。


    雖然奇怪郭騰為什麽不安慰郭珺。


    可郭騰回來,石少斌內心還是高興不少。


    不成功便成仁。


    郭騰雖然沒有說過福地沒找到怎麽辦。


    可石少斌知道,福地不拿,郭騰絕對不會歸來。


    “少斌兄。”


    石少斌過來,郭珺捂著臉走進房中,留下郭騰和石少斌二人。


    “公子,珺姐為何嚎啕?”


    “長久思念,見到我心裏開心,心中激動,就落下眼淚罷了。”


    郭騰這麽一說,石少斌就懂了。


    他出門求學時,遠去一月幾月時間,回到家中,家中母親見到他,也是眼淚撲簌。


    人之常情。


    此事不再關注,石少斌正正臉色對郭騰說道。


    “公子,福地拿下,夜晚遊街否?”


    李惠在家裏時,給石少斌廖成等人說過世家成立步驟。


    眼下郭騰回來,為防止其他意外,自當越快遊街越好。


    “我已經囑托大師伯二師伯,通告縣內各勢力,要求他們協助宣告縣城眾人,今夜不要出門。”


    “隻要夜晚無人,咱們今夜遊街,世家自成。”


    郭騰說到這,內心有些忐忑。


    萬裏長征最後一步,不知道今夜遊街是否順利。


    “公子切莫忐忑。”


    “夜晚遊街,咱們也不入夜就遊街。”


    “等到夜半三分,萬籟俱寂,我等遊街,自然無人打擾。”


    “如果說有唯一有疏漏的地方,便是城內春風樓區。”


    “隻要春風樓區今夜安寧,其他地方也自會安寧。”


    石少斌說的春風樓區是隆昌縣的紅燈區場所。


    此處日夜笙歌。


    如果將此處安定,其他城區,倒也真的不怎麽在意。


    “我去將此建議告訴兩位師伯,讓他們著重勘察此地。”


    “誒,公子稍等。”


    石少斌趕緊攔在郭騰前麵。


    笑話,郭騰現在幾乎和世家家主無異。


    跑腿事情,哪用得著郭騰出馬。


    這種事情,自然要石少斌和廖成等人來做。


    他們追隨郭騰,跟在郭騰身後享受庇佑繁華,自然得幫郭騰做事。


    “公子在家坐鎮,此事我等自會解決。”


    石少斌攔下郭騰,有拜手躬身,長久不起。


    “少斌兄這是作甚?”


    郭騰不知道石少斌這是要作什麽。


    “少斌還有一言,還請公子傾聽。”


    “若公子不聽,少斌便擋在公子麵前,長拜不起。”


    郭騰心中疑惑,可還是駐足石少斌麵前,聽聽他要說什麽。


    “公子此時已為世家之主,自當坐鎮中央,號令左右。”


    “便是此時家中人手不足,也不能親自衝鋒在前,更不能事事躬親。”


    “尤其是跑腿傳音等醃臢之事,更不能由公子觸碰一星半點。”


    “今日起,還請公子,請多自慎世家家主之身份。”


    說到這,石少斌撩起裙擺,跪在郭騰麵前。


    “少斌兄。”


    石少斌說的不錯,世家即將成立。


    自此之後,世家一切活動,郭騰不可事事躬親。


    他乃世家之主。


    統領發號世家之人。


    身份較之以前農家少年,已經有天差地別。


    有些事情,他是真的不能再去做了。


    “少斌兄請起,你之意思,我都知曉。”


    “今後之事,便依少斌兄之言。”


    將畏團聚手上,郭騰將石少斌扶起。


    “謝家主。”


    石少斌重重一拜,再借力站起。


    此時稱呼,已代表石少斌身份立場。


    伺候,石少斌,便為都梁府郭家之人。


    “家主,春風樓區事情,我去安排,家主請坐鎮家中。”


    “若有其他要緊事物,家主可安排廖兄前去。”


    “若非事情急切,手下再無可用之人,家主再自行定奪去向。”


    石少斌對郭騰交代完事情一二三,漂移出門。


    留下郭騰一人,站在院子裏。


    “我身邊就你和廖兄,還能再支使誰啊?”


    郭騰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身邊要有一個可以傳送世家成員的詭神。


    有了詭神,出門在外,隻需要把人傳送過去,就省了跑路時間。


    辦事效率大大提升。


    隻是上午和詭神娘娘聊了半天,竟然把最重要的如何成為詭神忘了。


    看來隻能等到下次見麵,再和詭神娘娘談論此事。


    聽石少斌的,郭騰坐在家中,思索自己夜晚要幾點,從哪開始遊街。


    “夫君!”


    郭騰還在思索時候,嬴瓷麵帶桃花,提著裙擺,小跑著跑到郭騰麵前。


    挺直身子,盈盈行禮。


    “你。”


    “早上事情,做的不錯。”


    郭騰想和嬴瓷說點什麽,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來。


    說真的,就是到現在,郭騰也覺得自己和嬴瓷並沒有什麽共同語言,


    他和嬴瓷的婚約完全是個意外,以前在一起時,更多的是高下相爭。


    後來降服嬴瓷,嬴瓷便對低頭雌伏。


    不能說百依百順,也算的上小鳥依人。


    一月不見,郭騰心中覺得,自己和嬴瓷有些疏遠。


    找不到話題的郭騰,就隻能挑著今早事情,來誇讚嬴瓷。


    “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嬴瓷昂著頭,揚起笑臉。


    那樣子,就是再說再誇誇我,多誇誇我。


    隻是,她這樣,讓郭騰不知道再從哪誇起。


    隻好揚起嘴角,衝嬴瓷微笑。


    “夫君今日回來,想來是已經掌握福地,對不對?”


    “對。”


    “那夫君何事宣告家畏呢?”


    “今夜。”


    “這太…急了吧。”


    嬴瓷本想說太好了。


    隻是覺得這樣有違自己大婦風範。


    便學著楚王妃樣子,勸著郭騰。


    “夫君拿下福地,首先要收攏城中勢力,讓他們聽命夫君。”


    “城中勢力收攏後,便要幾日宣傳,規勸城中百姓,夜晚好夢,切勿外出。”


    “待到城中百姓習慣早睡不外出後,再來遊街宣告家畏。”


    說到這,嬴瓷也覺得郭騰宣布今夜遊街,不是一件好事。


    實在是太急切了。


    萬一出點岔子,後果誰也無法接受。


    “夫君,今日遊街,著實太急切了些。”


    說到這,嬴瓷也懷疑今晚遊街能否成功。


    “並非我急,而是有人急。”


    冥冥之中,好像有位名為作者的說書人告訴他讀者老爺急了。


    掄死安達利爾到現在,世家家名還不曾喊出來。


    雖然時間還在一天之內,可對讀者老爺而言,這可是發生好幾天的事情。


    再不遊街,喊出世家家名。


    那位名為作者的說書人告訴他就別想好過!


    “何人著急?”


    嬴瓷好奇發問。


    郭騰回憶剛才,好像有人說了什麽,又好像腦子空洞一片。


    反正今夜之內,世家必成。


    “你切莫問這些,我還有些事情,要到武院一趟。”


    “你在家坐鎮,遊街調度,你來指揮。”


    郭騰對嬴瓷吩咐一聲,向南山武院趕去。


    他突然想起來,夜晚遊街,街上不能有人。


    可是南山武院前還是有四個人存在。


    不把那四個人給處理了,夜晚遊街,還不知道有什麽隱患。


    郭騰離開,嬴瓷示意身後嬤嬤過來。


    “去告訴縣衙新來的那個縣令。”


    “言楚王府有令,讓他立刻發布告示,讓差役宣告城中四處。”


    “今夜酉時前,所有人必須歸家,至明日初晨,不可從家中出入。”


    “若有不從,男流三千裏外,子收為軍奴,女子皆發配娼院,永不可贖。”


    “是。”


    “慢。”


    就在嬤嬤準備離開時,嬴瓷突然喚住她。


    “小姐還有何吩咐?”


    嬤嬤回到嬴瓷身後,側耳傾聽嬴瓷交待。


    “再跟那縣令交待一句,百姓酉時前歸家,一夜不出,明早太陽升起後,可在南山武院前領取一錢銀子。”


    “一家幾口人,便可領幾錢銀子。”


    “是。”


    嬤嬤轉身,快步離開,向縣衙飛奔而去。


    嬴瓷正身平坐郭騰剛才坐的椅子旁,看向院子外行人。


    郭騰所受阻礙,全在平頭老百姓身上。


    老百姓心性刁鑽,又不齒街邊混子,對隆昌縣城各九流勢力施令極有可能陰奉陽違。


    但是縣衙號令不同。


    此為梁朝之命,天之命。


    若有不從,天崩地陷。


    嬴瓷本想著發號施令,言不聽從者,連坐十戶。


    想著郭騰是個心善的,今後自己又要養胎產子。


    不可大生殺戮。


    這才改口流犯為奴,發配娼院。


    覺得這樣又不保險,隻顯威嚴,不顯恩惠,無法服人。


    嬴瓷便又添了一句,讓眾人去領銀子。


    隆昌縣四萬餘人,一人一錢銀子,便是四千餘兩。


    四千餘兩銀子雖多。


    隻要郭騰遊街成功,喚出家名。


    四千兩銀子,和四文錢,又有何區別!


    “哼,我倒要看看,隆昌縣城內,還有人膽敢壞了夫君好事!”


    嬴瓷身後,四位侍女看著身前嬴瓷,皆小心屏息。


    如此手段,難怪可震懾不凡高人。


    也難怪可以和那三房煉神境武者相爭後院掌家之權。


    侍女心思,千翻百轉。


    春風樓區。


    石少斌在不斷飄蕩,巡查漏網之魚。


    畏可傷人。


    隻要把畏控製到一定程度,就可使人陷入暈厥。


    隆昌縣城作為未來世家大本營,不可能多生禍端。


    石少斌隻能一個一個人這麽用畏刺暈。


    讓其昏睡一天。


    不用一天,隻需半天,郭騰世家成立,這些春風樓區之人,生活恢複從前。


    “哼,今夜,雞不打鳴。”


    一處春風樓處理完,石少斌前往下處。


    春風樓區很大,他和廖成需要耗費點功夫。


    南山武院,正門。


    郭騰站到一元宗四人麵前。


    尋常鍛體內外,煉神武者高山仰止的不凡武者。


    就這麽碎了脊梁骨,長跪不起。


    哪怕郭騰站在幾人麵前,他們也不敢抬頭觀望一下。


    膽氣已盡,廢人矣。


    “沸血!”


    一聲低喝,郭騰伸手拍向跪在前麵淩誌勝。


    並非郭騰要宰掉他們,而是把他們丟到福地暗黑2世界的地下墓穴裏,讓他們呆著別出來礙事。


    這四人在外邊,影響他遊街。


    “豎子,爾敢!”


    見到郭騰一巴掌把淩誌勝拍不見,身後跪下三人似乎有些血性。


    從地上站起來,朝郭騰攻來。


    郭騰避也不避,任憑三人碰到自己身上,接著把他們傳送到底下墓穴中。


    四人沒有開啟任何權限。


    在福地世界內是死是活,那就不好說了。


    反正決定倒戈楚王,楚王對這四人也不會在意。


    郭騰殺了,他也不會說什麽。


    礙事四人解決,郭騰看著天上刺眼太陽。


    距離夜晚11點還有不到10小時時間。


    不知道自己的準備是否足夠。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


    “今夜,世家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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