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良還想說什麽,可是卻無奈的退了下去,相信明天這個詔諭一旦公布天下啊,必然會引起滔天的禍端,隻是皇上此刻主意已定,他還能說什麽?


    這個消息還沒有等到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就已經傳到了六宮,有人喜來有人憂。


    秦璿歌斜著身子,庸懶的軟在躺椅裏,嘴裏吃著葡萄,旁邊的小太監一顆顆剝好了送到了嘴裏,說不出的悠閑。


    小太監麵如白玉,手指捏著葡萄送進了秦璿歌的嘴巴,隨後一勾,扶起了秦璿歌的下巴,悠悠道:“我的親皇後娘娘,真是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密子已經傳來了消息,皇上要廢後了,這天都要變了,怎麽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啊?”


    秦璿歌笑了笑,又捏了一顆葡萄放入了嘴巴,瞥了一記媚眼:“急有什麽用?這個皇後是本宮的,別人搶不了的。就是皇上也不行。”


    小太監大喜,連忙傾身問道:“娘娘有何高策?”


    “嗬嗬,你這個機靈鬼,打聽那麽多也不怕心裏長了眼,再長出一張血紅大嘴,把自己給吃了?”秦璿歌笑著拍了拍眼前太監的俊臉。


    “奴才不怕,奴才跟著皇後,即使喝湯那也是肉湯。”小太監諂媚的笑著,那張俊臉讓人看上去是那麽的欠抽,偏偏秦璿歌吃這一套,紅唇竟然直接吻了上去。


    半晌後,小太監的唇瓣微紅,輕聲問道:“娘娘,你可還沒有告訴人家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皇上不會廢後的呢。”


    秦璿歌笑了笑,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金色的發冠在陽光下光彩奪目,手一招,就有兩名宮女施施然走了過來。


    “娘娘有何吩咐?”宮女清脆的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們兩個去承明殿告訴皇上,就說本宮有請,如果皇上不來,那麽就告訴皇上,本宮等不及了。”


    “是。”


    雖然皇後被禁足,但是不包括宮裏的人,宮女太監還是有一些自由行走的權利,隻是不可太過頻繁。


    這會兩個丫鬟走出宮門口的時候,也識趣的往宮門侍衛的懷裏塞了兩錠金子。


    承明殿裏上官淩天望著眼前的兩個宮女,滿臉怒容卻隻能擺了擺手。


    沒有人比他了解皇後如此肆無忌憚的底牌是什麽了,可是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


    這個皇後的位置,他想給他想珍惜的女人。


    “皇上,皇後娘娘說她等的心急,請皇上隆恩大駕!”說罷,兩個宮女直直的跪了下來,膝蓋撞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音,沒來由的讓人聽了心煩。


    “朕這就去!”上官淩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踏步從宮殿裏走了出去,正是向著皇後宮的方向。


    他要看看這個女人還能搞出什麽花樣來!想讓他放棄廢後,那是不可能的。


    秦璿歌站在殿門口,陽光歇著罩在身上,整個人身上宛如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輝,紅色的拖地長裙使得整個人看起來貴不可言。


    “皇上,您來了。”


    夏日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有種懶洋洋的感覺,偶爾一陣清風吹過,都會讓人生出一種想要倒在床上大睡特睡的念頭。


    “朕很忙,有話就直接說吧。”上官淩天側過身子,懶得看秦璿歌那張妖豔的麵容,傾國傾城如何?美若天仙又如何?在他眼裏,這個女人就是惡心罷了!


    秦璿歌一點也不在意上官淩天沒有好氣的表現,挽著長裙翩翩走下了石階,站在上官淩天麵前,眼神似是譏笑又似是調戲,無端端的讓人感覺浮躁:“皇上,真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有這樣的本事,迷得你倒是罔顧了天下,臣妾真的是好生羨慕啊。”


    說到最後的時候,秦璿歌不禁長長唏噓了一口氣。


    作為女人,哪一個不希望將心愛的男人聚攏在石榴裙下,永遠盤踞在他的心上。


    但是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有幾人?更別提獨占了,就是占有一席之地有時候都近乎奢侈了。


    “朕不是來陪你說閑話的。”上官淩天眉頭皺起,很想離去。


    “臣妾實在是舍不得皇上,所以就做了一個決定。”秦璿歌笑了笑,近乎破碎的語氣讓人聽了不禁有些心疼,但是這個人卻不包括眼前的男人。


    “什麽決定?”上官淩天有種不好的預感,望著秦璿歌問道。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花香卷起秦璿歌的裙擺,香氣撲鼻,秦璿歌嬌笑如花:“皇上可知道一種蠱?同心蠱!”


    上官淩天瞬間眯起了眼睛,盯著秦璿歌道:“你什麽意思?你對朕下蠱?”


    “臣妾不敢,”秦璿歌微微福了福身子,抬起頭:“臣妾不敢謀逆做這等事情,皇上莫要冤屈了臣妾。隻是臣妾聽說那位藍妃娘娘貌美如花,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呃,呃。”


    “你居然對她下了蠱!你這個女人好狠毒啊!”上官淩天一把掐著秦璿歌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


    秦璿歌整個人都離開了地麵,兩隻手臂來回的撲棱著,臉上漲的通紅如血,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就要被活活掐死了,上官淩天手一鬆,就將秦璿歌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秦璿歌扶著脖子,不住的幹咳,雪白的肌膚已經印出了五道清晰的手指頭印,紅的發紫,可見力道之大:“皇上,你果然在乎她!”


    “是!朕在乎她!所以你敢傷她,朕就會讓你百倍奉還!”上官淩天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溫度盯著秦璿歌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


    “嗬嗬,臣妾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得不到你的寵愛,臣妾想哭,可是皇上卻不得不愛著我,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享受啊。”秦璿歌仰著臉,衝著上官淩天笑的明媚如花。


    上官淩天抬起手一巴掌就抽了過去:“同心蠱隻能保你的命!朕不殺你,但是朕會活活折磨死你!”


    “皇上,你變了!”秦璿歌冷著臉,躺在地上,任由雪白的肌膚摔的鮮血淋漓。


    上官淩天恍如未聞,一個巴掌一個巴掌抽了起來!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皇上!他有這個特權!


    但是他更想說的是他要保護他愛的女人!


    良久,秦璿歌的一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上官淩天才停了下來:“不是朕變了,是你太貪心了,沒事的時候多讀讀女戒吧!”


    說完這句話,上官淩天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慢慢的邁開腳步離開了皇後宮,即使不回頭他也能夠感覺到秦璿歌在他身後射來的火辣目光,比陽光還要炎烈。


    “原來他知道了!”秦璿歌咬牙切齒,手指甲狠狠的掐著掌心的肉,一行血滴落了出來。


    同心同命一生伴,相扶相持伴一生。


    一百年前,在南疆有一個書生,愛上了一個苗族的少女。


    苗族族規森嚴,所有族人都不得與外族人通婚。


    少女並不愛書生,甚至很討厭書生。因為書生是外族人,總是追求她,讓少女覺得無限煩惱。


    書生明知道如此,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跟著少女,陪少女采藥,遊覽明川,甚至多次書生舍命相救,最後終於感動了少女。


    一雙男女傾心相愛,但是族規不可違逆。


    少女采藥養蠱,最後煉製了同心蠱。


    在苗族的一次篝火晚會上,其實是特意為少女安排選擇郎君的一次宴會。


    少女拿出了同心蠱,並說誰願意吃下就嫁給誰。


    當時有很多青少年同樣愛慕少女,但是麵對同心蠱的時候卻都紛紛打了退堂鼓。


    吃下同心蠱,就代表兩個人的生命擰在了一起,生死相伴。


    如果少女死了,那麽吃下這個蠱的人也會和少女一起死,前後不會晚上一盞茶的時間。


    就在所有人都龜縮不肯出來的時候,書生穿過人流,走了出來,站在了眾人中央,沒有一毫猶豫的就將同心蠱吃了下去。


    直到這個時候,族裏再也沒有人反對書生和少女在一起了。


    兩個人幸福的舉辦了盛大的婚禮,過了一年,兩個人有了一個女兒,可是卻在生產的時候,少女大出血難產而死,從此隻留下書生和女兒相依為命。


    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吃了同心蠱的書生非但沒死,反而活的好好地。


    到了這個時候人們也都明白了少女根本沒有同心蠱,隻是想要找一個願意同生共死的愛人。


    獨自活著的日子,書生生不如死,但是為了兩個人的孩子,書生一直好好的活著,在心裏安慰自己,他不隻是為自己活著,也是替少女活下去。


    十八年來,書生走遍名山大川,閱讀了無數書籍以及少女留下的養蠱心得,最後終於培育出了同心蠱蟲。


    將研究出來的蠱蟲交給了自己的女兒以後,書生心力皆廢,撒手西去。


    所有的苗族人都為這個深情的男人感動,為書生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並且表示會好好照顧書生的女兒。


    從此,世上有了同心蠱蟲,但是真正的愛情卻不需要如此依仗。


    同心蠱蟲無解。


    書生姓秦。


    上官淩天隻覺得腦袋很疼,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本來想要翻翻典籍看看有沒有辦法除去同心蠱的,但是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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