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在這段日子裏可能非要透支掉他這輩子的清閑一樣,每天就是跟著縱橫門的弟子們做功課,聽講習,之後就是自己到無人的地方看日出,看日落。每天都很早出去,每天又會很晚回來,沒人去管他,也沒人去理他,每個人都把他當成透明的一般,當然,他也會把每個人當成透明的一樣。也不知道無涯無離去了哪裏,或許自來了後劉睿也並沒有關心過他們兩個,反正自他下山至今後也從來沒有說過半句話。


    鬼伯子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遠方幽靜的山穀,不發一言。過了片刻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而鬼伯子好像就知道是誰來了一樣,頭也不回的問道:“師弟,你來了?”


    “嗯。”黑衣男子默默的點了下頭,也不多說什麽。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鬼伯子詢問的轉過了身子看著這個黑衣男子,目光裏卻隻有肯定。


    “嗯。”黑衣男子依舊是處變不驚的默默答應了一聲,可是卻好像又覺得略有不妥的問道:“師兄,你當真要如此?你不怕萬一。。。?”


    鬼伯子並未在讓他說下去,而是用手打斷了他的話,並目光堅定的說道:“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了,你這就去做吧。”


    “嗯。”黑衣男子不再多言,馬上轉身出去做鬼伯子吩咐的事情去了。


    這一日,陽光灑進劉睿的睡眼裏,鳥兒的鳴叫逐漸入耳,又是一天的新開始,劉睿慣例的在心中告訴自己,“天亮了,又該起床了,今天還有課要去聽。好吧,睜開眼睛吧。”


    睜開雙眼,首先來的卻是震驚,“這是哪?”劉睿猛地直起身子,驚恐的望著四周,卻發現這一切竟然是越來的熟悉。簡單的雕梁。粗糙的畫棟,還有還算可以的家具明顯告訴了世人這是個安寧的小康之家。


    “弟弟。你起床了嗎?”窗外傳來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入耳的竟也事那般的熟悉。


    “嗯?啊。好了。”劉睿愣愣的應到,又匆忙的穿上衣物,跑了出來。


    “哎呀,老弟,你有沒有搞錯?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怎麽還起來晚了?”劉睿仔細的的看清了那個說話的男子,於是給劉睿的不再是驚疑了,而是徹徹底底的震驚了。“王會?你怎麽會在這?”


    “嘿。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在哪啊?還有!”說著男子就上前照著劉睿的腦袋就來了一下。“睡了一大覺你就不會叫哥了啊?”劉睿完全的蒙了,他現在無法想像如此的眼前的現實。他舉目望去,這裏是哪?這裏明明是自己在東海國養父的家啊。“我怎麽會在這?這是怎麽了?都發生了什麽?”劉睿小聲的嘀咕道。


    “哎呀,你快點,發什麽呆啊?提親的隊伍都等著你呢。”說完王會也不由分說的就拉起劉睿就往前廳跑。


    到了前廳門口,首先是養父王有財裝出來的嗔怒。“小睿,你怎麽回事?昨天就給你說好了的事你今天怎麽就來晚了?”


    “父,父。。。”還沒等劉睿把話說完,王有財就接過王會拉著他的手,把劉睿也拉了進去。


    “嗬嗬嗬,田大人昨天小睿可能是高興的過了頭了,今天給起來晚了。實在是抱歉啊!”


    “老師?”不錯,出現在劉睿眼裏的田大人正是劉睿的老師田勇,也就是田月的父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你們能告訴我嗎?”劉睿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的發問道。


    “你怎麽了?小睿?”王母和田母趕緊上來關心的詢問道。


    “是我該問到底怎麽了吧?我不是應該在天到山上嗎?我每天醒過來不是應該聽課操演嗎?”說著劉睿更加驚疑的看著周圍的人,可是他卻發現周圍的人給他的隻有比他還強烈的驚疑,“可是我為什麽會一覺醒來就在這了呢?”


    驚疑了片刻,隻能說眾人都被劉睿的態度驚呆了。“你怎麽了?弟?”王會試探性的衝著劉睿打了一拳,想看看能不能把劉睿碰的清醒。


    “對了,這一切一定都是夢。”說著劉睿就猛的朝著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啊。。。疼!”劉睿猛地縮回了嘴,可是已經晚了,鮮血已經順著劉睿的臂膀流了下來。


    “哎呀,倒黴,怎麽?莫非這一切都是真的?嗯?”劉睿突然驚奇的掀開了已經被自己咬出來的鮮血染紅了的被子,“這是怎麽回事?我剛才不是已經起床了嗎?”劉睿驚疑的望著四周,破舊的屋子,樸素的被子,簡單的家具,“這又是哪?”劉睿也不等穿著,猛地掀開被子就跑了出去。


    可是麵前的懸崖卻差點要了劉睿的小命,“我的媽啊。”劉睿猛地停住了身形,這是已經讓劉睿久違了的驚懼,更是一種由睾丸向身體發送的膽顫。劉睿驚魂未定,卻又經不住好奇的向後轉頭,熟悉的破草屋,“這裏是天道山?那我怎麽又回到了這裏來了?哎呀。。。”劉睿不經意間碰觸到了剛剛自己咬過的傷口,倒是讓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手臂能感覺出這麽強烈的疼痛,看來這次是真的清醒,可是又為什麽剛才的夢那麽的真實呢?”劉睿一邊想著剛才的夢一邊胡亂的擦拭著手臂流下的鮮血,“我剛才做的夢是不是要跟月兒成親呢?”


    “哎呀,你是怎麽搞的?”劉睿被這突如其來驚呼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發現竟是無暇在剛才自己發呆的時候不知不覺的上來了。無暇趕緊跑了過來,嗔怒的抓起劉睿受傷的手臂,怪道:“你是怎麽回事?怎麽就弄成這樣了?我才離開怎麽一會啊?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無暇焦急的拿出自己雪白的手絹給劉睿仔細的擦拭著劉睿的傷口。


    “你?你怎麽了?”劉睿不安的問道。


    “什麽我怎麽了?”無暇繼續仔細的給劉睿擦拭著傷口,並從衣袋裏拿出來常備的破創藥,給劉睿仔細的包紮著。


    劉睿呆呆的看著無暇給自己做的這一切,越看越是不安,“你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的關心了?哎呀。。。”無暇突然漲紅了臉使勁的給劉睿勒緊了一下,把劉睿疼得不輕。


    “我什麽時候對你不好了?”無暇也不理劉睿的疼痛,嬌嗔的直起身子背向劉睿,不再直視他了。


    微風吹來。悄悄的拂動了無暇的發梢,劃過臉龐,原來一個女的竟然是可以這樣的晶瑩。劉睿甚至忘掉了疼痛,隻是看著眼前的這個美人,漸漸的出了神。“你真美。”


    劉睿的一句傻傻又加雜著不少愣愣的誇獎讓無暇的臉蛋更加的晶瑩般的透紅,無暇被羞得頭紮的更加的低了。“你在說誰?”


    劉睿目不轉睛的死死的盯著無暇可人的背影慢慢的立起了身子,竟然不自覺的伸手摟向了那個看著那般嬌小的肩膀。“說你,就是你真美。”也許真的是耳鬢廝磨的情話能給情侶最徹底的感動,無暇聽後身體竟然不自覺的鬆軟了下來。劉睿輕輕的摟著這傾國傾城的美人,靜靜的吸著無暇的發香,並用臉頰輕輕的撫蹭著無暇發絲的柔滑,“我好喜歡你,無暇。”


    “那我呢?”劉睿猛地驚醒,回頭一看田月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劉睿猛地鬆開了摟著無暇的手,滿是尷尬的佇立在一旁。看著已經哭成了淚人的田月,完全忘了應該驅使大腦的反應,“月,月兒,你。你怎麽會在這?”


    “是,我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說著田月猛的轉過了身子。衝著懸崖就跑了過去,還不等劉睿反應,田月就已經跑到了懸崖的邊緣上,“劉睿,你負我。”田月回頭指著劉睿用著這世界上最深度的憂怨說道,“我今天祝你不得好死。”說完田月便縱身跳了下去。


    “不!”這時的劉睿終於有了那早就該到的反應,大步的衝向了田月跳下的崖邊。“月兒!”百鳥驚飛,可能是因為這世間少有的撕心呐喊吧。大滴的淚珠伴著田月消失的身影落下,劉睿滾出的淚珠已經完全的模糊了他的雙眼,“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劉睿痛苦的砸向腳下的岩石,也不管那岩石會把自己的雙手撞擊的鮮血淋漓。


    “好了,好了。你別這樣了。”無暇心疼的摟住了已經完全瘋狂了的劉睿大滴的淚珠從她那本來彈指可破的臉蛋上滑落。“劉睿,你別這樣了,田月已經走了。別這樣了。”


    “不,不,不。。。。”劉睿猛地掙開無暇的懷抱,無情的撇開了仍然在心疼的痛哭的無暇,“我喜歡的是月兒,是月兒!”說完也不管被他推倒在一旁的無暇,就猛地順著田月剛才跳下去的軌跡縱身躍了下去,“月兒,我來了。”


    “不!”無暇迅速的伸出手去,可是到最後竟然還是什麽都沒有抓到。


    “嗯。。。。”劉睿猛地驚醒,他還在為剛才的跳崖驚魂未定,“嗯?這又是哪?”劉睿猛地拉起了被子仔細的辨認道。卻不想被自己的猛地用力牽扯了傷口,疼得劉睿又倒吸了一口涼氣。劉睿拿起了那個被自己咬了的手臂,突然驚異的瞪大了眼睛,“這。。這。。。這不是剛才被無暇包紮過了嗎?怎麽現在會這樣?好像從來沒有包紮過?這是怎麽了?這又是在哪?”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將劉睿從愣神中拉了回來,他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又從一個不一樣的地方醒了過來,而這個地方現在卻是在晚上。屋外燈影混亂的晃著影,“你們到那邊去,記住,統統都要殺光,一個活口都不留。”


    “是。快走,跟我來。”說完燈影分成了兩片,“哐當。。。”劉睿屋子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了,隻見一個精壯的中年人提著刀渾身是血的衝了進來,“公子,快走,快跟我走。”說著那男子就抓著劉睿衝出了門外。


    “他們在這。快跟我來。”隻見一群舉著火把全身精裝鎧甲的兵衝著劉睿兩人就衝了過來,那中年男子不由分說的就把劉睿護在了身後,“公子你快跑,夫人和其他兩個公子已經遭遇不測了,你快跑,是魏皇要殺我們,你要跑了為我們報仇。”


    “報仇?魏皇?”劉睿好像一下子想通了眼前的發生的一切,這是當年劉睿全家被殺的畫麵。沒等劉睿多想,那群精裝鎧甲的大兵就已經衝到了眼前,“想跑?我看你們現在還能往哪裏跑?”說完那名頭目就指揮手下軍士衝了過來,精銳果然是精銳,那個中年男子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沒擋住就被砍翻在地剁成了肉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讀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為無為再無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為無為再無味並收藏讀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