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振宇的腦子裏浮現出一個神情落魄,頭發淩亂的老人,那張臉就是方遠達的臉,隻不過他看起來要比現在老上二十歲。(.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滿臉對壘的皺紋下,隱藏著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塵土,已經變成了黑色,像是一條條鑲嵌在臉上的細線。


    如果那樣的話,他方遠達還會有心思去算計別人嗎?或許真的應該讓他過一過那種生活。隻是想到這裏,藍振宇突然笑了。自己這是在幹嗎?


    搖了搖腦袋,把裏麵的這些奇思怪想趕跑之後,藍振宇閉上了眼睛。


    這一個夜晚,工地裏的很多人都是懷著忐忑的心情入睡的,但是卻卻並沒有發生任何之前擔心過的事情。


    似乎藍振宇的那些符咒起到了作用,也或許唯一的兩個冤魂已經被藍振宇給收了去。總之,這一夜雖然大家的心裏是緊張和忐忑的,卻幸運的什麽也沒有發生。


    隻是半夜的時候,突然的下起了一場瓢潑大雨。天空之中電閃雷鳴,不過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雨過天晴,雲開霧散了。


    秋天的雨就是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好像某些人一樣,在你的生命中一閃就不見了。


    正因為下過一場雨的緣故,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後,藍振宇就發現天空變得澈藍澈藍的,空氣濕潤清爽,而且風也小了很多,清爽的空氣進入肺葉,頓時讓藍振宇略顯昏沉的腦袋變的清醒起來。


    唯一遺憾的就是,潮濕的秋風打在身上,顯得涼涼的,剛從被子裏竄出來的藍振宇,鼻子一緊,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不久之前還在為炎熱而抱怨,可是現在,眼瞅著就已經快要入冬了。哎,時間過的真快!”突然藍振宇詩興大發:“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念罷,藍振宇突然怔住了,因為藍振宇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此時背誦的竟是李煜的這首《烏夜啼》。藍振宇並不喜歡李煜的詞也不太喜歡他的人。雖然他的詞風情旖旎,卻深哀結鬱。


    很多人都為李煜的一聲更感到悲傷,可藍振宇卻不這麽想。一個皇上整日迷醉在絲竹歌舞之中,卻從來不關心日蹙的國勢。所以,藍振宇倒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的性格使然,他的詩句很美,很猶豫,在藍振宇的眼裏,他不過是在自怨自艾。


    所以,藍振宇此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張嘴背出李煜的這首《烏夜啼》來。難道是有感而發,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


    “看不出來,你還有些文藝氣息啊!”身後突然想起了李剛的聲音。


    “什麽文藝氣息,你可別取笑我。”藍振宇轉過身:“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沒聽見你的腳步聲。”


    “你正在全身關注的研究詩詞歌賦呢,哪裏聽得出來我的腳步聲。”


    “都說了別取笑我了,你怎麽還來!”藍振宇有些臉紅,這年頭的確已經不是那個文人雅士的年代了。


    李剛和哈哈大笑:“還別說,剛才你的樣子還真有點詩人的意思。”


    “你是說我坐哪兒哪兒濕嗎?”藍振宇自嘲道。


    玩笑過後,藍振宇又問李剛:“怎麽樣,昨天晚上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


    李剛搖頭:“當然沒有了,怎麽你還希望發生點什麽?”


    “怎麽會!我巴不得一切太平呢。”藍振宇的目光不由得又轉向了千墳陣的方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對了,振宇,那裏麵究竟有什麽?我問柳警官和曾小姐,可是他們怎麽支支吾吾的?”李剛站到藍振宇的身邊,也看向同一個方向。


    昨天李剛並沒有在場,所以並沒有聽到藍振宇和柳瀟曾雅琪兩個人說的那番話,也並不清楚那下麵埋著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但是他問其他的兩個人,結果不管是柳瀟還是曾雅琪都沒有告訴他實情。這讓李剛更好奇了。


    藍振宇看著李剛,想了想然後說道:“底下可能是一個墓,有不少的死人。也許,還會有……”藍振宇故意神秘兮兮的表情看著李剛,卻不再說下去。


    等了片刻,李剛見藍振宇始終不說下文,於是追問道:“有什麽?”


    “僵屍!”藍振宇又壓低了聲音,把嘴巴湊到了李剛的耳朵邊上,說出了這個詞。


    李剛倒抽了一口冷氣,圓瞪著雙眼:“僵屍?你,你開什麽玩笑?”


    藍振宇聳肩:“你小聲點!我可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個媽呀!”半晌李剛這才說道:“說真的,我真希望你是在騙我!”說完李剛還是半信半疑的又補充了一句:“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簡單的吃了點早餐,李剛告訴藍振宇,他所要的東西今天就能全部的趕工製作完成,還真是不簡單,看來方遠達沒有在騙自己,還真是全力支持。


    “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麽的?”柳瀟看著地下工人從車上搬下來的白布,黃表紙,幾袋子香灰,好幾捆的香燭,還有大量的朱砂,以及好幾隻咯咯直叫的大公雞,一臉困惑的問藍振宇。


    藍振宇正在檢查著這些東西,隨口的回答道:“當然是用來做法的。”


    “做法?”柳瀟撓了撓腦袋:“那些東西也是用來做法的?”柳瀟指著一旁那些和鐵鏈焊在一起的手指粗的鋼筋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藍振宇神秘兮兮的說道。


    柳瀟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曾雅琪,曾雅琪撇嘴道:“別看我,我現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幹嘛。”


    李剛把肩膀上的一袋子糯米放在了地上,然後問道:“振宇,還少什麽東西沒有?”


    “不缺,都齊了,隻差這些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焊接完?”藍振宇指著地上的焊著鐵鏈的鋼筋問李剛道。


    “劉經理說今天下午就能完成,工地的焊接師傅已經加班加點的幹了。”李剛回答道。


    “是嗎,那看來今天還是不成了,隻能是等到明天在說了。”藍振宇喃喃自語。


    李剛道:“沒辦法,你要的這種純鐵的鏈子現在不好找了,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藍振宇點頭表示理解,眼下施法和布陣的材料已經準備齊全了,但是這些材料還不能就這麽用,必須加工一下。


    藍振宇把劉經理找了來,吩咐劉經理找一些工人來幫忙,讓這些工人把那些白布橫著撕成手指寬的布條,然後用幾根布條搓成繩子。


    然後又讓幾名會殺雞的工人,去殺幾隻大公雞取雞血。


    “你這是要畫血符?”曾雅琪明白了藍振宇的用意。


    “是啊,血符的威力大嗎。”藍振宇拿出了自己的畫符用的毛筆說道:“你要不要幫我一塊,我一個人畫起來太慢了。”


    “你到底想幹嘛?”曾雅琪不解的問道。


    “我昨天不是說了嗎,要布一個邪煞的陣法,這當然是用來布陣的啊。”藍振宇解釋道。


    “你用這些鐵鏈子布陣?”曾雅琪看著藍振宇片刻她好像明白了什麽:“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讓人把鋼筋和鐵鏈焊接在一起,你是利用鐵器不通陰陽的道理。哎,那你為什麽讓工人把白布撕成條,有捆成繩,那又是幹什麽用的?”


    藍振宇笑著解釋道:“那是我自製的捆仙繩!”


    “捆仙繩?”曾雅琪一頭霧水:“什麽捆仙繩?你用布條搓成的繩子怎就成了捆仙繩了?”


    “普通的布條當然不成了,但是在布條上寫上經文咒語,然後在搓成繩子不就能夠困住了僵屍的行動了嗎。”藍振宇一邊比劃著,一邊解釋著。


    “太厲害了,我怎麽沒想到,這繩子未必就結實,但是捆住僵屍卻是一如反掌。你不會是想要活捉僵屍吧?”


    “靠,我捉那玩意兒幹嘛?不會你想把那僵屍養起來當寵物?”藍振宇撲哧笑了,沒想到有人還想著捉僵屍。


    “去你的,你才要養僵屍當寵物!,那不是變態嗎!”


    “哈哈,說的就是啊,你都不要那我捉僵屍幹嘛?難不成還拿去賣呀!”藍振宇看著曾雅琪笑道。


    “那你要這個繩子幹嘛?”曾雅琪更加不解的問道。


    “你不把僵屍給捆起來就直接燒了,那東西萬一要到處蹦,傷到人怎麽辦,捆起起來燒,這不安全嗎。”藍振宇無奈的搖頭,這麽簡單的道理,怎麽她就想不明白呢。


    曾雅琪一拍手:“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樣一來的確安全了,這些你都考慮到了,你真厲害!對了,這捆仙繩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原創,絕對原創!我可是擁有此捆仙繩的知識產權,不可以盜版哦!”藍振宇故意擺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噗!”曾雅琪被逗樂了,片刻之後她又嚴肅的問道:“可是,你覺得那裏麵一定會是僵屍嗎?如果真的是僵屍,我們真能夠搞定嗎?”


    藍振宇放下手裏的毛筆,此時也不確定的說道:“說真的我也不太肯定,我也隻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而已。其實裏麵究竟有什麽,我還真就不清楚。但是做足了準備,到時候總不至於手忙腳亂不是。”


    “你說的也對,隻是我擔心萬一真的出現了僵屍怎麽辦。這地方陰氣那麽厲害,再加上如果有人真的用那種邪法試圖修仙的話,那墓中的那個死者的屍體變成僵屍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我擔心我們不是對手怎麽辦?”曾雅琪此時擔憂的說道。


    “我也沒有見過僵屍,不過對付僵屍的法術也都學過,難道古時候那些人能對付得了僵屍難道我們就不行,再說了,咱可是生活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辦法總會有的別擔心。”藍振宇心裏也沒有太多的把握,不過還是安慰曾雅琪。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如果他動搖了,那麽別人也就都會慌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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