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看著換上新衣的劉睿,突然發現,原來人真的是要靠衣裝的。洗的白淨的臉上散發著鋼毅和果敢,眉宇中更是有一股英氣噴薄而出。


    “怎麽樣?長得還像妖孽嗎?”劉睿望著無涯的眼神裏充滿嘲弄。無涯隻是淡淡回答道:“我說你能不能別老抓住一件事不放?多少錢?”後麵這句話是對賣衣服的老板說的。劉睿衝著無涯憨憨一笑。


    重又回到了街上,天色已經有點向晚了,街上的人也開始少了起來。劉睿盯著逐漸黯淡的太陽,心思裏充滿了想象。嘴角頻頻出現的笑容倒是讓無涯有點無所適從。


    突然人群裏一陣慌亂,馬蹄聲急驟而來。


    “讓開,讓開!”人群紛紛避讓,動作稍微慢的竟然成了連滾帶爬的躲避。劉睿與無涯眉頭同是一皺,這時後麵又來了十餘騎軍兵,其中一個竟然著著金甲,遠遠看去甚是威風凜凜。這時才看出來,原來剛才猛衝的幾個,隻不過是給後麵這個人開路的。


    “這凡塵怎麽會有如此霸道的人物?”看得出現在的無涯很是不滿,此時劉睿聽到無涯的聲音後,湊了過來說道:“看不慣啊?看不慣上去打他啊。”


    “噓!你們兩個可別瞎說,這是海成公的兒子,霸道的很啊,可別惹到他。”一個中年生意人,使勁壓低聲音規勸道。


    劉睿倒是聽得非常糊塗了,問道:“哎,這位老哥,問一下,海成公是誰啊?我怎麽沒聽說過?”


    那中年人跟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劉睿。“海成公你都不知道?你是外國人吧?海成公便是前督事議郎海哲,人家了不起啊。當年陪同皇上出席?l池會盟,竟然當堂劫持魏帝讓他讓步,此舉震動天下啊。後來他的妹妹又嫁給了皇上,他的女兒又嫁給了太子,可謂是一門顯貴啊。一年年前受封了海成公,他這兒子是獨子,一年前隨北國公劉晃出擊魏國大勝而回。現在人家可是個將軍了,每次出去打獵都這樣,金甲穿著,前呼後擁的。”說著說著那中年人眼神裏竟然無限的向往。


    “哼!此子仗勢。。。。”無涯還沒把話說完,劉睿已然衝上去了,此時的那些軍兵已然走的遠了。可是劉睿現在並非凡人了,也不見怎麽用力卻早已追上了。還不待人們反應,卻是一躍而起,當時眾軍兵就都驚了,那個威風凜凜的金甲將軍剛回過身,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呢,劉睿就一根手指點在了金甲上,那小將軍一下就飛了出去,之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幸的是臉朝下!


    “有刺客,抓刺客!”這些軍人果然訓練有速,很快的就從混亂中回複了過來。倒是路旁的老百姓混亂不止了,一聽有刺客,那是一個個的爭先恐後的跑啊,生怕會波及到自己似的。


    “海高!你也想欺師滅祖嗎?”有個剛要衝上來劈砍的小校突然一愣,“停!”他馬上製止了眾人,“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此時的劉睿已經有點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心情了,“我叫劉睿,你可還記得?”就見那海高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下馬,走了過來,仔細的端量著,“你說你是誰?你,你不是死了嗎?”劉睿又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頭上,“你老師我回來了,活著回來了。”


    “老師,真的是你?老師!”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原未到傷心時。可是就在這一天,兩個青少年卻是一齊抱著痛哭了,還是一會抱著,一會掙出來看看對方的那種。


    一旁的士兵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就連趕過來的無涯也是驚訝不已。


    “咳咳!他。。。媽的,誰打得老子?”劉睿和海高都向著那個咳嗽聲看去,“哥,是劉睿老師,劉老師沒死!”這海高正是這人的堂弟。


    “海真!看看你那出息,這麽長時間才爬起來。”海真趕緊整理著自己的頭盔,好讓自己看清楚點。“你?你?你?你真是小劉老師?老師!”說道後麵已經相當於撕吼了。三人共同抱成了一團,哭泣。無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在思考,思考著是什麽在讓這個少年失蹤六年之後,還有人這麽在乎他。


    “哎,小劉老師,聽說你當年出使被魏國派刺客刺殺了啊,這六年你都到哪去了?活著為什麽不回來呢?你知道我們哥幾個多想你啊。不管怎麽說,今天得先去我家住一宿!”海真說道。


    劉睿聽後嗬嗬一樂,道:“我哪敢到你家去住啊,你現在了不得了,一門顯貴了,還這麽跋扈,我怕跟你走的近了會有人罵啊!”劉睿嘴上雖這般說,可是臉上卻哪有半絲嫌棄。


    “哎,老師,你先說說你這六年都幹嘛了?現在怎麽功夫這麽厲害了?”海高問及此,劉睿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同伴呢,“哦對了,這是我朋友,無涯!”三人相繼行了個見麵禮。


    “走,老師今天先去我家,你今天也不能回你家,因為你家人都不在。”海真強拉著劉睿說道。


    “你說什麽?他們去哪了?”劉睿一把就抓住了海真,海真與海高對視一眼,道:“沒啥,現在王會牽任征西大將軍隨軍參將,駐紮白庸關,於是他把家人妻小都遷到長子城居住了。”說到此海高故意用手頂了一下海真,劉睿何其聰明,當即明白事情不對勁了,問道:“那現在城中還有我家人嗎?”


    “哎呀,老師,這天色不早了,趕緊跟我們回去吧,再說現在是在街上,總不好吧,走走走!”海高拉著劉睿就要上馬,海真也趕緊擁著,劉睿也隻好叫著無涯一起上馬走了。他們走了,這街道也終於平靜下來了。


    一路上劉睿講述了這六年來所發生的事情,眾人也是唏噓不已,尤其無涯深感驚異,沒想到這劉睿能僅憑自己慧根,參悟天地大法。在修行上竟然能獨樹一幟,看來自己真的冤枉他了。倒是海真海高二人又拉住劉睿,要他教習自己武藝了。


    海成公府!


    海哲看到劉睿也是驚喜不已,因為劉睿曾經也是他的學生,而他的獨子海真又是劉睿的學生,兩家可謂淵源。海哲更是大擺宴席迎接劉睿,也不免問問劉睿這數年的經曆。於是劉睿隻好又簡略的敘述了一遍,倒是海真海高二人在一旁不斷添油加醋,把劉睿吹得神乎其神。海哲也表示明日將劉睿重新引薦給太子,因為現在東海皇帝已經十分病重了,如今東海國是太子監國。


    一通話言畢,海哲一直看著劉睿下首的無涯很是儀表不凡,遂問道:“額,不知劉賢侄這位朋友是何人啊?”劉睿看了無涯一眼,隻見無涯微微的點了點頭,劉睿會意,遂道:“哦,老師,這是我在路上結識的朋友,法號無涯,是縱橫派橫門高徒!”他這一介紹海真二人倒是不覺什麽,這海哲當真是一驚不小,趕緊避席拜曰:“縱橫仙人,大駕寒舍,使我這裏可謂是蓬壁生輝啊!”海哲這一拜可使眾人具都吃了一驚,隻見那無涯不慌不忙的避席還禮曰:“區區縱橫小輩何敢公爵大人獨問?!這廂還禮了。”


    “仙人何敢言此,早就聽聞縱橫門乃天下第一奇門,人才輩出,鬼穀先生更是以奇門鬼謀立派,門下隨便一人既有經天緯地之才,吞吐日月之機。弱國得一縱橫,天下不敢正視,某無才德之輩,今日有幸得見鬼穀門人三生有幸,今據濁酒還敢邀仙人一杯,不知肯賞臉否?”從海哲的表情裏看的出這海哲是真謙卑啊。


    無涯微微一笑道:“公爵大人太謙,山野草人實不敢受如此謬讚。”說著無涯舉起酒杯,“在下自當飲盡,公爵大人還自便!”說畢無涯果然一飲而盡,海哲亦飲,劉睿三人看著長輩海哲都喝了,也隻好舉杯同飲。


    席間眾人又閑聊幾句便撤了酒席,於院中亭台又備茶品,共邀賞月清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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