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源源不斷地打了一屏幕的話,她也不插話,就是默默地看,我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雖然我隻這麽認真地說,誰知道會不會是對牛彈琴呢。


    感覺說得差不多了,自己的意思表達已明,在胡謅下去更是離題萬裏,於是便小心翼翼地問道:“還在看嗎?是不是被我成功催眠了?”


    “嗯,在看。”


    “嗬嗬,還以為你睡著了。”


    “沒有啊。你說得不錯,我很佩服。”


    “嗬嗬,真的?那我太開心了。我還以為費了這大半天勁,白打這麽多字呢。”


    “你說這麽多,就是為了讓我做你的小妾嗎?嗬嗬”


    “也不是了。其實我是在闡述我自己的人生態度,不是嗎?哪有那麽明顯的目的。我的思想可沒有那麽齷齪。”


    “我知道。她們說得沒錯,你確實比較有思想。”


    “‘她們’是誰?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壞話?這好像是在誇你吧?”


    “誇我?以為我不知道呢?好像在我們學校,形容一個男生有思想,就跟形容一個女生有氣質一樣,都是因為這個人在沒有別的能誇的了,才這麽敷衍的。嗬嗬”


    “ft,你想太多了。你得優點還是很多的。”


    “不勞繆讚,我自己本就很驕傲了,想害我自負而死嗎?”


    “我可沒想害你。我掛一會兒。紅秀要上bbs。你等下啊。”


    bbs上一聲通報,紅秀上來了。


    “hello,你好啊!”我禮貌性的熱情招呼。


    “你也好,不好意思,耽誤你們風花雪月啦。我要看一下信。”紅秀客客氣氣的回到。


    “沒關係,你請慢慢來。”我也故意誇張的客套著。


    紅秀果然吃不消了:“暈,今天怎麽這麽客氣?”也難怪,往日見了她,我總是以“小情人”戲稱的,這麽一改口。她反而覺得不習慣。


    “嗬嗬,本來對你就應該相敬如賓才對。”我笑回。


    “ft,亂用成語。還是留著跟你老婆相敬如賓吧。我完了,下了啊。換你老婆來了。”


    “嗬嗬,不是老婆,是小老婆。”我故意誇張地糾正道。


    “變態。”這是雪妃回來後的第一句。“你想死啊,還強調一下。生怕她不知道似的。”


    “嘿嘿,怎麽樣?考慮得怎麽樣了?小妾?”


    “哎,服你了。隨你便罷,不就一個稱呼嘛。你開心就行。”


    “算了,既然你這麽不情願,還是不勉強你好了。”我擺出一幅要放棄的架勢。實則是有意欲擒故縱,聰明如她,不可能看不出來。但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關鍵是她在不在乎,這才是她願否入套的重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都說隨便了,你還想怎麽樣?”果然雪妃如此回到。


    “我不強人所難。”


    “難道你還想要我心悅誠服地說,好吧,我願意做你的小妾嗎?變變!”


    “嗬嗬,我還正是這個意思。”


    “還真是難以滿足哪。真得太變態了你!”


    “你就陪我變態一回又何妨?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太正常,正常的令人作嘔嗎?”


    “好吧好吧,不過得事先聲明,這個小妾跟古代的可不一樣,不能有地位低下啊,人格低賤啊之類的意思在裏麵。”


    “這個是自然。我再變態,也不會要複古。”


    “那好吧,我願意做你的小妾。這下滿意了嗎?”


    “心甘情願的?心悅誠服的?”


    “嗯。”


    “嗬嗬,開心哦。太好了。”


    “開心了是吧?”


    “很開心。”


    “出來。”


    “什麽?”


    “別保護了,出來一下。”


    我說什麽“出來”,原來是要我取消保護。在江湖上,如果不想打架或者被打,就得把自己的狀態設置成閉關,也叫開啟保護。現在我的狀態就是處於閉關保護中,這種狀態下,不能打人,別人也無法發招打我。現在她叫我“出來”,難道是想打我?


    “怎麽?又要謀殺親夫啊?不出!”雪妃身份是掌門,武功修為都是江湖網管幫忙修改的超級變態的高,而我沒有後門可走,從來都是老老實實自己泡出來的,武功也就弱的一塌糊塗,曾有就被她一招斃命的慘痛經曆,所以堅決不出來受虐。


    “哼哼,你出不出?”先是威逼。


    “不出就是不出!”不吃著一套。


    “嘿嘿,聽話嘛,親愛的,快出來嘍,kiss一個……”然後是利誘,可謂軟硬兼施,無所不用其極。實際上,也確實很難碰到雪妃說如此“肉麻情話”的時刻……


    受不了此等媚功,我隻好出了關,還一邊囑咐著:“手下留情,別太狠啦。……”


    話沒說完,就看見雪妃對西門飛雪用了一招“可知心有幾重傷”,西門飛雪順勢體力+一大串數字的一段話,然後我的屏幕一紅,顯示我被打死了。


    複活後回了江湖,對雪妃說:“這下滿意了?打死我高興了?”


    “嗬嗬,你怎麽還是那麽弱。一點都不經打。”她說。


    “你家官人本是一屆文弱書生,不是那舞槍弄棒的武夫,這這小壞蛋,不想著怎麽保護我,那還有相害的道理。小心我休了你。”


    “嗬嗬,官人莫氣,妾身再也不敢了!”雪妃很配合地說,為了回應我文縐縐的一大通唐僧式囉嗦,自己也專意用些古話。


    她這番回複令我深覺受用,回頭也就覺得死得其所了,便說:“哈哈,沒錯,就是要這種味道。以後就這麽跟我說話?怎麽樣啊?”


    “倒。我是一時興起附和你幾句,你別妄想了。”


    “拜托,演戲就演全套好不好。強烈要求以後都要這樣!”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嘿嘿,其實很簡單,我很想看你留長發的模樣。你能不能答應我留一次長發啊?算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可以嗎?”


    “可是我是男生,還是在學校裏,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你本來不就自詡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嗎?光有思想,沒有表現哪行?”


    “我怕我留了長發,每次回宿舍都麻煩。嗬嗬。”這個就明顯隻是借口了。


    “哪有那麽誇張。你們宿舍看門的大爺肯定能記住的。”


    “我考慮一下。”忽然被提出這麽一個要求,一時間我是難以就接受。不過卻已經有些心動了。


    “別猶豫了。而且我已經決定了,以後我也會留長發的,我們一起留,怎麽樣?我兩個條件換你一個條件,你還不答應嗎?”


    “好吧,我答應就是了。”


    世間事便是如此。從來有欠有還、有來有往,報應不爽。我為了滿足自己一己喜好,就不得不為此付出代價。如今這代價就要開始從這裏付起了。總不能一味的要她為我委曲求全。而我什麽都不做,好戲,還在後頭呢。


    雪妃果然說話算話,自此以後跟我的對話,隻要不是特別拗口不行的,她都特意的以“官人”稱我,而以“妾”或“妾身”自稱,並且久而久之,由先前的突兀故作到後來的自覺自發而至琅琅上口。我也樂在其中,仿佛自己回到了千百年前,那個時候,男人可以滿口詩書,胸懷天下,並有女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何等悠然愜意,怎不誌得意滿而意氣風發。


    想到要意氣風發,就不免要聯想到如死一樣無奈的現實處境,則又是一番悲傷沮喪難抑。想來雪妃寧願作出如此種種,大體不過是為了激發我的鬥誌,能夠迷途知返,回歸正途,可一旦聯想到現實,我就想不如死去,想都不願多想。


    然而逃避終究是暫時的,終有一天,會淪落到個無處可逃,逃無可逃。倒時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更何況,眼前種種,也在不停的提醒你,你身上的枷鎖,正叮當作響呢。


    被雪妃打死後重新登陸後,我收到了另外一個女子的信息,是用英文發來的。


    對於江湖上的陌生人,我本是心如止水,除了雪妃或朵朵的關係外,再無什麽別的興趣的。因而江湖中其他的人,對於我幾乎等於不存在。


    而他們對我,也多是不相幹,隻言片語也難。


    因而這次這人給我發信息,就顯得有些離奇了。


    這人名叫凱茜,名字呈粉紅色,這意味著她剛來江湖不久。她對我一上來隻說英語,並且不用私語,話都發在公共頻道上:“why/did/she/kill/you/just/now?”(為什麽她剛剛殺了你?)(若有語法錯誤,可不是人家外教錯了,隻能怪我記性不太好,尚請指出。)


    我勉強用英語回到:“because/she/is/my/小妾。”(因為她是我的小妾)


    “sorry,i/don’t/h/on^^,engilsh/st/word/mean?”(對不起,我不能理解……,請說英語。最後一個字什麽意思?)


    “little/it?”(小老婆,明白?)


    “what?”(什麽?)


    “,”注意到我們的雞同鴨講,雪妃看不下去了,對凱茜說。


    “oh,i/see.”凱茜轉而對雪妃打了一大通外文,我就基本看不懂了。


    “什麽意思?”她們一言一語交談甚歡,把我涼在了一邊,我隻好腆著臉對雪妃追問,頗有點因不恥下問而厚顏無恥的感覺。


    “?本意是王妃的意思,引申義也就是小老婆咯。”跟凱茜狂打外文的間隙。雪妃對我解釋了一下。


    “她是誰?不會說漢語,外國人?”


    “嗯,美國人,跟你說過的,就是那位法語外教,我老師。”


    “不是吧。她也上江湖?”


    “嗬嗬,是我剛跟她推薦的。”


    “不會吧,什麽時候?”


    “就是上周。她問我們校內有什麽有趣的網站,我給她推薦的。她的賬號還是我幫她申請的。”


    “凱茜?這是她的中文名?她的英文名叫什麽?”


    “不是,她沒有中文名。凱茜是她的英文名音譯,她英文名叫cathy.”


    “你們說的都是什麽啊?我怎麽一句也看不懂?”


    “是法語。你當然看不懂了。你連英語都看不懂,更別說法語了。”


    “哎。這下我真的成了徹底的外人了。跟我說說吧,你們都聊了些什麽啊?”


    “她問我,為什麽我會是你的,難不成你是皇帝不成?我就給她解釋小妾在漢語裏的意思。就這樣。”


    “嗬,那她應該很難理解。這裏麵的文化可就深了去了。”


    “她完全明白了,還說很有趣。嗬嗬。”


    “這麽快就明白了?”


    “她對中國古典文化很感興趣,平時就喜歡多了解。所以理解起來也不是很困難。”


    “她說有趣?嗬嗬,為什麽會這麽說?”


    “沒什麽特別的,這可能是她的口頭禪吧。一般中國古代特色的東西,她都會說有趣。”


    “情聖,該關機了。”一旁響起了小宣子的催促,我這才看了下時間,還有不到五分鍾就又要熄燈停電了,今晚跟雪妃實在聊得興起,竟完全忘了時間的飛逝。


    “我得下了,你們慢慢聊吧。我們要熄燈了。”我忙對雪妃說。


    “嗯,晚安。好夢。”


    “kiss/bye”


    退了江湖,電腦進入關機狀態,今日看門的大爺流行晚睡,電腦關了老久,仍不見停電。這令我有些遺憾,早知道躲在江湖上泡一會兒了。


    發覺我對雪妃的那位美國外教,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周三晚上的鄧論課,在主樓333的階梯教室。


    此時大教室燈光通亮、人聲噪雜、幾乎已經人滿為患,前排的座位上,黑壓壓的坐滿了人,其中多數是女生,這個多數是絕對多數,百分之九十以上。


    或許是因為上次課看電影的緣故,當時就是人滿為患的。不過這次沒有電影可看了,而是討論課,上次課老實交待過的,題目是“周恩來與中國現代化”。可能是因為顧慮到討論課點名的概率會大增,所以才來得這麽齊全吧。


    n大的老師們,多少都有些想發達的西方教育看齊的意識,有意的在自己的課中設置一兩次討論課,雖然多半都是走走過場,也討論不出什麽新意來,不過總比每次都是老師們一言堂好看多了,所以這種課我個人是更喜歡參加的,雖然不喜賣弄的我並不會主動去表現。


    吃了晚飯,早早的我就進了這間大教室,在最後一排的中間座位上坐下,挑選這個位置,好處有二:一是可以將教室內所有將發生的是盡收眼底,而無需前顧後盼、東張西望;二是無須為進進出出的路過這起身讓座,落個自在。


    坐下後,埋頭睡覺,表麵上養精蓄銳,以待時機,實則是玩了一下午的星際,疲憊不堪。而且現今仍然滿腦子的兵戈血戰、激烈廝殺,打星際就像看電影,對於精彩場麵,可以無限次的回味,更加高妙的是,這電影至少有一半是自己導演的,對於其中經典場麵,自然回味無窮。


    昨晚依依不舍的告別雪妃後,沉浸在占有“小妾”這種特殊的變態快感中,一直很晚才得以睡著。——很晚入睡對我已成習慣,而且也無心改變,不然,恐怕是要借助安眠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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