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因為人的本性都是花的,男人都希望妻妾成群,女人都想經驗的男人越多越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但對愛情中人來說,卻是要跟這個本性作戰,不僅禁止自己再喜歡上別的異性,而且還要求對方做到這點。這不就是折磨自己和對方嗎?而且這種折磨是心甘情願的,非你不可的,從這個意義上說,愛情其實就是犯賤。愛得越深,表現得就越下賤。張愛玲說,當她愛上胡蘭成時,她覺得自己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反倒開出話來,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潘金蓮喜歡上武鬆後,一句句奴家叫得那麽甜,被武鬆拒絕後,馬上自稱老娘,這也充分說明,愛情就是犯賤。不過不管怎麽說,人活一世,還是犯賤一兩次的好,因為愛情實在是人世間最美最頂級的享受,如果舍不得犯賤,豈不是白活百年的一個行屍走肉?”


    在我跟lily麵對麵當眾大談愛情時,我並沒有愛上她,因為我的心深深地為蘇哲穎牽掛著。


    當心有所屬時,再遇到自己可能喜歡上的人,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折磨。


    lily太像我那個初戀情人了。她對我的殷切提問,也跟當年的她如此相似。


    男人都喜歡被女人崇拜的感覺,當女人情願為男人自貶身價,低眉順眼地恭順你時,會給你帶來心理上的極大滿足。


    真正幸福的愛情和婚姻都離不開這樣的模式:女人對男人充滿崇拜,百依百順。


    相反,當一個家庭裏反過來使男人對女人毫無尊嚴時,雙方都會覺得深深的不幸:男人覺得自己沒麵子,女人也埋怨怎麽嫁給了這樣一個窩囊廢。


    作為一個男人,我也喜歡被崇拜的感覺。所以愛上lily這樣甘願當小學生的女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事。相對而言,蘇哲穎則可能會高高在上,令人難以喜歡起來。


    我這麽想著。記起一句古詩:不如憐取眼前人。


    所以,在臨到漳平時,我得知她們下了車直接坐汽車去泉州,不再等下一班過路車。而我則計劃等火車,所以請她留下了聯係方式。


    雖然也許我根本就不可能用到,但想想多個朋友多條路,多一種選擇,總比沒有選擇強。而且,我也實在挺喜歡她,如果沒有蘇哲穎,也許跟她在一起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一葉知秋。


    雖然身處南國,但秋涼也已深入肌膚。遠近山巒路旁的草樹皆已枯黃。


    傍晚時分,我在漳平下了車。這裏去泉州的火車要等到次日。這意味著我必須在這裏過夜。


    一下車,lily她們就匆匆去了,不善言辭又顧慮重重的我,隻能孑然獨行。


    漳平是個小城,四處群山環繞。火車站旁的街道冷冷清清,大都是兩層小樓,隱約在山林之中。


    我在網吧過夜的計劃泡湯了,因為這裏根本沒有網吧。


    而且,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火車的我,也已經困倦已極,即便真能找到網吧。怕也是難以承受的了。


    於是拉著行李箱,來到一家旅店住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留意到自己落魄的處境,我總不免自問:你究竟在幹什麽?


    我的行為,確實堪稱瘋狂。


    不過是跟一個未經世事、貪玩之心未泯的十七歲小姑娘網聊了一番,就這麽認真的把愛她永不變的誓言極力實踐,假如她純粹隻是玩玩而已。我這代價豈不付出的太大太慘?


    事實上,我一直有強烈的預感,此次泉州之行,大多前途不妙。


    人性是複雜的,更何況是任性而白菜的蘇哲穎。她稍有個不對付,就會拒我於千裏之外沒商量。


    以外人看來,此掉一份好不容易找到的近乎鐵飯碗的報社編輯工作,前往一個前途叵測的新地方,隻因為在過去的半年裏,曾跟那裏一個長相標致性格刁蠻的小姑娘網戀一場,這行為無論如何是有夠荒唐的。


    我說蘇哲穎白菜,其實自己也確實不比她好多少。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可以擴充一下也成立,比如:不是蠢貨不聚頭?


    我當然是聰明的,隻是在學習上,在人際交往方麵,我的確數的上一等一的白菜。


    對此,我有自知之明。


    過去的歲月裏,那些一度傾心的漂亮姑娘們,到最後全都生氣離別,天各一方,客觀條件固然是一個方麵的原因,因我預言冒犯,不會曲意逢迎,進而相處不夠愉快,豈不是更主要的因素?


    女人是一種感性的聽覺動物,她們隻喜歡甜言蜜語,古語所謂“幫襯”,“賣油郎獨占花魁”的不傳之秘,而我對此偏偏無能,每每直言諷喻,惹得佳人生分,從此一刀兩斷。


    讀書十餘載,花去精力時間無限,可惜沒學一門有關泡妞的學問,純無師自通之下,實踐起來總不免犯錯誤,結果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隻喜歡那些善解人意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懂風情,總是知道女人怎麽想的,且甘願恰到好處的迎合。在一般人看來,這樣的男人壞壞的,不可托付,但偏偏是他們得女人心,並得女人身。


    大多數女人們,豈不是都第一時間失身於了這樣的壞男人們?


    古時候,變態的統治種族對被統治的奴隸階層,男人有一個初夜權的問題,比如蒙古族統治漢人期間,漢族女人的第一次法定為蒙古族統治者所有。為此,漢民們形成了摔頭胎的習俗,也就是,為了防止自己的後代是蒙古人,第一個孩子要殺掉。


    說來可笑,現代社會的壞男人們卻一直變相的行使著這種初夜權,因為大多數女人的初夜實際上都被這樣的壞男人們騙了去。


    事實上,這倒是符合生物學規律,也就是符合自然法則的。


    生物學上有一個先父遺傳的說法:一個雌性第一個性對象的基因會在隨後所有的孩子中遺傳下去,無論後麵孩子的父親是不是那第一個雄性。


    比如某種出身“高貴”的名種母狗,如果跟一個雜種狗生了後代,那麽這個母狗也就廢了,此後它的所有後代都不可能再是純種的高貴的狗了。


    在鄉下時。曾注意過這麽一個現象:在公羊也沒有角的情況下,為何沒有角的母羊會生下有角的羊羔?


    遺傳學上解釋說,因為有角是隱性基因,這是碰巧表現出來了而已。


    但按照先父遺傳的理論。則是因為這個母羊前麵曾經跟有角的公羊生育過後代。


    也就是說,母羊的所有後代都會攜帶它此前所交媾過的公羊的基因。


    這在生物學上應該是更符合事實的。


    事實上,這是基因所決定的。


    基因決定了,所有雌性都需要接受越多越好的雄性授精,以便這各種基因種的優勢充分競爭,產下最優秀的後代。


    同樣道理,所有雄性也應該盡可能多的讓越多越好的雌性受精。


    然而人類社會自進入父權社會以後,就開始對這個生物本能展開了無休止的限製,存天理,滅人欲。實則是為了保護那唯一的統治者皇帝的變態生育權,也因此才使得當今世界有兩千萬成吉思汗的後代。


    有個狗屁公理和正義,還不是暴力最強者說的算,還不是優勝劣汰、贏者生存?


    盡管去壞吧,隻要最後你能掌握了話語權。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聖人,做一個強者,做一個贏家,一切都是你的,不光是天下江山,女人財富,還有名聲。李世民在道德和成就上說未必比楊光強那麽一星半點。但是他掌握了修史的權利,他便成了千古一帝,萬世流芳。


    做強者,不擇手段,贏得最後的勝利。這是自然法則在社會層麵的必然表現。


    確保你是最後的贏家,別的一切都不重要。隻有白菜才會相信,斯大林、丘吉爾比墨索裏尼希特勒高尚。


    這是事實。


    真相往往是傷人的。


    我無意於粉飾太平。


    我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都是我所以為的真理和真相。


    欺騙是沒必要的,忽悠和洗腦是惡劣教科書的功效,我無此義務。


    人生其實毫無意義。


    認識到這一點並不需要多麽高的智商和多麽豐富的學識。


    如前所述。其實,人生就是一場大遊戲,是不能棄權而必須去參加的遊戲。它不止一種,而是有許多小遊戲組成,如讀書,愛情,婚姻,家庭,孩子,事業,金錢,等等等等。既然是遊戲,就是要好好去玩,一場場拚,爭取多贏少輸,因為贏了才有幸福快樂,輸了就痛苦,尤其是那些重要的關鍵場次。隻有這樣,當你回首往事的時候,作為一個女人,才能既不會為了年輕時沒有真正享受過愛情而悔恨,也不會為老來未曾留下任何生命而羞恥;同樣作為男人,既不會為一生隻做過一次新郎而悔恨,也不會為事業上一事無成而恥辱。這樣在臨終前,大家夥兒才會自豪地說,咱這輩子沒白來,我快樂過了,我玩過癮了,我夠本了,我把我的一生獻給了這場壯麗的超級遊戲了!


    世上有許多人,他們都快快樂樂地活了一輩子,所以我堅決不同意人生隻是受苦來了。


    大人物玩大遊戲,享受大快樂,小人物玩小遊戲,享受小快樂。你看成吉思汗的一生,他建立了人類史上第二大的帝國。毛太祖,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武則天,葉卡特琳娜,酒池肉林,夜夜帥哥麵首,享不盡的齊人之福。而我們小人物,小三兒孩子熱炕頭,平平凡凡地享受了著幸福的小生活。所以人生不光隻有苦,要學會在苦中作樂,在勞動中創造幸福,如逆水行舟,前進時自有快樂回報;不進則退,後退則一定痛苦,直至永遠沉下去,麵對無底的痛苦深淵。


    說人生苦短,就是因為心的原味本該如此,每個人的心生來就是鏤空的,布滿著各式各樣的坑,我們都身不由己,我們的一生就是填坑的一生。把這些痛苦的坑一個個填好撫平,此處就不再痛苦了,假如還能高出一些,你就快樂了。所以人生這場遊戲。你一定要好好去玩,全力以赴,你贏得多,你的心態就趨於快樂。你輸的多,你的心態就趨於痛苦,你會認為人生就是受苦,如簡愛說的那樣,“活著就是為了含辛茹苦”。


    不要問人生有什麽意義,假如有什麽神,既然他(她。它)讓你到了凡間,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凡間做一回凡人,去全身心地享受作凡人的快樂,對得起你這幾十年肉身。隻要不是一敗塗地萬念俱灰,隻要你身心健康。就別總指望著去和神拉關係套近乎,一廂情願地在神麵前自作多情,給神去添麻煩。你從哪裏來,終會回到那裏,神想讓你知道答案,到時候一定會告訴你,不想讓你知道答案。你永遠都猜不出。


    一切均是來自天意,一切都是聖上的意思,神是一切一切的總導演。沒有萬能的神的默許,蛇哪敢輕易引誘夏娃偷食禁果,感謝神!沒有蛇的指引,我們隻能光著屁股弱智般地在伊甸園躲貓貓。哪有機會來到人間瀟灑走一回,感謝蛇!就讓我們大家一起來痛痛快快地玩好人生的這場遊戲吧。享受你的人生遊戲!


    為此,我們不得不鄙視教課書上那種故作深沉的忽悠,如保爾柯察金同誌名言: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於人隻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


    為此,我們必須認識到人生的本質,如西方哲人加繆同學說:人生就是荒謬,正如日複一日滾石上山的西西弗。


    真正的人生至理,還是叔本華的鍾擺理論:


    人生就是在痛苦和無聊這二者之間像鍾擺一樣擺來擺去:當你需要為生存而勞作時,你是


    痛苦的;當你的基本需求滿足之後,你會感到無聊。


    這場遊戲終有d的一天,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全不保留。


    遊戲人生,及時行樂,如果還有別的什麽可選擇的最佳路徑的話,這就是。


    然而認識到這點的我,卻選擇了另一種行為。


    我居然相信愛情。


    把人生喜悅的賭注壓在了她身上。


    我真的太白菜了。


    這是一個大房間,四張床,不過就我一個人。


    下半夜時門開了,進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他在跟我隔了兩張床的靠窗床鋪上睡了。


    我裝作熟睡未醒。


    次日中午,我懶懶的醒來,不願動彈,渾渾噩噩的想著一些事,心情壞的沒商量。


    我完全無法預料下一步麵臨的是什麽。


    去泉州的火車要等到晚上才有。


    那個男人早起身了,他開始跟我攀談起來。


    他也是路過,要到廈門去看他正在上大專的女兒,他在某地打工,月收入一千多塊,勉強夠供孩子上學的。


    他曾當過兵,轉業後自己開過廠,不幸破了產,差點坐牢,幸虧老婆有門路,把他贖了出來。他感歎此生已已,幸好留下了一個健康的完整的女兒,還算沒白過一生。他特別強調完整二字,因為他有一個發小的孩子是個近乎植物人的殘廢。比較起來,他太幸福了,雖然他女兒讀書比不過很多人隻能上大專還把眼睛搞近視了。


    他記憶中最深的事兒是文革時,一個哥們臨時當了領導人,然後再縱目睽睽之下被爆頭,腦漿塗地。從那以後,他便斷了從政的打算。


    他最快樂的事是釣魚,有一整套牛b的釣魚經。


    人生不過如此。


    大多數的人生,幸福感都是比出來的。自己在某方麵比另外一些人強,這就足夠他臭美的了。


    每個人都有引以為傲引以為樂的事兒,經曆過,陶醉過,快樂過,人生也就沒白過。


    這說明,每個人人生的意義都在於他自己怎麽看待,僅此而已。


    沒有別的意義了,什麽永垂不朽,宏圖偉業,到最後不過都是騙人的笑話,你若當了真,才是絕世的大傻瓜。


    旅店服務員來打掃房間了,我卻還賴在床上不想動彈。


    換作其他人,大概要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各處看看,畢竟人生可能隻有這麽一次機會,領略著周圍的景色。


    可我對此卻毫無動力,對我而言,不被打擾自己的清靜,就已經十分感謝了。


    女服務員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為人熱情,問我幹什麽來了。


    我當然不能如實相告,說我是網戀來會網友的,便說是找工作。


    她便說了一些現在找工作的不靠譜事項,說現在的大學畢業生們的悲慘遭遇:根本跟普通打工的沒多大區別,甚至還不如。普通打工的至少不會端著架子,什麽都願意幹,至少能養活自己,而大學生呢,總沉不下來,高不成低不就,最後隻能要麽做流浪漢要飯,要麽跳樓。


    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哪一中可能,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從旅店出來,來到火車站候車室外的凳子上等車,又來了一兩個警察檢查身份證,我因為頭發過長有點流氓潛質被重點關照,因為我身份證上那名牌學府的信息很容易讓人懷疑是不是偽造的。


    其實這倒不難理解,畢竟這裏靠近台海,他們要嚴防偷渡叛變投敵,我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情聖物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名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名澤並收藏情聖物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