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不得不停下,想了一會兒,方才緩緩地說道:“當然。而且我告訴你哦,從今以後,我隻是你一個人的老婆,我也隻會叫你一個人老公。記住了嗎?”


    這話讓我再次幸福的猝不及防,不大相信是真的,便忙忙得問:“一輩子都這樣嗎?”


    “嗯,一輩子。”


    “奇怪,你怎麽忽然間就轉變過來了?本來不是很反感的嗎?”


    “因為我現在相信了文章裏麵寫的那些話了。以前不知道你為人所以反感,現在知道,就變了唄。”


    “嗬嗬,太好了。”


    “笨蛋,剛才還一幅要哭的樣子呢,現在又樂成這樣。”


    “還不是老婆害的。狠心的家夥,賠老公精神損失費!”


    “嗬嗬,賠過了,沒了。”


    “那個不算,再來一個。”


    “不給,別太擔心了。”


    “不給算,我找別人要去。”


    “倒,找誰?雪妃?”


    “對,就找她。”


    “行啊,隻要你能要到,我還祝賀你呢。”


    “什麽意思?你真得不介意我去找她嗎?”這也是我急切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之一,按理說,剛剛還聲稱最討厭第三者的朵朵,現在已經不理我了才對。可現在這種360度大轉彎,就令我猜不明白樂。


    朵朵回答說:“介意。但是我知道你要不到。”


    “為什麽?”


    “不為什麽,反正我是這麽覺得。”


    “說得就好像你跟她很熟似的。”


    “比你熟就成。”


    “比我熟?”


    “當然比你熟,笨蛋。”


    “嗬嗬,你真得不介意?我去江湖上找她納妾好了。你不反對嗎?”


    “那首先是你們的事兒,好像還輪不到我反對。”


    “可是你是我老婆啊。如果你反對,那當然就不可能。”


    “去啊,隻要她願意,我才不反對。”


    “真的嗎?為什麽?”


    “因為沒有必要。”


    “怎麽沒必要?”


    “沒有必要反對”,這種說法一語雙敲,令我摸不著頭腦。是相信我不敢或不會呢?還是相信雪妃不會答應?抑或是一旦我那麽做了。她就跟我dbye?不得而知。


    “你以為呢?你別太自信了好不好?”追問的結果,是得到如此的回答。朵朵好像偏要含糊其詞,不說明白,讓我自己去揣度,抉擇。


    “這話怎麽講?”


    “就是根本輪不到我反對。”還是一語雙關的歧義話。


    “我算是徹底迷糊了。算了,不問了。我得趕緊回去了。再晚就被關在宿舍外麵了。”


    “好啊,在外麵凍你一夜也好。你太興奮了。得給你散散熱氣。”


    “嗬嗬,那還不如去新開湖裏泡著,更能降熱。”說到這裏,到想起雪妃勸我跳一次新開湖的話來。


    “那還不如去馬蹄湖呢,好有那麽多屬下伺候你。”


    “沒有你陪著,也沒什麽意思。”


    “倒。快回去吧!真的想挨一夜凍啊〉?就不怕有人心疼啊?”這是第三次催促我回去了。不過這次也確實應該到點兒了,宿舍即便推遲半個小時熄燈,也差不多了。


    “誰心疼?你?”


    “不是我。快去吧。ft。不管了。我要進去了。”


    注視著朵朵靚麗的身影消失在她的宿舍內,我方轉身返回。


    擔心著宿舍關門,我開始連走帶跑。秋夜的涼風絲絲佛麵,如伊人溫軟的手,麵頰上殘留的唇香卻難被風吹去,到更顯心曠神怡之感。


    十五宿漸行漸遠,回頭望去,宿舍的燈光依然明亮,也不知哪個窗口的燈光是她的,如今的她,正在做什麽?洗洗漱準備睡覺呢?還是站在窗口看我?


    不管哪種結果,都無法衝淡我心中這暖烘烘的愛情之火。付出關心和被別人關心,把心交給對方。一輩子的“老公”、“老婆”,哎,我要陶醉的要死掉了。


    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大半年的網絡婚姻,幾日的朝夕相處,那麽多的話,可她,卻依然是一個謎一樣的美麗女孩,許多不懂,許多牽掛,無限喜愛。


    九宿逐漸近了,翻過前麵的研究生宿舍就是了。這棟四層高的研究生宿舍樓,據說是男女混住的,三樓以上是女生,不知道裏麵的情形,是否要比我們這種分開兩處的本科生開放、自由?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話,他們是否可以隨意的進出對方的宿舍,並作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呢?想想他們都已經是二十五六的人了,如果還是加諸死板的鐵規限製,豈不太滅絕人性了?


    想到這些,轉過這棟樓時,自然不免向樓上去看,各個樓層的燈光,仍然顯亮著,附近的房間裏,傳出繁雜瑣碎的聲音。


    目光最後落在宿舍樓門口的空地上,那裏的石階前,此時正有兩個青年男女正熱吻一處。


    “看來不能隨意做任何事了。不然也不至於在外麵這樣。”剛才的猜測有了答案,替他們可憐的同時,又有些替他們臉紅。


    這就奇怪了,為什麽這種事情看著發生在別人身上,就會覺得很不雅觀。可是剛剛自己跟朵朵那股纏綿勁兒,就渾然不覺有別扭的味道。而且恐怕自己也是渴望能像他們這樣,不顧周遭人們的冷眼嘲笑,盡情享受的吧?


    看來“規則就是為了被打破而製定的”,不然的話,人就成了作繭自縛的大蠢之流。此言甚是。


    我回來得不算太晚,當然也談不上早。九宿的門半掩著,各個宿舍的燈,卻都已經盡熄了。


    收拾了便上床睡覺。


    今天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了。昨夜的失眠,今日一天的興奮。都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能補償。


    然而人太興奮了,就不可能睡著。尤其像我現在這種狀態,渾渾噩噩的日子,沒有什麽理想和希望,當愛情降臨時。僅僅那種幸福的汪洋,就足以使我無法入睡。想好好睡一覺,真得太難了。


    被朵朵挑逗起來的蓬勃的欲望,此時成了我睡不這覺的不二罪魁。若是往日一個人的時候,大可以退而求其次,把欲望盡情釋放。也就完了。可是現在睡的是張雙層床,上麵睡著的尹宣雖是曾經得好兄弟。可是還是不能不顧及他的感受。


    無奈欲望實在太強,滿頭滿心的想著朵朵的形象,我手不自禁,緩緩的試了幾下,竟也就不可遏抑的噴薄而出了。


    “狗日的生活。”與此同時,心裏狠狠地罵著:“該死的管理者們。非要把一個好好的人逼得變態了,他們才開心嗎?……哎,……我真好想要你!老婆。”


    有火就得滅火。不然把什麽東西燒壞了都不好了。不管是野火,還是欲火。


    欲火暫時滅了,也就很快睡著了。


    一宿無事,好夢連連。


    做惡夢的好處,是夢醒後可以慶幸,還好隻是個夢。而做好夢的壞處,就該市夢醒後的無比遺憾了,會想,怎麽就隻是個夢呢?而好夢做得多了,壞處就更大了,會把所有經曆過的好事兒,都歸入夢幻的行列,成了黃粱一夢。


    所以次日一醒,就是一起昨晚與朵朵發生的種種,渾然覺得會不會僅僅是剛剛過去的美夢裏的一個?


    不行,不能空歡喜一場,得打電話詢問一下。於是起身去打電話。


    朵朵宿舍的電話,沒人接聽。“後悔啊,昨天怎麽忘了要她的手機號碼了?或者就是一個夢吧?不然怎麽連手機號都沒要?明顯的破綻嘛。”失落的想,並且有點相信自己的推斷了。


    看了看時間,不過上午十點一刻。吃飯沒到時間,上自習太晚了。對,照昨晚說的,朵朵應該在舊圖四樓占位置了才對。如果一切不是夢的話,她現在應該就坐在老地方才對。


    回頭做到窗邊,看見隨手擺放著的英文版《紅與黑》,心想,有此書為證,至少一起上自習的事兒不會是假的吧?


    於是立即抓起了《紅與黑》,趕往舊圖四樓。


    令我大失所望,接近崩潰的是,老地方既沒有朵朵,也沒有雪妃,她們的位置上,此時正坐著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失落的回到宿舍,無可奈何的打開電腦,不抱希望的登陸bbs。


    剛一登陸,就看見黑色的bbs最上方一行,幾個醒目的字閃爍著:“你有一封信郵件,請查收!”


    趕忙轉到信箱,一封有新信標誌的郵件,名叫《與君書》,寄信人:小薄耳朵。


    是雪妃,她給我寫信幹什麽?


    忙點開了,映入眼簾的,不料是一致的君君妾妾:


    “與君書:


    “本欲如君所願,以官人相稱。奈何妾實難啟齒,不如權且以君代之,君切莫怪!


    “君非凡品,切勿妄自菲薄。非妾慧眼獨具,抑或以言戲君,實則君不獨體貌風流、英發雄姿,並且胸懷鴻鵠不測之誌,身具未可限量之才。他日必當一飛衝天,橫掃寰宇。


    “妾雖不才,自知愚鈍,唯願助君一臂之力。因此撰此書與君,妾有一言,君細思之。


    “若為不世之業,必有長遠之策。唯有未雨綢繆、厚積薄發,方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切不可為俗念纏身,沉溺於庸常世理,兒女情長。望君三思!


    “言不盡心,辭難達意。然妾自思,既曾為君知己,理當坦誠相告。寥寥數語,若有不當之處,還請海涵!”


    不愧是中文係才女,連一封普普通通的心也寫的文質彬彬的。當然,這其實不是一封普通的信,這本應該是一聲警鍾;應該是醍醐灌頂;應該是晴天驚雷。


    然而我正昏著頭中,正為是否真正得到朵朵的愛而憂慮,所以看不進去。


    雖然讀了二遍,感覺很不錯,意思全懂。可是就是不知道什麽自己在看什麽。或者說看到了什麽,心裏卻不願意相信,所以裝糊塗。


    而這時電話響了。


    飛快的去接:“喂!!”聲音拉的老長。


    “懶蟲,起來了嗎?”


    “啊?誰啊?朵朵?”


    “當然是我,還能會是誰?”


    “哈哈嗬嗬,老婆?”


    “是我啊。笨蛋。”


    “叫老公!”


    “幹嗎?不叫!”


    “叫嘛,你不知道,剛剛我還覺得昨晚的是都是做夢呢。你叫一聲,好讓我相信。”


    “ft,老公,行了嗎?”


    “嘿嘿。”


    “來不來自習啊?”


    “自習?在哪兒?剛剛我去看了。你不在那兒啊?”


    “你去四樓看了?我去晚了,早上到的時候。那裏就有人了。我現在在舊圖閱覽室對麵的小教室裏。你來不來呀?”


    “好啊,我馬上去。”


    “對了,老公,你那裏有《紅樓夢》這本書嗎?”


    “有啊,你要看?”


    “嗯,我今天找了好多閱覽室。都沒找到。你有那就太好了。”


    “你還真看啊?”


    “對啊,這下沒話說了吧?”


    “嗬嗬,老婆還真給麵子啊。好啦。我去的時候給你拿著。”


    “嗯,快來吧。”


    掛了電話,回頭就關電腦。發現bbs上有消息,是雪妃發來的:“沒去自習嗎?”


    “沒呢,才起來,馬上去。”


    “那還上bbs?看了我的信了吧?”


    “看了好幾遍啦。沒看懂呢。”


    “切,是不想懂吧?”


    “嗬嗬,你不是洗衣服呢嗎?怎麽有空上bbs?”


    “剛剛歇會兒,不行啊?”


    “太巧了點吧?正好我剛上來。”


    “其實是你老婆通知我的,嗬嗬”


    “不是吧?朵朵?”


    “不是那個,我們這邊的。紅秀。”


    “暈,她什麽時候做過我老婆?小情人好不好?”


    “嗬嗬,差不多啦。”


    “不能亂說啊,朵朵會吃醋的!”


    “嗬嗬,那不說了,你去吧。”


    “你不去嗎?衣服洗完了沒〉?”


    “還沒,今天不去自習了。”


    “好吧。慢慢幹,別累著。嗬嗬。”


    “快去吧。”


    關了電腦,再次向舊圖進發。


    三樓的小自習室,在樓梯的西南,朵朵坐在第一排麵向外的地方。她左邊靠路有一個空位,看來是給我留的。


    走進去,一屁股坐下。教室裏別的人,少數可以專心致誌的作自己的事兒,大多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對我這個中途闖入者表示著不屑。


    今日的朵朵,又恢複了前日那種“醜小鴨”的裝束:秀發紮成小辮,帽沿下齊美的劉海,大大的眼睛,紅色毛衣,黑色仔褲,平平淡淡的著裝,卻不言其嬌秀氣質。不過我卻感覺,這樣的她更顯得像“老婆”,也說不清為什麽。


    我把《紅樓夢》擺到朵朵麵前,這是一本我隨身攜帶的寶書,自高中二年級以來一直帶在身上。不過自上大學以來,已經再沒多讀過一遍了。這次也是朵朵忽然提起,翻了箱底才找出來的。


    “怎麽?畢業論文弄好了?要看這個?”極小聲的,我問。


    “沒,想看看小說調節一下,太累了。”


    翻開《紅樓夢》,朵朵從第一頁讀起。


    而我,則打算把《紅與黑》從頭讀起。既然沒什麽別的書好讀,也讀不盡什麽別的書,不如依雪妃說的,重新把《紅與黑》認真讀一遍。


    不過這需要相當大的耐心,尤其是我這個對英語十分不感冒的人。而此時的我,又極度不易集中精神。因為一意識到身邊的朵朵老婆,就不僅要浮想聯翩,老動歪念頭。


    而現在所處的位置,不經意間,門口大廳裏來來往往經過的人們,又總是勾起我去注視的念頭。“吃著碗中的,看著鍋裏的”,人的貪心是無限的。雖然身邊又如花似玉的老婆,可是眼睛總是不受控製,生怕錯過看到美女的機會。


    況且與此同時,我也嚴重地意識到,或許在這裏還能再一次地看見昨晚所遇的那個白人美女呢。這不僅是我心裏暗暗讚歎朵朵真會挑位置,雖然明知即便看見了,我也不可能去做什麽。可是還是難以遏止的想再見。雖然雪妃所說的可能是她法語老師,如果去旁聽的話就可能見到,不過畢竟還沒有確定。因此多一份機會,便多一份希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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