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來自習的我們,便雙方被這柔媚多情的春風中被烘的“學子”睡了。


    或許是昨晚沒睡好,中午又沒睡午覺的緣故,抑或更因為身邊伏著溫柔美好的她,這一覺我睡得很香很沉,香夢連連,不願就醒a什麽時候醒的,我不知道,周圍人們翻書的聲音,我也全然聽不到。


    隻是感覺到鼻子前麵癢癢的,香香的,不由得貪戀的睡神不讓位。


    勉強得睜開眼來,發現ya已經醒了,也側著頭枕在臂上,笑向我看著,右手執著她自個兒的耳後的一縷秀發,用那柔軟的發稍輕輕滑過我的麵頰鼻唇,讓我奇癢難耐,不能不醒來。


    她調皮的逗笑著,看上去玩得挺爽。


    我也報以輕笑,四目相對,笑意盈盈,無語風流,欲說還休。


    此時雙方的唇,就這麽微微相對著,在不足一隻手掌的距離內。能說什麽呢?需要說什麽呢?我要是率先打破這美妙的沉默,我才是最大的傻瓜。而且,我寧願如此靜靜伏著,這麽無言相對,就是極大的幸福了,是上天對我的眷顧了。這一切,不要太美好了,我怕上蒼嫉妒,會懲罰我這平凡的人類。


    上蒼果然嫉妒了,不然a何以會覺察到眼前這幕的不妥,倏地抬起頭來,理了理稍稍有些零亂的頭發,坐直了身子。而貪婪的我,自然舍不得就此失去那美妙的一瞬,仍然歪頭趟著,隻是現在平視裏所能麵對的,換成了她那一縷秀發遮掩下凸起的胸部。這種緊身的紅色細絨毛衣。能把女孩兒那挺拔的輪廓,顯露無遺。隨著她倏然坐起,這風景便忽地躍然眼前,讓我連連咽了幾次口水,更不願就此起身了。


    “懶蟲,你看看幾點了?還睡?”或是被我看得渾身不自在a終於還是打破了美若水晶般的沉默,把右臂伸到我的麵前,上麵帶著一隻精巧的表,最短的表針已經悄悄指向了八點的位置。


    雖然第一時間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我卻故意說:“沒看清楚,你擺得不正。我看不懂你的表。”實則是留戀橫陳眼前的這段白緞般的玉腕酥臂,真真想有咬一口的欲望a輕信了我的話。靠近過來,要把手臂擺正了給我看,很快似乎發覺了我的詭計,一下子縮回了手臂,佯作慍怒:“去你的,別裝了。都八點了,你是來自習的,不是來睡覺的。”


    “我就是來睡覺的。”我不得不抬起了頭。試圖坐直了身子,才發現這麽長久的側頭而臥,不僅手臂酥麻,脖子也酸疼僵硬,一時難以恢複過來,不由得疼得“哎吆”隻叫。


    “哈哈,麻了吧?叫你說來睡覺的,報應了吧?”


    “嗯,啊,脖子好像扭住了……”手捏了會兒,晃了幾下腦袋,感覺才好了一些。


    “這麽睡覺,幹嗎還來自習,不如留宿舍,在床上還能睡得舒服些。”ya一邊翻著書,一邊低語。


    我心裏想著:“還不是因為你,來遭這活罪。”但卻沒有說出來。看樣子她要開始自習了,認認真真的學習,我就不敢再多舌打擾了。因此隻好自顧自的翻看這麵前的英語雜誌,一幅裝模作樣好好學習的姿態,實則根本難以投入進去。


    這麽長長的一覺過後,本該神誌清醒,投入進去看書才對。到頭來卻發現不是那麽回事兒。


    這單詞這句式,大都是認得的,可是那意思,就一句也不理解。如此浮光掠影,一篇文章過去,什麽心得也沒有,等於沒看。


    以為是這文章不吸引人,向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魯迅)學習,略去這篇,翻開看下一篇,孰料結果還是一樣,當真是左眼看進去,右眼還出來,腦子裏不留一絲痕跡。


    古代哲人說,好讀書不求甚解,乃學之化境。看來我現在已經超越了這層境界,叫好讀書無需求解。


    那麽在這曾境界之下,又何須手捧書本去讀呢?先聖(老子)說,天下事,無所為而無所不為。後來這先聖便成了最高的神明之一;另外還有後聖(毛澤東)曾說,社會人生,廣博耗深,均是無字之書,善學者,更應向這無字之書中尋求真諦。這後聖也曾短暫成神,並被我盲目崇拜十數個春秋,雖然現在這後聖早被請下神壇,常耳聞目睹其被罵得狗血淋頭,三代不寧,但其至理名言,卻已經深得我心。


    所以這囫圇吞棗的翻完了這本英文雜誌,全沒了昨晚深入地研讀進去的體會心得,隻好當即買櫝還珠,完璧歸趙了,應該說是“全書歸楊”。


    接過我送還的書a不解的問:“看這麽快?一目十行?你的英語閱讀什麽時候這麽強了?”


    “沒,並不是有什麽長進,隻是看不進去罷了。”


    “為什麽〉?昨晚不是還看得好好的,今天怎麽就不行了?”


    “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心境不同了吧。”


    “怎麽?有什麽不同?”


    “不知道,就是心不能放在上麵。”


    “怎麽回事?那你的心擺放在哪兒呢?你在牽掛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我閃爍其詞,不知怎麽說,要不要說,難不成我要說:“我是貪戀打遊戲,不想學習”嗎?那樣豈不是讓她大失所望?而且在這教室之中,前麵及左右都是人,說這些被他們聽去也不好。雖然我們一直都是輕聲耳語的,應該不會打擾到別人,但不能保證別人就聽不到。


    “算啦。看來你也是學不進去的。不如也別在這兒呆坐著活受罪了。我們走吧。”


    “沒有活受罪啊,其實我很享受的。”我急忙說,但卻是實話,“這就走,你不自習了?”


    “享受?我知道你的感覺。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的,不用來陪我自習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踏踏實實的開始學習進去。現在看來,效果並不理想。”ya說著,一邊收拾了書本裝進書包。穿上羽白色風衣,背上書包,作出一幅要走的樣子。


    見她如此堅決,雖然心有不甘,我也隻能頭前走著,出了教室。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來到走廊上,並排向住樓中央的樓梯口走去。我焦慮的說道,生怕她生了氣。


    “別這麽說,我不是生氣,或者說失望,我隻是……”頓了頓,她麵色少許和悅了些。才繼續說道:“我隻是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知道嗎?別折磨自己。委屈自己,即便是為了誰,也不要這麽做。我相信你的能力,隻要你想做,沒有什麽能難住你,隻是你太不快樂了,是這個,阻撓了你潛力的發揮。所以,我隻希望,能給你快樂,能讓你開心,就行了,別的我無所謂,自習不自習,實在是無關緊要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她這一席話,無不是句句出至肺腑,又是字字為我著想,哪怕是鐵石心腸,我也不能再置若罔聞,深恨自己唯唯諾諾,推三阻四的性格,還是推心置腹的時候了。雖然感動得一塌糊塗,嘴上卻還隻是說道:“謝謝你,其實我能理解你的心。隻是我做不到。”因為還想好該從何說起。


    此時,我們已經出了主樓,走到了回宿舍的路上。來時西天那半輪月牙兒,已經不知去向,校園內燈火通明,卻鮮有人影。不是上學或下課的時間段,校內基本上都是這麽靜悄悄的。


    “為什麽做不到?”


    “我不想找托詞。那我就直接說了吧。”對ya,我本該就知無不言的,既然她把話說得這麽明白,我也就無需那麽顧忌重重的,“我是今天上午忽然覺得,與其現在這樣玩又玩不好,學又學不進得死耗著,不如先全身心投入的玩一段時間,用暫時的放縱換回長久的奮發向上,也許會更好一些。你不是也說我不快樂嗎?是啊,我是不快樂。其實真好好想想,並不是真的因為四級的事兒,也不是因為周圍人的目光。隻是因為這種狀態真得很折磨人。放又放不下,一些東西,心裏總牽掛著,自然本應投入進去學習的,也就投入不進去了。”


    “嗯,那好吧,就依你。我無條件支持你這麽做。如果隻有這樣,你才能開心的話,那你就這麽做吧。”


    “嗯,我決定了。”


    “我能幫上忙嗎?我不想隻做個局外人。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情況,隻是你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訴我,我也不好意思去問。”


    “我哪有神秘了?你問什麽不好意思問哪?”


    “你自尊心太強了,再說,那時你的隱私,你不說,別人怎麽好意思去問呢。”


    “別人?如果不把自己當別人,也許就會問了吧?”


    “是的吧。可是天天就見你在網上跟你老婆卿卿我我的,我怎麽可能不覺得自己是局外人啊。”


    “我不也是一樣,想知道你的想法,又怕知道。自從你嫁了人,有了男朋友,我也隻好敬而遠之了。”


    “哎,笨哥哥,我覺得,我跟別人,再也不會有人能達到我們這種深度的感情了。”


    “是嗎?我也是這麽做的。”


    “嘿嘿,能聽你這麽說,我真是太開心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哄我的。”


    “沒有,是真心的。”


    “是嗎?對你老婆也不能這樣?”


    “老婆?嗬嗬,從沒見過的老婆,即便很真心,又能怎麽樣?天知道能不能禁得住現實的考驗呢。”


    “所以你們才不敢見麵,越不敢見麵,就越是想見,於是就更加牽掛。是不是這樣?”


    “也許吧。”


    “所以咯,就趕緊見麵吧。說實話,我很討厭那些玩感情遊戲的人,希望你不是那種人。”


    “嗯,我也討厭把感情為遊戲。不然也不會總放不下。”


    “那就約你老婆出來見麵吧,你們通過電話嗎?”


    “還沒。問了號碼。還沒說過話。”


    “哈,既然如此,那我就越俎代庖了。她號碼是多少?”


    “9337,23509337。”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新開湖前a停住了繼續趕回宿舍的腳步,蹦蹦跳跳的躍下湖畔的台階。在離貼近水麵二級台階時停了下來,放下書包,拿出兩本雜誌型的大開書本,擺在台階上,書包丟在一邊,捋了捋北風吹起的衣裙。坐下。而後拿出了一個小巧手機,開始撥號。


    新開湖水波光粼粼。倒映著天上的星光和岸邊的燈光,一層層水汽迎風吹來,天津秋日的天氣本是幹燥的,在這裏正好稍微中和了一下,感覺特別的舒爽宜人。


    我走下去,在她旁邊並肩坐下。麵向湖麵上迎麵吹來的秋風。心裏突突的跳著,難以平靜。畢竟以前並不曾跟朵朵真正說過話,網絡上雖然用文字聊了那麽多。可確切地聽到對方的聲音,卻從來沒有過,自然心裏覺得些許緊張。


    “她現在會在宿舍吧?我撥通了就給你啊。你可要想好怎麽說啊。”


    “應該在吧。”


    “好了,撥通了,給!”ya把手機塞到我手中a的手機,是那種無蓋的小巧的型號,握在手中,感覺非常地窄小。


    聽了到了電話被拿起的聲音,隨後是電腦中正在播放的音樂聲,是一首英文歌。


    隨後是輕柔的女聲:“喂,誰啊?”


    “喂,你好!”手機裏聲音不是很響,我盡量大聲地說這話,怕對方也會聽不清楚。


    “你好,請問你找誰?”


    既然電話已經接通,也就沒什麽好緊張的了,我努力平息著自己的反應,盡量把話說得自然:“朵朵在嗎?”


    話一出口,又覺得對方這麽客氣,自己不夠禮貌,就聽對方回答道:“啊?我就是啊。你是哪個?”


    果然是她接的,我的心跳得一下子又快了起來,同時覺得這聲音恍惚有些耳熟,或許女孩子的聲音在電話裏都一樣的吧,這麽想著,卻沒留意到對方的問話,而是自說自話:“我想見你!”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那。你不認識我的嗎?”


    “嗬嗬,”我被自己的慌亂弄笑了,愈加語無倫次:“我認識你,不,你不認識我。哎,亂了,我就是你老公啊!!”


    “啊?你是snow?”


    “嗯,是啊,是我。”


    “你在哪呢?怎麽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情嗎?”


    “沒啊,沒事。”緊張沒有平息下來,一時語塞,我隻想快點結束這次對話。


    “沒事?嗬嗬,平時在網上你不是挺能掰的嗎?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


    想說“有些緊張”,又覺得說出來更丟人,別的一時又不知說什麽好,隻好片刻沉默。


    停了停不見回答,朵朵追問:“你在哪呢?”


    “就在學校裏啊。”


    “不是在宿舍嗎?怎麽沒上bbs?”


    “嗯,不在宿舍。我在新開湖邊呢。”


    “新開湖?你在哪幹什麽?看噴泉哪?晚上噴泉該不會開吧?”


    “沒有啊,沒開。”


    “那你在那幹什麽哪?一個人嗎?還是跟誰在一起?”女人的直覺,總是很靈敏。


    我決定豁出去了,不再支支吾吾,而是實話實說,和盤托出:“不是我一個人。……嗯,跟我妹妹在一起,――嗯,你知道的,月之魂,對,用她手機給你打的。沒什麽事,就是想約你出來聊聊。沒別的事兒。你現在有空嗎?能出來不?”


    “不是吧?這個點兒?都快十點了,快熄燈了。改天吧,好嗎?”


    “那好吧,改天再聯係。拜拜。”其實這時,我更渴望她這麽說呢,我真得太想快點結束這番通話了。


    把手機還給ya,我不禁長長舒了口氣。


    接過電話a笑道:“瞧你,用得著這麽緊張嗎?打個電話都這麽樣,真做了夫妻還不是典型的妻管嚴?”


    “嗬嗬,太丟人啦。”


    “丟人到不會?又沒別人,能丟哪裏去。嗬嗬”


    “肯定見了麵要被她笑話了。真沒麵子,語無倫次的。”


    “你太緊張啦。別那麽沒信心。其實,你表現還挺不錯的,尤其是那句‘我就是你老公’啊,多霸道啊。哈哈”


    “是啊,所以把她嚇得也不敢出來見我了。”


    “嗬嗬,哪有,她說的對,畢竟太晚了。而且你這麽忽然打電話要求見麵,也太突然了點。”


    “嗯,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到哪天才能跨出這一步呢。”


    “客氣啥,誰讓我是你妹妹呢,幫你也是應該的。”


    “我怎麽聽著酸酸的,是不是吃醋啦?”


    “去,我才不會,要吃也是你老婆吃醋吧。”


    “嗬嗬,這倒是。記得上次你跟我借網卡上外網的事嗎?”


    “記得,怎麽不記得。當時還是暑假期間,沒辦法補上網費。我要借網卡查英語成績的。”


    “我當時就問朵朵借上網號,她就追問幹什麽,我就說是‘我小妹要用’,結果就把惹得了不得,把好些個陳年舊帳都提出來數落,網卡也沒借成。”


    “會吃醋才好呢,說明她在乎你。都怪你,幹嗎那麽花心?”


    “花心?怎麽你們都說我花心?”


    “不是嗎?都有一個老婆了,還去招惹那個雪妃幹什麽?自討苦吃。”


    “不是我惹得她,其實我跟雪妃本人在現實中本來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話已至此,我覺得不該再對ya有所隱瞞,不如既然說了就什麽都說清楚好了:“其實說起來,我跟她開始要比朵朵還早得多,隻是一直處於一種……怎麽說呢,我也說不清楚,大概可以說是冷戰當中的狀態吧。我本以為她已經討厭我不理我,誰知道那種說不清楚的情愫一直沒斷,可是知道這點時,又已經跟朵朵這樣了。總之就是這麽亂糟糟的。”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聽天由命吧。”


    那晚,跟ya聊了很久,很透。


    我們約定都要開開心心的活著,有什麽事情都互相告知,決不隱瞞。不管什麽時候,我們都應該是最知心的。


    送她回宿舍時,她問:“那麽,以後就先不去自習了。等你調整好了,隨時告訴我。”


    “嗯。”


    “那你多保重。”


    “恐怕保重有些困難,吃東西實在沒什麽胃口嘛。與其浪費糧食增重,還不如多為國家省一些口糧呢。”


    “嗬嗬,競亂說。回去吧。很晚了。”


    待回到自己的宿舍時,已經過了熄燈時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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