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虎觀察力入微,總覺得米香兒走的時候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隻是一直找不到證據。


    這些日子思來想去的……越發覺得妻子離開的時候,像是已經有了身孕。


    可是這種事情不能亂猜,猜也沒有用,索性開口直接問姐姐,「你說,米香兒走之前,是不是懷孕了?」


    雲景琪趕忙避開了他犀利的視線,略側了側頭,唯恐弟弟在自己的臉上發現什麽破綻,「你胡說八道什麽呢?米香兒懷不懷孕,你問我呢?我怎麽會知道?」


    索性站起了身子,背對著弟弟假裝倒水,這才斂了斂心神,「再說了……我覺得應該不會吧?如果米香兒懷孕了,第一個就應該通知你呀!她沒有必要隱瞞的,弟,你別瞎想了!好好養身體才是最主要的。」


    她轉過身,把溫水遞到了弟弟的手裏,「以我看,心思太重……才是你這次病倒的原因,你這體格像老虎似的,多少年了,除了受傷,我都很少見你躺下過。」


    雲景琪真是心疼了,「這次武政委給我打的電話,把你病倒的情況一說,我就趕忙坐火車來了,發燒39度8,你還不上醫院,還在崗位上挺著?你是不是要上天了?我跟你說老虎,你這麽作賤自己的身體,米香兒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心疼的!她走之前雖然沒有特別的囑咐過我……將心比心,我也一樣知道她的心思。」


    雲景庭既想聽到米香兒的名字,又怕聽到她的事情,矛盾的一揮手,「別說了,我了解自己的身體,就是那天淋了點雨……」


    雲景琪沒等他說完,立刻撇了撇嘴,「你少輕描淡寫的糊弄我,什麽就淋了點雨?武政委已經詳細的給我介紹過了……他說那晚先下的雨,後下的雪,人家戰士都三班倒,就你一個人傻乎乎的在崗位上挺了18個小時,老虎,不是我說你……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了身體,你還革什麽命?」


    「……」


    雲景琪不依不饒,「這次,你必須在醫院好好給我休息!我就在這裏陪著你!什麽時候你把身體養好了,什麽時候才能回部隊!」


    雲老虎怎麽能不明白姐姐的關心呢,可他也不願意就這麽躺在醫院裏,「我一個大老爺們,又是軍人,人家都在外麵為了重建新城打拚呢,我就在這躺著,我也好意思啊?」


    說完了話,自己就要拔點滴,「反正現在燒也退了,我感覺挺好,我要出院!」


    雲景琪使勁摁住了他的肩膀,「你這個驢性子又犯上了,哎,你要是敢拔吊瓶,我真跟你急啊,我上部隊去告你!告你……不配合醫生治療!」


    見弟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索性就妥協了一步,「即便你想回去工作,也得等這瓶點滴打完了吧?」


    這麽一說……


    老虎抬頭看了看吊瓶,也沒剩多少藥水了,幹脆又坐回去了。


    雲景琪把枕頭墊在了弟弟的背下,讓他坐得更舒服一些,這才壓低了聲音,「弟,我買了兩瓶罐頭,一瓶橘子的,一瓶黃桃的,你想不想吃?」


    雲老虎搖了搖頭,「我不吃那個!甜了吧唧的,米香兒倒是喜歡吃黃桃……」


    話說了一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忙閉了嘴。


    思念……已經如影隨形,不知不覺的就會突然出現在生活裏的每個角落。


    雲景琪裝作沒聽見,「那你喝碗粥吧?我來的時候給你買了一碗小米粥!還熱著呢,外帶了兩個茶葉蛋……」


    邊說著話,邊扒雞蛋……又動作麻利的把雞蛋放到了粥碗裏,順勢遞到了弟弟的嘴邊。


    雲老虎接過了,輕鬆的開著玩笑,「我自己來吧,你可別磕磣我了,不過就是發個燒,還要你餵我喝粥?」


    抬眼瞧著她,「姐,你坐了一宿的火車,吃飯了嗎?」


    「嗯!吃了!」雲景琪點了點頭,「你別擔心了,我這麽大的人,又沒有病,我還不會照顧自己?」


    她將身子向前靠了靠,雙手拄在床邊,手裏握著個毛巾,像是照顧孩子是的,一會兒給弟弟擦擦嘴,一會兒給弟弟擦擦手。


    雲景庭都逗笑了,「姐,幹嘛呢?」


    「我照顧照顧你,咱媽又不在身邊,你媳婦兒也不在,病了的時候……我再不出力,那這個家還有什麽意義?」


    雲景琪低垂著眼角,「老虎,我臨出門的時候,爸爸還讓我問你……過年,你會不會回家?按照你的級別,不是應該有假期嗎?」


    她頓了頓,「爸爸雖然沒明說,可是我也瞧得出來,他是怕你怪他!老虎,關於顧千行這次的事兒……那個姓顧的摔了個半殘疾,沒完沒了的上告,軍區也實在是頭疼,爸爸一個人也確實扛不下那麽多輿論。」


    雲景琪家庭觀念極重,在心裏還是希望這個家能夠和和睦睦的,所以,盡量和稀泥,打圓場,「還有關於米香兒媽媽是間諜的事情,也不光是顧千行一個人說,總有密名信往上麵告,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軍區也不能裝作不知道,爸爸一個人真攔不住!」


    一提起匿名信……


    雲景庭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姐,我人在t山,軍區那邊的事情顧不過來,那個封匿名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雲景琪直起了身子,接過了弟弟手裏的空碗,轉身放到茶幾上,這才悠悠的開了口,「反正有些人就是沒事閑的唄,幾分錢的郵票一貼,無中生有的寫點什麽,就能噁心你兩年!」


    「……」


    「我也跟馮秘書打聽過的,聽說……那封匿名信寫得還挺詳細,洋洋灑灑的幾大篇紙,說米香兒的媽媽年輕的時候就作風不正,未婚先孕,懷了一個國民黨大校的孩子,現在依然和那個人有來往,那男人就在美國呢!好像,另外還提到了一大筆金條!」


    「……」


    雲景琪小心翼翼的瞄著弟弟,「以你看……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依你看?


    雲老虎心裏明鏡兒似的,可他也不能說自己的老丈母娘……關鍵的時候,他還是要維護米香兒和家人,哪怕是在自己姐姐麵前也不例外,「別的我不知道,反正如果說她是間諜,那就是放屁!」


    雲景琪也不再深問了,知道自己弟弟對米家的維護之情,「那……我不相信唐阿姨會是間諜,可是人家言之鑿鑿,這種事情不就是怕告嗎?匿名信滿天飛,省委,軍區,g委會,凡是能告的部門都給郵了一封,現在的輿論越鬧越大,眾口鑠金嘛,唐阿姨又不在這裏,誰能解釋的清?」


    雲景庭低頭想了想……到底是誰會跟你家有這麽大的仇呢?一步步的上告,目的又是什麽呢?


    微一沉吟,「姐,我求你一件事兒!你能不能想辦法,把這封匿名信的複印件給我弄出來,當然還有信封,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人家做出來了,就一定會有破綻,我就不信了……我當了這麽多年的偵察兵,還找不出這幕後的主使人?」


    雲景琪也怕弟弟惹禍……如果他知道了舉報人,還不定做出什麽事兒來呢,隻能敷衍的答道,「好!我盡力而為!」


    心裏想著,即便是拿到了舉報信,也不會交到雲老虎這兒來……不過確實要查一查,她不會眼看著弟弟一家就這麽吃虧。


    雲老虎也是個聰明的人,一見姐姐有搪塞之意,皺了皺眉,就不再多說了……立刻在心裏打好了主意:自己查!


    雲景琪不甘心的又追著問了一句,「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過年到底回不回家?」


    雲老虎搖了搖頭,「我現在孤家寡人,還休什麽假?所有的假期都無償的貢獻給部隊了!我也不回家,什麽時候米香兒回到我身邊了,我再帶著她去見爸爸!」


    言外之意……媳婦不回來,家也不要了。


    在他的心裏,大概多多少少對父親也有一些怨言吧?


    雲景琪知道勸不了,輕輕地嘆了口氣,隻能岔開了這個話題,「哎,老虎,我最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嗯?」


    「是關於薑婷婷的,我覺得……她和徐明偉之間,好像有什麽秘密!」


    ------題外話------


    話說,雲二姐對弟弟一家真是好得沒話說了,她是不是也應該盡快得到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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