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嬋卿在滇南古鎮休息了幾日,她像以前一樣的陪著師父上山采藥,也像以前一樣的陪著墨兒和小虎在山中稱王稱霸。當然,安南俊也沒有被排斥在外,而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妻子和兒子的身邊。


    趁著這個機會,所有押送嫁妝的車隊,以及陪著雲將軍前來送嫁的車隊,還有薛國公帶來的通商貿易的商隊,也都在附近的小鎮上休整了一番,順便還輪休的去見識了一下滇南的風土人情。


    大約休整了五日,可雲嬋卿還是沒有趕路的打算。


    她甚至興致勃勃的背起了籮筐,裝了一些在山上采摘的草藥,隨著邪醫一起去給附近的村民們看病。不管是大爺還是大娘,又或者是黃口小兒,但凡身體有所不適的,都是她悉心救治的對象。


    可是,對於安南俊來說,眼看已經快到南疆的領土了,隊伍卻在和順的邊境停了下來,他真的是非常著急。可是,當他看到雲嬋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看到小墨一天比一天更快樂,終究還是舍不得開口催促。


    算了,既然卿卿和小墨都喜歡這裏,那就在這裏多住幾天吧!等真的到了南疆,恐怕就沒這麽自由了!就算南疆沒有大元那麽混亂,也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單純直爽的,要知道,派係的爭鬥在哪裏都少不了……


    安南俊不急著去催促,雲致遠自然就更不會著急了。說起來,卿兒如此放鬆的笑容,他已經好幾年都沒有看到過了。特別是一年多以前,卿兒從朝陽寺回來之後,就仿佛背上了沉重的枷鎖,再也沒有輕鬆自在的笑過!


    雲致遠難得見到女兒如此愜意,幹脆就主動的順著女兒的心思。讓她在滇南多住上一段時間。而他自己則是帶著一個小隊的侍衛,直接趕赴了南疆的邊境,去整頓這邊的戍邊部隊去了。


    又過了七天。小墨已經快瘋成野孩子了,小虎也已經打敗了山上所有的猛獸。真的成為了附近山上的一霸,可是,雲嬋卿卻不得不開口,讓押送嫁妝的車隊做好準備,再過兩天就重新啟程。


    都說近鄉情怯,她雖然不會情怯,但是。卻隱隱的有些排斥。


    她以前和母親參加宴會的時候,就聽那些夫人們湊在一起閑聊,說女兒一旦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就要開始守別人家的規矩,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由。而且,一旦做了人家的媳婦,就要擔負起伺候婆婆的責任,就要早晚去給婆婆請安。就要在婆婆麵前立規矩……


    她不知道南疆的規矩是怎樣的,但大抵和大元那邊差不多!


    雲嬋卿到現在還記得,母親被祖母為難時的情形。那時候,祖母性情古怪而偏執,故意偏疼著顧姨娘。讓一個姨娘在主母的麵前不守規矩,甚至故意在顧姨娘的麵前下娘親的麵子,讓母親沒臉來管這個家。


    做為人家的兒媳婦,這種刻意的挑刺和找碴,劉氏根本就無法避開。甚至,隻要婆婆派人去“請”她,她就必須馬上到場,不能找任何理由推辭。有時候,明知道是故意找麻煩的,可是還不能不去,那種感覺實在憋屈!


    當然,雲嬋卿倒不是害怕婆婆,她隻是厭煩這種勾心鬥角。而且,婆婆畢竟是安南俊的親生母親,是小墨的親奶奶;看在安南俊的麵子上,她也不想做的太過。若是婆婆一直針對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氣吞聲。


    隱忍,會被人當作好欺負;反抗,則會被說成不敬長輩。做人兒媳婦的就是這樣,不論怎麽選擇,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正確。畢竟,身份擺在這裏,關係擺在這裏,需要考慮的顧忌太多,根本就不可能真正的放手施為。


    縮手縮腳的與人爭鬥,永遠也沒有勝利的時候!


    因為不願意那麽早的去麵對婆婆,也不願意那麽早就被束縛住,所以,雲嬋卿在這裏又拖了三天。從送嫁的車隊到達滇南開始,她已經在這裏停留了近半個月,實在找不出理由來繼續拖延,所以,她隻能收拾東西準備啟程。


    所謂,伸著脖子是一刀,縮著脖子也是一刀!真到了這種不得不麵對的時候,雲嬋卿反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早死早超生嘛,既然遲早是要碰麵的,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去麵對,大不了到時候再想辦法就是!


    於是,當天下午,收拾好東西以後,最後一次上山。


    墨兒騎著小虎滿山遍野的巡視,仿佛帝王在巡察自己的領地,當然,還要順便折騰一下山裏的子民。安南俊沒有跟過來,倒是雲嬋卿陪著兒子一起。不過,她沒有去挖那些草藥,而是挽著袖子在河邊捉魚,打算晚上給小墨做魚湯。


    小墨喜歡喝魚湯,特別是這條河裏的鯽魚……


    其實,小墨不一定是真的喜歡喝魚湯,他隻是聽說要離開這裏了,心裏有所不舍,所以才找個借口再上山一次。他喜歡這座大山,他想在臨走之前,再看看那些被他揪過尾巴的山雞,被他嚇的亂竄的鬆鼠,還有被他拔過毛的兔子。


    他要和山裏的小動物們道個別,不然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說起來,小墨是在滇南出生的,所以,他對這裏的歸屬感特別強烈。他總覺得這裏才是他的家,這座大山就是他家的後花園,他覺得自己就應該是屬於這裏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想離開滇南。


    可惜,娘親已經和父親說好了,明天就繼續趕路,而且,這一路上將不再多做停留,直接趕到南疆的京城。小墨知道,父親急著和娘親舉行婚禮,所以,他就算再怎麽不願意,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認命。


    他還小,這種事情他做不了主!


    小墨騎著小虎跑到了山頂,小虎站在山頂長嘯了幾聲,然後又飛快的馱著他往山腳下跑去。小虎大概也知道,這是它最後一次巡視自己的領土了,所以,顯得格外的振奮,奔跑起來簡直腳下生風。


    瘋狂的奔跑了幾圈之後,小墨大概也覺得有些累了,便翻身從小虎的背上下來,一邊往娘親捉魚的那條小河邊走去,一邊踢著路上的小石子解悶。


    “噗!”石子帶著泥土飛起,砸在了一個奇怪的女人身上。


    “嘰裏咕嚕,烏魯瓦拉……”這個奇裝異服的中年女人,嘴裏說著一連串奇怪的話,一下子就躥到了小墨的麵前。


    “嗷吼!”小虎立馬伏低了身子,衝著這個女人怒吼了一聲,又猛的向前踏了一步,英勇的擋在了小主人的身前。當然,它還不忘伸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利爪緊緊的扣住地麵,仿佛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烏魯瓦拉……”那個女人指著自己,一臉的興奮和激動。


    在這個古怪的女人身後,還有一個看上去有些發胖的中年男人,正不忍直視的捂著自己的眼睛,還把努力的把自己的頭偏向一邊,假裝自己是在看風景。他此時此刻的動作和表現,就差在臉上寫著――我不認識她了!


    這是得有多嫌棄,才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大娘,墨兒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啊!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您能不能說正常一點的人話?”這個女人嘰裏咕嚕的說了半天,可是小墨一句也沒聽懂,所以,他隻好淡定的翻了個白眼。


    好吧,小墨是料定對方聽不懂自己說什麽,所以,他剛才這兩句話就說的比較隨意。他在說話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萬一對方不小心聽懂了,會不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和歧視,會不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大娘,您頭上圍的那一圈麻布是什麽?哦不,這個大約可以猜的出來,大概是帽子一類的東西吧?不過,這麽大熱的天,您圍那麽一圈帽子不熱嗎?就算不熱,可是帽子上掛著一排銀墜子,您的脖子難道就不累麽?”


    說實話,小墨一開始都沒注意到對方的長相。


    畢竟,對方的打扮實在太奇葩了!


    他就看到了許多銀子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大娘的頭上是一大圈的銀墜子,脖子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銀色月牙,月牙上掛著好多銀製的拳頭大的圓片和花朵,手腕上也掛著許多銀鐲子。


    不說別的,就這渾身上下的銀子,加起來至少也有上百兩了!要是沒有個健康的身體,光是這些銀子就能把人給壓垮了!還要帶著這麽一堆銀子移動,這絕對不是個輕鬆的活計啊!


    小墨不由的深深的崇拜起了麵前的大娘――這是多麽偉大和敬業的精神啊,這是要把自己變成搖錢樹的節奏嗎?!


    好奇特的審美習慣,好奇特的衣著打扮,好奇特的風俗人情啊!說句毫不誇張的話,他剛才真的光看這些銀子了,哪還能注意到對方的長相?哪怕是對方長的像朵花兒,也會在一堆銀子的輝映下,失去自己的色彩吧!


    不過,這位大娘仔細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哦!


    。。


    ps:


    【安南俊父母的出場,那個,,,,略奇葩了些……】


    【不過,俺是要打造這種南疆土著的感角。】


    【高大上的異國公主,才能大放光彩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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