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字倉舒,曹操和環夫人之子。從小聰明仁愛,與眾不同,深受曹操喜愛。


    一段關於床上少年的簡短資料從曹易記憶深處湧出來。


    “拜托先生了”


    曹操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曹易頷首,走到近前,抓住曹衝的手腕。


    由於,曹衝的氣息很微弱,曹易沒有上來就大輸靈氣。而是,手放在心髒的位置,一絲絲的輸入,然後導引著靈氣朝曹衝的四肢百骸而去。


    跟著進來的環夫人,把曹易當成了騙人的方士。清秀的雙眉,微微皺在一起。


    時間一點點流逝,房間靜的有一根針落下,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曹易見差不多了,加大了輸入靈氣的力度,曹衝身體之中受損的地方,不可思議的修複起來。


    如果這段時間有醫生用醫療儀器監視著曹衝的身體,一定大吃一驚。一個身體孱弱到極點,快要死的人,竟然在十來分鍾的時間裏,重新強健起來。


    不遠處,見曹易半天沒弄出來什麽名堂的環夫人,向曹操投去抱怨的目光。


    曹操則是瞪了她一眼。


    “行了”


    曹易手離開曹衝的心髒位置。


    “行了?”


    環夫人聞言走過來,見曹衝還是一動不動,病懨懨的樣子,秀眉揚了起來。


    曹易也不搭理著這個女人,徑直走了出去。


    “你”


    環夫人正要說些意氣話。


    “阿母”


    一個聲音響起。


    在這寂靜的房間裏,十分的突兀。


    環夫人身子一震,霍然轉過身,看到兒子睜開了眼睛,露出狂喜之色。


    站在不遠處的曹操,雖然也高興。可沒有過去。


    人家救了自己的兒子,卻被兒子的母親無禮對待,必須表示歉意。


    曹操追了出去。


    曹易出來以後,就在門外的一棵樹下站著,聽到聲音,轉過頭說:“丞相,怎麽不去陪著小公子?”


    曹操雙手交疊,鄭重的行了一禮:“先生連救我父子性命,恩如高山。”


    “丞相言重了”


    曹易還了一禮。


    “你這孩子,怎麽剛好就下床!”


    環夫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接著,就見穿著單衣的曹衝走了出來。


    “衣服”


    追出來的環夫人不顧熱天,給曹衝披上了一件衣服。


    “夫人,這是五月底”


    曹易哭笑不得看著這個昏了頭的女人。


    聽到曹易的話,環夫人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傻事,把披在曹衝身上的衣服收了回來。


    想到剛才自己對曹易的態度,環夫人一臉慚愧的襝衽道:“多謝先生救我兒性命,適才妾身多有冒犯,還請先生見諒。”


    曹易隻是點點頭,沒有還禮。


    環夫人直起身子,看了表情還有點蒙的曹衝一眼,小心翼翼的問:“先生,倉舒臉色蠟黃,可是還有病根沒肅清?”


    哪是病根沒肅清。


    草藥喝多了,植物中毒,導致臉黃。


    曹易輕咳一下說:“別喝草藥,過兩天就好了”


    “噢”


    環夫人放下心來。


    其實,曹易可以一下子治好曹衝,隻是不想浪費靈氣而已。


    這時,懵了小半天的曹衝,回過神來,小手交疊,給曹操見禮:“孩兒久病,讓阿父擔心了”


    “應該先給先生見禮”


    曹操故作不悅之色。


    曹衝又給曹易見禮:“多謝先生”


    “嗯”


    曹易受了這一禮。


    又說了幾句閑話。


    曹操領著曹易離開後宅,前往臨時安排的住處。


    清亮的月色下,一個幽靜的小湖邊,有一座深鎖的院子。


    “打開”


    曹操吩咐了一聲。


    隨從而來的家仆,上前把門打開。


    “請”


    曹操抬手。


    曹易進去,發現裏麵雖然陳設簡單,但別有一番清幽雅致。一看就是灑脫文人,居住的場所。


    隨後進來的曹操用一種緬懷的目光看了一遍後,說:“此院是老夫北征烏桓前為奉孝所建,可惜天妒英才,奉孝病逝在半路上,院子一直閑置到今日,先生今夜暫居此處,明日另有安排。”


    奉孝!


    原來這裏是曹操為三國第一鬼才郭嘉建的。


    曹易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先生安歇”


    曹操拱了一下手。


    神情有些悵然的朝外走去。


    “人死未必不能複生”


    曹易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


    剛走到院外的曹操,身子一僵,慢慢的轉過身,目光銳利到極點。


    看到的卻是,進了房間的曹易。


    一息,兩息……十息,曹操銳利的目光收斂,轉過身,往前而去。不幾個呼吸,沒入了黑暗之中。


    一個古意濃厚的房間裏,曹易彎身在地上摸了一下,應該是時常打掃的緣故,沒有灰塵,從紫金紅葫蘆裏取出一個黃色的舊蒲團,坐了下去。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做了晚課。uu看書 .uuknshu


    然後,把《欽天卷軸》拿出來,緩緩推開到《還陽圖》。


    手摩挲著畫上,鮮紅如同血液一樣、妖異十足的彼岸花圖案,曹易嘴裏自語:“第三種,以子女的少量鮮血作為引子,借用非血肉之軀複生,例如泥塑、木偶,表麵看起來和常人無異,缺陷,泥身怕水,木身怕火,且隻能存活一紀,也就是十二年。”


    ……


    紅色的日頭從東方天際緩緩升起,青色的天逐漸明亮起來。


    這一切宣告,又一個清晨的到來。


    幾十棵柳樹環繞的小湖之上,冒著淡淡的霧氣。


    魚兒緩緩浮出水麵換氣,然後悠哉悠哉的遊著。


    幾隻小鳥在柳樹枝上,一動不動。


    一切都顯得寧靜安詳。


    忽然,一旁小院的門開了,一身藍色道袍的曹易走了出來。


    肩頭上還站著一個昂著脖子,左顧右盼,樣子很囂張的小雕。


    “讓你看家,居然偷偷跑出來”


    曹易伸手在哮天毛茸茸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哮天下意識的要報複,快啄到曹易手的時候,意識到搞錯了對象,驟然停下。


    “去玩”


    曹易肩頭抖了一下。


    哮天撲騰著翅膀,飛到柳樹上,對著一旁的小鳥叫了幾聲。不知道是打招呼,還是讓它們滾蛋。


    幾隻小鳥個頭都比哮天大,理都沒理它。


    唳唳!


    哮天直接發起了攻擊。


    幾隻小鳥不過兩個回合,就敗退了。


    哮天得意洋洋的飛回樹枝上,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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