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指導員……”徐飛急中生智道,“我,我不記得了!”


    “什麽不記得?”張政喜奇道。


    “就是,不記得怎麽寫字……嘶!好痛!”徐飛假裝閉眼伸手扶了下太陽穴,在心裏為自己的演技打出100分的高分!


    黃渤、劉燁什麽的,見了自己也要甘拜下風吧!


    “嗯?沒事吧?”


    “嘶!沒,沒事,就是一想起寫字頭就會痛,不知道為什麽。”徐飛繼續扶著額頭裝可憐。


    “頭痛?那你昨晚上怎麽寫字的?”


    “沒有啊指導員,我是照著畫的!”


    “照著畫?”張政喜更加奇怪了。


    “嗯,那些字我全都認得,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寫!當時周排說必須在晚點名前抄完,我一急,就想幹脆照著畫下來算了,但那個禁令在牆上太高了,於是我就去閱覽架上翻了本新華字典來,一個字一個字地照著畫,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都看見的。後來畫來畫去不知怎麽回事自己都覺得很像,於是就那樣畫下來了。”


    徐飛想出了應對說辭,言語都流利起來。


    “真是畫的?”張政喜歪著腦袋看他。


    “真的!”徐飛目不斜視。


    “不可能!那你以前是怎麽寫字的?”


    “我好像以前會寫,後來……後來突然就不會了。嗯,這些字看上去都認識,但一閉上眼就完全想不起來了。我也覺得奇怪……”


    “你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不會寫字的?”


    “就昨天抄禁令的時候。”


    “之前呢?”


    “之前……好像會寫,我好像是會寫的。”徐飛一臉認真的表情。


    “嘶,難道是上次……”張政喜嘀咕一句,皺著眉頭露出思索的表情。停了停又道:“上次住院的時候難道沒有發現?當時醫生怎麽說?”


    “當時也不知道啊,也沒寫過字。手續都是郭排長幫著辦的。”徐飛一臉無辜的樣子。


    “那你還認得字嗎?”


    “認是認得。就是你要讓我寫哪個字我是不會寫,一想起來就頭痛,得先有個範本照著畫才行。”


    “嗯?……”


    張政喜還想說什麽,此時巫大鬆在門口喊了聲報告。


    等巫大鬆進來,張政喜想了半天不得要領,徐飛這種情況該不會是應急性神經官能障礙吧?


    恐怕要作進一步的檢查才行!而且作為打人事件的主角,徐飛的新情況也需要報上去,看上邊怎麽說。


    他搖搖頭驅散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問巫大鬆:


    “大鬆,團裏那個板報評比是幾號開始?”


    “12月20號到21號,20號現場製作,21號全天展出。”


    “嗯,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你的方案和素材收集得怎麽樣了?”


    “指導員,我弄了一個初步的方案,要不我現在去拿下來?”


    “嗯!去拿來我看!”


    張政喜支走了巫大鬆,對徐飛道:


    “徐飛啊,團裏下了通知,過兩天要組織一次黑板報集中評比,以建製連為單位現場完成、集中展示,這方麵大鬆有經驗,但板書和美工還差點,正好我想讓你協助一下他參加評比。怎麽樣?”


    徐飛就預感到這事和他有關。當下道:


    “指導員,辦板報這事我從來沒幹過啊……”


    “放心你隻需要協助大鬆就好了!”張政喜步到徐飛麵前站定,一支手在他肩上用力拍了拍,正視他道:


    “咱們二連是紅軍的強渡先鋒連,從來見第一就搶,見紅旗就扛!這次全團性的板報評比,是四團年終歲尾政治工作的一件大事,屆時還會邀請師以上領導來現場指導。這對我們來說既是壓力也是挑戰,更是取得榮譽的絕好機會!榮譽麵前我們要隻爭朝夕!你能把字畫得這麽好,對大鬆是一個很好的助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參加!”


    “是!指導員!”徐飛胸膛一挺,一股使命感責任感油然而生。


    “嗯,這次板報評比還有電子板報,你覺得蘭海天怎麽樣?他精通計算機,我想讓他也參與進來。”


    徐飛對蘭海天的計算機能力那是相當佩服,光憑他敲擊鍵盤的手速都可以甩他三條街,自然覺得合適。


    呃,如果有係統幫助的話,那還真不定誰輸誰贏呢!


    “那個,徐飛,你剛才說自己忘了怎麽寫字,那你的檢討怎麽辦?”張政喜想起一個事。


    怎麽辦?當然是不寫最好了!徐飛心道。嘴上說的卻是:


    “我想了個笨辦法,想請王昊幫忙,我來說他來寫,寫完以後我再照著畫下來,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樣也行,不過我要看原件,兩份一起交給我!”


    “是……是!”


    徐飛一個頭兩個大!


    ……


    下午開始下雨,戰士們隻能窩在連隊自娛自樂。


    從上午到下午,u看書ww.ukanshu 加上中午都沒敢休息,徐飛一直在練習王昊的字跡,這小子的字寫得像個小學生一般,歪歪扭扭的,可把徐飛憋悶壞了。


    臨摹他的一個字簡直要趕得上徐飛自己寫十個楷書!


    但是指導員那邊已經撒出去謊,就算哭著也要把他描完啊!


    堪堪到下午三點鍾才勉強抄完,此時離連隊收假隻有一個小時時間。這時通訊員跑來找他,說辛連長回來了,叫他一起去打雙摳!


    雙摳!


    徐飛恨不得一頭撞死,最怕這種和領導一起打政治牌的事了,必須要贏還不能出錯牌,但他知道辛連長特意找他,隻怕不僅僅是打牌那麽簡單!


    果然,徐飛來到連長房間時,場子已經扯開,茶幾擺在中間,辛連長坐在長木沙發中間,茶幾三方擺了折疊小馬紮,巫大鬆和一班長沈珂臣相對而坐,剩下一個正對辛連長的位置。


    徐飛要和辛連長打對手牌!


    他感覺自己有點像進了渣滓洞的革命戰士,迎接他的將是辣椒水和紅鉻鐵,那凳子就是老虎凳!


    牌局開始後,辛然一邊摸牌,一邊問徐飛:“徐飛,二十公裏跑下來感覺怎麽樣?”


    徐飛料不到辛連長突然問起這茬,這叫他怎麽回答!


    總不能說很好、很爽、哥很享受吧!


    當下停了摸牌,謹慎應道:


    “呃,有點累,還能堅持。”


    “摸牌摸牌!不用這麽拘謹,咱們邊打邊聊。連裏最近新舊交替,訓練沒怎麽上量,你這算提前搶跑啊!紅桃2!”


    辛然摸到個2,率先亮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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