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拂過山道,驅散了許些炎夏的悶熱之氣,貼於綰綰背後的寬大紙條高高揚起,隨風飄舞,紙條上書十六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非凡。


    妖女綰綰,千裏尋親,陰葵派人,認領從速!


    摸出一包玉溪,趙東庭挑了根香煙叼在嘴裏,又摸出打火機點燃,悠哉悠哉的抽了一口煙,吐了一口技術含量極高的煙圈,望著馬兒屁股後麵滿臉怨懟之色的綰綰,調笑開口。


    “你要知道,我是一個正常且又健康的男人,被一個女人這樣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很容易犯下一些不可饒恕的錯誤,因此,請你乖一點,不要挑戰我的忍耐限度。”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綰綰貝齒輕咬櫻唇,幽幽說道:“我說......你能把我背後的紙條摘下來嗎?”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陰葵派史上最丟人的聖女了,像溜......呸!一路上也不是沒有古道俠腸,想要英雄救美的少俠俊傑,這些少俠俊傑沒有任何意外,全部遭擒,眼中長含淚水的把武功秘籍留了下來,沒有帶現成的,也會提供紙筆允許默寫。


    最關鍵的是,這家夥每次僅用略勝一籌的實力把這些少俠拿下,事後又假仁假義的把少俠們放了。


    這些少俠深深覺得自己也就比對方稍遜一籌,召集親朋師長,一定能夠勝過對方,臨別之際,還信誓旦旦的向綰綰保證,絕對會救她脫離苦海。


    綰綰沒有脫離苦海,他們卻越陷越深......


    師尊,師伯,師叔,師兄......親爹,親娘,幹爹,幹娘......一大堆親朋師長像下餃子般掉入了趙東庭這口大鍋中,留下了大量武學秘籍。


    她,綰綰,陰葵聖女,完全成了這家夥釣魚的香餌,給看不給吃。


    瞧了瞧馬脖子上掛著的包袱,鼓囊囊的裝滿了秘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馬兒都快被包袱吊的抬不起頭了。


    趙東庭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可不行,沒有廣告效應,陰葵派的人怎麽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你已落入我的手上?不知道你已落入我的手上,又怎麽趕來救你?不救你,我又怎麽得到完整的天魔大法?”


    臨末還不忘再補充一句:“誰叫你師尊心眼兒這麽多,教你的天魔大法隻有前十六層的口訣。”


    綰綰聞言,內心十分複雜,她既希望師尊前來搭救自己脫離苦海,又不希望師尊前來,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綰綰還是覺得師尊怕也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而且,這家夥謹慎的過分,每次到了落腳之處,也隻通過“戲法”取出自己的幹糧,飲品吃喝......口中憐香惜玉,但沒少讓自己吃苦,無數次迫於無奈的決定犧牲色相,這家夥也隻是占占手頭便宜,還振振有詞的說道:“綰兒天魔大法沒有修煉到第十八層,現今不能破身,我這也是為你好。”


    好你老母,腳都磨出泡兒了......


    一出道便遭遇了這樣大的挫折,跟頭兒栽倒姥姥家了,我大概是陰葵派混得最慘的聖女了吧......綰綰第九十九次自怨自艾的想道。


    趙東庭無聊的打了個哈哈,闔上雙眼,閉目小憩,直到穿過山林,地形陡然開闊起來,前方官道上殺聲震天,數十名流寇猙獰大笑,策馬提刀追殺一隊人馬,這隊人馬像是世家貴族,十來個護衛護送著一雙衣裝華麗的婦女惶急逃命。


    賊匪馬快,輕騎突襲,十來個護衛陸陸續續的留下斷後,但轉眼間便倒在了血泊中,魂歸地府幽冥。


    賊匪首領高舉鐵環大刀,砍殺了最後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麵色慘白的婦人將懷中綠裙少女一把推了出去,回首張開雙臂欲圖阻攔賊匪首領,又被賊匪首領一刀砍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亂世匪寇四起,人命賤如草芥,見到這一幕凶戾殘酷的景象,趙東庭幽幽一歎,動了惻隱之心。


    單手掐了幾個玄妙的法印,指影翩轉飛舞之間,一道道真氣擬化的潺潺水流浮現,“嘩啦啦”的破空聲中,箭矢般激射飛出,繞過了前麵的少女,落在了後麵的匪寇身上。


    淒豔血花迸濺,慘叫不絕如縷,一個個匪寇翻身倒在地上,動彈了兩下便沒了聲息。


    “妖法!這人會妖法!”


    拍馬稍慢一程的匪寇駭得肝膽欲裂,麵露驚恐之色,哪裏還敢停留?忙不迭的一提韁繩,一哄而散。


    綠裙少女怔了一怔,忽地跌跌撞撞,步伐踉蹌的跑到婦人屍首邊上,搖晃著婦人逐漸冰涼的身軀,哭得撕心裂肺,令人心憐。


    “嗚嗚嗚......”


    “娘啊,娘,你醒醒啊,怎能丟下清兒一個人走了,你這叫清兒以後怎麽辦啊!”


    路見不平,英雄救美,趙東庭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幫助一下這個孤苦無依的可憐姑娘,於是在綰綰略顯怪異的目光下,翻身下馬,輕輕拍了一下綠裙少女的柔肩。


    綠裙少女嬌軀一顫,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倉惶的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


    這綠裙少女麵容清麗素雅,亭亭玉立,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白蓮花,氣質高潔,但偏偏又予人一種妖媚勾人的感覺,高潔妖媚混合成了一種奇特的神韻,讓人不由產生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此際綠裙少年眼含清淚,更顯得嬌柔無依,楚楚可憐。


    趙東庭露出了一個比較溫和的笑容,柔聲說道:“姑娘,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


    潛意思我是好人......


    綠裙少女由於驚嚇過度,俏臉煞白,櫻唇顫抖,聲如蚊呐的說道:“奴家叫......白......白清兒,u看書 .uuansh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唉,要是趙某早些時候趕到,令堂也不會......”趙東庭仰天一歎,痛心疾首。


    “不管怎麽說,逝者已矣,還望清兒姑娘節哀順變,眼下請快些起來吧,等會兒我們再替令堂下葬。”


    “奴家一切都聽公子的。”


    白清兒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輕輕“嗯”了一聲,剛要站起身來,忽地雙腿一軟,直愣愣的朝著趙東庭倒了過來,清雅如蘭花一般的體香,讓趙東庭神色一蕩,連忙屏住呼吸,雙手攬住了白清兒盈盈一握的纖腰。


    “姑娘小心!”


    白清兒驚慌失措的俏臉上突兀地浮現出一抹冷笑,這抹冷笑停留了刹那,徹底僵硬在了臉上,跟三日前的綰綰如出一轍,原本點向趙東庭後背要穴的玉指停了下來。


    半盞茶的功夫之後,白清兒渾身真氣被封,雙手遭麻繩捆住,淪為了綰綰的新伴兒。


    瞧見師妹白清兒,綰綰一雙秋水明眸彎成了弦月,籠罩在心頭的陰霾散去了些許,受苦不怕,最怕的是自己一個人受苦,現在有了師妹白清兒做伴,真好......


    白清兒神色難看,陰沉如水,因為她的背上也被502膠貼了張寬大字條:妖女白清兒,千裏尋親,陰葵派人,認領從速!


    趙東庭繼續仰麵躺在馬背上,悠哉悠哉的抽起了香煙,深感陰葵派的套路真少,一個美人計翻來覆去的玩兒,也不嫌膩歪嗎?


    這次是白清兒,下次呢?該不會是“陰後”祝玉妍親自上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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