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香苑!”奕晴指著一件衣店門前掛的牌匾說,“這裏有很多你喜歡的那種長裙,很有古典風味的那種。mianhuatang.info”


    “哦,難怪,這名字起的就很有古意。”


    這裏的衣服果然都很具有複古氣息,連服務人員也都打扮得長裙翩翩,長發如雲。


    我一眼看見一件高領連衣露臂石榴紅色百褶長裙,心說這正是夢才得一見的美妙衣著,而且遠遠看去,並不光彩鮮豔奪目,不知穿在夢想伊人身上該是多麽漂亮。一時欣賞入迷,愣在那裏許久。奕晴已然明白一切,走上前去,要求服務員取下那衣裙,走回來遞給我:“走,去穿上試試!”


    我本想說“我希望你穿”等話,但因旁邊有人,無法開口,隻得依她所言,隨她一起去了裏間試衣間。


    試衣間有兩麵大鏡子,一個照正麵,一個側麵。


    初一進去,不禁看得呆了。


    隻見鏡中的人兒體態豐盈,身段婀娜,窈窕輕盈,趁著一襲性感嫵媚的長裙,恰是一朵盛開的火紅牡丹。


    而旁邊那人,腰身苗條纖秀,長裙似水如煙,整個兒極顯晶瑩剔透,清純欲滴,不是一朵盛開的雪白芙蓉,又是什麽?


    怪道會吸引那麽多無心目光,原來此處的確是一個吸引目光的黑洞。


    “怎麽?不舍得脫下來了?快點吧,這件穿上會更好看。”


    隻聽旁邊那芙蓉花開口言道,牡丹聽了,極覺不舍得退下衣裙,再換上手中另一件,轉眼間變成了一朵火紅的玫瑰。


    除袒露於外的一雙臂膀。那玫瑰通體紅遍,身形愈見婀娜窈窕,更顯妖嬈靚麗,顧盼情生。神采飛揚,驚羞滿院仙葩,輕移蓮步。灑下一地溫柔。


    芙蓉花笑道:“親愛的,可以走了吧?”


    玫瑰點頭不語,竟自陶醉不醒,一時似傻如癡。


    走出那店,方回過身來,不免要問:“這衣服多少money?”


    “這你就不用問了。”她一語定音。不容置辯。好像很怕我提錢。


    “我要知道?為什麽要對我保密呢?”


    “不用說了,反正這衣服你應該也沒什麽機會穿。說不定這是唯一的機會,以後還不是我的。”


    “好吧,我還也很希望你穿著看看。”


    “嗬,我現在這樣子不適合。”


    “哪裏不適合?”


    “頭上和腳上。”


    “腳上好解決,隻要穿上高跟鞋就行了。”


    “隻是頭上。”


    “嗬,這麽說得等個一年半載了。”


    “是啊。”


    “我等著看你那時候的美麗樣子。”


    “現在。你是最美麗的。”


    “嗬,詭異的美麗”


    “嗬嗬,你今天要做我的新娘。你是否願意?”她這才提出一支隱而不發的所謂要求,雖然我稍有預料,但還是一時間覺得接受不來。


    “怎麽可以這樣?唔,怎麽做?隻是今天嗎?”


    “對,隻是今天,你也不願意嗎?”她略顯焦急,生怕我拒絕。


    “嗯,我願意,不過就今天。過了今天,就要翻過來。”


    “好的。”


    “我們是否該回去了?”


    “時間還早,你不餓嗎?”


    “回到學校再吃吧。”


    “好,但是要回本部。”


    “為什麽?”


    “因為隻有在那裏的網吧裏才能我們才能一起上江湖。”


    “你是說我們要在江湖上結婚嗎?”


    “是啊,現在還有別的法子結婚嗎?”


    “嗬嗬,可是我已經跟夭夭結婚了啊。”


    “無所謂啊。我有辦法。”


    趕回本部校園時,天已漸黑。


    從東門進校,去往前沿網吧,要穿過大半個教學區。


    一路上又是小心翼翼的備受目光轟炸,奕晴覺得非常高興,而我卻一直心懷忐忑。與此同時,自從下了車,開始走路,那種異樣感覺又已經生發蓬勃,不可抑製。大概是因為這件新衣服,把身上束的更加緊緊地,時時提醒我身在衣裙中的緣故,這感覺妙不可言。


    微風中裙發飛揚的感覺,令人魂銷魄攝,那衣裙悉窣聲,似乎也成了時間少有的樂音。通體的感覺,都如在炎熱的夏季浸入清涼的湖水中,或被晚春的暖風吹拂,撩撥全身每一個蘇醒的毛孔,爽快異常。


    我們走自己的路,本不該為別人打擾,雖然我覺得有一千個理由會被人打擾。


    因為我們這種裝束,在這個死氣沉沉、庸俗爛漫的校園,實在是難的一見。


    記不清有多少神情萎縮的男生看得呆在那裏,也數不過來有多少故意把自己打扮的醜陋不堪的女生眼中透露出來的明顯的輕蔑和嫉妒,甚至是鄙視和詛咒。這是人的本性,自己過得不幸的人,就看不管別人的幸運;自己受過磨難的人,則期望恨不得把這種磨難十倍的償還到別人身上,方能解恨,心理平衡。


    校園內也並非風平浪靜。


    昨天晚上那種紛亂情形並沒有好一點兒,看上去也並不是如島主所說是畢業生們的離別表演,而更像是在遊行示威。


    雖然畢業生們的熱情表演也不過是成群結隊喝酒唱歌發泄鬱悶,頂多也不過是趁著天黑某文學青年除去身上的衣服,隻留一條內褲,在校內裸奔一圈,嚇的眾女生不敢出門了事,而今天這情形,卻是聚會而不喝酒,遊行而不唱歌。隻見一隊男生舉著個條幅,邊走邊喊什麽口號,隱約能聽出是關於高自考學生的什麽事兒。看來昨日癡仔所言非虛,本部的本科生的確跟自考生鬧矛盾,而且已經計劃至此。


    這本不管我們倆什麽事兒,但是當遊行隊伍與我們擦肩而過時,隻見憤怒的青年們忘記了如別人那樣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妖嬈美景,而是個個怒目金剛般,甚至大罵出口。


    他們狗嘴裏吐出的竟然是這樣的不雅之詞,令人懷疑這是不是市井無賴的集散地。


    “狗日的高自考滾出去!”


    “狗與高自考,不得在此!”


    “汙染環境!……”


    原來這群人是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原來是把我們當成高自考了!”奕晴憤憤不平。


    “不關我們事兒,我們還是快些走吧。”我忙笑聲勸道。


    “嗯,真可恨!他們這種方式,恐怕連高自考也不如吧?就著修養,我真愧於與如此本科生的本科生為伍!”


    “哎,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大概他們都覺得自己是革命精英吧。失敗的教育。”


    “你說的對,今天真是倒黴。”


    “怎麽能說我們倒黴呢,他們是罵高自考,跟我們又沒有關係。”


    “哎,不說了。”


    “前沿”網吧到了。


    裏麵人不多,這正合吾意。


    二人撿四處無人的座位坐好。


    電腦打開,登陸江湖。


    奕晴的電腦稍微快點兒,她比我快一部打開了江湖。


    江湖上人並不多,但是熟人都在。


    “獨孤吟雪的密碼是多少?”江湖界麵打開後,奕晴在賬號一欄裏並不輸入桃桃,而是輸入了獨孤吟雪。


    我知道了她想做什麽,難怪她說要我嫁給她,原來是這樣。


    “219。”


    “原來是我的生日!”她略顯吃驚,又有點幸福,還有幾分懊惱:“我以前用你的生日試過,總是不行,原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早就想過用我的號上去了嗎?”


    “是啊。有一次我有強烈的感覺這個獨孤吟雪就是你,就是著用你可能的密碼,你的生日,你們的電話,你們的宿舍號,都試過,都沒行。當時我想用這種方法確定到底是不是你,想不到你居然用的我的生日。”


    “嗬,我也幹過這樣的事,用這種方法試桃桃和夭夭的密碼,當時我一位都是你一個人的賬號。”


    “哎,不知道這算不算另一種形式的心有靈犀,你快用桃桃上去吧。”


    “哦,好的,密碼呢?”


    “1128。”


    “原來是我的生日啊!”我歎息了一聲,原來我們的江湖賬號,自從開始創立,就是為了對方而設的。


    “有人叫你大哥呢?”奕晴對我說。


    “誰啊?”


    “叫月之魂的。”


    “噢,她是我妹妹。”


    “妹妹?”


    “對啊,是我們係的,你別亂吃醋。”


    “鬼才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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