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奇怪,也很強烈:昨晚的朵朵,一句一個“你女友”;而今日的雪妃,又一句一個“你老婆”。這倆人好像是商量好了,把我當個皮球在中間踢呢。


    同時又覺得今日網上的雪妃,似乎忒老實了點。不再像往日那種說話總是刁鑽刻薄、風趣放任的情形。我本以為,會迎來一頓狂風暴雨般的挖苦和嘲諷。


    雪妃走後,bbs複歸寧靜。又是一個熟人不在。


    看看時間,也才11點半不到。


    雖然肚中已是饑腸轆轆,我還是重又打開了星際,登陸了戰網。


    2v2群毆的遊戲人滿了,遊戲大廳裏掛著兩三個人。


    “11?”、“11不?”我分別向每個人邀戰單挑。


    很快又一個人應戰。這人是個高手,我打過幾次,勝少輸多。明知不是對手,既然他已經回答了,我也不能不履約參戰。


    進入了他見的遊戲,最常用的地圖“ple”,他t我p。


    許是肚中饑餓的緣故,或是精力不夠集中,我屢戰屢敗。直到最後輸得有些氣急敗壞了,打了句:“算了,不打了。吃飯去。88”後退了出來。


    時間已經接近12點整了。


    “今天朵朵怎麽不打電話來了。”這麽想著,潛意識裏我一直以為朵朵還會像昨天那樣打電話催我呢。


    又想“也是,昨晚又沒說要打電話。既然已經問名了我會去自習,大概不會打電話過來了吧?不過她隻是問我去不去自習,並沒有說自己去不去。如果我去了,她反而不去。豈不是讓我一個人去陪雪妃了嗎?不知道她怎麽想的,不如確定一下。”


    想到此處,便開始給朵朵打電話。


    那邊鈴聲響了許久,才有人接聽了:“喂,你好,找誰?”一個陌生的女聲。說話客氣、簡潔。


    “你好,請找朵朵。”


    “啊?哦,她……”


    見對方支吾,我忙加了句:“就是苗妙。”


    “嗯,我知道,她不在。”


    “知道她幹嗎去了嗎?”


    “不清楚。大概是有課吧?或者是吃飯去了。”


    “好的。謝謝你。沒別的事了。嗯,再見。”


    朵朵不在。其實本也在我意料之中。如果她在的話,應該不會不上bbs。這時心想:“真該問她要手機號碼才對。那樣就不會找不到了。”


    朵朵沒聯係上,我隻好一個人去清真餐廳吃飯,還希望能在那兒碰到她,當然是沒可能的。


    特意打了分紅燒茄子吃了,卻怎麽也感覺不像昨日朵朵打得那份那麽香辣可口。難道這兒的廚師每天還換班的嗎?


    匆匆吃了飯。便立即趕往舊圖。


    四樓大自習室裏,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老地方,那個靠窗的角落。兩個熟悉的麵孔已經都在了,而且此時的她們,正如兩朵爭奇鬥妍的花兒,美不勝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並且出乎我意料的是,此時的她們兩個,是坐在一起的:雪妃坐在原位,朵朵卻坐在了我昨日坐的那個位子,現在還正跟雪妃交頭接耳的聊著些什麽。


    看見我來了,就要走到座位邊時,朵朵起身讓座,示意我進去。


    這之前,我本來準備好就坐在外麵算了,何必一定要坐她們中間呢?不是有些太搞笑嗎?


    然而看她們的意思,卻是非如此不可的。


    盡管她們的表現並不完全相同:朵朵仍然那麽調逗的微笑著,笑意裏明顯的不懷好意;而雪妃也在悠悠的笑,一雙美妙的眸子,蘊含著更多的話,我卻不能盡領略了。


    既然她們這麽堅持,我隻好苦笑了一下,進去坐下。


    弄不清現在什麽情況,她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麽名堂:會一起捉弄我嗎?感覺對她們而言,我都快成了透明人似的。因為以她們各自對我的了解,一旦結合起來,我的“光輝形象”想必會大打折扣,一個不折不扣的無聊浪蕩子?就像自己對自己評價的那樣。


    坐下後,二女並不言語,各自照舊看書自習,當我不存在似的。


    心裏突突了許久,發現沒什麽特別的“挑戰”,這才逐漸平坦了下來,也才有心情感受這“幸福的海洋”。


    窗外的秋風,攜帶著水氣和花香,輕輕的吹進來,周圍蕩漾著一股令人要為之心旌搖蕩的氣息,那是一股花香、發香、體香混合的香味。軟軟的,甜甜的,富有撩撥性,又讓人昏昏欲睡。哦,是因為有到了睡午覺的時間吧,自習室裏已經睡著了大半。


    “開始看書嗎?”我覺得那樣的話,就太辜負了這大好時光了。“不然又能做什麽呢?嗬嗬,不如睡覺好了。”


    又有點擔心睡醒後,身邊的美女們都不知去向了。


    我的擔心是明顯多餘了,而且女孩們都是那麽的善解人意,為了打消我的顧慮,紛紛不約而同的伏在桌上,枕臂而眠。


    這樣的話,我也就不會為自己已來到就睡覺而感覺不好意思了。


    當然,實際上是因為到了一日中人體最困乏的時刻了,不然教室裏也不會睡到了一大片。是我過於多心,胡思亂想了。


    於是我也雙手交叉的端放桌子上,桌子顯得太小了些,我的胳膊要非常小心的才不至於碰到她們。


    她們都是麵向下的,而我本向有樣學樣,何不趁此機會好好看看她們。


    當然,我隻能側歪著頭,一個個的欣賞。


    說她們是兩朵美麗的花兒,一點也不過分,而且還是截然不同的。一樣美好,但全然不同。


    朵朵是一朵火紅的玫瑰,像火一樣熱情和溫暖。渾身上下:棕紅的秀發,光滑順亮,有些蓬鬆。大概剛剛洗過,粉紅的緊身的衣衫,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石榴紅過膝褶裙。她是屬於我的嗎?(做夢吧?)為什麽不呢?(天知道)我可以喊她老婆嗎?(網上可以)好想好想喊個夠啊!(現在?你找死?)


    哎,隻能欣賞而已。盡管近在咫尺,比咫尺還近。是就在耳邊,卻是原若天涯。她的心在哪兒?我的心又在哪裏?我還有心嗎?弄丟了自己心的人,才是現實的我。


    罷了罷了,不看了,看了傷心。


    掉轉頭,這邊廂是另一番風景:短發仍然紮著小巧的辨兒。蝴蝶結發卡扣在腦後,仍然是一襲白衣白裙。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就是這個女孩兒,曾經那麽的知己,不可替代,可是現在,離得這麽的近,心隔的卻那麽的遠。許多話想說。卻一句也說不出。如隔著遙遠的海洋,而心靈之帆不管借助怎樣的語言之風都無法到達彼岸。因為各自的心扉,從來就沒打開過。而我的心,尤其是無法打開的。因為我是個空心之人。


    空心之人戴著虛偽的假麵,本以為她是了解的,後來證明不過是一場誤會。


    她是美好的,隻是不為我美麗而已。我大概總是個寂寞的旅人,路邊的風景可以盡情的欣賞,卻不能采擷的。因為擔心那樣做是褻瀆。


    我真的太迂腐了。愚蠢而腐朽。我應該學會勇敢,追求和拚搏,像於連那樣。先做了再說……我還是先睡覺吧,我想太多了,我真的要困死了。不管了,睡覺嘍……


    醒來的時候,雪妃已經起了,正對著她清秀的嬌容,我不願意開目光,同時下意識裏擦了下嘴角,因為擔心流了口水,那就太丟人了。


    雪妃眼角蘊著笑意,嘴卻總是委屈的微微撅著,令人猝不及防的不得不頓生憐意。


    我不想抬起頭,因為那樣就沒理由再看她了。


    她不樂意了,催我:“醒了還不看你的書。”


    “脖子疼,抬不起來了。嗬嗬。”我撒謊說,裝作脖子真得很疼的樣子,非常不情願得起了來。


    另一邊,朵朵也已然坐起。不想我所不良預期的那樣消失了,她還在。


    借助稍一眼窗外,瞄了一眼朵朵,她在認真地自習,貌似毫不關心我的動靜。


    我安分下來,老老實實讀書。


    《紅與黑》剩下的章節不多了。也許是為了不那麽快的結束閱讀此書,我把昨天半夜看的部分由從頭讀了一遍。因為當時心不在焉,基本上沒怎麽讀進去。當然,也是因為這部分的情節,最能吸引年輕的我。


    這次沒能像昨日那樣投入進去,對周圍環境的變化仍然關心,看於連的故事,總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處境,和下一步如何行動。


    全書的厚度,還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了。


    天黑了,下午的自習要結束了。該去吃飯了。


    留意著教室裏的人開始不停的進進出出,關心著她們兩個會如何行動。


    這次她們卻都不善解人意了,也沒默契了,每一人提起這事兒。直到屋外都黑透了,食堂裏應該飯菜告罄了,還不見動靜。


    因為我總覺得她們事先商量好了什麽,所以一直等著她們的提議,看來是我多想了。


    “還不去吃飯?”終於忍不住,我開口說到,也不特意表示是對誰說的,心裏說,既然你們都不見動靜,不如我來主導好了。


    兩個女孩都扭過頭看我,又都不說話。


    “你們學習學瘋了嗎?飯都不顧著吃了。”


    雪妃開始收拾書本,朵朵也合上了書,還好都很聽話和配合。


    “好吧,去哪吃?”朵朵問道。


    “不如我們一起去三角吧。”我提議說。


    雪妃不語,但是點頭表示同意。


    離開座位,所有的書本都放在原地,我們一同離開了自習室。


    一出教室,女孩們就走到了一起去,似乎早已就是閨中密友。而我被冷落一旁,想做綠葉,也總感覺陪襯的信心不足。這不,周圍人們看著我們的奇異的目光,似乎也能說明這一點。


    她們一出門就笑著耳語著什麽,我一句也聽不真切。成了地道的局外人。


    “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不甘心被冷落,我追上前去,勉強的插入一句話。


    朵朵回頭說:“嗬嗬,關你什麽事兒?要你管?”


    “是不關我事。”我苦笑道,深感被蒙在鼓裏很不爽,“隻是能不能大聲說話點。那麽小的聲音,什麽好聽的笑話不能說給我分享嗎?”


    “還確實就是不能給你聽的。”雪妃也笑著回頭說。


    無月無雲的夜空,被城市的燈火映的紅騰騰的,隻有寥寥幾顆若隱若現的星辰,寂寞的俯視著大地。


    陣陣秋風冷冷得掃過校園,路燈昏黃。行人匆匆。


    女孩們嚶嚶的竊竊私語,如路旁夜色下怒放的花朵兒。讓人有心憐取,卻無法欣賞。


    低聲悄語漸行漸遠,我由尾隨變成了遙跟,而她們也都沒注意到。


    “也罷,既然求之不得,不若順其自然的好。”心裏如此說著。我逐漸放緩了腳步。其實是因為慢慢的發現,遠遠的在背後欣賞她們的身影,竟也是如此美妙不可言說。


    風衣壓著長裙。隨行隨風飄拂,兩人的衣著式樣雖然都是在校園內很普通的,但穿在二人身上,卻都有一種別樣的風韻,那曼妙婀娜的身姿,嫋嫋婷婷的步履,把這種現代裝的時尚味道盡顯露了出來,又不失窈窕淑女的風範。


    先還是欣悅的觀賞和享受,生怕失去了眼前這美景,改日後悔莫及;次又覺得不足,又說不出哪裏有不足,有點兒悵然若失。再然後就隻覺得殘忍了,因為這麽美麗的“尤物”仿佛跟我並沒有什麽關係。


    這兩個刁鑽、漂亮而且聰明的女孩子,其實與我,又跟普通的路人有多大區別呢?是的,她們認識我,互相有所了解,不過也僅此而已吧。誰也不屬於誰,不是嗎?


    失落情懷蔓延開來,我感覺自己不如不聲不響的消失好了,也許那是最好的結果。


    最後竟似乎分不清前麵那兩女孩誰是誰了。說來也怪,她們倆好像互換了外衣,朵朵是乳白色,而雪妃變成了深紅。也難怪我會一時迷惑。


    學生第三食堂門口到了,這裏的燈火分外通明。轉過此處拐個彎兒,便是三角餐廳了。


    隻到這個時候,似乎女孩們才意識到把我丟了。


    她們停了下來,紛紛回頭尋望,我處在落後她們一仗開外的地方。


    “笨蛋,怎麽拉那麽遠?”雪妃笑著,聲音不大,但我能聽到。我隻想回答說“為了不偷聽你們說話啊”,但是沒開口。


    朵朵也說:“慢得像蝸牛……”


    朵朵好像很喜歡說蝸牛,或者習慣於說我是蝸牛,雖然曾被我譏諷:“我是蝸牛,那你也是蝸牛老婆,母蝸牛”,卻不長記性還是這麽說,或者是不介意。


    我隻好加快腳步跟上。


    而這時,斜側裏忽然冒出兩個女生,跟我攀談起來。因為出乎預料,所以顯得突然。


    而她們說出的言語,就更加得令我覺得突然了。並登時臉上熱辣辣的,不知如何應對。因為她們說的是:“啊?這不是老婆的老婆嗎?”而另一個女生馬上接口說:“就是啊,怎麽?你一個人在這裏嗎?去三角吃飯?”


    率先開口說話的女生,一身黑衣,卷發、圓臉、大眼睛,看上去也一幅大姐派頭。另一個比較嬌小,紮著馬尾長發。


    一個男生,被兩個幾乎不認識的女生當街喊做“老婆”,我想不臉紅恐怕也難做到。不過說不認識,也並不屬實,這兩個女生我還是有些印象的,至少能猜得出來,她們都是ya同宿舍的姐妹。黑衣服的是江湖上花之殤,也是我所在的“風花雪月”的創始人和幫主,而另一位則是雪之舞,不過她更喜歡“飛雪”這個名字。


    “是啊。”我支吾著回答飛雪是不是“去三角吃飯”的問話,馬上又說:“不是一個人。”


    我指了指前麵的朵朵她們,飛雪姐妹才注意到我跟她們是一起的。


    尷尬了半晌,我強打歡顏的虛客套:“你們吃了嗎?要不一起吃飯吧。”


    兩姐妹忙連連擺手:“剛吃過了。”我這才留意到,她們都是剛從三食吃完飯出來,正巧碰倒我而已。


    她們轉向自己的宿舍方向去了,我追問一句:“ya呢?怎麽沒跟你們一起。”


    “她忙呢。不在學校裏。”她們已經變成了交頭接耳的樣子,飛雪回頭應了一聲,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留下我繼續著自己的尷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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