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接到了畢業論文答辯的通知,心情一下子糟糕的沒法說,因為意識到畢業真的馬上就要到了。


    這是我極不願麵對,又無法逃避的事兒。在跟薑薔討論人是否子自殺的權利時,其實也是在問自己,加入將來的日子苦難深重到自己無法承受,可以選擇自殺嗎?自殺前會有什麽遺憾呢?我還有什麽沒完成的心願。


    突然覺得,蘇哲穎幾乎成了我唯一的留戀。


    在這個在我看來千瘡百孔、毫無希望的世界上,美麗單純的她成了我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和渴望。


    可是,天哪,她根本就脆弱的無法承擔這沉重的愛情。


    脖子上的絞索越束越緊,末日正在無限靠近peror:“不說笑了”peror:“忽然覺得很難過”peror:“因為馬上就畢業了”peror:“畢業了”peror:“學校生活就結束了”peror:“心裏沉重得很”


    淩亂舞步:“是啊,到時我可能得考慮要不要你了~”peror:“一切都想過眼雲煙一樣的過去”


    淩亂舞步:“我發現我都在搞姐弟戀呢,而且你是最大的一個!”peror:“為什麽不是在我大二的時候認識你呢”peror:“我好舍不得你”peror:“可是又有什麽法子”


    淩亂舞步:“就是,為什麽不浪我在高1認識你呢~”peror:“我好想時間停住別動”peror:“好像天天都能見到你”


    淩亂舞步:“可是那是不可能的````”peror:“天天你都能陪我玩”


    淩亂舞步:“我喜歡玩,但我們方式不同哦```”peror:“快樂的日子總是很短”peror:“悲傷的日子總是無窮無盡”


    淩亂舞步:“對啊,我快死掉了~”peror:“我還沒有徹底忘記上一世紀的愛情”peror:“又要被這一世的愛情所拋棄了”peror:“我會記者你”peror:“除此之外還能怎麽樣呢?”peror:“我肯定不會把你忘記”peror:“因為我這個人的記性太好了”


    淩亂舞步:“什麽時候走?”peror:“我總是能記住令我傷心的人和事”


    淩亂舞步:“我……````”peror:“哈哈”peror:“你真搞笑啊”peror:“一方麵被別人都得哈哈大笑”peror:“看到我的話又故意撅著個小嘴”


    淩亂舞步:“啊???”peror:“我真是一個痛苦的人”


    淩亂舞步:“不是啊!不是故意給你看的”peror:“誰跟我牽扯上是她的不幸”peror:“我隻會給她帶來憂慮”peror:“很少帶來快樂”peror:“我是個太沉重的人”peror:“晚上不要上自習了嗎?”


    淩亂舞步:“不用````”


    淩亂舞步:“我知道,但是倘若我喜歡你,我會給你帶來快樂,隻要我也快樂,我也會浪你快樂”


    淩亂舞步:“如果我也難過,我隻會給你帶來快樂和更多痛苦”peror:“你給了我很多快樂了”peror:“我很感謝你”peror:“沒有救世主。每個人的痛苦隻能著個人自己去承擔”


    淩亂舞步:“不客氣,你給我造成很多麻煩!”


    淩亂舞步:“因為牽掛你,所以分心更厲害,讀書更差”peror:“嗬嗬,有嗎?什麽麻煩?”peror:“為什麽我想你卻不分心做自己的事呢?”peror:“這兩個不矛盾的把”peror:“因為想你的緣故”peror:“我會覺得這世界還有點意思”peror:“以前是覺得什麽都無趣”peror:“覺得什麽都沒有意義”peror:“於是就想不如隨隨便便怎麽死掉算了”


    淩亂舞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peror:“比如跳樓啊撞車啊或者一頭載湖裏淹死啊”peror:“但是自從有你以後”peror:“就很怕死了”peror:“因為害怕如果我莫名其妙的死了”peror:“你會不會很傷心呢,或者會生我得氣,很的牙癢癢的”peror:“說這家夥怎麽一聲不響的就沒了”


    淩亂舞步:“會!我會傷心!”peror:“別跟旁邊的人逗了”peror:“你以後有的是機會跟他們逗”peror:“但是肯定沒有機會跟我說話了”peror:“/怒”peror:“/生氣”


    淩亂舞步:“我知道了。對不起!”


    淩亂舞步:“晚上我會試著打電話給你!”peror:“有同學要用電腦改論文”peror:“被我拒絕了”peror:“你還這麽不知道珍惜”


    淩亂舞步:“對不起老婆````”peror:“你有治療傷心的藥嗎?”peror:“給我開一味吧”


    淩亂舞步:“我沒有!”peror:“每當想到畢業以後就傷心的不行啊”peror:“哈哈嗬嗬”peror:“小壞蛋”peror:“你跟他聊什麽啊”peror:“這麽樂”peror:“真是個開心果”


    淩亂舞步:“沒有,他說他學抬權道”peror:“讓我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傷心氣氛被你衝擊得煙消雲散”


    淩亂舞步:“所謂的哥哥定義”peror:“你……”peror:“能不能等我不在了再跟他聊啊”


    淩亂舞步:“就是你有困難我要幫忙”peror:“我有困難?要你幫忙?你在說夢話嗎?”


    淩亂舞步:“我有困難的時候”


    淩亂舞步:“跑的最快最快的”


    淩亂舞步:“就是他!”peror:“你有困難要我幫忙還差不多”peror:“你們想什麽時候聊不行啊”peror:“還占據這個時間”


    淩亂舞步:“挺有意思的。我要回家了````”peror:“臨走前給我看看全身吧”


    淩亂舞步:“不要,明天吧!!”


    淩亂舞步:“怎麽樣````````”peror:“不勉強,隨你意”


    淩亂舞步:“哈哈,888”peror:“晚上會打電話過來嗎?”


    淩亂舞步:“努力吧”peror:“好”peror:“………………”peror:“我看看胸部好不好?”


    淩亂舞步:“不要,你好可怕啊,浪你看男的好不好”


    淩亂舞步:“88888”


    淩亂舞步:“我不打給你了”peror:“我隻要看你的”peror:“哈哈。不是吧”peror:“隨你遍,我早早的睡覺好了”peror:“走了?”


    周日那天peror:“真的賭氣不來了呢?還是來了賭氣不現身?”


    但是她到最後也沒有回應。


    六月二號,周三下午,她來了。


    淩亂舞步:“哦”peror:“我明天答辯.給個鼓勵下”peror:“親愛的?怎麽不說話?”peror:“不是吧?走了?藏起來了?”


    淩亂舞步:“我哥哥回來了也~!!!!”peror:“哪個哥哥?”


    淩亂舞步:“沒空。我在我兄弟家借下````我要滾了``祝你明天成功哦,不要緊張!”


    淩亂舞步:“親哥哥”peror:“是嗎,要滾了嗎?”


    淩亂舞步:“是啊”peror:“來一個kiss吧”


    淩亂舞步:“去你的。親也不親你啊!”peror:“哈哈,為什麽?”


    所謂畢業論文答辯。就是在一個上午,由三個老師,給全年級的所有50多名學生進行麵試似的,然後根據學生的反映打分。每個學生所經曆的時間不過幾分鍾,可見純粹是走過場而已,實際上分數怎麽樣,早在此前論文寫作過程中已經由指導老師判定了。


    回想我的大學各科成績,其中有些學科成績平平,跟那些所謂的教授們不能公正對待學生關係莫大。那些乖孩子,願意跟老師多交流討好的。成績基本上會有加分。相反,那些真正對論文本身看重的教授,不是那麽看重場麵表現和師生之間交流的,則多半會給我高分。我的所有課程中但凡取得優秀(85分以上)的,出了數學、體育、軍訓、馬哲等不需要論文的之外。剩下的就都是教授隻看論文本身,不受學生平時表現所影響的。比如那位馳名中外的方法論專家、著名海歸、如今幾乎已經被神化的張教授。就在他的《社會科學方法論》課上給了我86分,這令諸多平日好好學習的學生大跌眼鏡,因為在他們眼中我是天天遊戲,上課時也不參與討論,隻是單憑兩篇論文獲得如此高分,的確不可思議。


    不過這對我來說卻是意料之中,因為我自認是對張老師這門課的精神真正把握住了。而且真切地認識到,這門課也確屬我在大學裏所學到的最重要一課。這裏沒有奴化教育和愚民思維,卻交給你洞識真相、追求真理的的眼睛。


    另外兩門得分90的《社會學概論》和《人文科學方法論》,也都是因為老師更看重發自內心的言之有物的真實的論文,而不是拚拚湊湊的表麵文章。前者我交的是一篇有關中國青少年性教育缺失研究,後者則是關於中國古典詩詞如何言簡意賅足稱文本典範的,因為真實有物,都受到了老師的青睞。


    而我在這篇畢業論文的寫作上,卻沒有獲得這種感覺,相反,這位指導老師是那種平平庸庸的教書匠型的。她不重視內容,隻重視形式,形式綁架內容。這使我在之前與他的交流中遇到了諸多障礙,因為我太有個性了。


    我的論文題目叫《人性化管理淺析》,指導老師是一個身為副教授的中年婦女。她此前上課的時候不溫不火、中規中矩,令我打不起精神,沒多大好感,而她講課的內容則如初高中教科書一樣枯燥乏味,令人頭疼,她所出考試的題目和過程也一樣毫無新意,令我討厭。我在大學的學分平均成績是76分,為數不多的幾個低於70分的就是拜這位老師所賜。


    起初,我把畢業論文當成了一般的作文來寫,全然不顧高效要求的八股文般的格式,上來就大談當年新聞上上吵得沸沸揚揚的聯想裁員的案例,因為這是典型的不人性化管理的表現。


    結果這位老師反饋給我的結果就是對論文格式大批特批,說我不認真,敷衍。而我又脾氣倔強,非說這麽寫好,一開始就弄得很不愉快。


    後來在多次退改製後,才勉強讓她滿意了。


    所以這次論文答辯,其實我心裏隱隱覺得凶多吉少。


    因為我的論文跟大多數大學生的所謂畢業論文一樣,不過是從期刊網上找到許多相關資料,然後根據自己的喜好組織起來,企圖蒙混過關而已。


    而我所引用的資料,則頗不合當局口味,因為裏麵大都是一些經濟發達的社會裏的學者的觀點,其中不少是來自一名台灣學者的論述。


    結果在答辯的時候,先是我的指導老師抓住由於疏忽而出現的幾個字詞錯誤痛批了一番;接著是另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指著我的論文說:“你這怎麽引用好不知名的台灣學者的觀點?又不是馬克思、列寧他們這些偉人的話,怎麽能扯上來當論據?一看就是沒好好搜集資料,敷衍了事。”


    然後我就隻能無語了,因為顧左右而言他也不起作用,再說什麽都是狡辯。


    我到想實話實說,說對方邏輯淺陋,觀點混帳,憑什麽哪門學科都要扯上馬列主義,扯上辯證思維,媽的就是因為這種混帳的獨斷論導致了我們學術研究毫無起色,各種事業萬馬齊喑。


    我不能這麽說,因為這太反動,除非我打定主意不想畢業了。我到不怕不能畢業,周恩來就是因為被南開開除才成就了他一番偉業。我怕的是拿不到畢業證根本無法回去跟父母交待,而且真拿不到畢業證,我畢業以後的生活就可能真的是徹底淪入地獄了。


    我忍氣吞聲著出來,成了50多人中唯一一個第一次答辯沒有通過的人。


    在大學裏,我隻有英語四級是靠重修拿了學分的,現在,畢業論文成了第二個攔路虎。


    拖著糟糕至極的心情回到宿舍,同學們安慰我別氣餒,說老師是更年期綜合症犯了,過幾天就好了。


    而我自己清楚是怎麽回事,不過就是在做論文的時候沒夠跟老師充分溝通,僅此而已。


    打開電腦,給蘇哲穎分享了這件事兒peror:“idie”


    次日下午,她回了信息。


    淩亂舞步:“……暈````你的語法錯誤````估計你是失敗了爸”


    淩亂舞步:“你沒事吧````大便的很不順暢吧````你大便的那時我也在答辯````3回哦````雙腿都沒力氣站起來了````在想是不是你失敗了````”


    那天是6月4號,我吃了飯回來,看到了她這些留言peror:“真的假的?這麽有預見性?托你的福,是很不順暢”peror:“在嘛?快說話”peror:“明天還要重新答辯了”peror:“再通不過,就畢不了也了”


    淩亂舞步:“笨蛋啊~~~”


    淩亂舞步:“不會這麽慘吧```”peror:“誰讓你哥哥我這麽有性格”


    淩亂舞步:“到底是怎樣的啊,你怎麽這麽差”peror:“得罪了變態老師呢”


    淩亂舞步:“這麽差怎麽當我哥?”peror:“哈哈”peror:“休了我把”peror:“我已經很難過了”peror:“也不在乎再奪你一個”peror:“不知道明天運去會不會好點”peror:“誰讓你不幫我呢”


    淩亂舞步:“我幫你打氣了也````”peror:“答辯的時候我一直在內心裏喊你的名字”peror:“結果……”


    淩亂舞步:“我暈````”peror:“肯定是那個女老師嫉妒你”peror:“人呢?”peror:“哈哈”


    淩亂舞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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