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和自己一眾人暗中籌謀策劃下,呂家對太後的不滿越來越深,而太後對呂家也生出了隔閡,再添上幾把火狠狠的燒,不信呂家還能坐得住。京城裏的平靜,維持不了多久了!


    “小人明白,定不會耽擱了大事!”白慕鳶的神情也凝重起來。


    門外突然響起輕微的敲門聲,“王爺、王妃,雲家的大表公子到了!”


    “快請進來吧!”沈佺示意白慕鳶藏身屏風後,與姚存慧笑著迎了出去。


    “大表哥!”姚存慧十分高興,撇撇嘴不快道:“大表哥好慢的腳程,怎麽才來呀!我可等了你半天了!”


    雲錦鍾笑道:“路上有點事情耽擱了,讓你們久等了!”


    說著三人彼此見過,關上了門走進內書房。


    “可不是久等了!大表哥,今晚你可得多喝兩杯才行!還有啊,好不容易出門一趟,你竟然不把大表嫂帶著!倒叫我少了個說話的人!”姚存慧不滿哼道。


    “那還不簡單!你大表嫂橫豎整日也沒事,等回去了,讓她過府看你便是!”雲錦鍾笑眯眯道。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姚存慧拍手笑道。


    “大表哥何時騙過你!”雲錦鍾好笑。


    “這倒是的!”姚存慧亦莞爾。


    姚存慧這時才注意到,一名穿著青衣袍子、麵皮黃瘦的小廝也跟著進了書房中,她不覺訝然挑了挑眉,看向那小廝。


    那小廝也朝她微微一笑,眸光一掃,頗有睥睨天下的氣勢,姚存慧頓時吃了一驚,卻見沈佺和從屏風後出來的白慕鳶已經向那小廝跪下行起了大禮。跪下時,沈佺扶著她的腰身示意一起。雲錦鍾早已垂手避讓一旁。


    “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快快起來!王妃身子重更不必如此了!寧遠,你還不快扶起來!”太子連忙上前彎身虛扶了扶他們,又打趣笑道:“王妃若有不適,雲側妃不知要念叨孤多久呢!”


    說的幾人都笑了。


    “多謝殿下!”沈佺笑著,小心的扶著姚存慧起身。白慕鳶也跟著起來。


    姚存慧心中的震撼無以言喻,沒有想到,原來大表哥也是太子的人!


    太子看似無能無害,不想竟有此手段,大周朝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想必不少都是他的人吧!


    “慧兒,我們有事商談,你在外間守著,別讓人進來。”沈佺扶著姚存慧的肩膀道。


    “放心!”姚存慧點點頭,朝太子微微屈膝,轉身便出了裏間。


    太子扮作大表哥的隨從冒險前來,可見果然是有要緊事務,自己哪裏敢有半點掉以輕心!


    姚存慧靠坐在外間的長榻上,手中捧著一卷書托著腮沉思,今日之事,令她太意外了!驚詫之餘又覺得有些小小的興奮。


    目光落在隆起的小腹上時,眼中又微微的黯了下去。但願在這動蕩的大格局下,她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出生!


    小半個時辰之後,白慕鳶從裏間走了出來。姚存慧轉頭見了便笑著起身,“商談好了?”


    “王妃!”白慕鳶恭敬的向姚存慧見了禮,然後才道:“小人有事先走一步,殿下和王爺、雲大公子還有別事商量。”


    姚存慧點點頭“哦”了一聲,又道:“可需要我做什麽?”


    白慕鳶笑著搖搖頭,“王妃無需操心,小人自有法子妥善離開。”


    姚存慧自失一笑,也是的。這麽座別院他白慕鳶都沒有法子避人耳目離開,太子和沈佺他們也不會這麽看重他了。


    “對了,小人還沒有向王妃道一聲恭喜了!”白慕鳶又笑了笑,果然便拱手道:“恭喜王妃,祝王妃喜得貴子!”


    “借你吉言!”姚存慧笑笑,不由道:“我有點好奇,你究竟是什麽時候——”她朝書房裏間瞟了瞟。


    “這個,說來話長!”白慕鳶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狼狽,笑笑道:“王妃若感興趣,可以向王爺打聽,小人就先告辭了!”


    那些憋屈的往事,他可不想親口跟昔日的對手說一遍!雖然他不是個喜歡逃避現實、不敢麵對現實的人,可是,還是會覺得窘的。更何況,這事還同她、同她們姚家脫不開關係!


    還不就是因為王爺心疼王妃,為王妃報仇,加上自己後來在呂憲崇的授意下又對姚家米行動了兩次手腳,這才惹怒了王爺。若非自己見機的快、棄暗投明,這時候世上早已沒了白慕鳶此人了!王爺若認真要自己的命,別說暗地裏的手法,即便光明正大的派人追殺,呂家也未必會保自己!


    不過,雖然當初是被迫,可如今想來卻暗自慶幸,尤其在辦妥了幾件要緊事得到王爺賞識後,又有機會見到了太子。當看到與人前完全不一樣的太子時,白慕鳶的感覺已經不是暗自慶幸,而是感激零涕了!憑直覺,他認定將來這天下,一定會是太子的,呂家的人,根本不可能從大周皇室手中奪走江山!


    而他,也陰差陽錯的上對了船。


    姚存慧見他不肯說便知不是什麽光彩的,一笑置之便不再多問,看著他開門去了。


    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呂蓉的身影。


    拋開雙方的敵對關係,姚存慧對呂蓉還是挺有好感的。那姑娘端莊大方,待人得體,外柔內剛,是個極有主意的。白慕鳶既然投入了太子陣營,無論將來結果如何,都不可能會同她在一起!那姑娘此生注定要悲劇了!


    裏間的三人出來時,太陽已經偏西,屋子裏的光線也有些暗了下來。


    雲錦鍾便以取東西為借口打發小廝回莊一趟,趁機將太子送走,自己自然留下同沈佺、姚存慧把酒言歡。晚間也留宿在了莊子上。


    “真是想不到啊,我大表哥原來也是太子的人!”晚間就寢時,姚存慧不由笑歎。


    沈佺淡淡道:“他跟太子的時間比我還要早,他的祖父可是做過太子的師父的。”


    姚存慧心中一凜,原來那個時候大表哥就跟了太子了!如此說來,雲芷表姐嫁入東宮之事根本就是那個時候外祖父有意定下的了。雲家同沈家一樣,表麵上中立平和,實際上大半個都是太子的人!


    能夠在呂家的眼皮子底下做到如此,太子果然不是常人。


    “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們在雲家花園裏……那個假山石洞中聽到的,聽到的——你還記得嗎?”姚存慧推了推沈佺。


    “你是說雲家那個跟呂家爺們偷情的小妾?”沈佺懶懶的笑道。


    “對,就是她!”姚存慧推了他一把,“你尋個機會跟大表哥提個醒!”原先不知雲家的立場大可不論,如今既然知曉了,暗中的防範難免要加強。那個女人既然跟呂家的人有奸情,若不心裏有數早早控製了,萬一讓她探知了什麽告密出去,雲家可就完了!


    “放心,那個美玉早就死了!”沈佺淡淡一笑道:“是跟家下奴才偷情被你二舅舅活活打死的。”


    “死了?”姚存慧吃了一驚,隨後舒了口氣,“那我便放心了!”想想自己也好笑起來。那日沈佺既然也看見了,又怎麽會放任不管?想必早就同大表哥通過聲氣了。大表哥看著溫文爾雅,不想內裏也是個厲害的,那美玉的死十之**跟他脫不了幹係!


    沈佺笑道:“那等後患,豈能留在後院!”


    “你說的很對,後院裏就該幹幹淨淨的才好,就像咱們熙和堂!”說畢嗔了他一眼。


    沈佺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抱著她道:“王妃說的是,你看,咱們後院就隻有王妃一個,幹淨得不能再幹淨了!”


    姚存慧聽畢也笑了起來,卻是拍手笑道:“是麽?我看是如今你傷勢未痊,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你敢笑話我!”沈佺咬牙將她撲倒,故作齜牙恨聲道:“我力足不足你要不要試一試!來吧,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呢!”說畢將她的雙手按住,在她的臉上、鼻子上、唇上、脖子上連連親吻,狼一般的氣勢洶洶。


    平日裏看起來明明是溫和知禮的一個人,突然間這麽張揚著侵略性公開的掠奪,姚存慧沒來由的起了幾分膽怯,又叫他唇舌親吻得癢癢的,忍不住扭著身子躲避咯咯嬌笑著,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這一笑一鬧,發髻盡鬆,衣衫零散,露出一抹鮮紅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膚,瑩潔如玉的臉上泛著紅暈,一雙眸子盈著春水亮汪汪的。


    沈佺突然感到有些口幹舌燥,目光變得**辣起來,在她的臉上、身上流連著。


    “寧遠……”姚存慧叫他的目光給嚇著了,慌忙用力將他一推,卻叫他更用力的按住。


    “慧兒!”暗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輕輕的吹著熱氣。


    “不、不行!”姚存慧漲紅著臉結結巴巴說道。


    “我會很小心,慧兒!”沈佺帶著幾分懇求,聽起來有些可憐。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姚存慧不由心軟卻是說道。


    “無妨,我會慢一些!”沈佺眼睛一亮,再不猶豫狠狠的吻住嬌唇,身子卻往旁邊偏了偏避開她的腹部。


    姚存慧嬌吟一聲,反對的聲音被他盡數吞咽下,拗不過他的力氣,少不得由著他鬧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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