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從外麵進來一個瞎子。


    一看這個瞎子林玉蜂就在那裏嚇了一跳。


    此人可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隻見他的外表跟朦朧星人沒什麽區別,但是,他卻顯得更為陰險,更為邪性。他的眼睛是緊閉著的,臉上的表情卻比任何林玉蜂見過的朦朧星人都更為猙獰。


    站在那裏,他先是朝著屋內的所有方向嗅了嗅,然後,又像抽瘋的鴨子那樣把脖子扭了扭。


    做完這些,才把手中的盲杖往地上一點,“篤篤篤!”直接朝著冰兒所在的這張桌子走過來。


    那幾個還能動的大漢一見他,就像是寵物見了主人一樣,張皇失措,急忙爬起,在地上磕頭請安,嘴裏想叫什麽,卻不敢大聲叫出來。


    “祖師爺……”好像是說出了這麽半句。


    瞎子哼了一聲,他們便像得到大赦令,連滾帶爬地滾到了一邊去。


    這個朦朧怪物對屋內所有的人所有的情況都不關心,隻是能林玉蜂和冰兒所在的這個方向聚精會神地點了一下頭,好像還吸了一口氣,要聞出什麽別人聞不到的東西。


    瞎子如同能看見一樣在桌邊坐下,對著冰兒就又哼了一聲:


    “喝酒哪?”聲音極怪,如同是在肚臍眼兒裏擠出來的動靜。


    冰兒一見到他,不知怎麽十分恐懼,臉色發白,一時間隻是張了張嘴卻不敢吱聲。


    瞎子一伸手,沒見到他夠到對麵的杯子,那杯子卻如同給一塊磁石吸起來了一樣,自己緩緩升起,朝著瞎子那邊飛了過去。


    瞎子一捏,就將杯子捏在了手中。


    “讓俺嚐嚐這酒,到底有什麽好喝的,能把人喝得舌頭都掉了,最後腦袋也掉了下來?”他一邊說。一邊將那杯中酒幹了。


    在嘴裏吧噠一聲,瞎子怪眼一翻說:“好酒!”


    話音剛落,就從他嘴裏射出一條酒線。


    那酒線直射向冰兒的臉孔。冰兒嚇得一躲,正好將她的帽子打了下來。


    一頭秀發,如瀑布一般披在肩上。


    “好家夥。原來是個妮子!”


    朦朧怪的眼睛睜不開。但是他卻有朦朧星人的最發達的第六感,能清楚地感到身邊正在發生什麽,事物會有什麽變化。


    甚至。敵手臉上表情的變異也無法逃出他的感應。


    冰兒欲以短刀向瞎子刺來,酒線疾射,正中她的手腕。短刀掉到了地上。


    冰兒嚇得花容失色,再無還手之力。


    瞎子又一口酒線射將出來,這一次直奔向冰兒的胸口。冰兒再一次閃避,卻怎麽也沒有閃開。


    隻聽“嗤”的一聲響,那酒線正中在中府穴上。


    冰兒一聲輕呻,身子再不能動彈。


    瞎子到了這時還是不容情,他又喝了一杯酒。要將一口酒線再次噴出,一心要取冰兒的性命。


    那酒線射出,直襲冰兒的眼睛。


    此時的冰兒身不能動,眼不能閉,隻能瞪大了一雙美目,在那裏等死。


    眼看酒線射來。直入眼窩了,所有的人都認為這下小姑娘再無幸理。


    ++++++++++++++++++++++++++++++++++++


    沒想到就在這時,那酒線忽然偏轉了目標,撲的一聲,射到了後麵一人的臉上。


    正是那個斷舌大漢。他在那裏強忍著傷痛。要看師祖教訓這個可恨的小妮子,嘴巴張大,要待叫好,哪裏想到酒線突射入他的大嘴裏。


    一聲慘叫,他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一張臉刹時間就變成了黑色。


    瞎子見自己射出的酒線居然偏開,心中就是一愣!怎麽會這樣?


    他暗暗在看,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外麵又進來什麽對手在偷著助這小女子。可是,看看哪兒都沒有可疑之人。


    莫非是桌邊坐著的這個鄉下小子?


    朦朧星人把地球人都看成低級動物。他們在朦朧星人的地位,有點像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歐洲猶太人,雖然可以做生意,可以發大財,但是在骨子裏他們還是比朦朧星人低一等,不過是奴隸階層人人物。


    在他們眼裏,所有的地球人都是土包子。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他心思極明,對人物的觀察達到了一種冥神之境,誰的情況如何,他一清二楚。這個青年在他的感覺裏不過是一個農家呆子,沒有什麽本事,怎麽可能改變他的酒線?


    瞎子忍住氣,再將一口酒線射出。


    這一次他加上了六成的功力,誌在必得。


    酒線直射向冰兒的嘴巴。去勢極快,毒性極強,在空中飛行時就已經發出駭人之音,所有的人都悚然失色!


    剛到中途,忽見它沒來由地一折,斜刺裏射向了右手邊的一個方向。


    在那裏一直叫好的一個大漢這時又叫了一聲。


    不過,是臨死前的絕唱。


    他的嘴巴裏又給射中了毒酒,麵皮慘黑,死在地上。


    到死他都不明白功夫蓋世的師祖爺怎麽會露了這麽一怯,生生要了他這個徒孫兒的性命。


    最為驚異的人,還要數瞎子本人了。


    他這時已經發現暗中給他搗亂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這個鄉下人。


    自己射出的酒線明明認準的目標,而且力道無倫,卻不承想走到半道時從旁邊就吹來了一股小風兒。


    正是那股風兒讓它改變了方向。


    瞎子聽出來了,那風不是來自別處,正是那個土包子自口中吹出。


    不動聲色,隻是那麽微一嘬嘴,輕輕一吹,就把當世一流高手的絕世神功給破了!這,怎麽可能?!


    瞎子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信。


    他難以想象那會是一口什麽樣的小風兒,因為,沒有超出想象的內力,不可能吹出那樣的一口氣。


    這個鄉巴佬。難道身懷絕技,內力還要超過了自己?


    瞎子不信。


    他自出山洞無敵人,還從來也沒有碰到過比自己內力更深的對手,這麽一個呆呆的鄉下小夥子,能練幾年功啊。怎麽可能有如許內力?!


    不。一定是瞎貓碰死耗子,他是無意中給碰上了吧?


    雖然不太合邏輯,但這是瞎子能想象得出來的唯一理由。不管怎麽說。他要再試一次。


    再飲一杯酒,運氣於丹田。


    瞎子要集中全副的內力,將這一口酒射出養叔神箭那樣的力道,不,比養叔還要快,還要狠,還要有氣勢。


    “嗖!”


    酒箭呲出,帶出了破空之聲。


    它認穴更準,直奔向冰兒的心口處。那是鳩尾穴。一旦射中,就可以讓小妮子七精八脈當場爆開,變化一個爆血之人!


    呂洞賓再世,也不可能救得了她了。


    瞎子的嘴角甚至準備扯出一絲笑意。他就等著那一聲小妮子的痛叫,然後,他就要仰天大笑。發出勝利的歡慶。然後,再扭過頭去,對付身邊的那個該死的該殺的討厭至極的鄉巴佬。


    “啪!”


    “啊呀!”


    酒箭射中了。


    不過,躺著中槍的並不是對麵的小妮子,而是那個躺在遠處桌上養著傷。同時嘴裏還在為祖師爺叫好的大漢。


    他本來是忍著劇痛抬起頭來,觀賞著瞎子這最後的雷霆一射,要為祖師爺的不世之技發出阿諛之讚,甚至還想跳到地上,跛著傷腿歡歌跳舞。


    沒想到那臉剛抬起,朝這邊一偏,最厲害的酒箭就射到了,嚇得他張嘴要叫,剛好就進入了他的嘴裏。


    大漢的叫聲發出時,人已經變成了一塊大豬肉掉到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


    “嘩啦啦!”瞎子一躍而起,將手中杯往空中一拋,遠遠地,它落到了地上。


    他將手中盲杖對準了林玉蜂。“小賊,你是何許人?”


    林玉蜂一笑,舉起自己的酒杯,自在地一飲,“反正,你不認識。”


    “少在這裏裝瘋賣傻,看招!”


    瞎子明白這個鄉下少年看上去沒什麽了不起,實際上身懷奇能,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也許跟對麵的小妮子是一夥,也許是不知來自哪個門派的頂級高手,趕巧在這裏碰上,一心要跟自己過不去。


    於是,他再不敢托大,盲杖一出,便使出了九成功力。


    林玉蜂正拿筷子夾菜,對那帶出風聲的盲杖竟然視而不見,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在嘴裏,有滋有味地吃著,眼看那盲杖便點到了嗓子,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瞎子頓時心中一喜,暗叫一聲:“著!”以為這回這小子再無生理。


    沒想到就在杖尖已要點到,林玉蜂立有命脈崩裂之禍,他那筷子自嘴裏抽出,隨隨便便在那裏一彈,就像是無意中碰到了盲杖一樣。


    隻聽“哢”的一聲輕響,那盲杖就給蕩到了一邊,差一點從瞎子手中飛出。


    要知道盲杖是純朦朧金打成,內芯夾有精鋱純锘,重逾萬斤,放在地上一般人都拿不起來。更何況瞎子運上了自己的泰山黝劫功,其力何止排山倒海,當年在達爾科星戰中十個強人也當不得它的一擊,同時噴血死在黃道之上!


    現在怎麽了?


    這個鄉下少年竟然用一根小小的竹筷便破了瞎子的錯筋八卦棍的第一招!


    完了,他還打了一個哈欠,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瞎子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誰也不知林玉蜂這是歪打誤撞破了盲杖,還是這鄉下人竟然負有絕世之功!


    唯有瞎子明白,這小子的功力不但精純無比,而且內力之深,遠在自己之上。一時間他心中亂跳,後背發冷,一陣陣懼意令他隻想著今天這個場麵不好收拾,如能全身而退已是萬幸。


    怎麽辦?能臨陣逃跑嗎?


    不,恐怕不行。


    別說這小子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就是當著這些人的麵,特別是那幾個還喘氣的徒孫的麵,也沒法丟這個人呀。


    想到這裏,瞎子豁出去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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